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止息破開眼前的那一片白霧，直接走向了坐在樓梯間的白煙。

    “白煙，我有話問你！”

    “怎麽了？”白煙方才正在低頭彎腰做著什麽，聽到慕止息的詢問，這才抬起頭來，臉上帶著恬靜的微笑。

    “我，我有很不明白的事。”慕止息走到她跟前坐下，手托著腮，一臉疑惑地詢問。

    “什麽？”

    “你說，我每次去做任務，拯救的都是輪回世界的這一個輪回。那等我走了之後，進行的下一個輪回該怎麽辦？你們之前告訴我沒事，可是沒事是怎麽一回事？下一度的輪回，遇到同樣的問題該怎麽解決？”

    “嗯……”白煙擺出了一副正在思考的形態。她想了想後說：“之前不告訴你，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現在怎麽突然又想知道了？”

    “因為我在剛才那個世界裏遇上了一個很奇怪的事。”慕止息說：“那個世界的男主愛上了之前輪回的女主，但是這個女主又不是之前那個女主，哎，我這麽說你明不明白，總之我……”慕止息有點語無倫次，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每個輪回世界，所有人、所有事，都在進行著不斷重複的輪回，你知道吧。”白煙靜靜的說，她的平靜讓慕止息的心也一下沉靜了下來。

    “嗯。”

    “而這其中，世界總有一個主線，簡單來說，隻要主線劇情不變化，少數人的個別改動，是不影響世界的輪回本質的。”

    “這我知道。我的任務，就是進去到那些出了巨大變動，以至於世界主線都無法進行了的世界去，幫助它們完成主線的修複。從而使世界輪回能夠正常進行下去。”慕止息說。

    “對的。”白煙點頭：“但是，你說你不明白的是，自己隻能去改動一個輪回的變化，那麽到了下一個輪回，沒有了你這個人的推動，劇情又是怎麽進行下去的呢？”

    “這就涉及到一個‘光度效應’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白煙依舊是那般有耐心的，娓娓道來：“如果速度足夠快的話，當一個人挪動到了另一個地方，她的身影卻還能在原地浮現。”

    “就是說，讓你的移動速度足夠快的時候，即使我們還能看到你在原地，但實際上你的本質，你這個人，都已經移動到別的地方去了。”

    “這個還留在原地的影子，就是由於你的速度超過了光的速度而形成的。”

    “而同樣，你原來生存的星球，人們從那上麵看到的別的星球的模樣，其實都已經是那個星球幾十萬年前的樣子了。這是由於距離遠造成的。”

    “總之你可以明白一個道理，當你的本質已經不在那個世界的時候，你的影像，你曾經做過的事，還是可以以一種形態而留在那個世界上的。從本質上來講，那是你本身，卻又不是真正的你。因為你並沒有再去過那個世界，做過那個世界其他輪回的任務。”

    “但隻要是你去過了，你的影像就能被世界經過特殊治理，進行時間和空間的整合，從而讓你整個人同時出現在無數個輪回中，無數次完成那個任務。”

    “好可怕……”慕止息不由得驚歎道，她覺得白煙，乃至世界什麽的，都是遠遠超出她這個水平的存在，他們知道的東西，一定比她高等級了不知道多少倍。

    “等等，可你還是沒解釋那霍擎看到的沈寧嘉為什麽和之前的不一樣這個道理呀？”慕止息萬分奇怪：“如果是任務者的虛影的話，不該是每個輪回都一樣嗎？那也都該是一個人啊。”

    白煙的表情突然就變得一言難盡了。她張了張口，晦澀難懂的表情說了一句話：“那是因為，你還沒有……”

    “過去改變了，現在也會跟著改變。”

    “現在改變了，未來也會跟著改變。”

    “我知道啊。”慕止息笑著說：“我現在所在做的，不就是這個嘛。”

    “那麽，你有想過，未來改變了，現在也會跟著改變嗎？”

    “什麽？”慕止息一下愣了：“什麽，什麽？”

    人永遠都隻能看到自己存在的這一麵，自己的存在所形成的這一刻。而再怎麽改變時空，也不會預想到未來的東西改變了，會怎樣影響著自己。

    “好了，你該去做任務了。”白煙的聲音一下變得虛無縹緲：“等到下次，我們見麵的時候……或許，我就會告訴你……”

    “告訴我什麽？”慕止息在她昏迷過去的最後意識中還是這麽問了一句，盡管她自己都知道不可能得到答案了。

    ……

    慕止息覺得自己的身子像是泡在水裏，暖暖的，溫和的。她從未覺得如此舒服過。舒服的都不想睜眼。

    過了好一陣兒，她才感覺意識漸漸回複到體內，自己的神魂皆是舒暢得不得了。她輕輕一睜，打開了眼簾。

    這是……？

    古色古香的屋子，一看就不是現代社會應該有的。旁邊放著一盞青銅獸角香爐，爐內飄著清雅的檀香味兒，但是這樣的房間也與古代不同。

    為什麽不同呢？看裝飾就知道了。哪個古人的房間內會有這麽多的……銅質鐵器？不遠處的架子上橫著一把劍，附近還有描畫著各式紋路的、不知道用來幹什麽的各式器物。反正看上去就不是用來裝吃的的，如果說它們是用來祭天的慕止息都信。

    她動了動身子，隻覺得渾身都很輕，輕飄飄的，好像與凡夫俗子不同，羽化升仙了一樣。再觀周身上下，一襲雪白綢緞，輕如煙霧的衣服，不用看自己的這張臉都知道是出塵絕豔，清麗脫俗。要麽就是清冷芳潔，反正是不是一般人。

    慕止息喜滋滋的湊到下方的銅鏡前去看自己的這張臉，然後，果真被自己驚得呼吸都靜止了。

    就沒見過長得這麽漂亮的人……如果真是自己就好了。

    她盯著銅鏡裏的人看了好久，都不願挪開自己的眼睛。太好看了，太出塵了，果真是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啊。

    為什麽這麽漂亮的人不是自己啊！

    就連慕止息都要開始懷疑人生了，這還是她頭一次當這麽漂亮的人。那雙眼睛，這身素雅的打扮，一看就是個高冷之花。

    以往她扮成的都是些大小姐什麽的戲份，明擺著在世界裏就是妖豔賤貨的戲碼。再要不就是畫風清奇的地溝老鼠，再要不就是麵容普通的小助理。哪有這樣女主氣場穩穩的角色啊！

    不知道為什麽，慕止息就是對這樣的角色特別喜歡。你說這設定裝也好，假也好。她就喜歡這樣的人。不是那種與天鬥其樂無窮，拽的二五八萬的人。而就是這種冷冰冰一眼不發，不與人爭也不出風頭的人。

    她就是特別喜歡這樣的人。不知道為什麽，仿佛她心裏就一直存在著這樣一個影子，這樣向往的一個存在。

    “當當當——”門口有人輕輕地扣門：“師尊，您在嗎？”

    慕止息急忙想要答應一聲：“在了在了！”但是腦子一抽，想到原主人定是個清高的人，就說了一句：“不準進來！”

    話剛說完她就抱頭無聲的倒在床上滾了一圈兒。

    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她又不是傲嬌的大小姐，這樣的話語一點都不清冷孤高好嗎！毀形象啊毀形象！

    慕止息無聲的在床上滾了一遭後，坐直起來撲撲身上的皺，說：“進來吧。”

    門口的弟子本來都被她之前那句話嚇了一跳，師尊這是怎麽了？是閉關修煉的不盡人意嗎？還是出了別的情況？怎麽不讓她們進來呢？

    師尊別是出了什麽事吧。

    但她們又不敢離開，待得到了師尊的又一聲喚後，這幫人才敢小步小步地邁進了門檻。

    “師尊，徒孫清悅帶領一眾女弟子，恭迎師尊出關！”為首的女弟子身穿一身玄色衣衫，腰佩長劍，拱手向坐在床上的慕止息請安。

    她身後還跟著一眾女弟子。紛紛俯首請安。

    慕止息點了點頭道：“行了，你們都下去吧。我還要再歇息一會兒。”

    “是！師尊！”

    待眾人走出了離殤院裏的時候，走在最末的一個小師妹小心翼翼的開了口：“清悅師姐，我怎麽覺著今天的師尊……和往日不太一樣呢？”

    “師尊方才居然稱呼自己為‘我’……往常不是‘本尊’來稱呼自己的嗎？”

    “而且師尊平時隻會讓我們下去，根本不會給我們解釋她要做些什麽。師尊今日的心情……貌似很好？”

    她這一開頭，四周的子弟們都紛紛七嘴八舌的說開了。少年人的注意力總是很活躍，話題也多，這樣一討論下去，反倒能發散的更廣。

    “行了，師尊如何，是你我妄論的嗎？”大師姐清悅截住了這個話題：“別亂說話了，小心師尊出關了拿你們試問！”

    “大師姐真是的~”“大師姐就愛嚇唬人。”四周立時傳來一片委委屈屈的小聲音，但是似乎清悅這個大師姐在一眾女弟子裏十分有聲望，所以她一開口，聲音也稀稀拉拉地下去了。

    清悅回頭，看了眼竹林掩映下的那片冰雪庭院，心裏也不知為何，反複回想著剛才師尊的一言一行。

    －－－－－－題外話－－－－－－

    推薦好友文——《僵屍萌物：帝少的甜蜜飼養》/三月尾雨

    六歲的陸彧澤遇到了四歲的禹夏，萌萌的小球球走到他跟前問道：小姐姐，你為什麽長得這麽漂亮呢？讓他瞬間石化…

    也就是從那天他們的生命軌跡互相交錯，一發不可收拾。

    六歲到十八歲：她是他的跟屁蟲。

    十八歲到二十二歲：她是他的心尖砂。

    二十二歲到萬年後：她是他的粘人妻。

    ——

    禹夏四歲到十六歲這段時間，就兩個字忘了~

    十六歲到二十歲：學習，修煉，捉妖，續命

    二十歲到萬年後：你個球球的，老娘的腰每天都斷一次~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