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沐歌與墨熠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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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急著要拆掉“你還是個孩子”的標簽的女孩,其實卻想要當女王;每個不被看好的小人物其實都是潛力股。

    就像是陸漫漫義無反顧地選擇要走在追夢的道路上時,身上就充滿了陽光的氣勢,散發著無限可能的光芒,前路漫漫,任重道遠。

    那一刻,陳芬鬱又能耐的了她幾何!

    春天的陽光格外明媚,褪去冬天嚴酷的寒冷氣息,這是一個富有生命力的季節,也是一個美麗、神奇,充滿希望的季節。

    也是陸漫漫離家啟程尋夢的日子。

    一大早,知夏就來到陸漫漫家裏,為陸漫漫餞行相送。

    陸依依亦早早地起床為姐姐告別,這一次的離別,下一次再見已然不知是什麽時候。

    “姐姐…我好舍不得你!”陸依依嘟囔著嘴可憐巴巴地說。

    陸漫漫抱了抱她:“我也舍不得你,你要乖乖的聽話,照顧自己也照顧媽媽,等姐姐以後有錢了,就回來帶你去旅遊!”

    依依懂事地說:“一言為定,那你一定要早點回來。”

    “嗯,你要好好學習,我可是會隨時打電話回來監督的喔!”陸漫漫嚇唬陸依依道。

    但此刻被離別氣氛所渲染的場景裏無論陸漫漫說什麽陸依依都會答應吧。

    可是陸漫漫都要走了,陳芬鬱都沒有出現,獨自在房間裏假裝在睡覺。最終…陸漫漫沒有跟她告別,拿起行李,一走了之。

    昨晚,陸漫漫嚐試著跟陳芬鬱就這個事兒好好地聊一聊,可當陸漫漫剛開口就被陳芬鬱話風帶偏。對話內容為下:

    她:“媽,我們能坐下來心平氣和好好地談談好嗎?”

    陳芬鬱:“好啊,談什麽?”

    她:“我明天就要走了,想得到你的支持。”

    陳:“你都決定要走了還有必要我支持你嗎?我說你明天直接去你爸那裏踏踏實實打份工,把每個月的工資寄回來咱們爭取今年蓋個新房子,可以嗎?”

    她:“房子是一定要蓋的,可這與我上哪兒不衝突。”

    陳:“怎麽不衝突了?怎麽就不衝突?你說你要上北城去,先不說光是來回火車票就得差不多花你爸一個月工資了吧,還有你無親無故的一個人到那裏去,吃的喝的住的那一樣不得花錢?你就跟去旅遊一樣,你爸的工資呀,白花花灑在你身上喲,你讓我和你妹妹,喝西北風嗎?你怎麽就好意思?”

    陸漫漫感覺聊不下去了,還是強忍著耐著性子繼續道:“媽,您放心,火車票的錢我自己有積蓄,而且我一到那邊就會找工作,開始可能是會艱苦了點,但是我一有工作我不會要爸爸資助的,我也會每個月把節省下來的錢寄給你蓋房子的”。

    陳:“放屁!就你這樣要學曆沒學曆要文憑沒文憑的到那裏去還能一下子就找到工作了?你當北方人傻呀,你難道不知道中國北下到南方工作的人口有多少?就你還傻了吧唧往北竄,那裏的天氣凍都凍不死你,要麽乖乖聽我的,其它的免談!”

    她:“您就這麽看不起我嗎?”

    陳:“……”

    她:“隨您吧。明天,我依然照計劃準時走。”

    陳:“你敢!”

    陸漫漫冷笑:“當初,爸爸陪我出國治療的時候,如果也聽了您的話,這輩子,也許我真的也就你預言那樣一無是處了吧?現在…您卻還固執地要我聽您的話,那是我的人生,憑什麽要您來定義我的路要怎麽走?”

    陳芬鬱無語可說。

    “明天,我七點半啟程。您送與不送我,隨您。”

    “你執意要去,我不攔你。但我不會管你死活的,也不會讓你爸資助你一分錢,你好自為之!”

    陸漫漫沒有告訴陳芬鬱,陸友生曾偷偷給了她一張存有兩萬的卡,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會動卡裏的錢。隻是她突然站起來說:“隨你吧。”便出了客廳,走到了門口停下了腳步站了一會了兒意重深長地說:“媽,您多保重!”便走出客廳。留下陳芬鬱一個人在那裏陷入深思。

    在開往火車站的巴士上,陸漫漫與知夏並排坐在一起,知夏的手緊緊握著陸漫漫的手,就好像她們的關係一樣,即使天各一方也會像此刻握緊的雙手一樣拆不開。

    “也不知道那邊有多冷,你衣服帶夠了沒?”知夏說。

    “應該夠了吧。”陸漫漫想了一下回答道。

    “噢!那你要是覺得冷你就告訴我,我給你寄。”知夏摸了摸陸漫漫的頭寵溺地說。

    “一定一定。”陸漫漫同樣捏了捏知夏的臉頰答道。

    “話說你有男孩子追的時候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好替你把關呀!”陸漫漫說道。

    “姐姐好多爛桃花的,好煩喔!”知夏愁眉苦臉地答道。

    “有你看上眼的嗎?”陸漫漫接過話頭問。

    “沒有!”知夏答。

    “爛桃花就算了,別搭理他們。想追我們家知夏哪這麽容易!”陸漫漫雙手捏了捏知夏粉嫩的臉笑著說。

    “混蛋,別捏我臉!”

    倆個人在巴士上嬉鬧互懟中到達了火車站,買了直達北城的火車票,還有十分鍾車就要進站了。“好啦,我要走了。”

    陸漫漫擁抱著知夏說。

    “到那邊記得報平安,常聯係,可別像上次一樣失蹤,手機給我24小時開著,不然下記見麵我打死你。”知夏叮囑著陸漫漫道。

    “知道啦!我媽都沒你這麽多話!”陸漫漫強忍著感動的眼淚開玩笑說。

    有人說:“閨蜜是在這個世界上跟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親人,她們憑著感覺跟你相識相知,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就融進你的生活裏,分擔你的悲與喜,承受你的歡與痛,無條件支持你的任何選擇。

    ”知夏…“

    ”嗯。“

    ”謝謝你“!

    ”別謝,要還的,待你功成名就還鄉之時,要十倍奉還。“

    ”如果,我失敗了呢?“

    ”失敗了,姐養你。我相信你,就算一步失敗,也不可能一蹶不振。因為,我認識的陸漫漫,她是一個清楚自己想要什麽的人;一個連命運都耐何不了她的人;一個,值得擁有更好的人。“

    汽鳴已打響,火車已進站,陸漫漫已上了火車,知夏在站台揮著手,陸漫漫終於強忍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

    陸漫漫啊,你要永遠記得,那個唯一送你到火車站獨自去遠方,無條件支持你,待你如親姐妹的姑娘。你要永遠祝福她。

    火車緩緩行駛著,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快到陸漫漫還沒有從和知夏告別的那一幕緩過神來,車窗外已是陌生的環境,周圍是陌生的人群。

    越是簡短地去陳述一個故事,那故事就越是耐人尋味。

    這是陸漫漫第一次在人生的道路上作出重要的決擇,看似魯莽果斷的決定,實則為這一刻她已經醞釀了十多年。

    第一次一個人遠走他鄉,但她似乎並不感到害怕,前路漫漫,一切都是未知數,但陸漫漫早已做好迎接的準備。

    而在她心裏,還藏著一個秘密,那就是沐歌。

    不錯,陸漫漫之所以排除萬難都要來北城,一是為了追夢,讓自己變得優秀外,二也是為了沐歌。

    那是一個有沐歌的城市,唯有讓自己變的更好,才有機會認識沐歌。

    正如知夏所說,陸漫漫從來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並為之付出努力與汗水,樂此不疲。

    前段時間,網傳沐歌與那個爆紅女星傳出交往緋聞!讓陸漫漫暗自傷神了好久。好在他已經出麵辟謠,並宣布目前還是單身!這讓陸漫漫懸著的心才放下!

    在綠皮火車裏度過艱難的28小時後,陸漫漫終於抵達北城,這個經常聽人提起諸多著名景點的地方,如今真的站在這片土地上,令人激動不已!

    陸漫漫拖著行李出了火車站,一陣刺骨的寒風迎麵襲來,陸漫漫打了個冷顫不由地把上衣裹緊一點兒,並拿出包包裏的圍巾係在脖子上走到一個報亭買了一份地圖和一個麵包在一張擺放在路邊的長椅上一邊啃麵包,一邊摸索著地圖,找住的地方。

    經過幾番波折,像很多北漂一樣,陸漫漫找到了住的地方,那就是地下室,一個陰暗寒冷,不供暖氣的房間,房租還算合理!生性樂觀的陸漫漫很快把這個小的隻容的下一張床和一張桌子的地方布置的溫馨怡人,還買了一張電熱毯,所需成本加起來一共花費四五百!她興高彩烈地拍了照片發給知夏,嘚瑟自己的勞動成果,也終於可以讓知夏放心了。

    住的地方有了,那接下來就是找工作了…

    在接下來的半年多時間裏,陸漫漫在社會基層裏什麽工作都做,發傳單、服務員、推銷員、外賣員、甚至於拾撿瓶瓶罐罐拿去賣,省吃儉用,所以很快,陸漫漫隻在開始動用陸友生給她的那張卡一些錢後,又自己攢下了一萬多的積蓄,還搬離了剛來時住的地下室跟幾個餐廳的同事合租在一個條件好一點的小區單元房裏,有陽台,有廚房,但是除了房間以外所有地方都是共用的,也比地下室強很多,跟租友們相處也很好。

    除此外,陸漫漫履行了承諾,每個月往家裏寄了一千塊。因為真的有寄錢回去,陳芬鬱也就沒有再對陸漫漫說過份的話,陸漫漫每次打電話回去,接的都是陸依依,也許,陳芬鬱有意在逃避她吧。她放出的狠話再一次讓自己打臉了!

    但陸漫漫仍然會讓陸依依轉告陳芬鬱:”別太辛苦,注意身體!“

    每次工作回來的陸漫漫,都會練習如果唱歌,每天早上吊嗓子,練吉他…休假的時候會早早起床跑到天橋上練習,學習街頭藝術家的表演。

    盡管在這一年裏結認了很多同事,但私下的聚會陸漫漫鮮少參與,一有時間不是在提高唱功就是在苦練吉他。

    如今,已有一定積蓄的陸漫漫決定報一個音樂班,接受專心的傳授。她知道,那些赫赫有名的藝術學院是斷不可能會招收她的,因為她沒有文憑!即使她有過人的天賦,也沒有資格參加藝考!這一點陳芬鬱倒是說的一點都沒錯!可那有什麽關係?隻要有老師,在哪學都是一樣!

    連續幾個星期,除非上班和睡覺時間,陸漫漫都在到處找學校,然而都苦尋無果,要麽費用太高,要麽時間太晚,要麽離住的地方太遠…篩來篩去沒有一個是適合的,再這樣找下去,積蓄都要見低了!

    正是炎炎夏日,北方的夏天與南方的夏天不分上下,高溫普照大地,讓人被曬的頭暈目眩的。

    陸漫漫在路邊小賣部買了一瓶水,打著傘準備接著找學校,走到馬路邊的時候,迎麵走來一個有點兒虛胖的老伯,陸漫漫瞅了他一眼,那老伯臉色非常不好,神情也隱約帶有一絲痛苦。

    烈日當下,可能是中暑了吧!陸漫漫想著…綠燈了,陸漫漫剛要過馬路,那位老伯突然在陸漫漫眼前一倒,表情很是痛苦…陸漫漫受了驚嚇!但很快就蹲下去雙手抬起老伯的上半身保持斜躺的姿勢問:”老伯,您沒事吧?“陸漫漫內心很是慌亂,不知道該怎麽辦!

    很快周圍圍上來一些人,在嘀咕著些什麽…陸漫漫求助道:”麻煩你們誰幫忙打急救電話,這位老伯似乎犯病了,幫幫忙。“但是…陸漫漫接連懇求了幾次,都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接著有一個婦人站了出來說:”小姑娘,你要小心啊。不是我們不幫你,這個人可能是碰瓷的。“

    陸漫漫不知道竟然會有這樣質意的聲音出現,她看了看這個老伯伯神情痛苦的臉色,並不像裝的,人命關天啊。陸漫漫沒有理會那幫圍觀的人的勸告,抽出了被枕麻了的手拿出包包裏的手機立即撥打了120急救電話,在救護車趕來的途中陸漫漫把傘打開為老伯遮擋陽光的照射,還喂他喝了水,掐他的人中,希望能起到作用。

    10分鍾後救護車終於趕來,陸漫漫也隨著救護車一同趕去了醫院。

    急救室外,護士讓陸漫漫去交費用,陸漫漫什麽都沒想就跑去窗口付了錢,存了一年多的積蓄就這麽沒了,可當時的她並沒有想那麽多,直到醫生聯係了那位老伯的家屬,並在趕來的途中,陸漫漫才放心地離開醫院。

    回到住處回想剛剛驚心動魄的一幕還是讓人不寒而栗,願那位老伯逢凶化吉。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陸漫漫忽然一拍大腿驚呼:”哎呀!“那音量比平時說話多了好幾十個分貝,而且聲音絕對跨越了3個8度!

    ”完了!我的錢!“攢了這麽久的積蓄一下子就這麽沒了,陸漫漫感到一陣心痛!那可是我追求理想的啟動資金啊!”

    這下陸漫漫不淡定了,臉灼燒的厲害。

    “太衝動了,完了完了。”可是,現在也不可能衝到醫院去要回來吧?陸漫漫心裏默念道:“沒事沒事,錢沒了可以再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做的很對,你會有好報的,爸爸也會為你感到驕傲的!嗯…深呼吸!呼…”

    沒事的,想想當初多少人幫了自己,這點算的了啥?再努力半年,反正現在也找不到學校。

    陸漫漫在房間外踱來踱去的,不停地安慰自己道。

    “哎呀,還是心痛!”

    陸漫漫哀嚎著進了房間倒在床上,雙腳不停亂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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