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修養心決 前往鍾山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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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磬染依舊昏迷不醒,就連夏荷都無法查出令她昏迷的原因。無奈下春竹隻能去找洛浩東求助,誰知洛浩東對此並不關心,隻是吩咐管家為洛磬染請來大夫,便出府與同僚敘舊去了。
春竹暗恨洛浩東不顧洛磬染的死活,但自己一個丫鬟卻也無法說什麽。當得知請來的大夫也無法診斷出洛磬染昏迷的原因時,春竹等四個丫鬟心中的恨意不斷擴大。
她們此時才終於明白為何小姐當初不管不顧的去找老爺要主母留下的嫁妝,甚至不惜激怒老爺。原來小姐早已看清老爺對她淡薄的親情,無論自己出什麽事,老爺都不會成為她的助力,反而還會再次落井下石。就如這件事,哪怕洛浩東請來的是一位普通的太醫,她們心中也不會有太多怨言。可洛浩東明明身為大將軍,有能力卻不作為,隻請了以為普通大夫,致使洛磬染現在都病無可醫。
“夏荷,真的沒有辦法嗎?”秋菊不死心的問道。
夏荷一臉嚴肅的搖搖頭,抹了把額頭滲出的細汗說道:“我已經為小姐做了全麵檢查,身體並無受傷的傷痕,脈搏等也正常,就像正常人一樣。”
“正常人會一睡不醒?”
夏荷麵色難看起來,抿著嘴不做聲。春竹喝斥一聲:“行了,小姐目前昏迷不醒,你們還吵什麽?想想辦法才是現在該做的。”
四個丫鬟都沒了辦法,夏荷隻能回去繼續翻找醫術,希望從中找到此類病症的醫治辦法。秋菊去為洛磬染熬參湯,她們發現洛磬染雖然昏迷,但依然可以吞咽湯水。冬梅和鄭和、鄧毅在門外把守,在洛磬染醒來前,誰也不能進來院中。而屋內隻留下春竹一人伺候。
府中對洛磬染的關注雖少,可她昏迷的消息還是第一時間在府中傳開。
洛玉鸞聽到這個消息後仰天大笑,甚至裂開了臉上的傷口,即便這樣都無法消減她心中的喜悅。晚膳時破例的多吃了碗白飯,周姨娘也是喜上眉稍。
夜幕降臨,天空的烏雲將皎潔的月亮遮擋,天空灰沉沉,就像壓在四個丫鬟心中的巨石。
趴了一天的瑾瑜站起身,一道虛無縹緲的煙氣被春竹吸入鼻中。片刻後,春竹趴在桌上睡著了。
瑾瑜走到洛磬染床前,一束月光居然透過烏雲照射在瑾瑜的狐狸身體上,一層柔和的月光籠罩,狐狸身形慢慢擴張開來,漸漸形成人形。
當月光退卻,一名身著白衣的男子出現眼簾。男子的臉如完美的雕刻品,放蕩不羈的雙眸中隱藏著令人不可小覷的威懾,一雙劍眉平添了幾分英氣。高挺的鼻梁下刻有一片紅唇,引人遐思。棱角分明的臉龐又如空中皎月,帶著冷漠的寒光。
“小東西,你的心就那麽大,有多少事可以裝?”瑾瑜無奈的笑了笑,雙手在胸前畫出一個符文,一口鮮血噴在符文上。血液順著符文流動,直至將符文全部染成紅色。
一顆珠子從瑾瑜口中飛出,瑾瑜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液,用裏掰開洛磬染的嘴,珠子飛入她的口中。瑾瑜雙手一揮,血紅的符文深入洛磬染體內,在瑾瑜的催動下,珠子順著洛磬染的經脈遊走,不斷傳來她痛苦的呻吟聲。突然瑾瑜一手摁在洛磬染的胸口,血符文從體內滲出,落在胸前散發著紅光。片刻後,珠子從洛磬染體內飛回,瑾瑜收回雙手癱坐在床邊。
瑾瑜麵色蒼白的自嘲道:“沒想到本尊堂堂妖界之王居然連一個小小的契約都差點遭到反噬,可笑至極。”
將洛磬染的衣領拉開,胸前出現一條如紋身一樣的狐狸尾巴。
“才一尾之力,果然不堪一擊。”瑾瑜將洛磬染的衣服收拾好,剛剛變回火狐之身,洛磬染便睜開眼睛,疑惑的望著床頂,神識一時半會還漂遊在外。
“你還要神遊多久?”
洛磬染被突然冒出來的話嚇了一跳,不自在的問道:“咳咳,尊者,我這是怎麽了?”
“精神力透支。”瑾瑜有氣無力的說道。
洛磬染茫然的望著瑾瑜:“我這幾日睡覺很好,為何會精神力透支?”
“所謂精神力並非是靠睡覺補充的,是精氣元神的一種。先前你與本尊送的鳳靈戒指契約就耗費了巨大的精神力,幾次使用它收取物品,將剩下的精神力耗盡。因此才會陷入昏迷。”
“尊者的意思是,我將東西收入鳳靈戒指的須彌空間,是要耗費精神力的。如果我的精神力和現在一樣,都用完又會怎樣?”
“你自己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洛磬染隨即想將枕頭收入空間,卻發現自己雖然能感覺到空間的存在,卻無法將枕頭塞入,如若用力過度,還會引起頭痛等不適。洛磬染忽然大驚失色道:“不會以後我都無法打開須彌空間?那我的東西豈不是拿不出來?”
這些可是洛磬染安家立命的根本,沒有這些東西,她在京城根本站不住腳,洛浩東絕對會跟前世一樣將她賣了,不,會比前世賣的更有價值,獲得更大的利益。一旦落在洛浩東手裏,她絕對會重蹈上輩子的覆轍。
“勿急,本尊會教你修煉精神力的功法。”
洛磬染舒了口氣,嚇得她還以為精神力是無法恢複的,感激的對瑾瑜說道:“多謝尊者。”
瑾瑜拿出一本古書,上麵寫著繁瑣而又怪異的字體。洛磬染好奇的詢問:“這是什麽?”
“養心決。”
看洛磬染還是似懂非懂的樣子,瑾瑜跳到她麵前,懸空漂浮。爪子貼在她的額頭上用力一摁,一股異樣的感覺流入腦海中。很快,腦海中炸裂出許多信息,全部是養心決的修煉之法。
洛磬染被這神秘的功法吸引,身心忍不住跟隨養心決修煉起來,整個人進入入定狀態
。
“居然凡體中暗藏靈根,連本尊都差點瞞了過去,真是奇哉怪哉。”瑾瑜若有所思的望著洛磬染出神,想不通她一個凡人如何能有靈根的存在。
養心決並非塵世間修身養性的武功,而是妖界的妖士們鞏固心神的功法。妖士天生有強大的精神力,卻因為妖性本詭異,亦正亦邪,如若不能保持本心,終會迷失於追求殺戮的困境中。而養心決就是防止他們走火入魔的最有效辦法。
洛磬染因為是脆弱的凡人之軀,如果不是因為隱藏著靈根,她根本無法理解養心決,更不要說入定修煉了。雖然養心決並非專門修煉精神力的功法,卻是目前洛磬染最需要的,隻有強健的體魄,才能承受任何功法的修煉,否則隻得落得爆體而亡的結局。
瑾瑜也是對比過不少功法後,才為她挑選的最合適,效果最強的功法。養心決對妖士來說不能提升太多精神力,但對肉體凡胎卻功效顯著。
看著洛磬染安穩的模樣,瑾瑜放心不少,隨意布下一道防止外人打擾的結界,也趴在床上閉目修煉起來。剛剛消耗他太多心力,能恢複多少是多少吧!他沒有告訴洛磬染血契的事情,由於現在的自己還太弱,幫洛磬染恢複的也有限,等到以後合適的機會,便會告訴她包括血契的一切。
洛磬染此刻處在一片混沌之中,四周是白茫茫的霧氣纏繞,她茫然未知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霧氣稀薄起來,前方似乎是一個封閉的門,周圍有琉璃般的色彩。她的手輕輕撫摸上去,居然像汽泡一樣破裂,前方稀薄的霧氣霎那間又變得濃密起來。
一個門,兩個門……直至來到第十八個門,越往後的門,越難打開。洛磬染打踹撞等各種辦法用盡,這才來到第十八個門。她無力坐了下來,大口喘著粗氣,不明白此時到底身處何地,為什麽會有這麽多門存在。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洛磬染的疲憊感始終沒有散去,周圍的霧氣越來越濃,吸入鼻中有種窒息的感覺。不好,當周圍的霧氣濃度飽和,自己可能早已窒息。目前唯一的出路就是快點打通前方的門。
養心決,念頭突然閃過腦海,洛磬染閉上眼睛感受養心決的奧秘,她沒有注意到當運轉養心決的那一刻,周圍的白霧飛快的朝著她的身體湧去。漸漸的形成一道漩渦,以洛磬染為中心,逐漸向四周擴散。當碰觸第十八道門時,先前堅硬無比的門變得不堪一擊,瞬間支離破碎的打開了。
洛磬染隻覺身體一輕,再睜眼卻是閨房的床上。身上散發著一股腥臭味,還有些許血跡,洛磬染難以忍耐的走下床,朝門外大聲喊道:“來人。”
“小姐,你終於醒了。”
四個丫鬟擠了進來,誇張的上前查看洛磬染,卻被她一身汙穢弄得不明所以。
“小姐,這三天你都在房裏沒有動靜,把我們嚇壞了。”
“三天?你們為何不進來呢?”
“我們進不去。”
“連門都打不開。”
四個丫鬟委屈的說著,洛磬染一愣,隨即想到這可能是瑾瑜的傑作。
那日洛磬染入定後,瑾瑜便將春竹送出房內,布下結界防止這些丫鬟進來打擾洛磬染的入定狀態。當她即將醒來時,這才將結界撤回,否則這些丫鬟依然無法進屋。
“可能是我鎖了門忘記了,這幾天睡覺睡的腦袋昏昏沉沉的。”
秋菊端來飯菜說道:“那當然了,小姐這幾日都未曾進食,肯定會不舒服。”
洛磬染指指身上的汙垢說:“還是等我洗幹淨再說吧!”
“是,小姐。我馬上去準備洗澡水。”秋菊高興的蹦蹦跳跳的跑去準備。
“這個丫頭!”洛磬染無奈的笑笑,又對另外三人吩咐道:“你們準備一下去鍾山寺的物品,用完膳就出發。”
“小姐,這幾日大小姐天天來找您,您是否……”
“不必理她,一切等我們從鍾山寺回來再說。”洛磬染冷笑一聲,洛玉鸞又想使用什麽計謀,我可不奉陪了。
一個時辰後,洛磬染懷抱紅狐,帶著四個丫鬟和兩個侍衛,悄悄的離府朝著鍾山寺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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