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收點利息 將軍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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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賞花宴的無疾而終,大將軍府又沉寂下來。洛浩東整日奔波於皇宮與二皇子府之間,貌似是因為周裴勇經過太醫的醫治,目前還未蘇醒。洛浩東隻能想盡辦法找江湖上的名醫,並大肆購買名貴藥材,如流水般的往二皇子府中送去。
皇上對於二皇子在大將軍府遇難一事並無任何激烈的表現,平淡的問候幾聲,派了幾名太醫去二皇子府後,就不在關注。大臣們心中再次肯定,二皇子周裴勇果然不受皇上重視,就連遇險也毫無反應,將來大統之爭可將二皇子排除在外,一個不受重視的皇子,絕對不可能榮登大寶。
洛浩東為人圓滑,即便二皇子不受重視,卻從來不曾輕視。隻要是皇子,就有機會坐到那個位置,他心裏有著自己的小算盤。如若千分之一的機會被自己碰上,那以後便可平步青雲,即便不是這個結果,他也僅是損失一小部分錢財而已,還能落個盡職盡責的好名,何樂而不為呢?
周裴勇這邊可是有人精心伺候,洛玉鸞那卻是淒淒慘慘,周姨娘自從上次被洛磬染搜刮走大部分財物後,留下的僅僅有幾萬兩銀票,給洛玉鸞請普通大夫倒是可以,然而她臉上的傷可不是普通大夫能治得了的。
去求洛浩東請太醫,洛浩東光顧著擔心周裴勇了,哪還顧得上洛玉鸞。再加上並沒有見過洛玉鸞臉上的傷口,周姨娘一慣喜歡將小事化大,以為她是想多要點銀兩當私房錢。在二皇子沒有醒來前,自己可不想在皇上麵前刷存在感,因此隻拿出十萬兩銀票就將周姨娘打發了。
沒請來太醫,洛玉鸞又是一陣歇斯底裏的咆哮,臉上的傷口因為太深,始終沒有愈合的跡象,加之她總是因憤怒和恐懼牽動傷口,直到目前還血流不止,可將周姨娘急壞了。實在沒有辦法,周姨娘隻得在城中出高價懸賞名醫,同時一封家書快馬加鞭的送出城外,隻希望蘇城的大哥還能顧念兄妹之情,幫自己找找江湖奇人,隻要能醫治好洛玉鸞的臉,多大的利益她都可以妥協。
多年前,周美琴能成為洛浩東的妾侍,周家人功不可沒。那時洛浩東還不是大將軍,隻是軍中一名普通的將領,可因娶了文妍茹後,借助文家的財力和人脈,飛快的升上大將軍的職位。周家人本就是利益熏心的商人,隨著洛浩東晉升,文妍茹去世,周美琴儼然成了大將軍府的另一位掌權人。周家人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周美琴的幫助下,周家的生意翻了幾番。可惜即便這樣,還是無法滿足周家人的貪欲,周美琴在掌管大權後也變得強硬起來,雙方因為利益糾紛矛盾重重,最終雙方關係破裂。
周家人為了繼續控製周美琴,不惜在外誣蔑周美琴的名聲,而周美琴更是利用洛浩東的職權將周家人趕出京城,遣返蘇城老家。自此之後雙方從未聯係,許多人都以為周美琴沒有娘家,也就剩下府裏的那些老人還知道這些事。
現在為了保住洛玉鸞的容貌,她不得不朝周家人低頭示弱,隻有保住洛玉鸞,才能保住自己後半輩子的富貴地位。
城中忽然出現兩則聘請名醫的告示,並且出自同一家,城中不明事情經過百姓們開始議論紛紛。
“你說大將軍真有意思,一個是為了二皇子,一個是為了自己女兒,你說如果名醫看到了,是先去二皇子府呢?還是大將軍府呢?”
“肯定是二皇子府,如果能治好二皇子,將來的賞賜少不了。”
“大將軍對外人是好,對自己女兒怎麽這麽冷血,請個太醫不就行了。”
“誰知道呢,可能太醫也看不了唄!”
百姓中既有叫好的,也有不認同的,無論百姓如何,這則告示是把太醫給得罪了。這群隻為皇族醫治的太醫,平日就自視甚高,現在不先來請他們去醫治,反而請鄉野大夫,簡直是不將自己等人看在眼中。
而先前被二皇子請去給洛玉鸞醫治的太醫當然知道那傷口絕無治愈的可能,可為了自身顏麵,在外人麵前卻說洛玉鸞是如何刁蠻任性,本可以治愈的傷口因為自己不良舉止而變得無法治愈,終會破相。誰知本是一句推諉的話,卻道出了事實。
洛玉鸞的傷口雖深,可隻要能夠愈合,就有完全治愈的可能。可因洛玉鸞的傷口反複裂開,任何藥膏怕是都無法令其恢複。
真可謂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洛浩東姿態做盡,卻被周姨娘一則告示破壞,惡劣的心情不言而喻。回府後大發雷霆,洛玉鸞對著洛浩東大吼大叫,周姨娘淚眼婆娑的在一旁哀求,終於洛浩東還是為洛玉鸞求來一位太醫,隻可惜這位太醫太過年輕,除了開點補血的藥品,對洛玉鸞的傷口毫無辦法。
三日後,二皇子在無人醫治的情況下自己蘇醒過來,太醫檢查無異樣後,洛浩東終於放下心來。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府休息,誰知還沒躺下,就被洛玉鸞的尖叫聲打斷。
洛玉鸞哭哭啼啼的跑到洛浩東麵前,半邊臉綁著繃帶,哪還有往日的美貌。
“父親,你就幫幫女兒吧!”洛玉鸞緊緊抓住洛浩東的胳膊哀求道。
洛浩東有些不耐煩的說:“我不是已經幫你請了一位太醫嗎?”
“可是他無法讓我臉上的傷口痊愈呀!”
“那你想怎樣?”
洛玉鸞期待的望著洛浩東說:“父親,女兒知道二妹妹那有一樣恢複容顏的藥膏,隻要有它即可恢複鸞兒的容貌。”
洛浩東聽是洛磬染的東西,點點頭說道:“行,為父明日去為你要來。”
“父親,女兒的傷自然是越快治療越好。”洛玉鸞有些著急的喊道,她是一分一秒也不能忍受容顏被毀的現實。
“大姐姐也在呀!女兒給父親請安。”洛磬染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隻見洛磬染一身火紅色的長裙,懷中抱著紅色火狐,如同妖豔的玫瑰花般,誘人心弦。
洛玉鸞怒視美貌的洛磬染,咧開的嘴角拉動傷口,血再次滲了出來,倒吸一口涼氣,疼得眼中升起一層霧氣。
洛浩東皺著眉看看兩人,現在他隻想好好休息,撫著眉頭問道:“染兒來的正巧,你姐姐的臉受傷了,你那不是有恢複容貌的藥膏?等會送去鸞鳳院。”
想了許久,洛磬染才想起,在文氏的嫁妝中有一瓶不起眼的藥膏,有些詫異的問道:“父親說的可是那玉顏膏?”
洛玉鸞一手捂著傷口,激動的叫道:“對,就是玉顏膏。”
“姐姐,你有所不知,據說玉顏膏無論什麽新傷都能將其恢複原樣,可也僅限新傷。”洛磬染好心為她解釋。
洛浩東以為洛磬染故意推諉,不悅的說道:“你要知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姐姐的名聲壞了,你也得不到任何好處。”
“父親,並非女兒不想幫大姐姐,女兒說的確是事實,而且……”洛磬染猶豫不決的吱唔起來。
“而且什麽?”洛玉鸞緊張的攥緊雙手,這怕是最後一個能恢複容貌的辦法。
洛磬染無奈的攤了攤手說:“而且我已經把那盒玉顏膏用掉了。”
“什麽?不可能。”洛玉鸞不敢置信的大吼道。
“之前我的火狐受了傷,我想起娘親的嫁妝中有一個可以療傷的藥膏,我就給火狐用了,隻是經父親提醒,我才想起那是玉顏膏。”
洛玉鸞瞪著兩隻大眼,憤怒的咆哮道:“你居然把這麽珍貴的藥膏給一個畜生用,你怎麽能……”
紅光閃過,瑾瑜瞬間跳到洛玉鸞麵前,對著她另一邊臉抓了一把,留下三到爪痕。心裏惱怒的想:竟敢叫本尊畜生,本尊讓你嚐嚐萬蟲蝕骨的快感。
“啊!”一聲尖叫,洛玉鸞驚恐的退到洛浩東身後。
瑾瑜優雅的落到地上,慢慢走回洛磬染身旁。洛磬染將其抱入懷中,歉意的說道:“大姐姐,都是我沒抱好火狐,你不會跟個畜生計較吧?”
瑾瑜用爪子撓了撓洛磬染的手背,被她拍了拍腦袋後才老實下來。
“行啦!你們兩個有什麽事,自己出去說去,別在這鬧騰。”洛浩東被兩人說的頭痛不已,恨不得立即將兩人踢出房外。
洛磬染朝洛浩東走去,施禮道:“父親,女兒有事要說。”
說罷從懷中拿著幾家的地契思索著:“前幾日從玫瑰花林中拿到的娘親嫁妝,裏麵有幾家商鋪,女兒想父親應該也看不上幾家商鋪的盈利,便來請父親將這些年的盈利從公庫中撥出來單獨交給女兒。”
“商鋪的盈利?”
“是呀!這不也算娘親的嫁妝嗎?畢竟是用娘親嫁妝產生的盈利。”洛磬染頭頭是道的說著:“這些鋪麵每年起碼盈利十幾萬兩,就算十萬兩吧!一共二十二家店鋪,父親隻要貼補我十年的盈利便可。加起來也就兩千兩百萬兩。”
洛浩東的臉色瞬間氣的發紅,他沒想到洛磬染真的好意思問自己要這筆銀子。
洛玉鸞的臉上則寫滿貪婪之色,這一筆銀子能夠讓人幾輩子都衣食無憂。
洛磬染當作毫無察覺的樣子繼續說道:“當年母親去世時曾說過,讓我愛戴兄弟姐妹,如今我僅有大姐姐和大弟哲彥兩個姐弟,不如就借母親的光將二百萬兩分給二人。大姐姐可以將一百萬兩存下當未來嫁妝,大弟也可用這筆錢發展仕途,父親你說如何?”
洛浩東氣的臉色由紅轉青,拿自己的銀兩施恩,還要去謝那個死了的人,想想就氣的心肝疼。她倒是會裝好人,難道就不應該好好孝順這個父親了?難道自己就不能用這些錢財更好的發展仕途,在官場上更進一步?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吃自己的,用自己的,最後還來禍害自己,當初就應該把她掐死,省的現在惹自己生氣。
洛玉鸞雖然不屑洛磬染如同施舍一樣的姿態,但讓她不要那一百萬兩又不可能,對於一個每月隻能領五十兩府銀的閨中小姐來說,這筆錢不可謂不豐厚。何況目前自己容貌被毀,即便是知道洛浩東將來會為自己準備不菲的嫁妝,但誰又會嫌錢少呢?嫁妝越是豐厚,夫家才能看得起自己。並且大弟也需要這筆錢,有了這些錢和父親朝中的關係,大弟必定能平步青雲。
見洛浩東發青的臉,洛磬染挑了挑眉,裝作不解的問道:“父親,有什麽問題嗎?”
“噗”一口鮮血從洛浩東嘴中噴出,隻見他身子一軟倒地暈了過去。
“父親!”洛玉鸞大驚失色的叫喊著:“快來人!請大夫。”
這就暈過去了?洛磬染不屑的撇撇嘴,以為這樣就不用掏銀子嗎?父親大人,您太天真了。
欠下的東西,總有一天要連本帶利的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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