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閃金光的紫禁城，光芒熠熠。周昊似感覺很久都沒走過金鑾殿前的路了。無力改變的時局，遠不如在一場醉生夢死的痛快，後院的脂粉濃香裏，忘卻時事無奈。議政廳，各部大人打著哈欠，今年剛入職的官員正借著機會巴結總管沈忠。沈言扯著今早剛熨洗好的衣服，馮幀站在柱子旁發呆。莫鶴年和他的幾個學生在議事，距離有些遠，聽不清講什麽。這會兒，等皇帝已經半個多時辰了，周昊還沒有任何消息，明知是一場戲，還要繼續演下去。周昊坐在紫宸殿東側的石欄上，看著朝陽升起，多麽美麗輝煌，如果這天下是他的天下？可天下就是他的，隻是他沒有守護好他的天下。旁邊小太監低聲勸阻：“皇上，這石欄上都是露水，別濕了龍袍，我們快去金鑾殿吧。”周昊低低喃到：“朕隻是想看看朕的江山。”

    小太監通傳，皇帝升朝，周昊坐在龍椅上，脊背挺的直直的，小太監整理整理了龍袍，遮住露水沾濕地方。眾大臣低頭進門，隻有沈忠依舊昂著頭。眾大臣站好後，傳來小太監尖銳的聲音：“升朝”眾人跪地叩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沈忠依舊站著，略彎腰行禮，不知道什麽時候，沈忠變成了站著行禮，周昊也不記得他什麽時候準許過了，可這時倔強這事也沒好處：“眾愛卿平身。”“謝皇上。”周昊不講話，眾大臣不敢抬頭，莫鶴年躍躍欲試，沈言假裝偷偷瞄著沈忠的暗號。莊重下一場無聲的鬧劇開啟。吏部員外郎向中間邁出一步：“臣啟奏，秉天子，前尚書首輔已伏法多日，為保國運昌隆，解天子、萬民之憂，特舉薦現任尚書莫鶴年為尚書首輔，主持處理相關黃河水患問題。”周昊看著下麵的人，似很久沒見，有一絲陌生。很久沒有早起了，剛剛看了朝陽，便有些乏了，手拄著頭，靠著。莫鶴年已為尚書，功績已高，門第眾多，也是沈黨中流砥柱，如若他當了尚書首輔，怕是朝廷裏的官員更是不敢發一言。“臣啟奏，尚書郎莫鶴年多年來清廉節儉，德高穩重，乃首輔佳選。”周昊已昏昏欲睡。幾位大臣分別舉薦，有些人他都記不得官職了，各部官員都有涉及，莫鶴年的勢力還真不小，真讓人刮目相看。“大理寺馮幀啟奏”周昊終於精神一些，大理寺素來是塊硬石頭，鐵麵無私，隻要其他官員，其他事牽扯進來，至少可以拖延時間。周昊嘴角露出一絲笑：“可是查清了曾智的案子？”馮幀低頭高舉手中的奏折：“回皇上，並未查清。”大殿上一時沒有了聲音，莫鶴年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馮幀此時啟奏，怕是與他有關。周昊折了些精神：“那是何事？”馮幀略微抬了些頭：“請皇帝親閱。”小太監碎步走到馮幀麵前，取了折子，交給周昊。周昊打開折子，上麵並未寫著奏折，而是一份商賈的認罪書，認罪書上清晰地描述莫鶴年兒子收受賄賂，莫鶴年隱瞞實情，與曾智買通山匪，謀害朝廷官員鄭清。這王朝早在十幾年前就有了敗落之勢。周昊怒而起，把折子扔到了莫鶴年頭上：“真是朕清正廉明的好愛卿啊！看看你做的好事。”莫鶴年嚇的跪在地上，渾身發抖，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也不會被沈忠控製了一生，如今偏偏此時查出此事。沈忠心中掂量著怎麽辦，肯定是馮幀查出了舊事，莫鶴年已經沒有保的價值了！莫鶴年瑟瑟發抖。馮幀拿出審訊記錄：“稟皇上，這是大理寺會審記錄。”周昊看著馮幀呈上來的審訊書，有理證有據，證據確鑿：“馮幀擬旨，莫鶴年貪贓枉法，勾結山匪，謀害朝廷官員，判決秋後午門斬首，查抄財產，充給國庫，莫鶴年之子涉及貪贓枉法，罷黜官職，移交大理寺查辦。”馮幀平時不結交黨派，這次估計要得罪了沈忠了。周昊心裏高興，隻要不是莫鶴年當首輔，就還有轉機。表麵做出疲憊的樣子：“我累了，你們退下吧！”沈言見大事未成忙站出來：“臣啟奏”沈言是沈忠親侄子，怕是受沈忠的指使。沈忠淩厲的眼神看過來，沈言一激靈：“回皇上，臣調查防洪賑災的案子還沒有進展。”眾人低低的笑，這沈言是中了什麽邪。這時幾個大臣一眾跪下：“稟皇上，原尚書郎潘泊，守孝期已滿，他在位期間政績顯著，為人正直中肯，是尚書首輔最佳人選。”周昊心中開心，誰編排了這麽一出大戲，潘妃似乎還沒有這個本事，沒想到馮幀到成了事的關鍵。舉薦的大臣本打算據同莫鶴年理力爭，馮幀幫了大忙。周昊假裝因莫鶴年傷了心，打著哈欠，挑了挑眉：“就這麽決定吧，封原尚書郎為尚書首輔，即日加官赴任，望不辜負朕之重托。退朝吧！”眾人退下，周昊心中歡喜，吩咐身邊的小太監：“今晚去潘妃那。”“是”

    沈忠回到府上，摔了幾個茶杯，到嘴的鴨子給飛了。是誰策劃的一切呢？太過於蹊蹺了。吩咐武義：“先派人盯著潘妃和馮幀，此事過於蹊蹺。”武義：“是，主公，莫鶴年那邊怎麽處理。”沈忠狠狠的：聲音“關係處理幹淨，莫鶴年對我們沒什麽價值了。他的家產充了國庫也相當於交給了我們，這個不用管。”“是”

    下朝時候，馮幀給沈言傳了消息，暫停往來，大家可能都會被盯上。馮幀坐在書房已經很久了，等人，等時間。潘泊新尚書首輔的學生都來拜訪過了，可他都沒見，拜帖收了，卻都沒回複。沈忠府上戒備森嚴，很難知道沈忠的行蹤。馮幀在等時間。

    沈忠正在吃晚飯，桌上菜十分精致，絲毫不比禦膳房的差。武義來報：“稟主公，剛剛馮幀派人送來的，不知道什麽東西。”木質普通盒子，猜不出裏麵是什麽：“打開”。武義打開盒子，白娟上隻有一小撮金絲似的東西，是錦衣衛佩刀上的金穗子。武義臉色變成青紫。沈忠拿起穗子，在手中晃了晃，馮幀在示好。隻要不是和他作對就好，或許馮幀真的是求真而已。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