第四百零五章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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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間幾個月過去了,桓古離去的陰影還縈繞在眾人心中,但是三界平靜了不少。如果說這期間最大的事情那就要算是偃月失蹤了。有人說她為桓古殉情了,也有人說她是沒臉麵對師門自盡了,種種的猜測和流言蜚語,也慢慢的平息。是啊,這世間有什麽能抵得住時間的無情呢?

    江蘺沒有在來,也沒有消息,隻是派人將雪姬送了過來。白若冰的傷恢複的不算快,太多的心事壓著她,不得紓解,這也是必然的。月色正濃,仿佛能看得見嫦娥仙子身著廣袖長裙清冷的望著人間。有微風浮起,廊前的花在睡夢中輕輕搖曳,搖晃著曼妙的身姿吐露著醉人的芬芳。白若冰已經睡下了,隻是睡的很不安穩,這些日子一直是這樣的,輕言想要給她加些安眠的藥材,但是白若冰不允,她等待著有人入夢,桓古、墨色亦或是江蘺都好。

    靜謐的夜色中,白若冰榻前的空氣突然扭曲了起來,隨後江蘺現身,一身黑色的戰甲,幾乎和黑夜融合在一起。銀白色的發整齊的用墨玉的頭冠束起,沒有一根落下。江蘺就定定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著白若冰的睡顏,她的臉色還不是很好,不知道夢到了什麽,眉頭輕輕的蹙在了一起。江蘺伸手,如玉的手指輕輕的點在白若冰的眉心,隨後她的眉心處燃起一絲亮光,須臾間又消失不見。然後白若冰的眉頭開了。江蘺的手指沿著白若冰消瘦的臉頰下滑,指腹間的溫暖和滑膩讓他留戀,半晌,他才戀戀不舍的扯回手,輕輕的為她拉上被子,掖了被角,又低頭在她的額間輕輕卻緩慢落下一吻,然後,他站直,臉上的表情堅毅和果決,下一刻,他沒有任何的猶豫,身形再一次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蒼雲山、縹緲幻境、伏魔窟,月色撩人。

    “阿福,你準備好了嗎?”江蘺提著龍骨劍,站在古色古香的誅心封印盤前說道。

    平時看起來懶洋洋的窮奇完全換了一副模樣,它揚起高傲的頭,釋放出它上古妖獸的威壓,那份氣度凜冽傲然。它沒有出聲,隻是渾身的毛發抖豎了起來。

    “那我們開始吧!”江蘺拍拍它的頭,江蘺的眉頭微蹙,薄唇抿著,執著龍骨的手臂輕輕抬起,而那窮奇看了一眼它身邊的江蘺,雙眼釋放出嗜血的紅光,又能和主人並肩征戰,它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這世間,唯有和主人一同征戰才是最能提起它興致的事情。

    整整三日三夜,風雲變色、電閃雷鳴,整個蒼雲山都在顫抖。

    ……

    再次睜眼,已經是四日之後了。

    “輕言,是不是縹緲幻境出事了?”這是白若冰說的第一句話。

    “呃……他……”輕言不是不想說,她想了好久要怎麽同白若冰說,到真格的卻一句都想不起來,她真的不想師傅傷心,她害怕。

    “還是我來說吧。”季嚴的聲音響起。

    “掌門師兄!”白若冰看著季嚴,心中突然不安起來。

    “輕言,你先下去。”季嚴吩咐道。輕言擔憂的看了一眼白若冰,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師兄,你快說。”白若冰心急如焚,心中的不安如同開了閘的洪水,瞬間漫延開去。

    季嚴沒有馬上說話,而是伸出手,將一把通體黝黑的劍遞給了白若冰。那劍鏽跡斑駁,隱隱的透著血腥的味道,仿佛就連普通屠戶的刀都要比它好上幾分。白若冰臉上的血色瞬間退盡,蒼白如雪。那劍她怎麽可能不認識,龍骨、那是龍骨、江蘺的龍骨!寒意在周身漫延開去,她整個人仿佛的都被凍住了,沒有淚、沒有話、沒有伸手接劍,也沒有動。半晌她的目光才從龍骨劍的身上移開,轉而看著季嚴,眼底泛著血色,胸口翻騰的血氣被她強壓了下去,她死死的握著拳,啞著聲音,全身甚至連嘴唇都在微微顫抖,“出什麽事了?”

    季嚴稍稍別了頭,不忍心看白若冰如此悲痛,先是桓古,再來是江蘺,即便是她的冰兒在堅強,恐怕也承受不來,然而,他卻沒有辦法隱瞞,因為他知道根本瞞不住。

    “四日之前的子夜十分,江蘺帶著窮奇入了縹緲幻境。”季嚴開口,從新將視線放在白若冰身上,他知道他必須盯住白若冰的一舉一動,隨時應變。“他以龍骨擊碎了誅仙封印盤,九頭蛇魔神遂出,江蘺與之大戰了三日三夜。”

    “人呢?江蘺他人呢?”白若冰抓住季嚴的手臂問道,大戰的結果她並不關心,她隻想知道江蘺如何。

    季嚴張了張口,又閉上,仿佛下了很大決心一樣,才又開口說道:“江蘺他以魂魄祭天,與那蛇魔神玉石俱焚、同歸於盡了。”

    “不可能!”白若冰尖叫了起來,“這不可能的,師兄,你開什麽玩笑?”白若冰的淚在也壓不住,奔湧而下,整個人顫抖的入風中的落葉。

    “你知道的,我不會騙你。”季嚴又說道。

    “他在哪裏,我要見他。”白若冰固執道。

    “就在無雙殿後殿。”

    季嚴的話音未落,白若冰已然跑了出去,她沒有用術法,事實上她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個上仙,現在的她隻穿著裏衣,披散著長發,光著腳跑著。

    偌大的侯典忠,隻有一副水晶棺。白若冰停下了奔跑,一步一步的朝水晶棺走了過去,地上留下一個個帶血的腳印。每走一步,白若冰的心就更寒涼一些,她分明可以確定趟在水晶棺中的就是江蘺,因為那個身影,那個輪廓,她是那麽的熟悉。那是她說不出口隻能深藏於心中的男子,她所有的愛戀都在他身上,她如何能看不出?

    棺中的人靜靜的躺著,看得出來他的周身已經被打理過了。他穿著他最愛的月牙白色的衣衫,銀白色的發半束著,雙手交叉放於胸前,他就那麽安靜躺著,一動不動。他原本或溫暖入陽、或沉醉如星、或寒涼如冰的眸子緊緊的閉著,長長的睫毛覆在上麵,在他的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甚至有些發青的雙夾上投下一抹淡淡的陰影。那抹黑青,白若冰也熟悉,是死亡的顏色,魂飛魄散的顏色。裸露於外的原本光潔的臉頰和手背,現在都是劃痕,大大小小、長長短短。它們都昭示了江蘺在死去之前經曆了怎樣的一場大戰。而然,他很少有笑容的唇角卻是微微揚起的,似乎噙著笑。就是那一抹笑容,更是將白若冰本來就千瘡百孔的心刺的鮮血淋漓。

    ------題外話------

    不好意思,昨天沒有上傳,不是因為沒寫,是因為些了好幾版都不滿意。請各位小寶貝原諒。公眾賬號:忘記冬天,qq群號:644546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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