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快要疼死了(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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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實在是太羨慕冬瑜了。

    所有人都疼著冬瑜,把冬瑜當成心肝寶貝。

    她想做歡喜的女兒。

    “我……”

    “沒事的,不不會好起來的!”歡喜安慰著她。

    輕輕的哄著不不。

    把所有的憐愛都給了她。

    不不抿唇笑了起來,“謝謝你!”

    “不客氣!”

    “嗬!”

    不不笑了出聲。

    她很感激歡喜像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出現在她麵前,將她救出火坑。

    她會永遠記住,歡喜對她的好。

    永遠永遠記住。

    等到時間到,不不早已經疼暈在歡喜懷裏。

    歡喜力氣小,拉不動不不,隻得喊了田園過來。

    田園用衣裳包住手,目不斜視的把不不撈起來,歡喜連忙拿帕子包住不不。

    “放在我那個屋子裏吧!”

    “嗯!”

    在床上給不不擦幹了身子,穿上幹淨的衣裳。

    歡喜才坐在一邊給不不擦頭發。

    她自己也是一身濕漉漉。

    直到田園把浴房收拾幹淨,又準備好了熱水,不不頭發也幹了,才起身去洗澡換衣服。

    把自己收拾好,再給不不貼膏藥。

    兩個腳底心,把藥丸塞在她肚臍中。

    不不隻覺得自己一陣熱,一陣冷,朦朦朧朧中,歡喜忙前忙後的照顧著她。

    伸手輕輕的拉著歡喜的袖子,“娘!”

    歡喜頓時淚流滿麵。

    這個可憐又堅毅的孩子。

    不不折騰了一夜,疼的直叫喚,就是迷迷糊糊醒不來,歡喜也折騰了一夜,等到天亮,不不睡去,歡喜也沉沉的睡去。

    田園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子,抱著冬瑜急的滿頭大汗。

    冬瑜也急。

    她快憋不住了。

    這個傻爹,難道不知道事急從權嗎?

    “哇……”冬瑜哭了出聲。

    真的快要憋不住了。

    歡喜一下子坐起身,聽著冬瑜的哭成,迷迷糊糊走過來,“是不是要尿了!”

    抱著冬瑜去了茅房,全憑習慣本能幫冬瑜收拾好,回到房間把冬瑜交給田園,便倒在不不身邊睡去。

    “……”

    田園心疼的緊。

    給兩個人蓋好了薄薄的被子,才去廚房給冬瑜泡米糊。

    把冬瑜喂好,又挑了水把水缸裝滿,煮了粥,蒸了饅頭。

    才拿著錢去村頭買豆腐、豬肉。

    一手抱著冬瑜,走在鄉間的小路上,田園心中平靜祥和,一絲戾氣都沒有。

    歡喜晚上一個人照顧不不,身子肯定吃不消,他得找個人來幫忙,把歡喜替換下來。

    小姑娘肯定不行,太老了也不行,得三四十歲,有責任心,又不要碎嘴的人才行。

    想到這裏,田園把村子裏的人都過濾了一遍。

    才發現他對村子裏的人都不熟悉。

    “來五斤豬肉,兩根排骨,再一個大骨頭!”

    “好嘞!”

    屠夫也是田家村的人,卻不姓田,而是姓鄭,大家都喊他鄭屠夫,他的殺豬手藝還是跟田師父學的,田師父也算是他師父。

    見到田園這個師兄,鄭屠夫笑著多稱了一些,卻少了收了些錢。

    “師兄,每天都買這麽多豬肉啊!”

    “嗯!”

    “師兄要不要買雞、雞蛋什麽的,家裏吃不掉!”鄭屠夫說道。

    其實他比田園還大不少。

    “要才下的雞蛋!”

    “好好,我一會就讓人送過去!”

    “嗯!”

    田園付了錢,拎著籃子,又去買了點豆腐,才抱著冬瑜慢慢朝家走。

    他長得高,又壯實,這些日子歡喜給他摸護臉的膏子,又收拾的很幹淨,渾身抑鬱的氣息都消散無蹤,整個人器宇軒昂,瞧著讓人臉紅。

    村子裏小媳婦、大姑娘瞧著,不免議論起來。

    田園不是田家人,如今住他自己修的院子裏,又能賺錢,還有輛馬車。

    這會子瞧著他走過去,真真迷人的很。

    “我從來不知道,田園竟是這般俊逸!”

    “我也沒想到!”

    這般優秀的男人,竟已經娶親。

    大姑娘們不免感慨。

    華珍站在一邊,羞紅著臉。

    聽著大家的話,悄悄的跟在了田園身後。

    走了一半,田園轉身看著華珍,冷冷的問,“你跟著我做什麽?”

    “我,我……”

    “滾!”田園沉沉出聲,整個人都陰沉的厲害。

    他的手畢竟是沾染了血,還殺過人,這般吼一聲,嚇得華珍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顫抖著,瞪大眼睛看著田園。

    “再跟著我,休怪我不客氣!”田園說完就走。

    憐香惜玉。

    除了對歡喜,他壓根沒有這個心思。

    就是懷裏抱著的冬瑜以及家中的不不,他都隻是愛屋及烏罷了。

    華珍再不敢跟著,心裏也怕死了。

    就算有那麽點心思,再不敢追上去。

    心裏害怕。

    田園回到家,把冬瑜放在椅子上,洗了豬肉剁碎,又把豬肉、豆腐拌在一起,在一邊揉麵粉。

    拿了擀麵杖慢慢的弄成一塊一塊,又輕手輕腳的包在一起,放在一邊。

    冬瑜坐在一邊瞧著,眨了眨眼睛。

    她身邊的男人,但凡有點本事,誰不標榜著君子遠庖廚。

    活了幾輩子,就沒見過這般為愛癡狂的男人。

    看他滿頭大汗,拿著那麵皮的手都在發抖,可真是有心了。

    等包了幾十個,田園早已經滿頭大汗,打了水洗臉,“冬瑜,要不要喊娘起來?”

    “……”

    冬瑜不語。

    反正她說了也沒用,這個傻爹壓根不聽她的。

    “還是別喊了,你娘昨晚一夜沒睡好,這會子正累的很呢!”田園自言自語。

    “可是不喊她起來,會餓壞的,我包了扁食,你娘最喜歡吃我包的扁食了,雖然不如她做的味道好,但是將就還能吃的!”

    “……”

    冬瑜想說,您得了吧,快別說了。

    聽著這誇獎的話,她耳朵都要長老繭了。

    田園自言自語,鄭屠夫讓他媳婦、閨女送雞、雞蛋過來。

    “師兄!”

    “師伯!”

    田園看著麵前的母女,邊上還有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兒,正笑眯眯的看著他。

    “多謝了!”

    讓人把東西拿進屋子。

    “一共多少錢?”

    “三百五十文!”鄭餘氏忙道。

    田園去拿了錢過來,遞給鄭餘氏,又問道,“嫂子,我家不不這幾日調養身子,有些折騰,你晚上能不能過來幫襯一下!?”

    “……”鄭餘氏驚了驚。

    想著自己也不是什麽國色天香的美人,田園萬萬不會對她起壞心思。

    又想著可憐的不不,“她這些日子調理身子嗎?”

    “嗯,晚上要泡藥浴,歡喜一個人抱不動她,我正打算請個人來幫忙,所以問一下嫂子可願意,一個晚上給你二百文錢!”

    “願意願意的!”

    一個晚上二百文,那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忍不住問田園,“我能帶著大妞兒嗎?她也能幹活,不收錢!”

    鄭餘氏也是怕人說閑話,把女兒帶著。

    “可以!”

    田園完全沒問題。

    鄭餘氏開開心心的帶著兒子、女兒回家去,路上遇到人少不得感慨一番。

    這不不在田家過的什麽日子,這田家村誰不知道呢。

    可憐的孩子,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把好日子盼來了。

    歡喜睡到午後才醒過來,冬瑜抱著她抽噎。

    歡喜便知道,冬瑜是憋得急了。

    趕緊抱去茅房。

    等把冬瑜收拾好,歡喜才收拾自己。

    吃著田園包的扁食,“咱們請個人照顧不不吧,我熬不住!”

    田園知道,歡喜是嬌氣的。

    他也舍不得她這般累,“我已經和人說好了,她晚上就過來幫忙!”

    “好!”

    不不下午醒來,也是渾身無力,身上一會熱一會冷的,歡喜先讓她吃點東西,再把藥給她服下。

    “這前幾天肯定很辛苦,不不你可千萬要堅持住!”

    “嗯,我行的!”

    不不相信自己可以的。

    吃了晚飯後,鄭餘氏便帶著大妞兒過來,這才進田家門,就聞到一股子濃重的藥味。

    “你就是鄭家嫂子吧,我叫歡喜,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的!”鄭餘氏連忙搖頭,她畢竟是拿錢辦事,可不能說累。

    大妞兒看著一邊懨懨的不不,小聲問,“你生病很嚴重嗎?”

    大妞兒今年十一歲,家中有肉吃,長得倒是高高大大,卻不是很胖。

    不不微微搖頭,“我會好起來的!”

    雖然很疼,她會堅持住的。

    田園把藥湯倒在木桶中,等到稍微涼了才讓不不脫了衣裳泡進去。

    一泡下去,不不就疼的滿頭大汗,緊緊咬住嘴唇。

    鄭餘氏、大妞兒在一邊都看傻。

    這般痛苦?

    鄭餘氏有些不信,偷偷的把手放到浴桶裏,頓時覺得手都火辣辣,像被火燒了一般。

    “吸!”

    她才下去一隻手都疼的緊,這不不整個人泡在裏麵得多疼。

    再不敢胡思亂想,幫著不不擦汗,裏裏外外的忙活。

    看著不不強撐,到熬不住叫出聲,靠在歡喜懷裏哭,卻決口不提不泡了,大妞兒在一邊看的臉色慘白。

    直到不不被疼暈過去,時間到了,歡喜才喊了鄭餘氏把不不抱起來,給擦幹身子,肚臍眼塞藥丸,腳底心貼膏藥。

    小小的屋子裏,一股子藥味。

    “這孩子可真能忍!”鄭餘氏說道。

    “怕是早些年疼的狠了……”歡喜低語,輕輕的給不不把頭發擦幹。

    鄭餘氏再不敢多言。

    後娘做到這樣子,也是世間絕無僅有了。

    對歡喜這個長得漂亮又溫柔的女子,鄭餘氏心悅誠服。

    想著以後讓大妞兒多過來走動才是。

    這般好的婦人,她的心善大妞兒不說學個十分,有五分都比一個村子的女娃強。

    想明白了,鄭餘氏幹活便利索起來,對不不也貼心不少。

    田園帶著冬瑜睡在了不不的屋子,為了照顧不不,幾個人睡在了炕上。

    半夜十分,不不又疼的直喊娘。

    歡喜把人抱在懷裏輕聲哄著,和鄭餘氏給她擦了好幾次身子。

    兩個人都累的夠嗆。

    等到天亮,鄭餘氏幫著把衣裳洗了,晾好留下大妞兒在這邊幫忙照看不不,才回家去。

    “聽說你去田園家了,如何?”

    鄭餘氏歎息一聲,把自己的手伸出來,“你看見這手了吧,我就放那藥湯裏一會,就紅成這個樣子,那田不不得在裏麵泡小半個時辰,疼的死去活來,最後疼暈過去,一個晚上都沒能醒來,真是太可憐了!”

    “這不真的吧!?”有人忍不住問。

    怎麽可能有這麽厲害、霸道的湯藥。

    “是不是真的你晚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鄭餘氏說著打了個哈欠,折騰了一晚上,可累的夠嗆。

    不管真家,不不都被人說的特別可憐,好幾個婦人約好晚上去見證一下。

    到底是不是真的這麽淒慘。

    有人不信,下午便去了田園家,看著後門那一片枯黃的草,“這是……”

    “好像是藥渣子!”

    眾人麵麵相覷。

    敲門。

    大妞兒前來開門,看著村裏的人,按照輩分喊了人,才讓開了身子。

    歡喜累,但卻接待了這些人。

    一盤子花生、一盤瓜子。

    “不不那丫頭呢?”

    歡喜指了指小屋子,“正睡著呢!”

    其實是昏睡。

    幾個婦人麵麵相覷,“我去看看她吧,這可憐的孩子!”

    “好!”

    歡喜帶著她們進了小屋子,不不正昏睡著,脖子上還好,脖子下卻紅彤彤的,呼吸也極輕。

    “這般嚴重啊!”

    歡喜微微頷首,“大夫開的藥,太霸道了!”

    不管如何,不不這般可憐,就算狠心,也不能這般對待。

    對田家很是看不上。

    田家那邊還沒怎麽注意,但是他們的名聲,卻悄悄的傳了出去。

    不不泡了半個月藥浴,就不那麽疼了。

    也不會暈厥過去。

    她還是在吃藥,貼膏藥,這些日子是一點冷水都沒沾,處處有大妞兒照顧她,但是整個人瞧著便和以前不同。

    吃得好,又在調理,臉上有了肉,身上的肌膚白皙柔嫩,就像是換了一身皮一樣。

    鳳凰浴火重生,說的便是不不這樣子的吧!

    歡喜想著。

    三月過去,四月到來,不不整個人長高了些,氣色很好,瞧著便十分不錯。

    鄭餘氏已經不過來幫忙,大妞兒卻過來跟著歡喜學針線活。

    冬瑜更多時候都被田師父抱走,準時抱回來換尿布、吃米糊。

    田園也有自己的事情,去山裏弄了不少筍回來,歡喜都把它洗幹淨煮了曬起來。

    如今已然以後了好幾十斤。

    這個家,也算是真真正正步入正軌。

    “大妹子大妹子,你在家嗎?”

    歡喜聽到喊聲,笑著去開門,“田三嫂子,有事嗎?”

    “知道你針線活好,我這有件事情找你呢!”

    “……”歡喜不解,把人迎進了屋子,大妞兒、不不兩個人立即去泡茶。

    茶也不是什麽好茶,很粗,但是對農村婦人來說,算得上極好極好的了。

    “大妹子,是這樣子的,我娘家妹妹出嫁,嫁到山水鎮上,婆家挺好的,這不蓋頭便有點要求,我也是沒有法子,想著你針線活好,能不能幫我繡一下,你放心,嫂子不讓你白做,三隻老母雞,一百個雞蛋,你看如何?”田三媳婦忙道。

    歡喜笑了起來,“行,你什麽時候把布、線拿來,和我說說是要鴛鴦戲水呢,還是龍鳳呈祥,我盡快給你做好!”

    “好妹子,真是太感謝你了,我妹妹說了,要做龍鳳呈祥,布料、針線都在我那邊了,我這就去給你拿!”

    “嗯!”

    三隻老母雞,一百個雞蛋,也算不少錢了呢。

    歡喜想著,笑了起來。

    當初她給謝卿涵做了那麽多東西,謝卿涵也送了不少值錢東西給她,卻都沒有這一刻來的這般高興,喜悅。

    這才是賺錢的感覺吧。

    不過既然她做的針線活還算值錢,不若專門幫人做蓋頭吧。

    三隻老母雞,一百個雞蛋,挺好的。

    一個喜帕也用不了多久。

    歡喜見不不、大妞兒站在一邊傻笑,“你們笑什麽?”

    不不笑著,挨在歡喜身邊,拉著歡喜的手,“您教我刺繡好不好?”

    “想學?”歡喜問。

    不不用力點頭。

    歡喜又看向大妞兒,“大妞兒也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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