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殘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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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寓外,遠遠望去。沐歌的身影在燈火的襯托下,渺小,冗長。

    車子停在路旁,與他的影子重疊。

    她從車上下來時,迎上他的目光。

    複雜的,不知名的情感在他眼裏轉動。

    她不知道,那是指責、生氣、憤怒還是失落?

    “怎麽了?”阿淩結了賬,後知後覺的朝她正前方望過去,沐歌,筆直地屹立在路燈下,風采不及鏡頭前,安靜的有些落寞。

    也許是錯覺,他那飽含深意的眼神竟在看到自己之後多了份溫柔,並直徑地朝她們所在的地方走來。

    “我先進去,你們聊…”

    阿淩正準備開溜,被陸漫漫一把拉住。

    “你幹嘛?”阿淩無語。

    接著,沐歌來到她旁邊。

    她對沐歌說:“呐,阿淩在這,你不是要約她看電影嗎?人給你帶來了!”

    阿淩震驚地看著她,又扭頭看了沐歌一眼,掙脫了被她牽住的手,有些不悅,“發什麽神經?”

    “什麽時候回來的?暑假過的還好嗎?”沐歌的語氣溫柔的像雲,綿綿的拂過她的耳,卻是問候阿淩的。

    陸漫漫笑了,“我先上去,你們聊…”

    轉過身,淚水在眼眶打轉。

    對於她兀自不報的參賽,他甚至沒有任何不滿,顯得無足輕重。因為他的注意力在重逢阿淩後便轉移了。

    皎白的月光下,秋風掠過短暫的淒涼。

    阿淩自覺可笑地站在原地,又一次成為他們中間的絆腳石。

    為了提前從維也納回來,她差點與阮硯發生爭吵。

    有一個大師級的古典音樂會,阮硯想去聽很久了,好不容易搶到兩張門票,阿淩卻在演出開始的前一天突然要回國。

    而急著要回去的原因,是那個總是不斷給她帶來麻煩的好朋友,陸漫漫。

    阮硯不是一個易怒的人,平時沉穩的個性很難讓外人相信他其實隻有19歲。

    那麽現在呢,對於喜歡的人要與他離別,回到另一個女孩的身邊,與那個女孩喜歡的人糾纏不清。

    他不懂,明明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事情,為何要拖累無辜?

    那個男人把她當成理想型,並有意要追求她,哪個男的有這樣的氣度允許自己女朋友變成別人的紅顏知己,微信上曖昧不清?

    她對阮硯說:“你和她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沒遇到你之前,一直是她陪著我。現在她需要我,我也一定會出現在她身邊。”所以,她回來了。

    聚會散場,禾彬已有醉意。那幫女學員比他一個大男人還能喝,一杯接一杯把他灌的差點趴下,步履闌珊地走出酒店。

    坐在私車,他解開上衣紐扣開窗通氣,晚風吹進來,悶熱消除。

    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幫我查一個人!”

    半小時後,他躺在家中的沙發上,手機收到一條信息,繼而有電話撥進來。

    “喂…”他閉著眼睛,問道:“查到了嗎?”

    “是的,如你所料,是他的藝人,還未出道。而且…”那端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令父被抓,她是立了功的。”

    禾彬睜眼,腰板豎直,霎時酒醒。

    “我知道了,謝謝…”掛了電話,看著屏幕上顯示的信息,青筋在額頭上凸現,緊緊握住手機,眼中迸出寒意,魚缸裏的水瞬時結冰。

    半年前,父親的公司陷入圇吞境地,為了讓公司存活,不得不鋌而走險,走向非法的邊緣。

    事與願違。

    不到三個月,因為資產分理不當,公司起了內訌,被走漏了風聲,最後還是沒保住,連禾鴻也列入追捕名單裏。

    這其間,父親找過他尋求幫助,可他怕事情曝光會影響他的演藝前途,於是狠下心躲著他。

    直到兩個月前,公安局傳來消息,禾鴻已落網,並交代了犯罪經過,被判有期徒刑15年。

    禾彬去看他的時候,他曾經在媒體界叱吒風雲不可一世的父親已然成了一個糟老頭的模樣。

    可是啊,對幹他在特殊時期沒有認他,禾鴻並沒怪他,而且對他說:“你要紅,一定要紅,並且,把沐歌扳倒。他把我的一切毀了,你就把他得到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搶過來,包括,女人!”

    禾彬當時隻是勸他自醒,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即使現在,他仍是覺得父親糊塗在先。

    可娛樂圈這條河流上,想紅,除了實力,還要不擇手段。

    他沐歌就是手段高明,不然為何又出現在《靈聲》組?明明已被剔出局,又被重金請回來。

    我先鋪好的路,他輕易就代替了我的位置,憑什麽?

    阿淩上來了,什麽都沒說。

    睡覺的時候,陸漫漫抱著她哭泣,“對不起,對不起。”一遍又一遍。

    以前,她在書上看到一段話:你要忍,忍到春暖花開;

    你要走,走到燈火通明;

    你要看過世界遼闊,再評判是好是壞;

    你要卯足勁變好,再旗鼓相當站在不敢想象的人身邊;

    你要變成想象中的樣子,這件事,一步都不能讓。

    當淚水洶湧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在通往變好的路上,偶爾有些石頭,是會硌腳,但鮮血,可以證明我愛你這件事,不是說說而已。

    沐歌形影單隻的步行在回家的路上,秋風瑟瑟,吹的他不由的裹緊了外套。

    阿淩沒有答應陪他看電影,而是告訴他一個殘忍的真相。

    她說:“你還記得我之前講的那個故事嗎?你不是很好奇我那個朋友最後的宿命嗎?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你,並且留在了你身邊,沒錯,那個人就是漫漫!”

    為了喜歡你,她卯足了勁讓自己變好,拚了命的想要留在你身邊,在你失意難過的時候,照顧你,陪伴你。

    即使在你生病時,喊著別的女人的名字將她擁入懷中,她也依然無怨無悔。

    “所以,你費心為我做的這麽多,耐心聽我傾訴衷腸,排憂解難,不是因為你喜歡我,而是因為,你不想看到你的朋友因為我,失去信念。嗯?”

    諷刺,天大的諷刺。

    阿淩不置可否,“她為你做的,舍棄的,比你看到的要多的多。”

    “那你呢?算什麽…”

    我?你們之間的絆腳石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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