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歸還嫁妝 刺激渣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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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一身狼狽返回院落的洛磬染可把四個丫鬟嚇得半死,春竹緊張的攙扶著洛磬染問道:“小姐,你哪裏受傷了?裙角怎麽會有血呢?”
秋菊大驚失色的驚呼道:“難道是遇到賊人?”洛磬染搖了搖頭,指著懷裏的火狐說道:“不是我的血,是它的。”
“好可愛的小狐狸呀!”秋菊剛想去摸火狐,卻被它呲牙咧嘴的凶樣嚇退,委屈的看著洛磬染說:“小姐,它可真凶。”
揉了揉火狐的腦袋,洛磬染笑道:“它還沒跟你們熟悉,等以後就會讓你抱了。夏荷,你先去拿點療傷的藥來。”
“是,小姐。”夏荷返回內堂將金創藥拿出,剛準備為火狐換藥,卻被洛磬染阻止了。
“還是我來吧!”洛磬染接過藥,小心翼翼的將衣布解開。
火狐安分的趴在床上,小眼睛骨碌骨碌的四處打量著房間和四個丫鬟。
秋菊拉著冬梅小聲的嘀咕:“冬梅,你看這小狐狸真機靈,像小孩子一樣。”
“恩。”
“不知道它什麽時候才讓我抱抱,它的毛看起來軟綿綿的。”
“恩。”
“你說小姐是不是要養它呢?這樣我就能跟它好好培養感情了。”
“恩。”
“冬梅,你除了恩,還能說點別的嗎?”秋菊被冬梅的麵癱臉氣的顫顫發抖。
冬梅望著秋菊嚴肅的點點頭說道:“恩,你想聽什麽?我說給你聽。”
秋菊一副被打敗的樣子,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扭頭不再看她。
洛磬染熟練的為火狐包紮好,滿意的望著自己的傑作,冬梅則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洛磬染的側臉說道:“小姐,今天大小姐曾派丫鬟去尚書府邀請崔小姐於後日過府賞花。”
“賞花?大姐姐還真是有閑情逸致。”洛磬染嗤笑著玩弄火狐軟塌塌的小爪子問道:“除了尚書府,大姐姐還請了誰?”
“還有二皇子,三皇子,七公主,三品以上官員的子女也請了不少。”
“哦!看來大姐姐還是有備而來。後日嘛!那明日我該去找我那好爹爹要回娘親的嫁妝了,我可不想後日見到娘親的嫁妝成了他人的炫耀品。”聽著和前世同出一轍的公子和貴女們,洛磬染笑眯眯的臉上沒了溫度。
春竹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勸解道:“小姐三思,如若真的去找老爺,那你們的父女關係恐怕就難以緩和了。”
“不用三思,我很滿足現在和父親的關係。”
“可是……”
“早就想明白了,想要父親善待我,隻需要倒貼那對母女即可,等我一無所有後,誰還會高看我一眼。還不如現在將東西都把握在自己手裏,未來還有一搏之力。”
平淡的話語中透露著濃濃的悲傷,上一世就是因為不明白所謂的親人想要的是什麽,才會令自己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春竹了然的歎息,雖然她也希望小姐能擁有暖人的親情,不要變成一個漠視的人。但在大將軍府目前的境地似乎難以滿足。不過她們四個丫鬟會愛戴小姐,盡量彌補小姐的感情缺失。“好了,你們都下去吧!”洛磬染揮揮手讓她們退下,鋪了層厚被子在床上,將火狐輕輕的放上,捋了捋它的身子說道:“小家夥,我們還算有緣,以後你就跟著我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吱吱吱!”火狐張牙舞爪的抗議著什麽,可惜發出的吱吱聲無法讓洛磬染理解,隻能安撫道:“睡吧!養足精神才能快快好起來。”
火狐翻了個白眼,老老實實的趴在被子上閉上眼睛。
洛磬染則去洗漱,換上輕薄的紗衣入眠,徐徐的呼吸聲傳來。
火狐猛然睜開眼睛,看著洛磬染的睡顏愣愣出神。
一夜無語,鳥兒在窗外的枝頭歡唱,洛磬染睜開緊閉的雙目,側頭看火狐在床上睡的額外香甜的模樣,笑著在它額頭親了親才起身離去。
洛磬染沒看見火狐的耳朵顫動了兩下,臉頰上出現似有似無的紅暈,不過在火紅的絨毛下,一點都看不出異常。
用完早膳後,洛磬染來到洛浩東的院落請安:“父親大人日安。”
看著洛磬染柔弱溫順的樣子,洛浩東差點忘了幾日前她的咄咄逼人。沒好氣的問道:“你來做什麽?”
“父親,前幾日您說會歸還娘親的嫁妝,我就是想問問,嫁妝是否整理好了?”
洛浩東緊皺著眉頭問道:“為父何時說過?”
洛磬染吃驚的看了看他,不解的反問道:“難道父親不準備將娘親的嫁妝還給我?”
“為父從沒這麽說過。隻是染兒,你現在還小,你娘親的嫁妝價值不菲,放你手裏容易招小人惦記。”洛浩東強壓住內心的怒火,企圖遊說洛磬染放棄索要嫁妝之事。
“父親此話差矣,娘親的嫁妝即使放在庫房中,依然擺脫不了小人的惦記,而且似乎更容易讓她們肆意取用。既然都會被小人惦記,那還不如交還於我,也好讓我有個想念,以慰思母之情。”洛磬染才不會傻的將那些嫁妝放在公中庫房,到時候便宜了其他人。
“不會的,府中庫房有下人把守,絕對比放你院中安全。”
“父親,如果我沒記錯,周姨娘那金簪……”洛磬染就不信,洛浩東能不顧廉恥的承認那是他給周姨娘的禮物,主母的嫁妝豈是他說送就能送的。
洛浩東果然被氣笑了,在他心中,文妍茹既然嫁給自己,那她的人是自己的,她的物品更是自己的。這般想著,洛浩東有些猙獰的笑道:“好,好,好!真是我的好女兒,既然你這麽舍不得你娘的嫁妝,那就好好守著那些死物吧!希望你能守得住。”
“父親放心,既然是娘親的物件,做女兒的即便是死,也要守住它們。”洛磬染笑著接招,不給洛浩東留任何反悔的餘地。
洛浩東將管家叫來,吩咐他帶洛磬染去庫房將文妍茹的嫁妝取出,全部交還給洛磬染。
管家自然知曉老爺對這筆嫁妝的看中,沒想到洛浩東會這麽容易將其交出,疑惑的目光望了過去。
洛浩東皺眉的點點頭說道:“還不快去辦。”
“小的這就帶二小姐去。”管家恭敬的應道:“二小姐請。”
洛磬染跟著管家向門外走去,即將出門時忽然扭頭詢問道:“父親,如果我在府中其他院中發現文家物品,是否也應該收回?”
洛浩東心頭一震,想到了那些東西,有些慌亂的問道:“其他文家物品?”
“是呀!例如鸞鳳院和……”洛磬染點點頭,像個記恨的小女孩般,有著陰謀得逞喜悅。
洛浩東聽不是他害怕的那個,隨即點點頭說:“文家物品自然是你娘親的東西,你自己拿回來便是。”
洛磬染點點頭離去,心中明白這話的內藏的深意。拿的回去就拿,如若拿不回去,他這個做父親的也不會為她出頭,一切隻能靠自己。
見洛磬染確實走了,洛浩東這才鬆了口氣,如此看來洛磬染隻是被周姨娘和洛玉鸞激起了好勝心,而她如今嬌縱的要求就可理解,一切都還在自己掌控之中。
“老爺,都辦好了。”管家辦完事後回來稟報。
洛浩東放下手中的毛筆問道:“可都送入二小姐院中。”
“是的,小人親自送去。”
“那就好,省的那孽女背後說我扣了她娘的嫁妝。”
“老爺……”管家吱吱唔唔的想說什麽,卻又難以啟齒。
“有什麽你直說便可。”
“夫人的嫁妝真的就讓二小姐拿去?要知道現在的大將軍府……”
“那丫頭既然敢拿,就要有能力護的住,否則丟失了與本將軍無關。”洛浩東仿佛預想到洛磬染將嫁妝丟失後悔恨的模樣,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洛磬染是文家最後的血脈,極有可能拿到那樣東西,自己說什麽也不會讓那孽女舒舒服服的過這麽多年。
管家了然的點點頭,他就說老爺怎麽會這麽容易就將那大筆金銀拱手讓人,原來還有後續動作。
洛磬染站在院中看著一排排堆砌的箱子,無波無瀾的心境起了漣漪,娘親的東西終於要回來一部分。
“小姐,這些都收入小庫房嗎?”
“恩,記得跟嫁妝單子比對一下,缺什麽重新寫份單子。”
“是。”
“春竹,你現在派人去揚州最大的人販子處找一名叫芙蓉的十歲女孩。”
“女孩?小姐,那女孩還有其他什麽特征嗎?”
洛磬染努力回想了一下,記得就是今年那人會因病導致雙目失明,可時間卻說不準,隻能不太確認的告訴春竹:“可能雙目失明吧!”
“是,小姐,我立即派人去。”
“千萬別被人發現了,有消息即刻通知我。”
洛磬染吩咐完後打開其中一個箱子,裏麵存放著一些古籍,隨意的翻看起來。很快夏荷就將缺失的嫁妝單子整理好。
“怎麽缺了這麽多東西?”
“小姐,缺失的多是首飾和字畫,還有不少珍貴物件。老爺應該知道物品的去處。”
洛磬染嘲諷的笑了聲:“他當然知道,隻是不會告訴我罷了。”
“那怎麽會?畢竟是老爺弄丟了夫人的嫁妝。”夏荷有些不解,老爺不應該幫小姐找回全部的嫁妝嗎?
“小姐,我們去哪找回丟失的物件?”
洛磬染笑著朝鸞鳳院走去:“不如去找我那好姐姐和好姨娘幫幫忙。”
鸞鳳院內,洛玉鸞拿著一套軟煙羅的服飾,有些不滿的說道:“娘,難道隻有這些衣服?”
周姨娘取出一套鑲嵌了紅寶石的首飾為洛玉鸞帶上,安撫道:“鸞兒,你就將就將就吧!前幾日剛惹得你父親心情不好,現在我們更要收斂一點。你看,娘拿來的這套首飾如何?”
“娘,你有這麽好的首飾怎麽不早給我呀!”洛玉鸞歡喜的照著銅鏡,隻覺這套首飾是為自己而造,與自己的氣質相得益彰,令清秀的五官多了一抹媚色。
周姨娘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額頭,沒好氣的說:“你呀!娘有好東西不就第一個給你送來?這還是娘剛從庫房取出來的,平時可不容易碰呢!”
“為什麽?庫房的鑰匙不是一直在娘的身上嗎?想拿什麽就拿什麽。”洛玉鸞討好的抱著周姨娘的胳膊撒嬌,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是因為……”
“因為這首飾是我娘親的嫁妝,而我今天剛去庫房將東西都取了出來。”周姨娘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洛磬染先聲奪人。望著周姨娘心虛的臉,洛磬染笑的分外愉悅。
洛玉鸞不悅站起身朝洛磬染喊道:“誰讓你進來的?”
“大姐姐,你不應該先解釋一下,為什麽我母親的東西會帶在你身上嗎?”
看著洛磬染放光的雙眼,洛玉鸞將首飾藏了藏,自知理虧的否認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洛磬染無所謂的搖搖頭說:“不知道不要緊,大姐姐隻需要知道我是奉了父親的命令前來取回娘親的嫁妝,希望大姐姐和周姨娘能夠配合。”
“我這才沒有你娘的嫁妝。”洛玉鸞不由自主的擋在首飾盒前,仿佛這樣就能保住那盒最喜歡的首飾。
“春竹、夏荷、秋菊、冬梅,你們各自帶著丫鬟去大姐姐和周姨娘那將主母的物品找出來,未找到的視為偷竊,就讓大姐姐和周姨娘照價賠償吧!”
洛玉鸞不服氣的大吼:“憑什麽?” “就憑周姨娘有庫房的鑰匙。主母的東西放在庫房中都能丟失,難道周姨娘不該負最大的責任嗎?”洛磬染似笑非笑的看著二人,兩人就像被刺激的鬥雞,可惜被困在籠子中,不敢有所動作。
四個丫鬟很快進入院中搜查起來,洛玉鸞憤怒的指揮下人:“我看誰敢,快去攔住他們,誰允許你們在我院中放肆。”
洛磬染上前走到洛玉鸞麵前,一把奪過紅寶石首飾,冷笑一聲:“隻要找會我娘的東西,你求我來著,我也不會來。”
企圖阻攔的下人被冬梅的利劍嚇得不敢上前,幾人很順利的進入房間,不一會就抬出數十個箱子,裏麵裝滿文氏物品。
“小姐,我們隻找到這些。”
“隻有這些?那就將院中值錢的物件全部收好帶回去。”洛磬染邊說,邊用力推開擋在前方的洛玉鸞,將桌上的首飾盒拿走。
洛玉鸞急忙攔住洛磬染咆哮道:“這是我的首飾盒,你憑什麽拿走,又憑什麽拿我們的東西?”
“我娘的嫁妝在你們母女手中丟失這麽多,難道你們不應該多退少補?”
冬梅站在洛磬染身旁,虎視眈眈的看著洛玉鸞,隻要她稍有不軌舉動,就休怪自己刀劍無情。
“那都是父親送給我們的。”
“可父親告訴我,隻要是文家的物件,我都有權收回。”
“你……”洛玉鸞果然敢怒不敢言,隻能用冒火的雙眼狠狠的盯著她們,恨不得將她們剝皮抽筋。
沒過多時,春竹等人有抬出幾個箱子,洛磬染滿意的點點頭道:“行,先將這些帶回去,再列張缺失的單子給大姐姐和周姨娘,折算的銀兩我希望在五天內補齊,不然小妹可要向官府狀告失竊一事。”
洛磬染頭也不回的招呼丫鬟和下人將箱子抬走,留下憤恨的洛玉鸞和周姨娘,還有滿院的淩亂。
“你們這群廢物,居然讓她們如此放肆。”洛玉鸞滿肚子的怒火隻敢在發泄在下人身上。
“鸞兒,別自己亂了方寸。”
“娘,我就是不服氣,那些都是能讓我在京城立足的東西,不然誰會注意到我一個庶女。”洛玉鸞說著悲憤的大哭起來,想到自己以後在沒有獨特的首飾在別人麵前顯擺,就覺得心被挖了個大窟窿般心疼。
“別忘了我們的計劃,是我們的誰也拿不走。”周姨娘露出惡毒的笑容,這次定要讓那小賤人身敗名裂。
“哼!我要毀了她那張自以為是的臉,否則難解我心頭之恨。”
洛玉鸞和周姨娘如同兩條陰險的毒蛇,在黑暗中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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