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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樣貌還不明顯，但越是往後李文濤的樣貌便越發的明顯。

    虛影漸漸轉為實體。

    李文濤就好像把自己縮小了幾圈，然後又強行塞入了腦海中。

    與真人無異常。

    “這是怎麽回事？”正沉浸在三花聚頂變化中的李文濤終於發現了這一幕。

    他放開身心，全身心去感悟三花聚頂的境界，卻不想這一睜眼，竟發現周圍環境大變，自己已經身在腦海中。

    進入腦海並不稀奇，李文濤本身更是家常便飯的事情，但這回不同。

    以往李文濤進入腦海，都是意識進入，沒有所謂的形態，任何人都看不到自己，他就像空氣一樣，看不見卻又真實存在。

    而現在，本該是空氣一樣的他，卻是變成了真人。

    李文濤心底漸漸升起一股明悟。

    “原來，這就是三花聚頂的真正奧妙，我還以為是什麽”

    李文濤想到了達摩。

    他現在的狀態就像是達摩魂體，不同的是達摩魂體在無數歲月中失去了靈性，而自己才剛剛成型，意識還在。

    “你說的靈性，就是我的意識？”李文濤待境界穩定後，衝九爺問道。

    因為李文濤已經晉升為三花聚頂，九爺也不再藏著掖著。

    “是，所謂的靈性，就是指你的意識在三花聚頂境界中得到升華，會成為你新誕生出的魂體的意識”

    “一旦靈性受損，就代表你意識受傷，通俗點說，你可以把你現在的狀態稱之為靈魂、鬼魂之類的事物”

    “鬼魂？”李文濤嘴角抽搐了兩下，自然不會選擇這個人死之後才有的詞匯。

    “靈魂！”

    李文濤默默感受著自己身為靈魂這一狀態，以及體內正在暴增的真氣。

    因為瓶頸被衝破，境界上的壓力不在，真氣運轉的速度再次得到提升，並且一路勢如破竹，真氣的總量也在提高。

    當達到一個頂點時，才終於緩慢下來，最終馮靜歸無。

    靈魂、真氣，兩項都已經晉升為完完全全的三花聚頂境界。

    “我現在，就是三花聚頂的強者了，好強大的真氣量”

    先天之境因為先天之氣的影響，導致實力受到嚴重限製，而到了三花聚頂後，真氣暴增，遠遠超過先天之境。

    李文濤有種錯覺，仿佛體內的先天真氣已經到了永遠揮霍不盡的境地。

    當然，這隻是錯覺。

    人力終究有窮盡時，不存在無窮無盡的說法，一切都是相對而言。

    這是真氣方麵。

    而在靈魂方麵，李文濤也因為三花聚頂的關係，擁有了近乎小強似的生命力。

    如果哪天李文濤橫遭不測，或是真的達到了壽命的盡頭，死了，他完全有機會像達摩魂體似的方式繼續存活，千年不朽。

    甚至，比達摩魂體活得更加滋潤，因為他知道了達摩魂體能夠殘留的原因。

    “等你哪天真死了，你就盡量讓自己死在達摩洞附近，或是別離開九鼎，到時你的靈魂就會完整的保存下來”

    九爺親口承認了這個可能。

    恍惚間，李文濤想起了當初在達摩洞內見過的一首詩，不禁下意識念出：

    先天之境無病憂，

    三花聚頂閻王愁，

    五氣朝元似半仙，

    金丹大道是盡頭。

    很簡單的一首詩，當時李文濤還不理解，隻以為是古人誇大其詞、封建迷信的產物，畢竟葛洪本人也是個妄想成仙的人。

    但現在，李文濤才真正理解這首詩的含義。

    並沒有誇大其詞。

    先天之境的確沒有病痛的折磨，可以長命百歲，而三花聚頂下誕生出的靈魂實體狀態，即使死後，也可以繼續存活，按照詩中的意思，就算閻王爺想收走你都要發愁。

    這兩局都應驗了。

    那麽……五氣朝元真的能像半仙一樣嗎？金丹大道是否真的就是仙人之境？

    第一次，李文濤對葛洪那虛無縹緲的成仙感覺到了那麽一絲真實。

    不可能，不可能！李文濤連忙搖頭，甩掉這個雜念。

    現在的自己，不過是比之前變得更加厲害罷了，還是地地道道的武者，或許的確有些神奇，但與神話傳說中的神仙之流，根本不能比。

    完全沒有可比性。

    即使獲得了強大的力量，李文濤也清楚的明白，並且警告自己一件事。

    我是人。

    就這麽簡單。

    九爺沒有打擾李文濤，換做是誰在擁有強大的力量之後，以及古人那虛妄的幻想之間，都會產生迷失。

    最後是迷失，還是重回自我，這要取決於李文濤自己。

    九爺沒有失望。

    李文濤或許一直都缺乏自信，但他從來不缺少自知之明，再強大的力量也沒有讓他變得妄自尊大。

    沉默了好一會兒。

    當李文濤徹底熟悉了三花聚頂後，九爺才終於開口。

    “有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

    光是九爺這個問題，就讓李文濤感到奇怪。

    李文濤搖搖頭，他現在感覺自己實力爆棚，哪裏會感到奇怪。

    哪兒有人會對自己修煉出來的力量感到奇怪嗎？

    “看看我，再看看你，難道你就真沒有發現什麽？”

    九爺還在引導著他。

    聞言，一直沉浸在三花聚頂的李文濤，終於將目光投向九爺。

    九爺，還是曾經的九爺，就他那副樣子，李文濤早就看習慣了，自然不是感到奇怪，但反過來再看看自己。

    比較一下……

    李文濤福至心靈，頓時呆住，指了指九爺，又指了指自己。

    “你是法寶之靈，說白了就是法寶的靈魂，我是人類，可我現在的狀態，也是靈魂，這，這……不是巧合吧？”

    連李文濤自己都不敢肯定，他隻感覺到深深的荒誕。

    是巧合嗎？

    為什麽武道練到三花聚頂後，竟會誕生出和法寶之靈類似的靈魂？

    一個是武道，一個是寶物，也可稱作是煉器之道，畢竟這些寶物一開始，也是從人類手裏煉製出來的。

    武道，煉器之道，兩種完全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的道路，為何會在三花聚頂時，出現驚人的相似？

    李文濤第一時間便想到了一人。

    葛洪。

    這三花聚頂是葛洪創造出來的，是不是巧合，也就隻有葛洪知道。

    “看來，你發現了”九爺深深的歎了口氣。

    “我很早就發現了這點，這個什麽三花聚頂境界，分明就是在模仿我們寶物的生存方式，你這個靈魂狀態，若是套用在法寶上，根本就是法寶之靈”

    李文濤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現在產生了一股濃濃的質疑。

    是對武道的質疑。

    這葛洪創造出來的武道，到底還……是不是武道？

    再練下去，到底會練成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