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她成盜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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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麵麵相覷,竟還有這種神奇之物,不禁上前一步想看個究竟。藍青冥將流蘇舉高對著眼睛,眨著眼看半響,忽地驚喜道:“我看到了,真的有一個奇怪的圖,原來人心是長這樣子的啊,也不嚇人嘛。”
尹季楓離的最近,也看到了那似線條圍成的圖形,心中驚奇不已。他從來不知道一顆豆子還能這麽神奇,他以為紅豆就是吃的。
藍程錦不信邪走到藍青冥身邊,風盈水也要探個究竟上前,風思琴立刻跟上。三人仔細看去,最後麵色皆為複雜。
藍程錦惱道:“你說這圖似人心,你知道人心是何樣子嗎?”
輕色瞥了一眼,涼涼回著:“你破開一顆人心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如你這種連戰場都未上過的人,看到人心不會嚇暈過去嗎?”
藍程錦臉麵沉到底。
眾人看這紅豆果真明豔動人燦若雲霞,再看藍程錦等人神色,不會錯了,這還真是一顆相思豆。單是‘相思’與‘此情同心’之喻意已經不言而喻,反倒是他們孤陋寡聞將自己的淺薄給暴漏出來,人群中有幾人麵色發窘。
輕色回頭對著藍青冥,聲音柔了一分:“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藍青冥怔怔看著她,無辜明淨的眼眸浮起無限崇拜,一閃一閃的跳著星光:“輕輕念詩好曆害,輕輕念詩好好聽。”輕輕能念兩首詩,輕輕好棒!
眾人卻是齊齊驚愣,剛才,風輕色,她賦詩了?
蘇冷卿慢慢回念道:“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配之傳說與豆中寓意,美極,妙極。”看到三小姐從出現到現在,依舊清淡雅質,不怒不怨,不驕不燥,這真是傳聞中的‘草包三小姐’?
周明旭:“原來是南國之物嗎,難怪我從未見過。此詩,我竟一下子找不到錯處。”
顧遊琅:“何止找不到,我聽之,心頭竟微醉,若有女子待我如此,我怎舍得不堪憐。隻是…這真是三小姐的詩詞?”
顧遊琅不信,眾人也無法相信,一個無才無德的京城笑話,怎麽可能真會作詩。他們都是東皇書院學生,均是百裏挑一之才,又家境不錯,從小開始學詩書,這麽多年學習讓他們對詩詞鑒賞頗有造詣,是好是壞,一聽便知。
雖然對三小姐很不屑,但對詩書尊重之心讓他們無法反駁此詩之妙。當然他們也可以顛倒黑白硬說此詩不堪,但若傳出去,外頭大有知書知文的人在,他們也能分辨好壞,到頭來反倒是他們辱沒了學過的聖賢書。
他們有才華有家族,不出意外,注定都是走官路子的,可不會因一首確實美極之詩讓路子抹黑。誰也不會這麽傻。
這一首詩,將一顆紅豆賦予新喻意,以此為‘訂情詩’,足以字字千金。
宋洛想到剛才進門後對風輕色多有譏笑,此下一首詩狠狠扇了他耳光,不,他可不信這是風輕色的詩,“三小姐,宋某承認此詩之景之情,為人動容。但你如何證明此詩是你所作?莫不是找人代筆?”
輕色可從來沒說過這是她做的詩,隻是看此人咄咄逼人,眾人又眼峰尖銳,原想說‘不是我的詩’,此刻也壓了下去,若被安個盜詩,抄襲之名,不敢想。
輕色:“這京城裏,還有誰會替我代筆?個個如你一般瞧不起我,更不屑多與我說一句,與我為伍,隻會自貶身份淪為笑柄,誰會無事自斷生路。”
宋洛一時語塞:“…”
眾人麵色複雜,風輕色說的,一點不差。就她那名聲,他們躲還來不及,誰願去多廢舌說一句,不怕被笑話?
藍程錦眼中一閃明晦峰芒,難道以前,都是她在藏拙?
風思琴還是不信以往被她處處恥笑的風輕色會詩詞,提聲道:“三姐,你就是隻認得幾個字,不可能會作詩。外人沒人幫你,可二姐姐最為心善,二姐姐,這詩莫不是你作的,被她盜取了吧?
二姐你作好了詩,三姐發現這詩正合這相思豆之意,便盜去用了。二姐因三姐是妹妹,顧著親情,不忍拆穿是不是?”
眾人齊看向風盈水,試圖看出個究竟。盜詩可比盜財錢要嚴重的多,是識字之人最不恥之事。若是文人盜詩,一輩子都別想在文人圈子裏混了。
風盈水似被拆穿一般嚇了一跳,神色閃爍,語聲幾道停頓:“不、不是,四妹妹,你別說了,這詩、這是、是三妹妹的,別說了~”
欲說還休,麵有不忍,心虛無奈,無一不表現此詩正是她的詩,而風輕色就是盜了她的佳作。
輕色勾勒一道輕嘲,她在考慮要不要將詩說成自己的,還要思索三分,風盈水倒好,以退為進,將詩就這樣認下了。嘴上說不是,眾人心中無一不認為她是,這朵白蓮花的花瓣竟是這麽厚,刮目相看。
“你們瞧,一定是二小姐的詩,風輕色也太惡心,盜取別人詩詞還一副清高模樣,差點就被騙了。”
“我就說風輕色怎麽可能會作詩,原是盜她二姐的詩,不知羞恥。”
“…”
周明旭想說什麽,被蘇冷卿拉住,蘇冷卿微微搖頭,周明旭促了促眉,沒有開口。顧遊琅瞥眼見之,又見三小姐麵有輕諷,一思索,在事情明朗之前,並不打算與眾人起哄。
藍程錦:“水兒,若此詩是你作的,這聲譽就該是你的,任何人也別想盜了你的雅名。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他急於求證,風輕色明明該是草包,是哪裏出了錯?
風盈水眼中漸出水霧,容顏委屈,讓一眾男人皆心碎,“錦哥,這詩是三妹的,你別說了。”是啊,這是風輕色的,但那又如何,這裏不會有一人相信風輕色,風輕色的詩,不過是為自己做嫁衣罷了。自己隻需微露委屈,這些人隻會相信自己。
藍程錦重歎一聲:“水兒,你就是太心善,這種事怎麽能讓?你真是…唉,讓我拿你如何是好?好吧,既然風輕色非要這般無恥拒不認錯,此詩便送於她,算是你送她的賀禮吧。”
風盈水微微點頭,漾出一室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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