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舊 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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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眼裏透著驚恐,似深不見底,像是受了不小的驚嚇。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破了,露出白皙的皮膚,上麵也不知沾的誰的血,就直直的站在那,一動也不動。我記得特別清楚,她身體稍微有些顫抖,手裏捧著一盆潔白的花,四片花瓣都被血染的鮮紅鮮紅的,她緊緊地抱在懷裏,怎的也不肯放手,後來我打聽了許久才知道,那是百合花。看她身上的絲綢和頭頂的發髻,我們便知她絕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子。我把她帶回軍營,她一句話也不說,眼神空洞,像木頭雕刻一樣,就是不肯放開手裏的花。傳來軍醫醫治,軍醫卻什麽也查不出來,當年為保她的性命,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氣呢!我們誰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她自己也不記得了,那時我懂得中原文字不多,便給她取名為百合。後來我才知道,這花代表的意思是恩愛不移,百年好合。周恒歎了一口氣,越是知道真相,就越是害怕,她還會原諒他嗎?充血的眸,忍住淚水,他竟讓她吃了那麽多苦,那些曾說過的諾言,現在又算什麽。周恒轉過頭:“那河中的遺體呢?”塞勒咳了兩聲掩飾:“那是我一個病死的侍女。”周恒捏緊手中的信:“她怎麽會失憶的?”塞勒嘴角帶著笑:“失憶了不是更好嗎?至少你還有機會。”是啊,她知道了一切,一定不會再原諒他了。塞勒見周恒在沉思:“我雖然答應了烏恩奇的賜婚,卻沒指定什麽時候,你先想辦法挽回她心吧!估計烏恩奇隻想報答她的救命之恩,不是動了真感情。我會盡量拖住時間,如果她願意和你走,我絕不阻攔。”周恒把手中的信交給塞勒:“派人把信交給沈家軍先鋒官英勇。”塞勒拿了信,緊忙逃了,地牢裏氣氛太深沉了,隨時壓死人的節奏。好在事情辦成了,三國交戰多年,如果這次不與周恒合作,怕是周恒會與瓦拉聯手滅了韃靼。此次瓦拉必定損傷慘重,二十年不足為懼,他與周恒定下盟約,保邊關十年和平,這十年,足夠他成許多事。中原雖連年衰落,以韃靼國現在的實力,定是啃不下來的,不如修養生息,才是發展之道。周恒在獄中思索著塞勒話,塞勒含糊過去的說辭必有隱瞞。他絕不會讓她嫁給別人,絕不,她是他的妻子,讓她回到身邊不難,難的是重贏得她的心。
天下同月,都城裏,沈言正在整理洪水貪汙的案子,雖爭首輔的位子是個玩笑,可水患貪汙的案子真查起來卻牽扯甚多。馮幀說這幾日大家不能相見,他閑來無事,一邊暗罵水患的貪官,一邊整理著貪汙的證據。
溫韞夜裏還在配藥,潘妃最近風頭正勝,急著調理身子,其實懷不懷龍種主要看皇帝的意思。自從幫馮幀、沈言傳了些消息,潘妃便把她當成了自己人,偶有去了,也不做些什麽,隻說說家常。
馮幀近來很少出門,埋頭鑽進案子裏。
武義監視眾人多日,並沒發現什麽破綻,沈忠專心抑製潘泊權勢,無心他事。反是皇帝周昊無憂無慮,縱情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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