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下過一場太陽雨，等雨散，空氣清新濕潤，適合外出。

    葉初桐向聶歸辰申請了出去遛彎。對方不同意。

    “為什麽？”她試圖弄清原因，再爭取一下。

    “除非我領你出門”聶歸辰淡聲道。

    把她當寵物帶出去溜嗎？

    這樣的話她就不客氣了，心道不介意帶個拖油瓶。

    “去哪兒？”出門後，葉初桐問。

    聶歸辰拿著車鑰匙，“計劃好了很缺驚喜。”

    上了車，沿著海岸線一直開到市區。熟悉的街景喚醒了回憶。

    B大，葉初桐很眷戀，但又羞於踏足的母校。

    一時間，她大而清亮的鹿眼浸滿了複雜。

    聶歸辰的車體型剽悍高大，往人多的地方開不方便。他便停在了路邊。

    “停這兒有可能被貼罰單”看運氣，也看這個時節嚴打與否。

    聶歸辰不在意地說：“你有更合適的停車地點？”

    葉初桐沒有，搖了搖頭，把目光放遠，有些惋惜地說：“早知道要來小吃街，就不吃晚飯了。”

    “這麽想給醫院增加營業收入？”聶歸辰不客氣地睨她。

    葉初桐喪氣地撇嘴。她也就這麽一說。

    以前讀書的時候，她經濟條件赤字，常常和聶歸時在這條街約會。吃飯一時爽，結果每到飯後她肚子就開始翻江倒海。

    而聶歸時卻像鐵打的人，一點兒事沒有。

    之後她再提到小吃街吃飯，聶歸時便拿出手機威脅：“你去哪家我就打電話給衛生局舉報哪家，結個仇總比守寡強。”

    這招太狠了，葉初桐從此在他麵前三緘其口。

    幾乎每個角落裏，都藏著甜中帶澀的回憶。

    葉初桐腳步快過大腦，往校門裏走。

    望著一張張年輕活潑的臉，被活生生對比出來的疲憊成了壓在心頭的包袱。

    沉悶如山。

    聶歸辰也沒說話，迎麵而來的風將淺色複古花紋襯衫吹得微鼓。

    那雙深棕的眼眸深邃，陰影在裏麵安靜地沉澱。

    兩人漫無目的地往前。葉初桐一路都很害怕會碰到熟人，然後談論起往事和現狀。

    在這所學校裏經曆的事情，甜蜜得讓人一再回味，又殘酷得血淋淋。

    不知不覺就到了球場，一顆籃球嘭嘭彈跳著滾到葉初桐腳邊。

    她撿起球，嘴角抿唇舒心的微笑，秀美的身姿輕盈地往上越起。掌心往上一推——

    籃球在半空快速劃過，精準入籃。竟然個空心球。

    幾個打球的大男孩兒目瞪口呆，幾秒後，鼓掌的鼓掌，吹口哨的吹口哨。

    葉初桐會心一笑，抱拳回應。大大的鹿眼裏笑意璀璨。

    聶歸辰也覺得詫異：“會打球？”

    葉初桐有點兒不好意思：“比普通女生會一點，今天是運氣好。”

    談戀愛的時候倒沒聽她提起過。

    聶歸辰喉嚨癢癢地，差點兒問出這句話。

    很少有這麽放鬆的時候，心情一好，葉初桐的談性被催發出來。笑說：“我弟弟身體不太好，別的孩子能在球場上馳騁，他卻隻能安靜地在旁邊看著。每次問他，他都說沒關係，但我知道，他分明很羨慕他們。於是我答應，他不能親身完成的事情，我幫他去做。”

    說起弟弟的時候，她眼底平靜的湖麵，泛起粼粼的柔光。感性又美好。

    “那當你的家人，應該感覺不錯。”

    葉初桐笑嘻嘻地說：“就當你在誇我！”

    聶歸辰眼神投放到半空，眸子顯得縹緲，“我想試試。”

    “什麽？”

    男人長身玉立，身後是夕陽的萬丈光芒，“九十萬不夠入股你的生命，那就加上我。我是無價的。”

    葉初桐腦子轉得慢，等慢慢理清他的話，心跳開始瘋狂悸動。

    但理智告訴她，他們之間的溝壑太深太多。天壤之別的兩個人。

    她僵硬地笑，忽略心底的那抹扯痛，“這麽真誠的玩笑，差點兒被你騙了！”

    她哈哈地尬笑，笑得眼尾染上紅色。

    假得她自己聽著都難受。

    聶歸辰眼眸沉得像深淵，網住她。

    良久，緊繃的肩膀才慢慢放鬆。他嗓音低啞地開口：“不好笑就別笑。”

    她心底飛快地劃過落寞，麵上卻像是狠狠鬆了口氣，“就是嘛，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好運從來都跟她沒關係。太過美好的東西，看似離她很近，但永遠都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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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少，追妻路給你鋪好了，啟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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