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線索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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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風卷殘雲,不到一刻鍾,便將一桌飯菜全部解決。待到李員外滿心歡喜的回來,見到滿桌杯盤狼藉,瞬間呆若木雞。
二妞羞紅著臉,想起剛剛與三子搶羊排的吃相,不由得悄悄低下了頭。但眼睛不由自主的瞟了瞟盤子……恩……確實太好吃了……
老道乃“久經沙場”之人,早已備好說詞。隻見他微微一笑,輕撫胡須,道:“本想隻食一二,但一想這一桌飯菜,扔掉可惜,著實浪費不得。況且我等之人,是來驅鬼辟邪,正事要緊,怎可在食物上浪費時間,所以吃的快些,讓員外見笑了。”
“啊,不會不會不會。”李員外連連擺手,他給老道準備這個準備那個,就是希望老道滿意,能夠盡快用心除鬼。現在聽到老道凜然認真的話,著實被感動了。旋即又想著晚上的菜是不是再多加一些。
“員外,你看我們吃也吃完了,該做正事了,這樣,你把家人都召集來此,老道要仔細查查,這個厲鬼是否對他人下過手。”
李員外一聽,點頭立刻安排。
半個時辰後,大大小小近五十號人,擠滿了屋子。二妞不禁感慨,真是家大業大啊,整個青山村加起來也不過這些人……
不過雖然人多,但都安安靜靜,沒有絲毫慌亂與不滿,而且他們按照尊卑輩分,該坐的坐,該站的站,沒有一絲爭吵和怨言。
從這也能看出,李員外對於家人的管理確實很嚴格。
隻是二妞無意中發現一個人很詭異。這個人鷹鉤鼻子,一臉陰翳,年紀很小,站在最後麵的那一排,不是很引人注意,甚至其他人都有意無意遠離他。隻不過這人的目光總是在自己身上,嘴角似笑非笑,眼神閃著火熱,就好像老道見到藥田的那種,令自己極為不舒服。好在一旁的三子發現了,狠瞪了一眼那個男子,將二妞護到身後。男子見事情被發現,竟然毫不退縮,反而還瞪了三子一眼,不過看不見二妞,最終也隻好悻悻的收回目光。
老道摸著長須,腳踏北鬥七星罡步,在這些人身邊走了一遭,偶爾停下掐指算算,時不時的聞一聞,最終沉思了片刻,衝著李員外輕輕點頭。
員外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都下去。這些人雖然滿目疑惑,但是均都沒有出聲詢問,安然退下。不過唯獨一人不同。
他是等到其他人都走後,才起身,緩步來到李員外身前,俊眉糾結,滿目擔憂的問:“父親,您最近身體可好了些?”
“啊,身體好多了。”李員外話語平靜,不起波瀾。但眼神還是流露出對於這男孩的寵溺,旋即他笑了笑,臉色帶有一絲寬慰,道:“響兒,見了道長還不趕快行禮。”
聞言,男孩立刻作揖,恭敬道:“響兒見過清虛道長,道長可是貴客,以後可要常來啊。”
“嗬嗬……”老道撫著胡須,開玩笑的道:“我要是常來,你們家可真就不消停了呢。”
李響兒微微一笑,接過話來。“道長哪裏的話,無論道長來多少次,我們都會大開院門歡迎的,您可是我們李家的保護神啊。”
“哈哈。”老道眼角笑意十足,看向同樣笑容滿麵的李員外,道:“令公子是真有孝心啊,我記得上個月,他還來我這裏上香祈福了呢。”
“哦?還有這事?我怎麽不知道”李員外雖然是質問,但是語氣,滿滿的都是欣慰。
“為父親祈福是我的本分之事,怎好故意說出來,被別人聽到,以為是故意在邀功。”
李員外點點頭,對於這個小兒子的為人之道,他極為滿意。
這時李響兒看到了三子以及三子身後的二妞,略帶玩笑的說:“看來我去道長那裏的次數還是少了些,竟然不知道道長還收了一個女道童啊,當真是恭喜恭喜。”
老道在這一帶的地位是極高的,新收了一個道童,如果對外說出去,那附近十村八鄉都會過來送禮恭賀的。
“哈哈……”道長隨意的擺擺手,“老道我是修道之人,不講這些繁文縟節,二妞這丫頭與我在天柱山腳下機緣巧合相識,冥冥之中也是一種緣分,她又獨自一人在山裏,怪危險的,就將她領到觀裏來了。”
二妞聽到這人在說自己,便偷偷的探出腦袋,看了過去。
隻見這李響兒弱冠之年,生的麵如冠玉,一身白紗長衫,很是清秀。長長的黑發披在身後,含笑的黑眸,配上上揚的嘴角,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見對方也在看自己,二妞的臉唰的紅了起來,低聲弱弱的嘀咕:“怎麽看出我是丫頭的呢……”
原本是低聲說給自己聽,何曾想,此時眾人均沒有出生交談,老道等人都聽到了二妞嬌嫩的聲音……頓時笑聲連連。
三子和老道認錯了性別,一是當時二妞已經好幾個月沒有睡好吃好,臉色暗沉毫無光澤,衣服又髒兮兮的,加上天黑難免出錯。二是當時三子認為老道不會帶女孩回來,而老道則沒有想到一個丫頭竟然會獨自在山裏。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
二妞休息了七天,氣色已經恢複了好多,白皙的臉水嫩至極,大大的狐狸眼,眼波漣漣,撥動心弦,再配上櫻紅的嘴唇,極為可愛誘人。而且寬鬆的道袍既掩蓋了她瘦小的身材,又將她的靈氣凸顯出來。
隻要不是瞎子,一看便知,她是個丫頭。
李響兒輕笑一聲,陽光的笑容,令得二妞的臉更加羞紅。
“因為沒有男孩能夠長的這般可愛。”
話語落下,二妞隻覺臉部乃至整個腦袋都發燙。就好像剛剛出鍋的饅頭,還冒著熱氣。
三子對於這些富家少爺向來沒什麽好臉色,他撇了撇嘴,心裏腹誹:他祖爺爺的,有學問真是了不起,撩妹子的方法都這般高明!
李員外聽到後,搖頭失笑,“道長,你這個小道童長的確實好看,小小年紀,就有這般姿色,長大了絕對是這十村八鄉的第一美人啊!”
“唉~可不能這麽說。”老道生怕李員外接下來的話是不如定個娃娃親之類的。他臉色平靜,但語氣略顯急促,道:“修道之人講究的是上善若水,要的是無欲無求,怎會爭奪這世俗的稱謂呢。”
李員外自然聽出話中因果,便順下來。“道長果然雲淡風輕,老朽若能有道長這個心態,恐怕也不會沾染這些是非了……”
“員外哪裏的話,你不是修道之人,能夠將這裏管理的如此之好,老道很是佩服了啊。”
“唉……這都是因我早年罪孽深重啊……”
李響兒靜靜的站在一旁,見父親與老道交談完後,這才又出聲,道:“道長,我建議,還是讓二妞道童戴上鬥笠,小心為好。”
“哦?這是為何?”老道疑惑。
“因為……”李響兒頓了一下,看向父親,歎聲道:“因為我剛剛看見大哥的兒子,一直在看她……”
“你是說李遠?”李員外眉頭皺起,語氣不善。
“是的,父親。”
“哼!這個畜生!若不是看在你母親和你過世大哥的份上,我早把他的腿打斷了!他還不長記性嗎?!
響兒,你去給我提醒他,他要是敢對二妞動手動腳,看我不按照家規伺候他!”
“是,那父親與道長慢聊,響兒告退。”李響兒對著二人恭敬作揖,轉身離去,但在轉身之時,他掃了一眼三子,見三子背後探出的小腦袋,眼中滿是笑意。
李響兒退去後,見李員外滿臉怒氣,老道疑惑問:“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唉……”員外重重歎口氣,搖頭失望道:“道長,實不相瞞,我長子和長媳死的早,所以長孫李遠,自小是我夫人管教。可我夫人極為寵溺他,導致他現在欺淩霸市,好色成性。我在家時,表現的極為穩重得體,一旦我外出,便恢複本性,以往所做之事,全被我夫人瞞下。但是上一次,他竟然做出強奸民女這等畜生之事。恰巧又趕上我臨時提前回家,知曉了此事後,我本打算將他立即送進官府,卻被我夫人以死相逼。最後沒有辦法,我命他將那女孩娶進家門,但是哪料過門之後,我那不爭氣的孫子竟然完全不顧她。她不堪羞辱,最後上吊自殺了……唉……”
老道一聽,怒氣上湧,斥責喝道:“員外,你怎如此糊塗啊!他即作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就理應受到嚴懲!怎能因令夫人求情而饒過他啊!”
“道長,老朽也沒有辦法啊,您知道,老朽這一輩子,隻娶了這一位夫人,從我身無分文到如今家大業大,是她陪我走過了一生的啊,她以死相逼,我怎能下得去手啊……”
“唉……”老道歎口氣,知曉李員外與夫人之間相濡以沫的感情,隻好問道:“員外,這件事發生在什麽時候?”
員外擦了擦眼淚,想了想,道:“應該是三個月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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