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撐死膽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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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汨羅沒了,就這麽散了,南風淺才知道這原來隻是汨羅的一個虛影,相當他一半的力量,就這樣就已經如此強大了,南風淺甚至不敢想象,若是真的碰到本體,阿宸能不能打的過他,自己又能不能打得過他?

    實力,永遠是強者必不可少的。這一點,南風淺從未忘記,這些年也一直在為此奮鬥著,努力著,但是如今她卻發現,還是遠遠不夠。

    仿佛她的麵前,總會出現一波又一波的強者,他們在遙遠的地方等待著她,等著她強大之後與她一決高下。等著,要她的命。

    汨羅沒了,這洞口處的力量也消失了,南風淺直接放出了若若,若若化為鸞鳥,接住了南玉宸和南風淺。

    兩人剛出洞口,就剛好碰到了前來尋找南風淺的清河,此刻,清河帶著人前來,一眼,就看見了狼狽的南風淺和她身邊扶著的南玉宸。身子,微微一滯。

    南玉宸則是在看見清河的一瞬間,身子更加一軟,朝著南風淺身上倒去,一副掛在南風淺身上的樣子。南風淺一時心急,以為南玉宸受了重傷,當即連清河都懶得罵了。

    “回去都給我領罰。”南風淺臉色不好,看了看天色,臉色就更不好了。如今天色已經接近午時,離他們進來的時辰還差一個時辰,若是靠兩條腿,是絕對出不去的。

    “若若,你能帶的動嗎?”南風淺心中暗自跟若若進行交流,畢竟,若若如今的模樣不過是兩三歲的孩子,駝的撩這麽多人?

    若若猶豫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駝的動,“若若不知道,不過主銀想要的話若若可以試一試。”

    南風淺一時間,有些為難。

    南玉宸這會手中驟然出現了一柄折扇,寒冰折扇一劃,一聲響亮的鳥叫聲就驟然臨世!南風淺眼神一亮!是它!那個當初在月攝叢林中自己第一次見到南玉宸的時候出現的冰凰!

    此刻,冰凰一出,渾身的光芒都要閃瞎南風淺的眼睛,就連若若見了這冰凰都有些氣短,雖不至於害怕,卻是很忌憚,一時更讓南風淺猜測著冰凰的實力了。

    不知道南玉宸跟冰凰說了什麽,冰凰低低叫了一聲,便俯下了身子趴在地上,南風淺眸子一亮,就帶著南玉宸驟然上了冰凰,鬼王刹也分出了一半上了冰凰的背上,另外一半,則是上了若若的背上。

    一時間,若若有些委屈。為什麽主銀不坐在她的背上?主銀是看見那冰凰所以不想要她了嗎?

    越想越不開心的若若飛的極快,嚇壞了坐在它背上的清河和夜魅等人。此刻有些後悔為什麽剛剛沒有做到冰凰的背上?

    這會,冰凰飛的穩穩當當,讓人感覺不到她是在飛行,周圍的樹木卻是用著極快的速度在倒退著。

    很快,鬼王刹眾人就到了入口的那座白色的宮殿,南玉宸帶著南風淺直接用自己的辦法離開了這裏。鬼王刹等人則是趕得不早不晚剛剛好。

    一看到鬼王刹安安全全回來,有人歡喜有人憂,風羅的月攝眉宇間染過一絲看重,暗夜和龍殺的兩大首領卻是有些謹慎的看著鬼王刹清河。

    畢竟,到現在,他們都沒有一個孤魂的人出現。一百個人,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來,這說明了什麽?

    “清河首領,不知可有看見孤魂的首領索?”龍殺首領此刻意味深長的看著清河開口,語氣,帶了一絲試探。

    唇角一勾,清河緩緩啟唇,卻帶著鋒利,帶著鬼王刹的驕傲。“怎麽,我鬼王刹要時刻關注著你們的行蹤嗎?這些,我鬼王刹可不感興趣。”

    “你!”龍殺首領被清河嗆了一句,一時有些氣憤,卻是被暗夜的首領拉住了袖子,沉了沉臉色。“鬼王刹莫不是太過囂張?忘了這中洲傭兵工會真正做主的是誰嗎?”

    四大傭兵團,如今還剩下兩個,龍殺的人自然是有資格說這話,孤魂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十有八九是遭遇了不測,這會,龍殺的人卻不能說什麽,想來真是憋屈!

    “真正做主?那自然是大長老了。”清河卻是四兩撥千斤的話茬扯到了大長老的身上,畢竟,這傭兵工會,就連北枯家主和南風家主都不能直接說能夠做主,更別說你一個傭兵團了。

    這東洲,是他鬼王刹說了算了,中洲可不一樣,勢力魚龍混雜的,誰說了都算,卻又都不算。

    傭兵工會,隻是算中洲的一個勢力,卻不是最大的,所以他鬼王刹無論是勢力還是實力,都不是他們應該得罪的人。

    這一點,風羅的月攝看得透,他就不相信暗夜和龍殺看不透。那麽,讓他們不惜冒著被鬼王刹盯上的危險也要設計來害鬼王刹的背後,一定有著其他的理由。

    “你,”龍殺的首領還想說什麽,身後就是一亮,一道黃色的光芒打在了白色宮殿的門口,熟悉的聲音也順著而下“所有傭兵團,請速速回歸。”

    一聽到這句話,清河就身子一轉。“鬼王刹,集合!”

    刷!刷!

    整齊劃一的集合聲,令所有傭兵團都呆了一下,這一下,清河已經率先站到那黃色的光芒之中,身後,跟著整整齊齊的鬼王刹,一個接一個,就連隊伍都是整整齊齊的,絲毫不亂。這一幕,讓太多人驚訝。

    風羅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月攝帶著他的人,緊跟鬼王刹的身後,隨著是暗夜,龍殺,鎮玉,虎魄等等。

    很快,在那道黃色的光芒越變越淡的時候,白色宮殿的門口已經沒有任何人的存在了,黃色光芒,眨眼消失。那與這片空間之間的聯係也消失了。

    南風淺被南玉宸直接帶回了南玉家,一回去,冷月冷羽就已經站在門口等候了,一看到南玉宸回來立刻上前。“王。你怎麽樣?”

    強行在這裏運用魔氣,王這次受的傷肯定很嚴重。兩人擔心的神色落在南風淺眼底,她心底一沉。扶著南玉宸就走了進去。

    木門,驟然被關閉,把冷月冷羽都關在了外麵,南風淺把南玉宸按在了床上,手中泛著乳白的光芒,一道一道的鑽入南玉宸的心口。

    半晌之後,南風淺這才收回了自己的光明屬性,臉色此刻看著正常,心底卻是有些不好受。

    試煉之境,那老頭說過,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一開始南玉宸進不去,後來南玉宸就應該更進不去了。

    所以,強行破開試煉之境,阿宸定是用了什麽法子。看冷月和冷羽來兩人擔心的模樣,南風淺隻覺得心底有一絲不舒服。

    又是因為自己,因為自己阿宸才把自己陷入了危險之中,南風淺從來沒有對實力如此渴望過,這其中還有一部分是因為自己想要站在他身邊,比肩的那種站在他身邊。

    南玉宸眼神一閃,就知道自己的小媳婦在想著什麽,大手一拉,把南風淺拉到了自己麵前。“淺淺,若裏麵那人是我,你也會如此的。不是嗎?為了在乎的人而戰,為保護而戰,應該開心。”

    南風淺心口一滯,鳳眸望進了南玉宸的眸子中,那裏麵,滿滿的收拾溫柔,一時間,南風淺唇角璀然一笑。

    “所以,會有什麽後果?”

    南玉宸揉了揉她的頭發。“會被神殿的人發現,展開調查。”

    神殿?“那我們就阻止他們的調查。”南風淺已經大概能夠猜得到南玉宸的身份了,神魔,永遠都是對立的,這一點,那個時代都是如此。

    “阻擋不住的。”他散發出來的魔氣,已經漏了一縷鑽入了神殿,魔氣,一旦出世,神殿中的人就能立刻察覺,從而迅速展開調查。

    很快,神殿的人就能查到他的頭上,這一點,無法阻擋,他隻能派人去拖延神殿的腳步,從而爭取更多的時間去做他該做的事情。

    “拖延?”南風淺望向南玉宸,後者點了點頭。南風淺心底就開始做拖延規劃。

    距離傭兵工會的結束,還有兩周,這二場比賽之後會有一周的修整時間,之後才是第三輪的比試。比試完了之後也會在這裏停留一周,等待傭兵大會的結果。

    傭兵大會之後,她原本計劃著去西洲處理火家的事情,如今,冥家欠她一個人情,暗中施壓,火家的人不會那麽不聰明。

    而如今,北枯家卷入了這次的設計當中,南風淺要在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裏麵騰出手來對付北枯家。

    神殿這邊出了這檔子事,她要同時兼顧了。阿宸這邊,她一定不能成為他的拖累。

    知道冷羽冷月這會應該有話說,南風淺治好南玉宸之後就推門離開了。直接回去了傭兵工會。

    她到的時候,清河帶著人也已經回去了。一見到南風淺,清河帶著人立刻單膝下跪,領罰。“屬下違背主子命令,請主子責罰!”

    南風淺臉色一沉,若是沒有若若沒有冰凰了?是不是這將近一百人要全部喪命在那片大陸嗎!

    “鬼王刹首領清河,監督職責未到,一百刑鞭,夜魅花魅月魅,各八十刑鞭,其餘人,各五十!”望著這些人,南風淺眼底劃過一抹心疼,語氣卻依舊是冷漠如冰。

    無規矩,不方圓。

    “屬下遵命!”清河俗率先開口,南風淺手中一根鞭子驟然放到了一旁守護在中洲的鬼王刹鄭明手中。

    鄭明目光帶著幾許遲疑,但是腳步卻是先大腦做出了動作。

    不一會,邢台就搭建完畢,清河走向了那邢台之上,身後,跟著鬼王刹的九十八人,此刻他們的臉上,沒有任何的不服氣,而是莊嚴的,等待接受懲罰。

    鄭明手中拿著長鞭,對著清河就是一鞭子,那力道,看的南風淺眉心一皺,這時清河已經開口了。“鄭明!你沒吃飯嗎!”

    鄭明眼眶一紅,手心頓時蓄滿了力量,狠狠的搭在了清河的背上!一道鮮紅的鞭印就出現在清河的背上。

    自那以後,每一鞭子,都在清河的背上留下了鞭痕,觸目驚心,南風淺卻是挺直了腰背,就那般站著看著。不發一語。

    一百大鞭,打了足足一個時辰才打完,這中間,清河硬是一聲都沒有坑,甚至長鞭都斷了兩根,清河始終都帶著莊嚴的神態接受刑罰。

    清河的打完了,接下來就是花魅月魅和夜魅三個隊長的了,三人上去,同時開打,鞭子,狠狠的甩在背上,駭然的鞭痕令鬼王刹所有人的眼睛都泛紅,卻沒有任何人踢出異議。南風淺手心一翻,幾條長鞭就出現在手裏,給了十幾個人,一起上去同時開打!

    這時,白落身子一閃就出現在了南風淺的身邊,看著被打的幾人和硬撐著自己走下邢台的清河,臉色一變。

    “淺淺,怎麽回事?”南風淺不是罪疼愛她的這些下屬了嗎?說是下屬,不如說是朋友。什麽時候舍得如此罰他們?

    南風淺隻是淡淡的說出了兩個字。“違令。”聲音,都帶了一絲顫抖。白落一滯,原本一肚子的話此刻卻是說不出口了。

    違令,這是在鬼王刹裏麵從來沒有出現過的。這一路以來,她跟著鬼王刹也見了太過聽了太過,他們對於南風淺對於清河等人的命令,都是無條件服從。

    能夠讓清河花魅月魅夜魅鬼王刹參加第二次比賽的人全部違背命令,那就一定是關於南風淺的事情。

    現在,白落有些明白南風淺為何那般生氣了。

    南風淺把鬼王刹當做是自己的孩子來保護,鬼王刹卻把南風淺當做主子在護佑,所以,分歧,就在這裏。

    這場刑罰,一直罰到了半夜才停止,所有鬼王刹的人,至始至終沒有任何人坑過一聲,這惡,都是他們該受的。

    閣樓上,望著這一切的風羅首領月攝,目光望著人群中那抹站了一整個下午的紅衣女子,神色意味不明。

    你,便是鬼王刹的主子嗎?一個十八歲的女子?容貌竟是生的與當初的北枯璃歌如此相像,你,究竟是什麽身份?

    北枯家這次暗中設計鬼王刹,又是否與你有關?一時間,月攝也有些看不懂了。但是近日,鬼王刹的這一切表現,又讓月攝對鬼王刹刮目想看。

    自己犯的錯,勇於承擔,這種勇氣,值得人讚歎。

    “月攝兄最近很喜歡看鬼王刹這裏?可是對著鬼王刹有什麽想法?”一聲調侃中帶著試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龍殺的首領百柯此刻緩緩走來。他的身邊,跟著一席黑色衣袍的暗夜首領夜。

    “欣賞而已。”月攝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手中舉著的茶水,此刻緩緩送入了口水,連頭都未扭回。

    這時,那人群中的那抹火紅色,冷靜的朝他看來,眸光,瞬間對準了他的!那一刻,月攝從她眼裏看到了冷漠和,危險。隨後,那抹火紅色轉身離開,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

    是的,他從一個十八歲女子的眼中那個看到了威脅這兩個字,剛剛那一瞬間,南風淺眼中那種曆經滄桑的眼睛,仿佛看透了他的一切,令人心驚。

    一時間,手中的杯子都是一抖,有些沒拿穩,險些掉下。

    這一幕,看的龍殺的首領當即嘲諷一笑。“怎麽,月攝兄進來幾月,膽子有些越發的小了。”

    一語雙關,話中有話。

    月攝緩緩轉身,手中的杯子已經空了,腳步輕挪,月攝又為自己新添了一杯茶水,喝足了,這才開口。“小心謹慎,總是好的。否則我風羅的三百人,怕是要保不住了。”

    孤魂已經沒了,孤魂之外還有著幾百人,暗夜和龍殺回來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孤魂的地盤上煽風點火,收攏人心。

    月攝唇角帶著幾絲嘲諷的意味,這一刻,人性的貪婪表現的淋漓盡致。可,貪多嚼不爛的道理月攝比誰都清楚。他總覺得,自己做的是對的。看到孤魂的下場的時候,他再一次確定了自己的做法。

    “月攝,你若是反悔,咱之前說的,依舊算數。”夜此刻眸子帶著精光看向月攝,話中的一時再明顯一過。

    月攝始終淡淡的喝著自己的茶水,煙波淡淡,看不出思緒。驀地,他緩緩開口“我這個人,對名利都不在乎,我風羅能走到今天,靠的是置身事外。”

    “月攝,咱醜話可說前頭,很多事情,咱們哥幾個知道就行了,你若是不樂意的話,我們自然不能強留,但這麽多年的交情,總比得過那剛來一個月摸不清底細的好吧?”龍殺百柯此刻打起了感情牌。

    若說,一開始他們還是看在合作的份上沒有對月攝滅口,那麽現在,就絕對是忌憚了。孤魂的事情他們不知道內情,如今瓜分了孤魂的人,局勢不穩,風羅能拉攏最好,若是是在不行,也不能推給鬼王刹。

    月攝當即一笑,起身看向夜和百柯,看到了他們兩個眼中的威脅,他驀地一擺手“兄弟那麽多年,這中洲的天,如今怕是要變了。聽我一句勸,別再參與了。”

    這件事情,定是沒有那麽簡單,依照這鬼王刹對付破焰和對孤魂的方式,再做對下去,龍殺和暗夜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去。

    中洲四大傭兵團,這幾年雖然有鬥爭,但是他們幾人也是相識了幾年的,他是真的不想看見他們自掘墳墓。

    他總覺得,鬼王刹,不能惹。

    龍殺卻是一切月攝在擔心,在害怕,臉色一挑。“月攝兄可有聽過一句話,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暗夜在一旁不說話,很明顯,月攝的話,兩人都聽不進去。

    見此,月攝目光朝著鬼王刹的方向看了去,目光一閃。唇角笑開。

    “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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