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與月攝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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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由南洲趕往中州的官道上,一輛簡樸的馬車緩緩行駛著,馬車外簡內奢,車內的布置很是淡雅,但是卻應有具有。

    駕馬的男子一襲黑衣,豐神俊朗,隻是渾身帶著的肅殺之氣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冷漠。

    冷羽此刻吵著一手熟練的駕馬術,把馬車趕得又穩又平,同時速度也挺快。

    馬車內,男子一襲白衣,邪魅妖孽的臉龐帶著幾絲寵溺,修長的手指正在女子的發間穿梭。

    不一會兒,一條可愛的小辮子,就從女子的頭發上垂了下來。

    “你派她們兩個去,那裏的身邊豈不是沒人了保護?”南玉宸揉了揉南風淺的頭發。

    這個沒有鏡子,南風淺看不到自己的頭發被南玉宸擺弄成了什麽模樣,不過他一個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主,能弄成什麽樣?南風淺表示自己不抱希望。

    “我底牌可多了,放心吧。”花魅月魅雖然是她的貼身丫鬟,但也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她身邊。

    大多時候,花魅月魅都是留在鬼王刹當中處理事物。或者到各地的靈馭閣查看。

    她的身邊,有花花,若若他們幾個就夠了。大不了她還有一個空間,往裏麵鑽就行了。

    她對花魅月魅並沒有太大的依賴性。其實她對任何人都沒有太大的依賴性,很多事情她都盡量讓自己一個人去解決,因為很多時候你能靠的隻有自己一個人。而自己最在乎的卻又不想連累。所以南風淺還是比較喜歡獨來獨往。

    “這次回去就要開始動手了?”南玉宸見南風淺自己有計劃,也就不擔心了。

    他這個小媳婦做事滴水不漏,從不做無把握之事,有時候他的計謀連自己都驚歎不已。想起師傅夜觀天象得到的答案,南玉宸略微皺眉,看來自己這次回去要去見一下師傅了。

    “嗯,時間到了。有些人就需要處理一下。”南風淺眼眸泛著精光。

    不管北枯明傑怎麽掙紮,就算他與南風家合作,但有一句話說的好,遠水解不了近火,他北枯家的人全部都被換掉,如今諾大的北枯府中,有將近一大半的人全部都是她的,這次回去,南風淺就要留存精力處理掉北枯家。

    南風家想的美,利用南風舞,與北枯家,南玉家都扯上關係,以為這樣自己就會投鼠忌器嗎?

    “去吧,南玉家這邊,我會控住,我論是任何人,都不會去打擾你的計劃。”南玉宸寵溺的看著南風淺。為她鋪好一切後路。

    好像眼前的南風淺不是在討論怎麽滅掉一個家族,隻是在談論明天的天氣怎麽樣一般。

    南風淺唇角勾的妖冶,伸出自己的食指抬起南玉宸的下巴。“這算是婦唱夫隨嗎?”

    南玉宸眼眸一暗,危險的靠近南風淺“嗯?”

    南風淺立馬就慫了“是我夫唱婦隨。”

    南玉宸眼眸裏的危險就立刻消失,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南風淺的小辮子。聲音帶著低沉沙啞,“乖,”

    南風淺撩起車臉朝後望去,現在她們已經離南洲很遠了,她走的時候靜悄悄的沒有驚動任何人,隻是臨走的時候去獨孤清那裏拿了點酒喝。順便把大長老的事情交給了他和蘇度。

    冥木池那家夥若是知道她不聲不響走了,想必會氣得上躥下跳吧。

    南洲。下次再來就不一定是什麽時候了。隻要她人離開了丹道閣,量那大長老也翻不出什麽花來。

    “話說,你讓冷羽來駕馬車?”南風淺挑眉,想起了外麵負責駕馬車的冷羽。

    如果南玉宸不在的話,她倒是打算讓若若帶著她盡快回到中州,可她走的這一天,南玉宸就像是有所感應一樣出現在她麵前。不僅帶來了馬車,還帶來了馬夫…

    “能給他的王妃駕車,我想他應該很榮幸吧。”南玉宸挑眉,自顧自的說道。

    南風淺啞然失笑,可以想象某人此刻的心理陰影。

    馬車在的冷羽一臉的欲哭無淚,他有多少年沒有摸過馬車了?這些年都是直接空間穿梭,要麽就是飛行靈獸,這種跑的又慢坐著又不舒服的馬車,早多少年前就被拋棄了?

    天知道他一開始根本就不會駕馬車,南玉宸拉著他緊急訓練,隻給了他兩個時辰。好在他學習能力強,現在才能把馬車駕的又穩又快。

    思及此,冷羽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不過,想起如今冷月正在魔域替王處理大事,冷羽撇撇嘴。果然是同人,不同命啊。

    “神殿那個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南風淺突問道。

    “有你幫忙。自然是完美解決。”南玉宸溫柔的看著南風淺。

    南風淺手心一翻,拿出了一個細長的管子,裏麵有一絲黑色的氣息,這個。就是她從江月那裏得來的。此刻那黑色的管子中,開始泛起亮光。越靠近南玉宸那光芒就越亮。

    之前並沒有這樣的現象,南風淺有些疑惑。

    “是這個嗎?”

    南玉宸點頭。“這個就是他們捕捉到的一絲魔氣,隻要有這個在,他們一旦鎖定了嫌疑人,隻需要靠近那個人,魔氣就會亮。”

    原來如此。南風淺現在知道為什麽冷羽冷月那麽擔心了。

    一旦神殿的人挨個排查,便會把目光鎖定在南風淺和南玉宸的身上。

    若是被他們查到,南玉宸的處境就會很危險。畢竟在這皇徹大陸,魔域的人,一旦暴露身份。將會遭到來自各方麵的敵對。就相當於整個世界的背叛。

    一想到此,南風淺就有些後怕,若是她沒有恰巧碰到江月,若是她碰到的江月沒有重傷昏迷,這一切的後果,南玉宸該如何應對?

    “下次不要這麽莽撞了。”南風淺有些責怪地看了看南玉宸。尤其是為了自己。他已經為自己做的太多了。

    南玉宸則是寵溺的看著南風淺,琉璃魄色的眸子溫柔的看著,仿佛要溺斃了她。“若再來一次,我亦會如此。”

    他的小媳婦正在麵臨生死危難,暴露身份又如何?隻要能夠救她,就算是背叛這整個天地,他南玉宸都不懼怕,隻要她安好。

    一時間,南風淺再多的話都被她吞到了肚子。“我不會再讓自己,陷入這般危險。”

    現在她能夠做的。就是不要拖累他。她南風淺從來都不是弱者,她一定會努力提升自己,那自己足矣和他並肩。

    “你答應我的。”南玉宸揉著南風淺的小辮子。唇角的笑意溫柔繾卷。

    馬車大概走了三日時間,南風淺一行人也就到了中州。

    南玉宸暗中回去了南玉府,南風淺則是直接去了鬼王刹。

    “清河見過主子。”清河早已收到南風淺回來的消息,已然令人在此等候。

    “嗯,讓北枯離玉來見我。”南風淺開口。

    “是。”清河立刻下去讓人去通知。

    南風淺回到房間的時候。北枯離玉已經被鬼王刹帶到了書房之外。

    “你回來了?”北枯離玉如今麵容已經恢複當年的俊逸秀氣,由於南風淺丹藥的作用,他看起來並沒有老很多,還是一如當年那般,隻是他的氣息變得沉穩,不再是當年的年少輕狂。而和臉頰唯一不協調的就是他的手,滄桑,而且布滿老繭。

    他仍是坐在了輪椅之上,他的腿時間久遠,南風淺已經沒有辦法根治,也沒有辦法讓它再生。很有可能,他之後都要在輪椅上生活。可這些他都不在意。他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家仇,何時能報?

    此刻麵對著南風淺,他說不清,自己心裏的思緒,他甚至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麵前的女子。她是鬼王刹的首領,如今又讓他呆在了鬼王刹當中,成為鬼王刹的外聘軍師,他如今也算是鬼王刹的一部分。

    眼前這個本應該是他的侄女,可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當舅舅的責任,他們兩個甚至還不如一個陌生人。

    若是稱呼她為侄女,南風淺定是不願意的,可若是稱呼她為首領,北枯離玉又過不了自己的那一關。

    南風淺眼神一閃,沒有在乎北枯離玉的稱呼。“如今那邊部署怎麽樣了?”

    “人員全部都已安安插好。隨時可以行動。”北枯離玉開口。他這些年唯一做的事就是報仇。

    之前他雖然在北枯家安排了大量的自己人,但是沒有強大的實力支持,他一直沒有辦法發動攻擊,如今,鬼王刹全體都即將邁入灰境,這樣的一支隊伍,注意江北枯家化為湮粉。

    “吩咐下去,五日之後的子時,開啟計劃”南風淺清冷透骨的聲音一字一句,說著北枯離玉這二十年來的所有心願。

    “是!”北枯離玉眼眶都在泛紅,聲音帶著沙啞激動!

    北枯離玉離開之後,清河仍然站在房間沒有離開。南風淺挑眉“怎麽,還有其他事?”

    清河眸底帶著深色,“主子滅了北枯家之後打算怎麽做?”

    這偌大的中州,不會允許一個勢力獨大的。如果她南風淺沒有任何理由,就去攻打一個家族,勢必會引起其他家族的忌憚。

    一旦其他的家族合力攻之,鬼王刹就算實力再強,雙拳頭始終難敵四手。

    所以即便要去攻打北枯家,他就一定要有一個理由,可以拿出來給這五洲大陸的人看。

    南風淺怎能不知道清河的想法?“北枯離玉,北枯家族族長。吩咐下去,當年參與圍剿之事的人全部格殺勿論,沒有參與者,他們擁有投降的權利。”

    並不是南風淺心軟,北枯明傑所掌管的北枯家如今已有二十年的曆史,如果她一夜之間血洗了整個北枯家,先別說這現不現實,光是血洗後的重建都足夠讓人頭疼。

    北枯離玉想報仇,也隻是針對於當年那些人,她既已答應了北枯璃歌,北枯家她就會奪回來。當年沒有參加者,還是可以留著繼續調教,畢竟北枯家,也算是一個古老的家族,她再怎麽樣也算是北枯家的人。

    “是。”清河掉頭。看著那火紅的背影,眉眼中閃過一起心疼,轉瞬即逝。立刻退了下去。

    分界線――

    這兩日的中州都仿佛沉浸在一種詭異的安靜氣氛中,就好像是暴風雨來前的寧靜。另人的心底彌漫著一絲不安。

    “怎麽最近中州的天氣那麽不好?總是陰沉沉的好像要有傾盆大雨一般。”茶樓中,有些客人望著外麵的天色發言。

    “是啊,平日裏都是風清滿月的,最近這幾天晚上連月亮都見不著”

    “天氣也有一些悶熱,我總覺得會有些事要發生。”男子有些悲天憫人的說著。

    “你這麽說,我也覺得心裏有些不安,最近中州有什麽其他大事發生嗎?”

    “好像沒有吧,最近聽說傭兵工會又開出了一條礦脈,鬼王刹帶的人正在那裏挖礦呢。”

    “說到這鬼王刹真的是個奇跡,短短幾個月,就把另外的三大一家傭兵團隊治的屁都不敢吭。這其中發生了什麽?你們知道嗎?”

    “還有這擋子事兒啊?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你可知道一些內部情況?”

    “我是聽說,這龍殺和暗夜兩大首領集合起來想要對付鬼王刹,最後被卻倒打一耙,偷雞不成,倒蝕把米。”

    “那風羅沒參加?”

    “要麽怎麽說這風羅首領月攝是個聰明人呢,人家一早就看明鬼王刹的實力,及時抽身而退,沒有與另外兩大傭兵團同流合汙,這才能夠穩穩的站著著一甲傭兵團的位置。而且我聽說他和鬼王刹的關係維持的很好。這中州的天已經徹底的變了。”

    茶樓中。各色流言紛紛而起,茶樓的深處隔著屏風。坐了一位紅衣絕色女子。她的對麵坐著的都是一些白衣的男子。

    這位男子變成他們嘴裏的主角。月攝。月攝聽著外麵的討論,臉色有些嗟歎。龍殺和暗夜,他不止提醒了一次。可他們仍舊不悔改,總想著扳倒鬼王刹。

    後來他們實在惹毛了鬼王刹,直接給他們找了諸多麻煩,如今早已沒有力氣再去對付鬼王刹。隻要鬼王刹想。隨時可以奪了他們一甲傭兵團的位置。

    就連這次的礦脈,分給他們兩家的也是少之又少。而大頭卻給了他。也讓他一時之間成了重視之地,隻能選擇投靠鬼王刹。

    如今他再想要旁觀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鬼王刹首領,但真是好算計。”

    “彼此彼此。”南風淺開口。月攝想要作壁上觀。可以說他甚至懷著一種蚌蚌相爭漁翁得利的心態。

    南風淺既然打算去動暗夜和龍殺,就不會讓月攝成為那個黃雀。月攝是個聰明人,礦脈儀式隻是牽了個頭,她南風淺先把自己的誠意拿出來。月攝就是想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加上她如今曾想要對付北枯家,這個時候,他必須要讓龍殺個暗夜無法騰出手來,所以月攝,注定做不到旁觀。

    “我想,鬼王刹應該不隻是簡簡單單的對付他們兩人吧?”月攝對於算計之事看的很是透徹。他大概能夠猜的出來鬼王刹另有所圖,否則之前一直沒有采取行動的鬼王刹怎麽會挑在礦脈這個節骨眼眼上行動?隻是他沒有辦法確定鬼王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南風淺眼神一閃。鳳眸帶著危險“月公子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聰明人的做法是什麽。”

    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隻要沒有觸及他的利益,南風淺篤定月攝是不會做出什麽舉動。

    這才是聰明人應該有的選擇。像龍殺和暗夜這種被權力扭曲的愚著。看不清事態的發展,隻能淪為她鬼王刹的墊腳石。

    月攝心底一滯,對於眼前這個女子周身的氣勢有些心驚。她就那樣坐著不動,坐上去散發著恐怖的黑色氣息,那種嗜血的味道,她極為敏感。“我風羅,隻求安穩。”

    或許在以前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他還想要拚上一拚,力爭上遊,可如今風羅成為了中州的一甲傭兵團隊,他月攝要的就是穩中求進。

    鬼王刹太過於強大,他的背景勢力太過於神秘,是他風羅從一開始就不會去招惹的人物。

    “月公子聰明,那,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南風淺舉起手中的酒杯,挑眉看向對麵的月攝。

    月攝苦笑一聲,麵前的這個女子還真的是一絲不讓啊。不是站在敵對就隻能做為友方,這個性子還真的是讓自己為難啊。

    驀地,他端起自己手中的杯子,對著南風淺的,輕輕一碰。

    烈酒入喉。月攝有些無法適應,還咳了兩聲,不過這酒確是好酒,隻是當他的目光看著對麵的女子麵色絲毫不變的飲完一整杯,眼底帶了幾絲驚訝。

    “首領還真的是女中豪傑。”由於不知道南風淺的名字,月攝一直稱呼南風淺為首領。當然,這隻是尊稱。

    “月公子過獎。”南風淺隨意的把茶杯一放,舉手投足間滿是瀟灑,沒有一絲女子的扭捏。這份灑脫涓狂之意,令月攝眼神蔓延的讚賞。

    果然不愧是鬼王刹的首領。怕是也隻有這般女子才能當得起了。這世間,竟還有這般神奇的女子。

    一時間,月攝覺得。和鬼王刹合作。也不是什麽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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