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義渠擎天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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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少主冷冽的話語,軒丘羅豐額上的冷汗不斷滲出,他僵硬著身子,惶恐的說著,“少主,屬下錯了,屬下不該胡言亂語,不該……”

    想到少主的脾氣和做事的陰狠,軒丘羅豐支支吾吾的不知自個該說些啥話。

    “哼!軒丘羅豐你就是個廢物,我把開采黑石的事務交托給你,已經大半載了,你瞧瞧你都做了些啥?”

    “本少主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把你帶出來,就應該讓你在阿而金山守墓園!”義渠擎天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著,“當真是挑花了眼,讓你這魚目混珠的蠢東西進了這七鳳山!你還是從哪裏來還滾回哪裏去!”

    見少主要把自個趕回部落裏,軒丘羅豐渾身猶如篩糠,哆嗦個不停,他抱著義渠擎天的雙腿,苦苦的哀求,“少主,不要啊,你就饒了屬下吧,屬下再也不敢了,屬下不想離開七鳳山。”

    情急之下,他忘了義渠擎天的脾氣。

    沒等到他再說第二句話,義渠擎天輕輕一揮衣袖,從寬大的袍袖中飛出幾枚閃著銀光的袖箭,釘在軒丘羅豐的身上,他連回頭的興趣都沒有,直接躍到剛才的坐位上。

    “驚風,軒丘羅豐他既然不想離開七鳳山,把這廢物的手腳斬去,再把他丟在黑石坑裏!讓他守著黑石坑,也全了他的心願!”義渠擎天的話不帶一絲的溫度。

    被袖箭釘著幾大要穴的軒丘羅豐,他清晰的聽見了少主對他的懲罰,瞬間呆若木雞。

    奉了主子命令的驚風,麵無表情的拉起一灘爛泥的軒丘羅豐,就要往外走去。

    “慢著!”一道輕喝聲,從義渠擎天的狗頭軍師兼密友鍾承茗的口中吐出,接著他從木椅上站起身,信步走來。

    他輕搖著扇子,皺眉仔細瞅著地上痛苦萬分的軒丘羅豐,然後,又回到義渠擎天身旁。

    義渠擎天斜瞥他一眼,不知這個酸書生葫蘆裏,又要賣啥藥,依然不動聲色。

    “哎,擎天,我真是佩服你的情商和大智若愚,我咋做不到泰山壓頂不彎腰的氣勢來!”鍾承茗把臉湊到義渠擎天麵前,“擎天,別這麽鎮靜嘛?我還有幾句話要說。”

    義渠擎天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的事還沒處理完,你也知道,別浪費在這一無是處的人身上!”

    “呦!擎天,你咋說的這麽粗野。”見義渠擎天微微翹起的下顎,鍾承茗,直言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好,你此舉甚為不妥,如今當時用人之時,怎可把軒丘羅豐舍棄!好歹他也待在這裏大半載了,熟悉這裏的情況,再說了,他沒功勞也有苦勞,你這麽做,豈不是寒了其他兄弟的心!”

    正在享受主子恩賜的軒丘羅豐,聽到軍師為他求情,已經麵若死灰的他,把希翼的目光盯在義渠擎天的臉上,期望少主能饒了自個。

    “哦,承茗,你的意思是我心狠手毒,胸懷狹隘不能成大事嗎?”依然是冷的像冰一樣的話。

    聽到少主話裏蘊含的怒氣,屋子裏的眾人都有點岌岌自危的感受,他們可沒有軍師的勇氣和膽量,敢挑釁少主的耐心和尊嚴。

    “嗯,你自個覺得呢?”

    “罷了,你既然想做好人,七鳳山的事就交給你了,本少主也落個清閑自在!”義渠擎天把話說完,又瞅眼地上縮成一團的軒丘羅豐,“驚風,我們走!”

    屋裏的人見少主帶著驚風離開,都鬆了口氣。

    唯有鍾承茗一臉的苦逼,他想張嘴說話,義渠擎天已經不見了蹤影。

    曲修淩在這石崖上木呆呆的候著,爬上馬車時的沾沾之喜,早已消失殆盡。

    他正無聊的張望著軒丘羅豐進去的屋門,剛瞅見有人影出來,還沒來及叫出口,人影已經消失。

    鍾承茗恨恨的望著地上的軒丘羅豐,“怪不得少主說你是廢物,你說你,這幾個月了,你沒有一點的成就,還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少主賞你的追命銀針滋味不錯吧?”

    軒丘羅豐因為著銀針的緣故,身子一會冷一會熱的,哪裏還有力氣回應鍾承茗的話。

    鍾承茗從衣袖裏拋給他一個小瓷瓶,“裏麵隻有五粒,一個月服食一粒,這幾個月就看你的運道了!”

    軒丘羅豐把那瓷瓶接在手裏,急忙打開瓷瓶,倒出一粒,塞進嘴裏。

    過了片刻,身上冷然相交的情況才有所減輕。

    他感激的衝鍾承茗說著,“屬下謝軍師的救命之恩!”

    “不用謝我,如果你這幾個月還是一無所成,我也沒辦法再給你解藥!”鍾承茗幽幽的說罷,就搖著扇子出了木屋。

    終於又一次望見人出來,曲修淩就迎了上去,“喂!你們這些人咋不長腦子,把老頭子晾到這裏就不管了!”

    被義渠擎天耍了心機留在這裏的鍾承茗,他心裏正不痛快,見這個其貌不揚還有些猥瑣的老頭子,竟敢上前質問他,立即黑了臉,“你個糟老頭子是要找死啊!”

    隨後出來的軒丘羅豐知道曲修淩是個大夫,他就留了個心眼,獻媚的湊到鍾承茗麵前,“軍師,他是山上的大夫,腦子有點遲鈍,咱先不管他,你一路奔波勞累,先在屋裏歇息會子,我這就吩咐人給你做些吃食。”

    “曲大夫,咱走吧,我這就帶你去找鄭大。”軒丘羅豐第一次這樣和顏悅色的說著話。

    鍾承茗沒有心思再瞧他們離去的背影,望著這荒涼的大山,片刻,才鬱悶的轉回木屋。

    他們來到做飯的木棚,鄭大已經把馬車上的東西卸好。

    “你們幾個今兒都機靈一些,咱山上來了貴客,趕快做幾個拿手好菜,一會送到山上木屋裏。”軒丘羅豐吩咐著做飯的幾個男人,已經沒了平時凶悍跋扈的樣子,然後又把曲修淩推到鄭大麵前,“你要把你大伯安頓好,他既然是個大夫,往後咱的人有病痛的就交給他了。”

    鄭大見今兒這混賬像轉了性子,不由得多瞧了兩眼,又望向曲修淩,心想,這老頭子能耐不小,一會功夫就把軒丘羅豐給拿捏住了。

    軒丘羅豐吩咐完就轉身離開。

    曲修淩餓了這麽久,瞧見木棚裏的白蘿卜抓起就吃,“哎呀!餓死了!”

    鄭大見他像餓狼一樣,忍住笑意,給他拿出一個饅頭,“曲大夫,你先吃些饅頭墊墊,飯菜馬上就好。”

    曲修淩用手接過,嘴裏嚼著蘿卜,“這是小人參,你們不懂。”接連吃了倆大蘿卜,又把饅頭吃完,才開始琢磨怎樣能從山裏逃出。

    等到了夜裏,曲修淩瞧著睡覺的地方傻眼了,這窩棚連豬窩都不如。

    不大的地方擠了二十多個鋪蓋卷,裏麵的臭汗味和臭腳氣,差點把他熏暈。

    他趕緊跑到外麵透口氣,“哎呀,這還是人住的嗎?”

    鄭大笑嗬嗬的說著,“曲大夫,這已經是最好的屋子了,待會做工的回來,你就知道了。”

    果然,到了戌時,從外麵湧進來一群分不清麵容的黑衣人,他們調笑著,各自往自個的被窩裏鑽。

    曲修淩目瞪口呆的望著這些人,終於知道為啥木棚裏的味道這樣特別了,“你們咋都不洗澡啊?瞧你們個個髒的!”

    有個瘦的像個猴子的撇嘴說著,“你是新來的吧,老頭,就你這身板能在這裏熬倆月都不錯啦,就別多事了!”

    “是呀,在這鬼地方,能活著就是好事,誰還講究吃喝穿戴,整日裏累的像條狗,哪有力氣去洗澡!”

    “可是這樣不講究,是會生病的!你們就不怕生病呀?”曲修淩皺著眉頭說著,“在這裏,要是有病不得等死!”

    “嘿!你這老頭還是不懂,真要是病死了,還是好事,要是死在黑石坑裏,連個囫圇身子都撈不到!”那個瘦猴呲牙笑著。

    鄭大見他們越扯越遠,就攔住話,“瘦猴,別說廢話,你趴在黑石坑裏一日了,不嫌累呀,還有精神頭叨叨!”

    瘦猴瞅眼鄭大,訕訕的笑笑,語氣裏充滿羨慕,“鄭大哥,我們哪裏有你運道好,還能隔幾日出山轉悠一趟,這整日的悶在這裏,能來個生人不是稀罕嗎?”

    “對,鄭大哥,你就讓我們說會話吧,說不定哪日下了黑石坑就上不來了!”

    鄭大也想到前些日子出的那場事,一下子死了十幾個年輕的男人,就默默的把臉轉向別的地方,不再言語。

    曲修淩驚訝的問他們,“你咋說這話,那黑石坑到底是啥東西?還這麽神秘?”

    瘦猴聽到曲修淩問他,就來了精神,“老頭,你要是有興趣,我明兒帶你下去逛逛?”

    有好玩的,稀罕的東西,曲修淩是從來都不會放過的,他把腦袋猛點幾下,興奮的說著,“行,老頭子想瞧瞧去!”

    “喂!曲大夫,軒丘羅豐那混賬是不會讓你下黑石坑的,你就安分的蹲在這裏吧!”見曲修淩要下黑石坑,鄭大就慌亂不已,“那是奪命坑,你呀,可千萬不能去!”

    “沒事,老頭子命硬著呢!”這會子曲修淩也不嫌棄這裏髒臭了,滿麵紅光的蹲在瘦猴的床鋪前麵。

    鄭大不高興了,他板著臉訓斥惹出禍的瘦猴,“瘦猴!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潑皮小子!曲大夫恁大年紀了,你讓他下黑石坑,出了事,看軒丘羅豐那混賬不剝了你的皮!”

    “老子才不怕呢!吃了今兒的飯,明兒的碗就扣在閻羅殿裏,老子怕個鳥毛!”瘦猴不服氣的瞪著猩紅的眼睛,大大咧咧的說著,“老頭,咱可說定了,明兒一早,可不準裝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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