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隨便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真要搬出去？”

    正在整理行李的冰弋，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玉玨清給他和雲伯在外院安排了一座宅院，這樣一來，冰弋和雲伯能夠留在玉醫門，也不會觸犯到玉醫門不收留外姓人的門規。

    “當然了，君子一眼，駟馬難追嘛”她和雲伯的行李並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轉過身，玉長歌依舊坐在高高的牆頭，繞有興致地看著冰弋疊衣服。

    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在冰弋手裏，很快就變成了整整齊齊的一摞——而他的手法讓玉長歌陷入了回憶中……記憶中，母親似乎也這樣背對著，疊著衣服……

    “今晚你去鬥靈場麽？”冰弋的話把玉長歌從回憶中拉出來。

    “去啊，我不是特地來叫你嘛！”玉長歌從牆頭一躍而下，一手攬過冰弋的肩膀，“看你的樣子，怎麽那麽像女孩？”

    “咳！”冰弋有些尷尬，自己前世是女子，現在重生在一個男孩身上，有些前世女子的行為習慣一時難以改過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不過，還是必須改掉那些習慣才好！

    “好了，不逗了，走吧，再不走，時間不夠了”兩人相約往門外走去。

    ……

    在鬥靈場練習搏鬥了三個時辰，冰弋身上早已是遍體鱗傷了，不過和不久前相比，現在她戰鬥能力已經有所改善，至少知道該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和躲避別人的攻擊。

    快到午夜時，她和玉長歌才在鬥靈場休息室碰麵。

    玉長歌拿著一塊冰塊，給臉上一塊淤青消腫。

    “今晚的人似乎有點多……”冰弋在玉長歌旁邊坐下。雖然平常這個時候人也很多，但是今晚人比平常要多上兩倍。

    剛才她路過前麵大廳時，隻見售票處前麵排著一條長龍。

    “今晚是有什麽重要的比賽麽？”

    玉長歌一邊揉著臉上的淤青，深邃的眼眸卻仿佛被吸到另外一層空間，空洞的眼神讓冰弋感到有些奇怪。

    不知為何，這個平常經常嬉皮笑臉的少年，眼神中偶爾流露出與年齡不符合的森然寒意。

    “因為今晚有一個月才會履行一次的生死亂鬥，這種比賽因為太稀有了，所以才會吸引這麽多人來看”玉長歌瞥了冰弋一眼，“你想去看嗎？”

    一個月才會舉行一次的比賽，冰弋說不好奇那才是假的。

    “走吧，你要是想看，也沒什麽大不了，不過，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玉長歌諱莫如深地看了冰弋一眼。

    在鬥靈場參加過幾次比賽，冰弋贏了幾次，手上有足夠的金幣去買一張入場券。

    生死亂鬥的場所是在鬥靈場地下室的一個圓柱型空間裏，空間巨大，可容納一千多人，在中間是一片寬闊的原型場地。

    這時在場地內外已經匯聚了許多人。

    兩人找了個適合觀看的位置坐下。

    “這個生死亂鬥是什麽意思？”冰弋問道。

    “所謂的生死亂鬥，就是場中匯聚一百個奴隸，讓他們進行自相殘殺，最終隻有一個人能活下來…”玉長歌說著看了冰弋一眼，那麽血腥地場麵，他不知道冰弋能否接受。

    果然冰弋不滿地皺起眉頭，臉上一片嫌惡之色，“大陸上不是早就禁止了這種殘忍的決鬥嗎？”

    “嗬……”玉長歌長笑了聲，“誰有權利，誰就能製造規定，這點你還不知道嗎？”

    “就是，這位小哥是第一次來看比賽吧？”後麵一個年近四十的魁梧男人說道，“這鬥靈場可有當今太子爺做靠山，更何況，太子殿下最喜歡看的就是這種生死亂鬥……”

    “而且，這些奴隸要麽就是街上的乞丐，要麽就是家裏沒錢，被家人賣到這裏的人，可以說個個都是無權無勢的人，到了這裏，就像刀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誰會在意他們的身份？”

    “太子殿下駕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洪亮的聲音伴隨著靈力，如同水波一樣傳播開來，眾人聽到這嘹亮的一聲傳叫，原本鬧哄哄的場地一下子安靜下來。

    隻見高台的最高層，擺放著貴重桌椅的席位之上，一個身穿華服的男人走上來，左右擁抱著兩個臉上塗滿白粉的孌童，舉止輕挑。

    “哎，上官管事，這就是你不對了，大家都是來這裏找樂子的？大家在一起不就圖個高興嗎，來來來，大家盡管落座……”劉禪在身後的椅子後坐下，一個孌童坐在他大腿上，另一個在他背後給他捶著背。

    “好了，快點開始比賽吧！本王已經迫不及待了！”劉禪不耐煩地說道。

    “聽說這太子爺是個斷袖，沒想到在大庭廣眾之下，也如此招搖！”落座的時候，冰弋聽到後麵有人竊竊私語地說道。

    “這有什麽，他連公開在城裏搜刮男童這種事都做得出來，帶幾個孌童在身邊算什麽？聽說在他府裏還養著百八十個孌童呢……”

    原來這太子還有龍陽之癖呢，冰弋想起自己當初可不就差點被那些士兵捉到太子府麽？

    “好了好了，你小聲點，要是被別人聽去了，你我的腦袋不保！”

    身後的兩人安靜下來。

    場地上的奴隸也開始陸陸續續地進場，隻見每個人身上都穿著破舊的衣裳，腳上和手上均帶著沉重的鐐銬，他們的手腕和腳腕甚至被鐐銬磨爛了一層皮，流出的血變成黑色凝固在皮膚表麵。

    “你們，底下的奴隸，聽著，要想活下去，就必須殺死你的敵人！”

    “今天可是有太子殿下在場，你們可不要讓他失望！”有人說道。

    “比賽開始！”

    話音剛落，底下的人就開始互相撕咬起來，或用自己的牙咬住對方，或著用手裏的鐐銬勒死對方……一陣寒意從冰弋的腳底升起……底下的奴隸已經不能用人這個字眼來形容，隻能用野獸來形容。

    沒有道德，沒有倫理，沒有善惡，誰擁有實力，誰才能活下去。

    而把他們變成野獸的人，就是這看場上的一千餘人。

    “打他，打他！打死他！對，就是這樣！”

    “廢物，怎麽那麽沒用，白害老子下了那麽多注在你身上，真是個廢物！”

    “打得好！”

    ……

    鬥靈場上，一時間氣氛火熱，每個人都漲紅了一張臉，給自己下注的奴隸的打氣

    不斷地有奴隸倒下，一時間整個場地，屍首不斷累積，鮮血將土黃色的地麵浸濕，一片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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