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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看到這情景就知道怎麽回事了,這應該就是王河口中的那個老道,雖說和我印象裏的那副仙風道骨有些出入,但他的這個下馬威的確很讓我驚豔。

    我明白了兩件事,第一件,之前王河和我說的所謂丟錢的事估計都是這老頭玩的什麽把戲,從剛剛就能看出來,他一定掌握了某種技術,能彈指一揮間就把鈔票變消失。

    而之前那些所謂的女鬼,八成也是假的了。這老頭打一開始就給我設了一個局,而我傻不楞的鑽的非常好,很配合。

    第二件事,我知道自己跑路的想法徹底幻滅了,它真的成為了一種奢望,這老頭的來意很清楚,他隻是告訴我,我已經在他的局裏了,想逃出去會很難,甚至有成為他手中鈔票的下場的可能。

    我佯裝出一絲篤定,問道:“說吧,到底什麽事,會讓你這背後的正主兒親自出山?”

    老頭微微一笑,讓我有些膽寒,“我的目的很簡單,拉你下水!”

    我心想這老頭倒是很直白,當真是有一說一。

    他接著說道:“這樣對我們都好,一來你的生活不會再這麽拮據下去,二來,你參與進來,就會自動為這件事保密,所以我稱大家是同船者,不為過吧?”

    老頭的條理清晰,我知道自己當時選擇盤下這個店的時候,估計就已經進入這個局裏麵了,不過顯然太晚了。

    “你叫霍辛,老家黑龍江,父親叫霍啟東,母親……具體地址還需要我來說嗎?”

    我心裏咯噔一下,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怒火讓我衝向了對方,並且死死的扯住了對方的衣領:“你他媽到底做了什麽?你這算是摸清了我的底細嗎?什麽意思?”

    我最討厭別人的威脅,可這老頭的話分明就是威脅,我有種不詳的預感,我不知道對方把我底細查的這麽清楚是什麽企圖,難道隻是因為要在我這店鋪裏挖了洞這麽簡單?

    不,我的預感告訴我似乎一切沒這麽簡單。

    “別激動,這是規矩,你那朋友也是如此的規矩!”他意指王河,可他的老子可是軍區的幹部,是我那平頭百姓父母所不能想比的。

    老頭是想告訴我,在他眼裏我們一視同仁,但歸根結底是不同的,我不老實,他可能會對我父母做出什麽事,可王河不同,沒人敢在軍人頭上動土。

    “好了,介紹完了你,我來介紹一下我自己。”老頭說道,“我的名字可能連自己都要忘了,但別人叫我張四九,你也這麽叫好了,記住我的名字對你有好處!”

    我沒聽過這麽奇怪的名字,這讓我想起了元朝的時候,漢人不允許有名字,才會用數字代替,比如朱元璋,他就叫朱重八,他父親叫朱四六。

    “說正題吧,我不是沒有退路了嗎?”我問對方。

    “爽快。”老頭做到我對麵,說道:“下這個穴,我們還得做一些準備工作,地點雖然在你店裏,但從哪下隻是第一步,到裏麵以後才是大學問,為了以防不測,我們得準備點東西。”

    我心說您老神通廣大,都能把紙幣變沒嘍,準備啥就自己去弄唄?犯得著和我商量嗎?

    老頭看出我心不在焉的神情,就笑著說:“我要準備的這東西,得你去弄!”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老頭又在給我下套,八成是想捆牢我。我腦子裏立即浮現出搶銀,行打公,安的場景,我心說這他媽可不成,立即警惕的看著張四九。

    老頭看我一副吃了屎的厭惡表情,噗嗤笑了笑,說道:“不是讓你打人放火,而是去買一樣東西,這東西我不好出麵,因為道上人都認得我,所以得你和那小王去。”

    老頭解釋說:“你們倆是生瓜蛋子,別人不會疑心。”

    我立馬好奇了,這老頭究竟要買什麽東西?

    老頭沒說,就離開了,說第二天王河會告訴我的,顯然對我仍舊是不放心的,我對此倒是無所謂,你信不著老子,老子還得提防著你呢,誰知道他灌得是什麽迷魂湯。

    第二天一大早,王河就一身遠行的裝扮出現在了我店裏,看我一丁點準備都沒有,這家夥很是詫異。

    “老霍,你想啥呢?”他看了眼手表,“還他娘的有倆小時火車都開了。”

    “火車?”我有些詫異,問到底要去哪。

    王河也頗為驚訝的看著我道:“山東啊,那老頭沒告訴你?”

    我搖了搖頭,這家夥就催促我快著點,然後和我講出了事情的始末。

    他說張四九是讓我們去一趟山東濟南,找一個叫劉官頭的人買一樣東西,具體是什麽東西張四九這老狐狸也沒說,隻說到了那裏,說是張四九派來的,對方就會把東西交給我們。

    王河說道:“這些道兒上人,丫的疑心都重,老東西告訴咱們凡事得留著神!”

    我無奈,既然上了賊船,隻能任由擺布了,和王河總算緊趕慢趕的上了火車,一句無話,出了山海關,又過了五六個小時,我們就到了濟南。

    說到底這還是我頭一次到濟南,有些新奇是在所難免的。

    出了站王河就在那打電話,不一會一輛麵包車停在了我們的麵前。我狐疑的看著王河,問這是怎麽回事。

    他說這是張四九那老狐狸交代的,咱們倆一下車就打電話,會有人接咱們倆,說這是那老狐狸在山東的關係。

    我被王河推著上了車,瞪了他一眼,問:“你大爺的,到底還有多少事你瞞著我?”

    王河大咧咧的笑了笑,說:“沒了,這回真沒了。”

    我一直有些納悶,按理說找人接應這種事不是大事,何況接應的人來了我也立馬就知道了,那為什麽無論是王河還是那張四九都不跟我說,這種事情隱瞞起來有必要嗎?亦或者他們覺得根本沒必要讓我知道這點小事?

    麵包車把我們拉到了城郊,我此時連方向感都丟了,更不要說知道這裏是哪兒了。

    開車的司機給我們指了一戶民房,用摻雜著山東方言的蹩腳普通話說:“就是那,他告訴俺,讓你們去那兒就行了。”

    他?是張四九那老東西?

    王河倒是滿不在乎,大搖大擺的走向那民房,然後那麵包車就開走了。

    我一把拉住了王河:“大盒子,你先等會!咱們不是來買東西嗎?按理說買完就走,這唱的是哪出?”

    “嗨,我說老霍,”王河反握住我的手說道,“既來之則安之,管他皇上二大爺,進去看看再說吧!”

    他拉著我就往那鐵門走。

    民房院落不大,高高的院牆和鐵門把裏麵擋得死死的。

    王河敲了敲門,剛要扯脖子喊,那鐵門竟然自己開了。門應該本來就沒鎖,而且王河幾下敲打,直接把門給撞開了。

    我們倆都有些好奇,院子裏很幹淨,像有人剛打掃過一樣,平房也不大,隻有兩間屋子。

    我看到那房門上插著一張字條,上麵工整的寫著幾個字:“先住在這,別亂扔東西。”

    似乎是房主留下的,也能看出來對方很在意自家的東西。

    王河一看沒人,就直接進了屋,一屁股往炕上一躺,嘴裏罵罵咧咧:“姥姥的,累死王爺了!”

    我們簡單的吃了口飯,我就問王河我們的來意到底是幹什麽,因為我始終覺得這家夥肯定有事情瞞著我。

    結果和我想的一樣,這小子仍舊說沒了,還說用他祖宗發誓,起初我還真信了,不過後來我才知道,這小子的祖宗顯然不怎麽靈驗,不然早就打雷劈死他了。

    王河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似乎很新鮮,不過視線很快被牆上的一個東西吸引了。

    那像是一個佛龕,不過上麵蒙著紅布,王河問我這是什麽東西。

    我就說我們東北都會供奉一些保家仙之類的靈物,可能也差不多是那東西吧。

    王河說他還真沒見過,就好奇的用手掀起紅布的一個角,伸頭向裏看了看,他突然見了鬼似的竄了起來,尖叫一聲:“操他媽的,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