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意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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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蘭鵬的臥房中,洛磬染纖細的手指扶在他的脈搏上,屏氣凝神。賀蘭鵬渾身皆無血色,雖在沉睡中卻不時咳出血來,咳聲沙啞,呼吸時有重物壓在胸口一樣,發出沉重的呼吸聲。

    賀蘭弘立在一旁緊張的注視著洛磬染的一舉一動,隻見她時而眉頭緊皺,時而嘴角微露笑容,他的心隨之上下浮動,焦灼不定,緊握的手心也冒出冷汗。

    洛磬染收回纖纖細手,長出一口氣,抬頭看向賀蘭弘。賀蘭弘被她看的毛骨悚然,顫顫巍巍的問道:“怎……怎麽樣?”

    洛磬染深深地歎息一聲:“哎!三公子的傷勢太久了,想要修複破碎的妖丹,小女確實無能為力,如今隻能將其喚醒,如若用珍貴的丹藥滋養身體,相信一年內就會逐漸好轉。”

    “真的嗎?”賀蘭弘不敢置信的望著洛磬染,她真的有能力將三弟救醒?

    洛磬染無視他的疑問,拿出一枚丹藥放入其口中,丹藥入口即化,賀蘭鵬不適的皺起眉頭。對著賀蘭弘吩咐道:“去將它扶起來。”

    賀蘭弘隨即將三弟的身體扶起,洛磬染快速的揮起一掌打在他的後心,看著他將一口黑血噴在地上,這才讓賀蘭弘將他的身體放回床榻。

    “怎麽樣?”賀蘭弘緊張的望著洛磬染,隻見她額頭滲出微汗,嘴唇幹涸的樣子,轉頭對嚇人吩咐道:“還愣著幹什麽?趕緊給洛小姐準備靈茶。”

    下人手忙腳亂的準備好一切。洛磬染喝了杯靈茶後臉色才逐漸恢複稍許的紅潤,在賀蘭弘萬分期待的下點了點頭道:“壓在妖丹處的瘀血已經排出,明日三公子即可蘇醒。”

    “那舍弟身體的其他部位呢?”賀蘭弘臉色不自然的詢問,他指的是三弟那隱私之處是否能恢複男兒本色。

    洛磬染搖頭道:“小女能力有限,三公子其他部位是因妖丹碎裂造成,如若能將妖丹恢複,相信便有可能恢複正常。而且以後最好一直服用養息丹滋養體魄,否則隻會繼續枯竭。”

    “這……”賀蘭弘有些為難道:“不知洛小姐手上是否有養息丹,在下願意高價購買。”

    洛磬染隱在袖中的手指微動,皺著眉頭說道:“小女怎麽會有那些珍貴的丹藥?”

    “那煉丹師大人手裏有……”賀蘭弘急忙提醒道,她沒有可她背後的人手裏有呀!

    洛磬染不知道他們為何會給自己背後編纂出一個煉丹高人,但這正合她的心意,為難地說:“可是大人手中丹藥價格不菲,小女實在是……”

    賀蘭弘拍著胸脯承諾道:“這點洛小姐可以放心,一切皆由賀蘭家承擔,不會讓洛小姐難做的。”

    洛磬染這才舒緩眉頭,輕抿一口靈茶笑道:“那小女就幫大公子詢問一下煉丹師大人。”

    賀蘭弘感激的千謝萬謝,終於老三能保住一條性命,但還是心存僥幸的隨口說道:“多謝洛小姐,如若洛小姐能請煉丹師幫忙煉製一枚修複妖丹的丹藥,賀蘭府願給予洛小姐最高的回報。”

    “哦?是什麽?”洛磬染瞬間來了興趣,賀蘭家不愧是大家族,底蘊深厚,上次洗劫竟然還留下如此多的好東西,讓她忍不住蠢蠢欲動,想再來洗劫一番。

    “擁有神獸血統的變異妖獸蛋,水麒麟。”賀蘭弘驕傲的說出此物,這是他們祖上留下的一寶,隻是長久以來都未曾有人能將其孵化,把它當成噱頭引誘洛磬染找來煉丹師醫治老三,一個妖修可以一個無用的蛋有利的多。

    沒有賀蘭弘猜測的膛目結舌,洛磬染淡定的頷首道:“小女知道,見到煉丹師後一定會為三公子請求。”

    賀蘭弘一時心裏拿不定主意,洛磬染難道沒有聽到那是半個神獸嗎?看來他還要再跟父親好好商討一番才行。

    突然洛磬染看到床上的人影手指微動,裝作想起要事的囑咐道:“小女聽聞紫靈閣有一種能讓人留下子嗣的丹藥,大公子還是盡快買來,為三公子以備不時之需,三公子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隻是那丹藥極其珍貴,恐怕要花費不少晶石才能得到。”

    賀蘭弘立刻想到那日紫靈閣的侍者送來的丹藥,不正是洛磬染所說,有三次機會能留下子嗣的丹藥嗎?心裏為三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真的不能治好,那也要讓三弟留下子嗣才行。感激的對洛磬染說:“多謝洛小姐提醒,在下早已為舍弟準備好了丹藥。此次多謝洛小姐出手相助,府中已準備了午膳,洛小姐這邊請。”

    洛磬染摸著瑾瑜柔軟的毛發拒絕道:“多謝大公子相邀,隻是煉丹師大人行蹤不定,小女要即刻回去聯絡,為三公子爭取時間。”

    賀蘭弘也不強求:“既然如此,那下次再邀洛小姐共飲。”

    “時間不早了,小女就此告辭。”洛磬染起身拜別。

    賀蘭弘讓小廝送洛磬染出府後連忙去探視昏厥的父親和重傷的小妹。洛磬染出了賀蘭府,出門相送的小廝意味不明的望著她離去的身影。

    回到客棧後,小黑和月兔焦急的上前詢問情況,看到洛磬染安然無恙,這才放下心來。當得知賀蘭鵬被洛磬染救醒後,月兔再次沉默了,這次洛磬染不再無視,站到月兔麵前問道:“從我第一次與賀蘭家的人碰麵,我就發現你有心事,如果有什麽困難不妨跟我說說。”

    月兔依舊沉默不語,洛磬染失望的垂眉道:“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月兔慌張的抬頭解釋:“我真的把你當朋友,隻是……隻是……賀蘭鵬殺害了我的家人,我本家曾是青源城的一個小家族,但因賀蘭鵬看中家中的族寶想要據為己有,竟然喪盡天良的對我們滅族,我當時年齡較小,被父親偷偷送了出去,這才躲過一難。”

    想起那時的場景,月兔依舊悲痛不已:“後來我就一直在外流浪,父親不讓我回來報仇,隻希望我能平安的活著。那日見到賀蘭鵬時,我恨不得上去殺他泄恨,但怕給你們帶來麻煩,受到無妄之災,這才見到賀蘭家的人是能避則避,隻怕壓抑不住心中的仇恨。”

    洛磬染將哭的不能自控的月兔擁入懷中安慰道:“你該早跟我說得。放心,你的仇很快就會報了,有時候人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月兔在洛磬染懷中失聲大哭起來,第一次在外人麵前痛痛快快的宣泄情感。

    夜晚,洛磬染剛躺到床榻上回想月兔家的慘劇忍不住唏噓不已,善惡終有報,天道饒過誰。晚風帶著寒意,洛磬染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晃神笑自己想得太多。突然體內湧上一股熱浪,渾身燥熱無比,口中發出若有若無如同貓叫的聲音,身上每一寸肌膚皆如被火灼燒,熱中帶著疼痛。芊芊玉手反而冰涼無比,忍不住用它們在白皙的肌膚上輕撫,口中的呻吟逐漸加大。身上的的衣服被撕扯了大半,窗外傳來的涼風已不能抵擋體內的躁動。

    洛磬染猛地一驚,這不正是中了春藥後的反應嗎?什麽人下的藥?還不等她多想,一波接一波的熱浪將她淹滅,渾身無力的倒在地上,吸取地上薄弱的涼氣。忽然一雙冰冷的手將她從地上扶起,朦朧的抬頭望去卻被吸入一雙深邃的眸中。

    “是你!”洛磬染意識有一瞬間的清醒,認出此人正是那日輕薄自己的男子。

    “很高興你還能記得本尊。”瑾瑜愉悅的幫她理順頭上的亂發,洛磬染享受的往他的手心蹭去,皮膚下異常的滾燙讓瑾瑜周身氣場的溫度猛然下降,壓抑著怒火問道:“你中了春藥?”

    “嗯~”悠長的呻吟聲嬌媚無比,洛磬染的眼神再次變得迷離起來。

    瑾瑜眼中透著嗜血的殺性,自己一時大意竟讓賀蘭府的小人鑽了空子。正當他琢磨著用何種方法毀了賀蘭家才能為小丫頭解氣時,一個火熱而柔軟的身體貼了上來,柔和的燈光下映照著一張帶著異樣酡紅的俏臉,美目中附上一層水汽,眼神迷離的望著瑾瑜,兩隻手不安分的在結實的胸前摸索著,臉貼在胸前深深地嗅觸著若有若無的竹香。

    胸口的心跳猛然加速,炙熱在體內遊走朝著一處凝結,心猿意馬的抓住四處點火的小手,喉間滾動著沙啞道:“小丫頭,冷靜一下,你能克製住藥效。”

    “我……好難受!”洛磬染手間的涼意消失,不悅的皺起秀氣的眉頭,仿佛痛苦的扭動著身體。

    瑾瑜壓抑著心口的躁動警告道:“別動。”

    “好涼爽!”洛磬染的身體反而扭動的更加劇烈了,幾次碰觸道瑾瑜的灼熱,令他那一點克製的意識也逐漸消失,將頭埋在洛磬染的頸肩深吸幾口氣平緩後意味深長的問道:“你知道本尊是誰?”

    “你是……尊者。”洛磬染斷斷續續的回答,渾渾噩噩的早已不知所言。

    銀齒在口間磨得呲呲作響,懷中的人兒還莫名的不知所措,寬厚的大手在腰間用力一掐,洛磬染吃痛的倒吸一口涼氣,神誌反而有微許清醒。瑾瑜繼續引導道:“說出本尊的名字?”

    洛磬染迷茫的重複了兩遍:“名……字?我……”忽然她瞪大了雙眼,連忙將瑾瑜推開,大驚失色的指著他叫道:“你是尊者,是瑾瑜,是紅狐,是……”

    “是,他們都是本尊一人。”瑾瑜雙手環抱,嘴角帶著溫潤低柔的笑意,很高興洛磬染終於認出他來。

    “怎麽可能,這不可能……”僅有片刻的緩和,洛磬染猛地突出一口鮮血,再也克製不住體內的躁動,竟身體一軟倒在地上,徹底失去意識。

    “該死!”瑾瑜暗罵一聲,連忙上前抱住洛磬染的嬌軀,長臂一揮,兩人的蹤影在原地消失。

    夜依舊吹著冷冽的寒風,但日的暖意還會遠嗎?

    室內一片寂靜,身邊的女子已安詳的睡去。望著床上安逸的睡顏,瑾瑜傾身親吻散落在臉頰的碎發,威嚴的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當目光觸及到那盛開的殷紅,更是疼惜的輕聲說道:“丫頭,本尊定不會負你。”

    將洛磬染朦朧的安置好後,在房間落下一道結界,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已在賀蘭府的下人房中,屋內的下人正是今日在賀蘭鵬房中服侍的幾人。瑾瑜強大的意識侵入他們的意識海,很快鎖定其中一人,正是送洛磬染出府的小廝。

    通過他的記憶得知,竟是賀蘭凝芙一回府便吩咐下來,隻要洛磬染過府,就在其茶水中添加無色無味的春藥,服用此藥者必須與男子共渡,否則爆體而亡,藥效十分強勁。

    賀蘭凝芙為讓洛磬染名譽掃地真是煞費苦心,此藥多是花樓中用來馴服貞烈的女子,讓她們以此就範,沒想到賀蘭凝芙一個貴族女子也知道此藥,甚至還用來害人。既然你這麽喜歡此藥,不如就親自試試藥的效果。

    幾個閃身從房內離去,而房內的幾人皆是七竅流血,無聲無息的沒了生命體征。瑾瑜身為妖獸之王,怎能放過迫害他女人的罪魁禍首,唯一的小廝也被他毀了脆弱的元嬰,滅了他的元神,絕了他轉世的機會。

    賀蘭凝芙此時已經恢複人形,安靜的躺在床榻上休息。瑾瑜騰空出現,眼底劃過一絲詫異,空氣中充斥著九轉小還丹的氣味,這才讓他了然。難怪重傷成這樣的賀蘭凝芙能短時間恢複人形,氣息都穩定了不少。

    瑾瑜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這是從花樓中找來的好東西,比賀蘭凝芙迫害洛磬染的春藥還要珍貴。隻要服用此藥者,此後每日必要與人共渡,並且不能少於十人,否則神魂俱滅。他相信隻有這種等級的藥,才能配的上賀蘭凝芙這種惡女。兩指掐住的賀蘭凝芙的下巴,將瓷瓶抵在她口中,裏麵的藥粉瞬間流入喉間,引得她劇烈咳嗽起來。

    “小姐,你怎麽了?”外室傳來驚慌的詢問聲,一陣噠噠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瑾瑜嫌躁的將其帶托在空中,一個閃身,兩人一同消失在房內。過後屋門被打開,左筠站在屋內驚慌失措的望著空空蕩蕩的床榻,小姐居然不見了,“啊!”一聲尖叫響徹賀蘭府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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