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飛往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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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林和溫明霞兩口子本來是實心誠意的請郭西傑父女兩個吃飯的,可計劃跟不上變化,正午間A縣的縣委書記來了。

    郭西傑混到現在這個地步自然也是個有眼力見的,趕緊托詞家中有重要的事情就告辭了。

    李玉林心中透亮於是萬分歉意的一直把郭西傑父女兩送到樓底下才回去。

    坐在車後座上,郭小明裝作不經意問:“爸,咱們家的生意現在怎麽樣,每年掙很多錢嘛?”

    郭西傑正專心騎著自行車呢,聽到郭小明詢問詫異道:“你個小孩子家家的,怎麽突然想到問這種問題呢。”

    郭小明答道:“我就是看咱們家老是送東西給這個,送東西給那個的很心疼啊。”

    郭西傑啞然失笑,沒想到自家閨女倒是個看東西的。但想到郭小明問的這個問題又不禁輕輕歎口氣:“咱們家的生意看起來很掙錢,其實根本就沒掙上幾個錢。”

    “為什麽呢?”郭小明故作不解的追問。

    郭西傑又輕歎口氣,剛想把前因後果給郭小明講講,但想到郭小明的年齡還是又放棄了,回頭笑了下,道:“說了你也不懂,小孩子家家的考慮這麽多,擔心不長個子。”

    郭小明撇撇嘴,自己這個年齡還真的是個硬傷啊,很多事情都不會讓她參與,她就想扭轉乾坤也是有心無力啊。哎,她要是穿越到她十幾歲的時候就好了,但隨即又想到如果穿越回十幾歲的時候,她們家的生意已經都破產了,她穿越過來似乎就沒有意義了。

    看來她還是要想別的辦法才行啊。隻是這別的辦法到底是什麽辦法,都穿越回來好幾個月了她還是沒有想到,真是急死了!

    正月初八一大早郭西傑和郭小明父女倆就從床上爬起來洗漱。趙素榮也跟著爬起來準備早餐。

    因為飛機場在L市的郊區,路上還的倒好幾輛公共汽車,郭小明也不敢拖拖拉拉,簡單的吃了早餐,就把行李都裝上自家的小三輪。衣服倒是不多,一個軍綠色的手提包就可以搞定。關鍵是Y縣的特產,老媽居然整整買了六箱。最後一個小布袋裏頭放的是路上喝的水還有幾個早上煮的雞蛋。郭小明本來想跟媽媽說水是不允許帶的,但看看裝水的隻是玻璃罐頭瓶子也就作罷了。

    郭西傑蹬著三輪,趙素榮和郭小明坐在車鬥裏頭。俗話說“兒行千裏母擔憂”,一路上趙素榮都在叮囑這,叮囑那,有些話甚至都重複好幾遍。郭小明也不嫌煩認認真真的應著。

    郭西傑倒是先不耐煩了:“中了,不是我跟咱閨女一起去的嘛,我還能讓咱家閨女丟嘍!”

    趙素榮橫一眼過去:“你去又能咋著,你自己啥樣子你自己不清楚啊,給孩子們買個手套買的小一截子,去跟明明開個家長會還會走錯班級,我回娘家一個月,家裏的三個孩子都餓得麵黃肌瘦。”

    戳到短處,郭西傑隻能訕笑:“孩兒他媽,我錯了還不中,你繼續說吧,我不插嘴了。”

    談笑中汽車站很快到了,一家三口都從車子上下來。郭西傑領著裝衣服的包還有兩個裝特產的箱子,回頭看看趙素榮道:”“孩兒他媽,天冷,你趕緊回去吧,回家好好再補一覺。”郭西傑道。

    “我把你們送上車再走。”趙素榮低著頭道。

    郭西傑還想再勸,郭小明卻是一手拉了老爸的胳膊,一手拉了老媽的胳膊:“爸,讓我媽送吧,幾天看不見我媽,我害怕。”要不說自家老爸的心比馬路還粗呢,天下哪個當媽的看到自家孩子出門不是有千百萬個不舍呢。

    “這孩子,爸跟你出門有啥害怕的。”郭西傑低聲嘟囔。但到底沒再攔著。

    到L市的汽車都挨著汽車站的北牆一溜停著。到了車跟前,趙素榮把手裏的大包往郭西傑手裏頭一塞,“蹬,蹬,蹬”就上了汽車。郭小明手裏頭就拎著小布袋也不妨事,也跟著上了汽車。

    車上已經坐了好幾個人,有一起的,也有單獨一個的。趙素榮環顧一下,趕緊找了右邊第一排的位置衝郭小明招手。看到自家老媽找的這個位置,郭小明心裏頓時感覺暖暖的。因為坐過公共汽車的人都知道,越往後排的座位坐上去也越顛,第一排右邊一般是售票員的位置,那麽左邊就是車上最好的位置。

    郭西傑把行李放到車身裝行李的地方,然後上了汽車。正好這時候司機和售票員也端著個搪瓷杯子上了汽車,一看就是馬上準備開車的架勢。

    趙素榮也不再耽誤了,迅速的下車。車很快迎著朦朧的晨曦駛出了汽車站。

    到了L市汽車站又轉了到郊區的區間車,父女倆曆時兩個多小時才終於到了飛機場。

    飛機場人來人往看著很是熱鬧。郭西傑第一次坐飛機難免露怯。郭小明看出老爸的怯意但還是愛莫能助,畢竟這也是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坐飛機。

    郭西傑作為爸爸到底是硬著頭皮問裏頭穿著製服的人員弄清楚了流程,換登機牌,辦托運,過安檢,登機,玻璃罐頭裝的水到底是被禁止了,也不知道最終被工作人員處理到了哪兒。等終於坐上飛機的時候,郭西傑像個好奇寶寶的似的這裏看看,那裏看看。郭小明則是有點失望,這座位啥的不跟後來的高鐵也差不多嗎。

    仿佛感覺到郭小明的蔑視,等飛機起飛的時候,郭小明的耳膜受到瘋狂的噪聲報複。她死死的用手指頭塞住耳朵,可那噪聲還是使勁兒往耳朵裏頭鑽。等飛機終於平穩的時候,郭小明感覺自己的耳膜都要震出血了。

    這時候漂亮的空姐推著小推車從第一排的位置走過來。走到父女身邊的時候,空姐輕輕一笑,“這位先生,這位小朋友請問你們要喝點什麽?”

    郭西傑連忙堅決擺手,“不要,不要我們什麽都不要。”火車上的吃食都比平常貴好幾倍,更不要說這是飛機上了。說完突然想到旁邊的閨女,自己不渴,不代表閨女不渴。再說了,好不容易坐一趟飛機,總不能連飛機上的飲料都沒有喝過吧,挨宰就挨宰吧。想到這兒連忙又叫住空姐:“你們這些飲料多少錢一杯?”

    郭小明連忙拉老爸的衣角,可惜力道太輕老爸沒有發覺。

    空姐燦然一笑:“先生,我們這些飲料都是不收費的。”

    啊?郭西傑愣了愣,然後不敢相信的再問一遍:“真的不收費?如果我們喝完了你再收費我可不給。”大有不要欺負俺老實,俺可不傻的意味。”

    空姐顯然是專業素質很強的,還是笑的非常甜美:“先生,我們這些飲料確實不收費的。”

    郭西傑看空姐確實不像撒謊,趕緊仔細看看麵前的幾個玻璃杯子還有上頭的標簽,一個上頭寫著碧螺春,一個寫著果汁,還有一個黑乎乎的上頭寫著幾個字母他實在是不認識,(郭西傑這一代人上學的時候隻忙著背毛主席語錄了,連拚音都沒有學過)但想著飛機上才有的總歸都是好貨,於是指了指黑乎乎的那一瓶,又指了指果汁,“這兩樣一個給我們來一杯。”

    郭小明一瞅隻想捂臉,完了!一會兒老爸肯定要後悔了。那瓶黑乎乎的是咖啡,喝了一輩子茶葉水的老爸待會兒能喝的下去才怪。

    “馬上好”。空姐甜美的應了一聲,手腳麻利的倒出兩紙杯,放到兩人跟前。

    郭小明原想著等空姐走出兩排再提醒自家老爸,但錯估了老爸急於獵奇的心,於是悲劇了。老爸“咕咚”的灌下去一大口,然後“噗“的又吐出來,臉上的五官瞬間扭曲到了一起。四周無數雙眼睛像探照燈似的射過來!幸好,吐出來的時候還記得起彎腰,不然不知道誰的衣服就會遭殃。

    倒飲料的空姐瞬間又返回來了,另一名空姐也聞聲而至:“先生,請問您需要幫助嗎?”

    “咳咳”郭西傑顯然是被嗆到了,臉憋得通紅卻說不出話來,尷尬難受的隻剩下揮手。

    郭小明趕緊道:“姐姐,幫我拿幾張紙巾,另外,再幫忙把地上拖一下。”

    “好的。”一個空姐手腳麻利的從小車上抽出好幾張餐巾紙,另一個空姐轉身去拿了拖把過來,幾下子把地上拖幹淨。

    郭西傑好不容易從咳嗽中恢複過來,一連聲的對著兩位空姐說謝謝。兩位空姐保持著微笑說了不客氣。才終於又各司其職了。

    郭西傑覺得有些丟人,直到兩小時後下了飛機四周沒人注意的時候才低聲問自家閨女:“那麽苦不留丟東西到底是什麽啊?”

    郭小明捂著嘴偷笑半天告訴才告訴老爸:“那個是咖啡,提神用的,就是那種苦不溜丟的味道。“

    郭西傑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就是咖啡啊,隻在書上看到過”。隨及又有些後悔,早知道那個就是咖啡,剛才就應該好好品品,書上不是都寫這苦不留丟的東西國外的人都喜歡喝嘛,還說什麽越喝越有滋味,可惜了喝的時候隻記得了一個苦字,白白放棄一個體驗的機會。

    等去取了行李,郭西傑又愁上了:“哎,閨女,這飛機場密密麻麻都是人,就算人家說了來接咱們,可咱們不認識那個邀情你的那個作家啊。”

    郭小明對於這個姓鄭作家的身份雖然猜了十之八九但沒有百分之百確定之前也不能說自己知道人家長的什麽樣子,隻是安慰自家老爸道:“爸,放心吧,人家肯定會在出口那裏舉個牌子啥的,最不濟咱們不認識人家,人家可認識你家閨女,你家閨女可是小“天才”喲!

    對哦,郭西傑一拍腦門,難得開了句玩笑:“對哦,咋忘了我家閨女是名人呢,這老是適應不過來名人老爸的身份啊!”。

    郭小明被老爸這難得的幽默逗樂了,一直到看到鄭淵潔的影子才止住。

    沒錯!邀情郭小明來北京的還正是鄭淵潔這個從小時候就一直放在心中的偶像。不得不說!這小心髒一下子就跳的撲通撲通地呢!

    郭西傑本來還有點忐忑,待看見鄭淵潔同來的另外兩個人心稍稍往肚子裏頭放了放。那兩個人正是年前來過家裏的中央出版社的總編輯田國良和中央少兒頻道總監莊殿君。說到這兒,郭小明不得不給老媽的機智點讚。帶來的禮品幸好是六箱,不然三個人不夠分,可多尷尬啊。

    等兩個人還沒有走到,田國良和莊殿君已經激動的輪流握住郭西傑的手寒暄上了:

    “郭家老哥啊沒想到這麽快就見麵了,要不是鄭老弟邀情你們父女倆來北京我們我們這兩個榆木疙瘩腦袋還想不起這事兒呢!”

    “是啊,是啊,上次我們急急匆匆的去,急急匆匆的回,激動地什麽都不記得,這下老了,能好好的談上幾日了。”

    鄭淵潔這時候果然是書上的樣子,穿著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衣,係著深藍加白的一條領帶,三七分的頭發梳地一絲不苟,因為天氣冷的緣故外頭是一件深灰色的大衣,還圍了條手工織的白色毛線圍巾。

    郭小明打量鄭淵潔的同時,鄭淵潔也在打量著郭小明。

    隻見麵前的小姑娘紅色的小棉襖,黑色的修身小棉褲,穿著紅色的小皮靴子,因為帶著頂手工織的尖尖帽子看不清小姑娘是長發還是短發,不過更襯托出巴掌小臉,彎彎眉毛下那雙清澈、靈動的大眼睛,一看就是個聰慧的小丫頭。

    剛打量完,耳邊已經響起小姑娘甜甜的童音:“鄭叔叔好!您一直是我崇拜的偶像,這次能看見您,我真的是非常激動,非常高興,希望這次來我可以跟您好好學習,您對我寫的故事多多評判和指導。”

    這一番話一出,對麵的三個大人同時震驚了!

    這番話可是又穩重,又大方,如果是從大人口中說出來都要刮目相看,沒想到從一個人七歲的小姑娘口中說出來。

    田國良和莊殿君更是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上次去郭小明家裏頭,郭小明隻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坐到最後困得不行直接被郭西傑打發回屋睡覺去了。兩人也是打心眼裏頭認為一個幾歲的小姑娘能寫個童話故事啥的都是祖上冒青煙了,人情世故啥的隻定是啥都不懂得,因此一切事宜都是找郭西傑商量,這樣看來,他們似乎是錯了呀!

    這番話讓鄭淵潔一下子喜歡的不要不要的了:哎呀!這麽聰慧,機靈,大方穩重的姑娘怎麽養出來的啊,自己一直都想要個“小棉襖”,可惜了婚後隻生了一個淘的不行的皮小子,想要再生吧,政策根本也不允許,於是這個“小棉襖”夢隻能一直藏在心裏頭了。這一見郭小明立刻把心中的“小棉襖”夢給勾出來,恨不得立刻打包打包把小姑娘整自己家裏頭去。

    當然如果這時候郭小明知道了鄭淵潔的心裏活動一定會內心異常精彩。

    鄭淵潔還真的有一個女兒,雖然是比她哥哥小了十六歲,但那聰明,靈力比起自己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人家後來可是被六所美國名校錄取的高材生,自己隻不過是重生過一回,提前知道了未來,又把未來的成果偷用了一點點罷了!

    不過也就是這趟旅遊,讓郭小明下定決心不再剽竊別人的作品,做隻做真實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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