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爺爺逝世,二妞離村尋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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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二妞正在河邊洗著衣服,“白白”四仰八叉慵懶的曬著太陽。忽然,“白白”猛的起身,來回轉圈,驚恐的叫喚,而就在這一瞬間,二妞忽覺心口被巨石塊堵住了一樣,痛到難以呼吸,令她臉色煞白,眉頭緊皺。
“二妞,二妞,夫子叫你快過去,你爺爺好像,好像……”
燕燕氣踹又焦急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二妞還沒聽見後麵的話,便嚇的雙手發抖,直接將盆扔在了地上,連忙向村子跑去。她一直都知道因為自己的原因,爺爺的身體很差,但是沒有想到昨天還好好的爺爺,隔了一晚上就……
一股氣兒的跑到夫子家,此刻小院裏全都是人。其中不少村民是年輕時對爺爺有情的奶奶們,平時對爺爺極為照顧,大家看到她,趕緊讓出了一條路。
二妞來到床前,夫子正在給二虎把脈,見她來了,遺憾的歎口氣。二妞鼻子一酸,話還沒說,眼淚便直接流了下來。
此時,二虎的臉死氣彌漫,他吊著最後一口氣,不咽下,就是為了看二妞最後一眼。因為他不放心,他還有好多話要交代。
夫子見此,拍了拍二虎的手,安慰二虎,告訴他,他會好好照顧二妞的。而後出去,隻留二人。
夫子是這個村子裏,唯一會道法的人。據說他曾是某個仙山的修道弟子,在與魔軍戰鬥時,丹胎受損,無法繼續修行,便下山來到了他們這個村子。
這些年來,二妞的寒氣隨著年齡的增長,威力也在增加,當年的雲遊高人給的吊墜,道力漸漸消散,已壓製不住她的寒氣。多虧了夫子,每隔一段時間便給吊墜注入道力,這才又勉強壓製了寒氣。
二虎看著梨花帶雨的二妞,眼中更加不舍,他抬起手,想要摸一摸二妞的臉,但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辦不到了。其實他是不想讓二妞去修道的,他雖是凡人,但也聽過修道的殘酷。他隻想讓二妞平平靜靜的生活,但又害怕二妞以後沒人照顧了。畢竟夫子的年齡也很大了,不可能一直陪伴。思考許久,他最終還是將地圖給了二妞,讓二妞去尋找修道門派,去修行道法,去解決身上的詛咒。
二妞死死的攥著爺爺的衣袖,她拚命的想要忍住淚水,想讓爺爺放心安心的離去,奈何淚水猶如瀑布。
最終二虎的手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搭在了二妞的手上,停止了呼吸。二妞一把握住,心中哀慟至極,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爺爺撿來的,她也沒想過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她隻想和爺爺平靜安逸的生活。但就這麽一個親人,卻因她而死……這世間再無親人,該何去何從?
院子裏哀慟聲一片,夫子幫二妞舉行了葬禮。青山村的村民們基本上都過來參加,送二虎最後一程。
隻不過,當他們看到二妞時,都露出複雜的目光。因為他們都認為是二妞害死的二虎,隻是見二妞小小的身子又失魂落魄,令人心疼,二虎生前又極為疼愛她,又有夫子和梅姨在場,才沒有發作。
但是二妞知道村中人怕她又怨她,認為她是災星。所以在爺爺的葬禮結束後,她便跟夫子說要前往尋找修道者的靈山。
然而,修道門派哪有那麽好找,她又小小年紀,獨自一人上路多麽危險,夫子勸她過幾年再去。而且修道的世界極為殘酷,他丹胎被毀,靈識破碎,原先的事情,隻能記著一二,師門在何處更是一點都想不起來。但是每每夜裏做夢,腦海閃過的刀光劍影,斑駁陸離的道法,總能讓他心寒膽顫,冷汗直冒。
不過二妞已下定決心,一是因為這是爺爺交代的事情,她也不想給夫子和村裏人徒增煩惱,二是她想知道為何自己會天生寒體,為何會有這種詛咒。
夫子拗不過她,便給她些銀兩,將她送出村門。
看著與爺爺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屋子,二妞擦幹淚水,抱著“白白”,背著一口小鍋,拿著夫子重新注入道法的吊墜,與燕燕等人告別,踏上了求道之路。
可是她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小姑娘,第一次出村門,如何尋找?
好在她將二虎的本領全都學了過來。不去繁華的城鎮,隻走山間之路。相比於城鎮,她其實更喜歡山林,更重要的是,她覺著在林中穿行,總能感覺到爺爺的氣息。
白天她盡自己最快的速度行走,餓了就吃一些果子,燉一些野菜,她也牢牢記著爺爺的話,一周隻抓一次野味。她不可能不吃肉,畢竟才十二歲,需要補充營養。
但是她手裏的地圖,隻能看清一半的路線,而且還不知道具體的名字,據夫子說,這地圖被道力封印,而以他殘存的道力,無法解封。
就這麽走走停停了近三個月,她終於走到了她在地圖上所能看到的終點之地。
這裏靈光熠熠,百樹林立,就連草都有幾丈之高,方向極為難辨。她已經轉了好幾圈,卻依舊沒有走出去,感覺像是在原地打轉。
“天呢,這些高人就一定要住在這種神秘的地方嗎?……”
二妞心頭輕歎,靈活的爬上一棵樹,舉目遠眺。
隻見遠處山巒聳立,好似擎天之柱,足有萬丈高仞,雲霧繚繞下,好似海中仙島,真如仙境一般。
二妞有些無奈,她猜到了最終的目的地應該就是那裏,但就是怎麽走也走不到,明明路就在眼前,卻走著走著又回到了原地。她又不知曉名字,想問一下別人都不知道該怎麽問。把地圖給別人看,得到的也都是搖頭不知。不過她打聽到山下有一個道觀,據說裏麵有一個能夠斬妖除魔的道長,幫助過附近好多人。她細細想了想,趁天還尚早,再找一找,如果實在找不到了,再去這個道觀也不遲。
咕嚕嚕……
肚子開始叫喚,就連“白白”也是委屈屈的輕咬著她的褲口。
唉……一人一犬都餓了。
算算時間,距離上次打獵也已經一個星期了。
二妞將腰帶係了係,又拍拍“白白”的腦袋,俏聲道:“‘白白’等一會,姐姐這就給你抓隻野兔子。”
說罷摩拳擦掌,蹲在樹幹上,嫵媚的狐狸眼閃閃發光。她穿的是村裏王奶奶做的衣服,袖口和褲口都是緊縮的極為適合進山林。她又將頭發紮了起來,臉上因塵土有點髒兮兮的,幾個月的顛簸勞累,風吹日曬,皮膚早已沒了往日的光澤,如果不是媚眼靈動誘人,肯定會讓人認為是個小子。而且她還特意戴了個鬥笠,更難以辨認她的性別。
二妞蹲在樹上掃了一圈,發現這附近確實有野兔子野雞的蹤影。她靈活的下來,找了一個好樹墩,做好陷阱,然後抱起“白白”,猶如靈貓似的繞過陷阱,跳到另一處,貓著腰,靜靜的等待獵物的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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