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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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蘇一跪拜了一陣,抬起頭來,看著這跪拜的無數眾人無一不是這霹靂雷門的人,而唯一沒有跪的也最應該跪的人卻在那裏站著平穩,眼神裏也沒有絲毫的悲痛情感,有的似乎是另外一種說不清的複雜情愫。
“靈蝶衣,你還不快過來跪下!”大長老蘇一喝道,語氣裏帶著微厲。
靈蝶衣看了他一眼,淡而無味地道了句,“我以後不是霹靂雷門的人了,我也不會跪他。”
那後麵的話更是映證了他現在的心情,無論是怎樣的結果都好,那個人已經死了,那麽母親的在天之靈也就可以安息了。
“說得什麽混丈話!”大長老蘇一再次喝斥道,忍不住站了起來,朝著他走了過去,拿出手心那塊緊緊握住的魔晶石,遞給了對方,“你看看吧!這裏……有門主的遺言以及他對你的期望……”
靈蝶衣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塊魔晶石,他才不會相信什麽期望不期望的。那一顆仇恨的心又怎麽能讓他去想得太多?
夜無情一把替靈蝶衣接了過來,瞅著這塊魔晶石,這裏麵肯定是有些秘密的,智慧的眼眸子映著聰穎的光芒,“看看吧也沒什麽。”說罷一把拭起對方的一隻手臂,將那塊魔晶石親自放在了他的掌心。
“夜姐姐……”靈蝶衣想要拒絕,卻發現他開不了口,看著夜無情那一雙果決的臉龐和眼神,他就有種被對方給征服的感覺。
靈蝶衣最終握住了這塊魔晶石,輕輕地闔上了雙眼,看到了那幕蝕心的真相後,沒多久,那臉色頓時由正常轉白,漸漸變成了蒼色……
嘴角也突然地顫動了起來,心底是震撼異常,他是作夢也沒想到原來的母親真正的死因是被人給下了慢性劇毒,就在雷顯發現那真正謀害他母親的真凶後,曾經狠狠地斥責和教訓了那真凶一頓,而那個真凶竟然就是雷翼!
原來不僅雷翼是雷星國的三皇子,這雷顯更是雷星國的皇叔級人物,隻不過不喜皇宮爭鬥,所以才退隱到殺手門來自立門戶。之後更是愛上了靈蝶衣的母親小蝶。
而雷翼之所以毒害小蝶也是有用意的,他知道雷顯力量奇高,所以由他去取那火嵐皇城中的“七星神花”正好合適。因為,用那“七星神花”煉製出來的就是萬能神丹了呀!不僅能助功力驟增,傳說中更是離譜得說得花能成神,當然最重要的能解那小蝶之毒。
再後來,雷顯為了給母親找解藥,費了很多的心血,果真是去到那火嵐皇城的“雷嵐塔”裏去盜取那七星神花,這些真相自然都是從那晚雷翼與雷顯的對決中口頭透露出來的。
畫麵上的二人言語都十分激動,當然這些都是在雷翼出其不易地偷襲雷顯成功後道出來的事實真相。
雷翼大聲斥責雷顯背叛雷星國皇族,竟然想將那用七星神花煉製好的七星神丹真的拿來給小蝶?要知道他可是奉雷星國皇帝之命來取神花煉神丹的,一怒之下,雷翼下定了決心要殺了雷顯,徹底地取而代之,之後更是有了那幕殘殺畫麵。
而在交談中,雷顯是早知雷翼心術不正,說其早已立下了遺囑這霹靂雷門的未來主人將是小蝶的兒子靈蝶衣!自然這樣的話語也就加速了雷翼誓殺他的決心。
所以,不難想象從雷翼在夜無情與靈蝶衣密戰的那樹林裏發出的那道特製樹葉的暗鏢是他雷翼所為,這一切都隻是他的一個移禍江東的手段和陰謀。
靈蝶衣知道了這所有的真相後,是一陣錯愕然,原來……原來……是他錯怪自己的師傅了啊!
撲嗵一聲。靈蝶衣跪拜了下來,看著那份火勢衝天的光亮,心如刀絞……
“師傅……師傅…...”靈蝶衣顫聲地痛呼道。從來沒想到的事實卻是這樣殘酷無情,淚無聲地淌了下來,潤在心上成了傷口……
夜無情看著這一幕,微微兮住了眼眸子,他手中的那枚魔晶石看來果真是記錄了非比尋常的事實啊!隻是到底是怎樣的誤會會讓靈蝶衣痛悔不已?
夜無情眼眸子兮了兮,也沒多想什麽。畢竟別人的私事還是不便過多幹預得好。
看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雖然結果有些意外,不過還算不錯。
霹靂雷門陷入了一種巨大的悲哀中,好一會兒這陣勁兒才緩了過來。
隻見大長老朝著另三位長老互遞了個眼神,均站了起來,走到靈蝶衣的身前,突然齊齊跪拜了下去,“分舵四老參拜新門主!”
“呃……”靈蝶衣怔了下,微紅著眼睛,趕快言道,“四位長老快快起來,蝶衣受不起!萬萬受不起!”
“孩子,這是門主的遺願啊,你就是我們的新門主,若是連你都受不起這位置,那死去的門主大仇又怎麽能報?”大長老蘇一嚴肅地說道。
忽而,一道聲音也插入了進來,“不錯,現在正是霹靂雷門團結一心的時候,我看你也不要推脫了。”夜無情沉穩地看著他,看來不消自己動腦,他已然能夠坐上這門主之位。
“夜姐姐……”靈蝶衣看向夜無情,心底沉了沉,更想到毒母殺師之仇,就恨不得把雷翼給碎屍萬斷。
“那好吧!我就暫代這門主之位!日後本門若有德才兼備的能人,到時我再讓賢不遲!”靈蝶衣言道,聲音已然沉沉地變得渾厚。
夜無情看著這少年,倏地有種少年老成的感覺,是啊,曆經這份磨難,想不成長都難。
“新門主萬歲!”不知誰喊了聲,所有人都歡喝了起來。一時間那悲涼的氣氛也稍有些減弱的趨勢。
靈蝶衣勉強地扯動了下嘴角,看到夜無情時,對方此時更是望著他,那眼瞳裏透出來的芒光陣陣,一種莫名的心心相印的感覺油然而生。
緝氏兄弟看得清楚,緝南更是黯了黯眼眸子。讓靈蝶衣坐上這霹靂雷門的門主之位,大概是夜無情之前就能夠想到的吧。
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就當夜無情打算幫他報仇去殺那雷顯之時,就已經有了想法和計劃,隻要靈蝶衣坐上位置,那麽隻要那他歸順於她的話,那整個霹靂雷門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現在雖然過程意外了點,可這結果還是一樣。無論是走水路還是走陸路隻要能到達對岸就好。
……
幾夜風雨,幾經搖曳。終是在那翌日美麗的夕陽下,緩緩落下帷幕。
霹靂雷門的堡頂上,一道人影貯立在那裏,迎著那燦爛的霞光,她的整個人都顯得瑰金炫美。
一道氣息是悄無聲息地也來到這霹靂堡頂上,看著那不遠處站著的魅人兒,靈蝶衣頓了頓腳步,接著朝著她走了過去,“夜姐姐,找你了一圈,沒想到你在這裏?”
“嗬嗬。”夜無情笑了笑,看著這片在十色霞光下映襯的雄偉堡壘時,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這邊風景真是獨好啊!”
靈蝶衣想了想言道,“夜姐姐喜歡的話,可以留下來。”
夜無情瞅著他,此時的一身翠綠短袍長靴的靈蝶衣猶如出繭的蝴蝶,全身都很自然地逸著那層英姿颯爽的尊貴氣息,雙眸間更是魄著黯沉的沉穩之色,一頭秀發盤在腦頂上,用銀冠束起,熠熠亮晶看著華美增彩。之初見他的那抹稚感已經完全看不到了,那股少年老成的感覺越發地被演繹詮釋得完美。
看到如此不一樣的他,夜無情玩味地一笑,“你現在是霹靂雷門的門主,以後會有很多人依賴你,你所想的不再隻是為了報仇雪恨!蝶衣弟弟你知道嗎?”
“我明白。”靈蝶衣應聲。
“你師傅和母親的喪事辦得差不多了吧?”夜無情淺淺地問了下。
“……差不多了。”靈蝶衣言道,這幾日一直在忙著這些事情,以至於都有時候忽略了她,很自然地心底覺得微有些愧然。
“我該離開了,蝶衣……日後,你要多保重。”夜無情笑得淡雅。
“你要走了麽?”靈蝶衣看著她,突然間有些不舍。有些不想麵對的事情終是會來的。他知道她的心不會為了誰而留下……
“是啊!天下無不散的宴席!蝶衣弟弟,好好努力,相信霹靂雷門在你的領導下會有輝煌的前程!”夜無情笑了笑,眼瞳時卻是隱隱地閃過一道亮光,很自然地隱匿住心思。
靈蝶衣抿了抿唇,雖然相處時間短短,可是就像認識好久好久,這每一刻都讓人覺得萬般留戀。想到她,想到自己,若是……
突然被自己的那個大膽的想法給嚇住了,靈蝶衣俊顏上透出一抹怪異的奇紅後又很快地消逝了,“夜姐姐,那你什麽時候走,我送你一程?”
夜無情淡而無味地答道,“……明早吧!”
“這麽快?”靈蝶衣皺了皺眉頭。卻也沒說其它話。
“我出來已久,是時候該回去了。”夜無情笑答,接著仰望著那落下的斜陽,“你去忙你的吧!我想一個人單獨處一會。”
“好。”靈蝶衣點點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抹獨處在霞光下的倩影可真是美麗,但是注定不會屬於自己,靈蝶衣在心底歎了口氣便轉過身去,緩緩退下了這堡頂。
……
夜無情冷冷地笑了下,眼眸子望著那斜紅的夕陽,誰說這份美麗不是屬於自己的呢?以後她會有這份心情經常站在這裏欣賞這片美景。
回到房間時,不意外地看到了那在她的門外庭院處似乎等候多時的緝氏兄弟倆。
“你們倆來找我的?”夜無情眼眸子微挑,語氣玩味。
“是。”緝南答道,看向夜無情,想了想言道,“靈蝶衣已經當上了這霹靂雷門的門主,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你說該怎麽做?”夜無情好笑地反問道,接著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著二人仍在站在門外駐足不前,手一招,“進來啊!”
緝南望了眼緝天涯,二人交換了眼神,結果一人在外,一人走進房去。
“嗬,我說你們倆還真是有意思,這看戲也看夠了,你們倆難道還不該謝幕退場嗎?”夜無情看著他,意蘊猶深地說道。
緝南聽了眼一沉,立即猜想到什麽,“你的意思是我們準備離開?”
“當然,不離開還留下做什麽?”夜無情笑道。眼瞳裏影著絲淡泊的意味。
“這真的是你所想的?”緝南懷疑地看著她。
夜無情倏地抬起頭來,正視著他的眼,那雙溪亮的眸子裏映著自己的影,她怎麽可能是這樣能被人輕易地看透?
夜無情倒是沒有馬上答話,過了會才幽幽反問道,“那你認為我是怎麽想的?”
“我想你應該不會就這樣地離開。”
“理由呢?”
“因為你的心……很霸氣!”
“……”
夜無情眼眸子倏地兮緊了,看了眼身邊人,認真又有幾分壞痞,“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哦,可是你知道嗎?越是這樣地窺探,越是不會招人喜歡!”說罷,果斷掠過神去,“你出去吧!”
“……”緝南還想說什麽終是忍了忍不再言語,俊顏上沉了沉,扭過頭退出門去。
夜無情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眸子微微冷了下,腦子裏想到一個人……那個在危難之際拋出那枚至關重要的記憶魔晶石的人……
“……你到底是誰?”夜無情是百思不得其解,自她們出發去那霹靂雷門時,又會誰會搶在他們之前就進來呢?不過,冥冥的感覺這個隱匿在暗處的人是這般地熟悉,可是看不見身影,又怎麽讓她去確認些什麽呢?
夜無情苦澀無奈地笑了,“一定是自己太想他了,怎麽會是他呢?”微微地搖了搖頭,將那抹心思漸漸地沉湎。
……
庭院深深,一抹心的暗沉就那樣隨風蕩漾起來。緝南斜倚在屋頂上看著那份皎潔的月光,隻覺得那月太過深沉,讓人看不透猜不著更是摸也摸不著邊際。很想很想地靠近,卻是冥冥地被無情推拒到更遠的地方。
“表哥,該休息了。”一道身影神不知鬼不覺得逸到了身邊,緝天涯看著緝南,第一次感覺到這個風流皇兄被某女給深深困擾住了。
“天涯,你說我們應該怎樣地去幫她?”緝南問道,眉心間微蹙了下。
“表哥,別想太多了,她那樣的女人是不會須要我們為她做什麽的。”緝天涯的話聲剛落。
“你怎麽知道?你又不是她。”緝南惱了句。
緝天涯真的很想打擊一下這個皇兄,過了會才道,“表哥,我們還有我們的目標。”
豈料,緝南回了句,“她一樣是我的目標。”眼神斜睨間已然看到那不遠處的門外,一個人影朝著那屋子走去。
緝天涯看得清楚,隻不過有些意外在這快要夜深時,那靈蝶衣竟然又去找她?
“這小子想幹嘛?”緝南的眼底裏藏住了些情愫,看著那靈蝶衣,說不出是為什麽,他會有種莫名的敵意的感覺,雖然對方對自己並不存在任何的威脅,而且也根本算不上是威脅,但這種不舒服還是存在著。
“不知道,先看看再說了。”緝天涯言道,若是他敢留在那房間裏過夜,自己敢保證,某人立即會氣得發瘋……
緝南眼深深地沉了下來,映著那份漸濃漸重的火氣,妒得連心都有些痛了。
……
深幽的夜美得像一壺酒,醉著人眼,也薰著人臉。
一張精致的桌前,一襲華麗紫裳的夜無情正在獨自品酌著美酒,聽到敲門聲,眼神是映著淡而無味地華光,頭也沒抬地回道,“進來吧!門沒鎖。”
門被由外向裏推開了,走進來一抹華麗短袍的少年,此時長發搭肩,比之下午看到他時,另添了一份唯美與柔情。
“是你啊,蝶衣?”夜無情一手微抻著額著,一手端著華美的酒盞子,眼神波光流轉,淺淺微醉。
靈蝶衣看著她,眼眸子忽而有些轉不過來,瞅見如此魅然的夜無情,突然覺得臉龐上微帶著些灼熱感,手心裏的汗漬也隱隱地有些濕濡。
“夜姐姐,我睡不著,就想找你聊聊,你不會介意吧?”靈蝶衣看著她,溪亮的眸子裏透著層淺淺的情愫。
“介意……你不都已經進來了嗎?”夜無情無謂地笑了下,說實話這種深夜敲門的事情還真是有些說不太清楚對方的目的,不過,這不也是正常的嗎?隻有他更加地向著自己,才會能更快地不費吹灰之力地收服他!
“坐吧!陪我喝一杯?”夜無情說罷,已然倒滿了一杯酒遞了過去,“來,幹了這杯,明天我離開也會走得安心點。”
“……”靈蝶衣話卡在咽喉裏,看著夜無情,是怎麽也不舍得她離開,可是,卻又絲毫想不出讓她留下的理由。
靈蝶衣端起酒杯,迎向對方,“好,幹了!夜姐姐,你可不能忘了我了。”
“嗬嗬。放心,我怎麽可能忘了我的蝶衣弟弟呢?”夜無情笑得淡而無味。
兩人淺淺清酌地飲著酒,直到夜無情醉意漸濃,睡意漸重之時,靈蝶衣才感覺到不知什麽時候自己臉膛上也燒紅了。
夜無情喝著喝著,忽而想到什麽,不禁一問,“對了,你知道之前在那一刻……扔出那魔晶石的神秘人是誰?”
靈蝶衣有些意外她的問題,想了想,“不知道。”
夜無情皺了皺眉,“會是你們霹靂雷門的人嗎?”
“除了四位長老有那功力外,其它人想不出還會有誰。”靈蝶衣微微地搖了搖頭,“再說這時間上這人一定是搶在我們進來的,才能在暗處攝下記憶了這幕殺人慘案,但誰又能知曉我們的行動呢?”
靈蝶衣忽而想到一人,那是在那天雨夜裏,夜無情走了後,出現在他麵前的奇怪白衣男人……
他說了些奇怪的話很顯然是認識夜無情的,那麽他又是誰?那個丟下魔晶石的神秘人會是他嗎?
“算了,不想了,想了頭疼。”夜無情笑了笑,有些事情有些人就是那麽神秘莫測,該出現時就會出現,有種直覺,那人一定會再出現的。
“夜姐姐,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吧?”靈蝶衣站了起來。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的,你也早點回房休息吧。”夜無情笑意淡淡的,眼神微微有些慵倦感,眼眸子沉得要閉上。
“那好,我走了。”靈蝶衣退了出去。他這一走也讓那屋頂上一直蹲守的兩人是鬆了口氣。
緝天涯看向身邊的男人,他的眼都有些被憋紅了。
“表哥,你還好吧?”緝天涯問道。
“你說呢!”緝南頂了他一句,漸漸平複住那內心的潮湧。
就在兩人說話的當會,一抹氣息是無聲無息地逸在了這片天空中,接著一道電光幻成實體穩穩站在這屋頂上,不是別人正是夜無情。
緝氏兄弟看著突然來到的她,兩人都愣住了神。
此時的夜無情酒意全無,看著二人,嘴角微微一挑,眼神犀利,“現在你們二人給我去演出戲。”
緝南沒有說話,倒是緝天涯問道,“什麽戲?”
“嗬嗬,按我說得去做,給我演得逼真點,可不能輸給那雷翼的爛戲!”夜無情笑得詭秘狡詐,眼瞳裏紫光點點,透著智慧的華光。
“好,想讓我們怎麽做,悉聽尊便!”緝南應聲。
“你們倆過來……”夜無情狡猾地一笑,朝著二帥招了招手勢。
那一笑讓緝南隻覺得驚豔無比,很快他朝著她走了過去。緝天涯也快步攏了過去。
“你們……”夜無情速度細語了幾句話,隨即笑了笑,“你們就按著這樣去做就行了。”
緝天涯眼眸子一亮,“你是想他主動……投懷送抱?”
此話一出,立即讓這另外的兩人都有些不快起來,緝南霎時沉下了俊顏,狠狠看著那緝天涯。
“喂,你這白發帥哥會不會用詞啊?這怎麽叫‘投懷送抱’?這叫‘投桃報李’,懂不懂,帥哥?”夜無情白了他一眼,接著快語道,“就這樣了,先閃了。”隨即身影一晃,已然消逝在眼前。
……
幕黑夜空,繁星閃爍,藏匿著神秘透著蠱惑感。這夜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靈蝶衣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輾轉反側睡不著覺,腦子裏出現一個人的倩影,那份醉意朦朧的美臉總在頭腦裏亂飄著,看著很親切,想得很入迷。
“我……我真是瘋了吧!”靈蝶衣忽而惱了句,一時間覺得咽喉幹渴,起床走到那桌案旁,正準備倒一杯水給自己喝時。
忽而一道暗影子從窗戶前晃過,接著傳來一陣猥瑣的說話聲音。
靈蝶衣還沒作聲,突然是又出現了另一抹影子,細碎的聲音也漸漸地傳了過來。靈蝶衣是下意識地隱匿在一側牆壁的後麵,偷聽著他們的談話。
“你下手了沒有?”
“還沒有。”
“要快啊!不然過了今晚就動不了手了。”
“我知道。”
這似乎是兩個男人,聲音有些莫名的熟悉感,難道是自己所熟悉的人?靈蝶衣皺起了眉頭。
接著就在那其中一人的影子在那窗戶台上映得正高正黑時,大概是準備破窗而入吧。靈蝶衣手心也微微地一晃,亮出了自己的長槍,管他是誰,想殺自己……就讓他去死!
簌地!一道風似乎快速地在窗台處刮過,連著窗戶紙都顫得一抖。
那屋外正恃機行動的兩人看到那來人時,黯了黯眼眸子,一人錯愕萬分地言道,“夜無情?”
夜無情更是壓低聲音,“你們倆鬼鬼祟祟地在這裏幹什麽?”
“……沒做什麽。”緝南答道。
“你們兩人跟我過來!”夜無情說罷躍起身來,帶著二人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那屋內的靈蝶衣見夜無情等人已走,更是覺得這事情事關重大,便快速遁隱身體跟了過去。
緝氏兄弟停了下來,夜無情這才開口喝斥,“剛才你們倆在做什麽?以為我老眼昏花得看不出來麽?你們是想殺害靈蝶衣?告訴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夜無情眼眸子兮了兮,看著對方兩人,狡黠地閃了閃。自己的演技比起那雷翼來說可不會差了多少。
緝南看著對方,不是為了演戲,那心底是早就想將這話向對方說了,“為了你,為了情華門,我們必須這麽做。”
“不要再說了!”夜無情沉聲喝道。
“門主,現在是個機會,那霹靂雷門門主已死,現在隻要那靈蝶衣一死,我們就可以順順利利地收複霹靂雷門!”緝南言道。
收複霹靂雷門?那隱匿在暗處的靈蝶衣聽了一驚,難道夜無情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為了收複霹靂雷門?可從她的言行舉止來看,根本就不像。
果然不出所料,夜無情聽了後博然大怒,一道光影現在了掌心,夜無情用乾坤雙槍指著那緝南,“可惡,你再說一遍讓我蝶衣弟弟死的話,我立馬讓你腦袋瓜子搬家!”
緝天涯看著夜無情,言道,“夜無情,你別傻了,你以為你為了他著想今日饒過他,它日再見時,他還會對你手下留情嗎?若是那要,之前他又怎會來刺殺你?”
“說得不錯,事不遲疑,幹掉他,夜無情,不要再猶豫了。”緝南也快語地喝道。
霍地,乾坤槍上的一道鬥氣衝了出去,那緝天涯是快速地提拳攻在前麵才格開了對方的攻擊。
“哼!我說過,你們倆敢再提一個殺他的字,我是不會饒你們的!”夜無情冷聲喝道。
緝南看向夜無情,也一字一句地說道,“若是此時不將他們納入囊中,這日後可沒這麽好的機會了!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別給我廢話!你們要再這樣忤逆我的意思,就給我離開情華門!我夜無情從來就不屑要你們這些不聽話的屬下!”夜無情也嚴厲地說道,眼神裏滿是冷酷。一把將乾坤雙槍簌地指向一棵大樹,轟地擊了上去,那大樹是齊根倒塌了下來。砸在在場每個人心底一怔。
“再讓我發現有下一次,你們倆人就猶若此樹,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夜無情說罷,側過身去,快速地躍了起來,傾刻便消逝了身影遁形而去。
“我們為了她好,她完全不領情,表哥,你看要怎麽辦才好?”緝天涯問道,眼眸子沉了沉。
“還能怎麽辦?算那小子命大,我們走!”緝南說道,眼眸子影著絲深沉,一抹黯流劃在眸心深處。
“嗯。”緝天涯應了聲,很快隨著緝南也快速消逝在這片密林裏。
戲碼落幕了,這看戲的人這才走了出來。靈蝶衣瞅著這片空曠的樹林裏,就像剛才從來就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讓人覺得空寂。
但是,他怎麽能裝若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緝南緝天涯說得不錯,他以前是刺殺過她,而現在他又當了霹靂雷門的門主,對以前所做的事情再怎麽解釋,別人也會懷疑其目的不純。
想到這些,靈蝶衣眼眸子沉沉地黯了下來,該怎樣做才能不讓她身邊的人懷疑自己的真誠呢?剛才她如此維持自己的言行可謂真是情深義重,自己這樣地不作為反而顯得有些狹隘得多了。
忽而一個點子冒出了腦海裏,若是自己將霹靂雷門歸順與她的情華門,這一切的矛盾不就都能迎刃而解了麽?對於一門的門主,想要做出這種決定是何其艱難的,可是對於自己來說,那些真的沒什麽,權利財富都是身外物,真有那真情實意才是永遠值得自己去勉懷和眷念的。
靈蝶衣笑了,一種發自內心的笑蕩漾在臉龐上,若是母親和師傅是他在這個世上僅有的親人,那麽在他們都走以後,夜無情就是他靈蝶衣唯一看得最重最重的人。所以,為了她,又有什麽不舍得呢?隻要他能在她身邊,一切都是那麽美好。
靈蝶衣很快地消逝在這片夜的林間,夜裏,花兒靜悄無聲息地綻開了,逸著幽寂的清香,顛倒著神魂,醉著心靈。
……
而在那距離霹靂雷門遠處的一座山崖上,站著兩道黑影,仔細看一人的臉龐較為清雅儒俊,臉龐上影著絲絲複雜的憂色,此人正是那是霹靂雷門通緝的殺人凶手雷翼。
雷翼的旁邊還站著一個黑衣的蒙麵人,一雙精細的眼睛裏滿是猥瑣的光芒,看著就不是善類。
遠遠的天空中,飄浮著另一道虛影,不過,他的氣息隱匿著很好。一身白裳一張臉已然透露出他的身份,他便是仙渺島的星師軒轅少淩,隻見他靜靜地看著那崖頂上的兩人,眼眸子深深地凜了起來。
原來在得知夜無情會助那靈蝶衣報仇後,軒轅少淩便安排迦影護送其母獨自回地乾國。而自己則先行一步到達那霹靂雷門,在窺探了那夜雷翼殺人的畫麵後,他除了用魔晶石記憶下來外,更是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那就是七星神花的下落,當然現在已經被雷顯給煉成了七星神丹。
所以當雷翼隨那黑衣人而走時,隱匿在暗處的他更是悄無聲息尾隨過來……
雷翼兮眯著眼睛,看著那不遠處的堡壘,“真沒想到這次,我竟然會落得如此狼狽?”不過,還好那件東西落到了自己手上,這樣也不算太失敗。
“嗬……老兄,遇見那個女人,真算你倒了黴了!”黑衣人說道。從懷裏掏出一壺酒扔給了對方,“先喝點酒壓壓驚吧!”
“謝謝。”雷翼側過臉來,一把接過那酒葫蘆,沒有喝就那樣拿在手間瞅向這人,眼眸子兮得緊了,“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救我?”
“嗬嗬,你說我會是什麽人呢?是友不是敵!”黑衣人說罷,一手扯下自己臉上遮掩的黑罩子。一張還算俊朗的臉龐露了出來。
“金氏宗門的金熊業?”雷翼有些意外。但很快便心中有了數了。
“嗬嗬,雷翼,你還知道我啊!”金熊業笑道。
“當然知道,而且知道得還不少呢!”雷翼淡淡地冷笑道,接著那俊顏上露著絲清淡的光芒,“之前你在那夜無情手上也吃了不少啞巴虧吧?”
“哼!那個女人,遲早我要親手宰了她!”金熊業狠狠地說道。眼眸子裏一片冷肅之芒。
“你怎麽宰了她?人家現在可是情華門門主,堂堂一國公主,又結交了各大宗門和各殺手門門主,就憑借你一個金氏宗門根本不是她的價錢。”雷翼是緩緩分析道。
“嗬,兄弟,我這不是還有你嗎?你可也是堂堂雷星國的三皇子啊!有了雷星國作後盾,你我聯手,就不怕整不死一個夜無情。”金熊業陰險地說道。
豈料,雷翼是清淡地笑了下,“想法不錯,隻可惜,本公子從不喜歡和人聯手,金熊業,我告辭了!”
金熊業忽而冷笑了數聲,倒也不阻止他的離開。
雷翼這會沒走多久,突然感覺到手臂膊有些腹脹,再一看時,那從手心處開始的皮膚都已經變成了黑色,並且逐漸蔓延向全身。
雷翼一驚,立即扔掉了手中的那個酒葫蘆,那哪裏是什麽酒葫蘆,那是染有劇毒的毒葫蘆。雷翼恐惡地倒退數步,狠狠地看著對方,“金熊業,你竟然對我下毒?”
“哼哼,雷翼,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你大概是做夢也沒想到今天會栽在我金熊業的手中吧!”金熊業邪惡地說著,臉龐上透著陰森森的芒光。
雷翼感覺到雙手處有萬隻螞蟻啃骨頭般讓人難受,想到身上的七星神丹,那可是雷顯為了救那小蝶,耗費無數心血用七星神花煉製而成的神丹啊,那夜殺了雷顯,這東西自然而然地就擁為己有。
本來打算將其奉獻給雷星國皇帝換取太子之位時,可,現在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先保命要緊。雷翼顫抖的手快速地從空間戒指裏掏了出來,正準備吞服時,忽而一道鬥氣的力量朝著他趄直地衝了過來。
雷翼心一慌,為了躲開他的攻擊,那拿著神丹的手都有些不穩,顫了下,那神丹朝著地上掉去。
神丹滾落在了地上,燦燦發亮的光芒直襲人眼。
看得那金熊業眼眸子都眯了起來,“神丹?”
“是我的,那七星神丹是我的!”雷翼瘋狂地撲了上去,伏地去撿那神丹。
後心簌地一道疾衝,那長長的劍深深地紮從他的後背紮了進來。
“啊……”雷翼痛豪著,手心在草地上亂抓著,拚了命地去抓那神丹,心底隻有一個想法,隻要吃了那神丹,一切都可以恢複。可還沒將神丹給捏在手上,手背上一痛。
一隻大腳直接踏了下來……
再次的痛嚎傳了過來,那手都快要被踏碎了。終於,雷翼抵不過那劇痛,頭一歪徹底倒了下去。
金熊業鬆開腳,拔出了自己的劍,瞅著他的屍體,冷笑著陣陣,“這東西歸我了!”接著不慌不忙地一把將那神丹給拾了起來,還沒再手上盤玩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