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遇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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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宮內,大理石地板上映著幾個身影,影子最前端是個約十五歲的女孩。
她身披鬥篷,鬥篷的黑色與周圍的白色格格不入。灰色的卷發在腦後飛揚。卷發的發尖還帶著一點淡棕。甜甜放慢了腳步,扭頭瞥了瞥被自己定住的宮女。提起裙擺快速轉進一個走廊的拐角,一股墨蘭的香氣鑽入鼻中。她邁出步子,突然有隻紅繡鞋出現在了她的腳上,拐角的女子躲閃不及,重重向前摔去。她這時才看清“罪魁禍首”,女孩梳著高高的發髻,頭帶用繩子編織成的蝴蝶蘭花環,淡紫色的束腰裙上點著幾隻蝴蝶。女孩坐在地上,揉著發紅的腳裸,兩隻秀眼上下打量著甜甜。甜甜嘴角安然地翹了翹,垂下眸子走向女孩。女孩憤憤地撐了撐身子,對甜甜的好心視而不見。她朝著甜甜身後的人嫣然一笑,“銀哥哥,我不要這個野丫頭扶我,你來好不好嘛?”甜甜才發現身後有個男子,他隻比甜甜高半個頭,一身銀袍顯得他溫文爾雅,而甜甜感到周圍的空氣冷了好幾倍。他沒理會女孩的請求,朝甜甜微微一點頭,“失禮了。”便大步離去。甜甜看了看女孩,秀目裏的失望,她看得一清二楚。男子離開時,墨蘭的香氣溢滿拐角。女孩咬了咬唇,踉蹌地追了上去。
甜甜搖了搖頭,加快步回了自己的秀金宮。
燕國太後跟靈國太後是姊妹。每年燕後都派與公主年齡相仿的王子來拜訪。靈後宮掌權人靈太後皺了皺眉,便派女官邀各宮妃子來複蘇園參加晚宴。秀金宮的三公主靈甜甜的母妃瑟西是燕國的傾城佳人,燕先皇最疼愛的女兒。在甜甜四歲她就離宮,回燕國去了。甜甜在女官姑姑的培養下,在六歲成為了眾公主中的唯一鳳針繼承人,獲得了封號,也招了不少白眼。小丫鬟千芳聽到消息,忙告訴甜甜。為甜甜束起個高馬尾,把後院的幹玫瑰撕碎放進香囊。早早地去了複蘇園。
太後見到甜甜進來,便喚她坐自己身邊,還不忘把蜜餞鮮果拉到甜甜桌前。眾嬪妃看了好不嫉妒,都低聲為自己的孩子出主意。樂聲戛然而止,隻聽見一聲傳喚:“燕國二王子到!”使者身後跟著一個金黃短發的王子,公主們看了都眼睛挪不開。甜甜不禁心頭一震。太後笑著對二王子介紹道:“坐本宮身旁的正是三公主靈甜甜。”甜甜抬起頭,和二王子銀徹對視。她一雙杏眼裏的清澈,讓他對她生了幾分好感。他衝她微微一笑:“我們昨天見過。”太後在一旁饒有興致地聽他們簡短的對話。“好了,坐下吧。”銀徹靠近甜甜坐下。甜甜感到有一半的公主將嫉妒的目光聚焦在了自己身上。她微微打了個寒顫。旁邊的少年輕輕問她:“是怕她們嫉妒你?”甜甜不敢看前方,“是的。”她咬了咬唇。銀徹看著宴會中的公主們,很多女孩的目光帶著一絲絲幽怨和氣憤。他輕笑著,不顧旁人的眼光,將自己的手放在女孩的玉手上。甜甜微微瞪大了杏眼,挑了挑眉。她的手縮在他的手裏,剛剛的寒冷雲消霧散,被他的溫暖包圍。她越是力地將手抽出來,銀徹越是握緊她的手。許久,銀徹拉著甜甜起身,“太後,可準我與三公主出去散心?”“無妨。”將手往其他公主一揮,“你們也去。”許多公主都怕生,所以銀徹拉著甜甜走在最後。
“這些公主都是你的姐妹嗎?各國都說靈王室的公主都美如雲,傳聞總歸是傳聞啊。”“可能都是她們太怕生了吧,一會就可以看見她們正臉了。”“你跟她們相處甚好?”“隻跟大公主四公主比較親”說完,甜甜鬆開了被銀徹抓緊的手,走向一個棕發少女,她卻不如甜甜高。一雙杏眼裏卻沒甜甜所有的氣質,反而有著幾分傲慢。甜甜拉著親妹妹靈舞,來到銀徹跟前:“這位是燕國二王子。”靈舞隻行了個屈膝禮,一言不發。她打量完銀徹便跟上了前麵的姐姐們。銀徹定在原地,呆呆地望著靈舞遠去的背影。“殿下,您怎麽了?”甜甜抬起頭,手在銀徹臉前揮來揮去。“沒什麽。她是你親妹妹?氣質卻不如你!”銀徹又用手牽著甜甜往前走。“她經常跟二公主待在一起。”甜甜順手摘了一朵山茶花。“二公主?剛才領頭的紅發女子?外麵都傳她是紅發。”“靈漠姐對我還算好。”甜甜自言自語道。他們沉默地往前走了許久,快到桃花林時,迎麵走來的是太後的女官,她恭敬地朝銀徹一鞠躬後,彎腰低頭地說道:“燕王殿下,二公主,梅花戲要開始了。”銀徹微一點頭,往複蘇園方向走。“你就是燕王?”“是的。”銀徹露出淡淡的笑。“梅花戲是什麽?”“您身為燕王竟不知靈國梅花戲?”她驚訝極了。複蘇園建築依稀可見。“待會你就知道了,是四公主靈仙密演的戲。”透過柳樹枝條的縫隙,他看到有很多位置空著,她好像知道他的疑惑,輕聲說:“每次宴會她們都很晚到,有母妃的孩子又怎樣?宮中最受寵的夢妃權力也勝不過皇祖母。”“夢妃娘娘是哪位?”他轉頭看甜甜。“太後左邊第一個。”銀徹彎下腰,看到個濃妝豔抹的臉,趕緊直起身。“該走了。”甜甜拉著他走進複蘇園大門。裏麵嬉笑聲一片。看見他倆要行禮,太後道,“快坐,戲要開始了。”甜甜坐下不久,樂師們拉響了琵琶,舞女們魚貫而出,可遲遲是不見靈仙密。突然許多絲帶紛紛揚揚地飄下,結成一個粉色的花繡球。公主們都激動地尖叫起來,而銀徹旁邊的女孩一聲不出。太後也是沉默。一個水藍色的身影突然在繡球上。她個丸子頭給她添了幾分可愛,緊接著往甜甜扔了三個繡球,下麵的歎氣埋怨聲一片。四公主靈仙密穿著淡藍色紗裙,頭上係著一條藍紗巾。絲帶合成了一條長絲巾,仙密揮舞著,園裏溢滿一種好聞的香味。她的聲音如靈國雪山上春天積雪融化流下來那般悅耳,讓人陶醉。戲一會兒就結束了,甜甜率先鼓起掌。太後臉上還留著微笑,她提高了聲音,笑著看紅發女子和她身邊的女孩:“漠漠和甜甜也來場表演吧?”甜甜看著二姐靈漠,靈漠眼中的冰冷不見了,一片笑意藏在眼底。甜甜起身,經過銀徹時,手還餘留著銀徹傳給自己的暖,她臉上不禁飛起兩抹紅暈。靈漠一甩紅發走向樂師。一陣短暫的嘀咕聲過後,兩位公主到了園中央的舞台上。靈漠抬手,一束火苗浮在掌心上,出現了一把做工精美的寶劍。而甜甜手一揚,舞台上方飄起了玫瑰花花瓣,隨後噴出的白煙又添了幾分仙氣。讓台下的妃子公主們吃驚不已。樂聲響起,甜甜先抬起手,轉了個圈後,手中多了條鑲著蓮花的紗巾。靈漠揮著長劍,黑色的長裙隨之擺動。甜甜隨著節奏配合靈漠,灰色的卷發因轉圈顯得有些淩亂。樂曲緩緩地進行,甜甜踮起腳尖,露出藏在白襯裙的玉足。為了不阻礙表演,她脫了鞋。陽光穿過園中的紫藤花架,停在了甜甜的臉上。膚色白裏透紅,一雙黑色的眼睛更是讓人難以忘懷。銀徹用手支撐著自己的腦袋,輕笑著看她跳舞。坐在銀徹附近的仙密下舞台後一直都想和銀徹搭上話,卻不曾逮到機會:其他公主都努力吸引銀徹的注意。可銀徹隻是盯著三姐,不予理會。銀徹用叉子叉起水果拚盤裏的黃桃剛想往嘴裏送,仙密輕咳一聲,可銀徹故意不去看她。仙密隻好長時間地盯著他好看的側臉。樂聲戛然而止,甜甜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著四妹盯著前方,眼神迷離,神色恍惚。當侍者端上菜品時,還是沒有反應。甜甜半笑半惱地推了推她:“花癡到這種地步了?好形象都沒啦!”仙密才“醒”過來。她扯了扯嘴角,算是對三姐叫醒她的感謝。在宴會的後半段,姐妹之間隻有沉默。甜甜將具有靈國特色的,一一夾往銀徹碟中,隻是水果除外。銀徹裝著不開心的樣子對旁邊的女孩說:“水果就不夾了?”“自己拿吧。”甜甜專心地對付著手裏的石榴,楚紅色的果汁沾滿她嘴巴周圍。銀徹皺了皺眉頭,抓起自己的熱毛巾往甜甜臉上抹。“不用了,”她看著他,“謝謝。”“呀,這是我擦過的!”銀徹輕聲說道。甜甜壓抑住自己的怒氣,努力地假裝自己很淡定。銀徹拿起另一個石榴,邊剝邊說:“你還是先別弄你那隻石榴了,被你剝得都壞掉了。”仙密和其他姐妹都饒有興致地看自己。她隻好尷尬地停了手,“甜甜,幫銀徹盛魚湯。”皇祖母向她望了望。正想拿起碟子,一旁的仙密早準備好了:“三姐,我來吧。”她愣了愣。“不必了。”銀徹“搶”過仙密手中的碟,放在自己跟前,“我不太愛喝。甜甜你的石榴。”他的手熟練地剝開,“不是要我喂吧?”他把手伸了伸前。“我自己來。”甜甜壓低了聲音。“為了不讓某人尷尬,我都放棄了自己愛喝的了。”甜甜感覺到銀徹挪了挪椅子,他呼出的氣她都可以感受得到。“難道某人不會感激下嗎?”甜甜看向旁邊的少年,嘴角的弧度剛好讓他的酒窩出現,甜甜跟銀徹對視了一會,就趕緊撇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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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出場的主要角色有:二公主靈漠,三公主甜甜,四公主仙密,五公主靈舞,燕國二王子(燕王)銀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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