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林到補考中學，同桌胖子翹首以待，追問外星人的事，禾林分心查看尋星盤，顯示神靈還沒趕到三河市，他還有時間找靠山。

    “我跟你分開後，走到那一條路上，路燈突然熄滅，我當時嚇得要死，其實我不相信有鬼，但我還是怕了，當時真怕，看到黑影就先下手，反正拳打腳踢，掉進下水道，我跟你說個真事，我看到井蓋……他自稱是外星人，我反而不怕了，其實我也沒看清楚外星人，感覺就是一個黑影。”

    胖子相信禾林，其他人都不相信，有人問醫院情況，禾林說起大卸八塊的場景，把學生們嚇得不輕，再說腦袋被栽在櫃子上，完全就是恐怖片場景，學生們紛紛表示要保護好身體。

    下課時間，禾林問胖子怎麽變成京山張十萬的信仰者，胖子的回答出乎意料，去堂口簽訂一個信仰契約就行，不僅是免費的，堂口還保護信仰者，有事找堂口就能得到幫助，在街上混的人都會選擇一個堂口保護。

    “黑社會？”禾林問。

    “不是黑社會，人家不收保護費，專門做好事，我說真的做好事，有事找堂口，什麽都能解決，比社區更靠譜，你點個外賣，堂口也幫你送，不用你信仰，隻求你有好感，如果能信仰當然更好。”

    “不加入堂口行不行？”

    “當然行，信仰分幾種，簽訂契約叫純粹信仰，有感覺的叫普通信仰，還有泛泛信仰、過路信仰，隻要讓你記住，你就會輸出一個信仰，堂口就是增加這種信仰，與純粹信仰不衝突。”

    “堂口打不打架？”禾林還是懷疑。

    “當然打架，不然怎麽分高低？信仰都是打出來的，實力不強，誰會信仰？每個星期都有打架，非常熱鬧，電視台有現場直播，每個街區打架時間不同，每天都有打架，換一個詞就叫比武。”

    禾林知道比武，全世界都不排斥比武，比武是吸收信仰最常用手段，也是最簡單的出名方式，胖子每天的話題，有一半就是比武。

    禾林心想：我要找最強大的堂口。

    “三河市哪個最狠？”禾林問。

    “當然是京山張，他有九十萬信仰，很快就進百萬，到時候是百萬信仰王，有資格去省城比武，你一定要信仰他，為家鄉做貢獻。”

    “京山是三河市的？”地盤歸屬金河市。

    “就在三河市旁邊，當然算三河市的，除了京山張，其他人差遠。比如楊花十萬，真的跟楊花似的，被一拳打飛；再比如沙家十萬，以為能蹭姓氏名號，三十萬到頂漲不上去；還有王老五十萬，蹭熱點沒蹭上，更差的就別提，等京山張去省城才有出頭之日。”

    “今天有沒有比武？”禾林想當麵評估實力。

    “有啊，補上前天的，那次打太快，很多人都沒看到，這次補打，當然不是楊花十萬，這次是外來者挑戰，沙河李十萬，據說也有九十萬，省城是一大敵手，現在就開始爭鬥，兩個城市都有直播，絕對不能錯過。”

    “今天我也去。”

    “必須去，張橋今天包車，他零花錢沒限製，我就不行，這次補考不及格，以後要自力更生，養我這身肥肉不容易啊！”胖子做哀嚎狀。

    “被扣零花錢的痛苦，我有深刻體會，吃根冰棍都要看臉色，沒錢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禾林也做哀嚎狀。

    胖子突然鄙視：“你妹妹長得好看，多看兩眼還不好！”

    “審美疲勞，不如冰棍。”多看兩眼被揍，吃冰棍無視，誰都知道怎麽選。

    胖點立即點頭：“吃到嘴裏最實在。”

    放學時間到，全校學生都往外衝，最前麵的人衝向地鐵、輕軌等，其次衝向公交係統，剩下的人則是沿路開跑。

    禾林與胖子也在開跑之列，據說包車是非法的，要找隱蔽地方停靠，一路上遇到很多私家車接學生，被胖子鄙視不勞而獲，又詛咒他們堵車，直到學校路盡頭，停了好一些巴士車，胖子立即衝向最近的車。

    胖子撿了一個位置，拉禾林坐下。

    “這是張橋包的車？”禾林悄悄問，“是不是從垃圾場撿來的車？”

    “這個點沒正經車，別管他從哪裏偷來的，我們乘客有需要，警察也要先送到地方才抓，法律漏洞。”胖子又說：“是不是張橋包的車不重要，隻要他姓張，車錢就是他出，他敢不支持本家，以後沒法混。”

    “一定要支持本家？”禾林問。

    “張橋想收信仰，他敢吃裏扒外，不會有好結果。”

    “張橋那人……”禾林思索那個人，沒看出有特別的地方。

    接著有一群人衝上車，座位很快就滿，再上一群人把空位擠滿，警察隨即現身，擋住車頭不準走，證實這輛車是廢品。

    禾林透過窗戶看司機與警察起爭執，表示不理解：“這人偷車還有理？偷車也太容易了是不是？”

    “他是混堂口的，為了爭信仰，命都可以不要，另外，偷車真的很容易，隻要有駕駛證，無證駕駛有罪，有證駕駛隻沒收證件，法律漏洞。”

    “你弄這麽清楚，你難道想……”禾林看胖子不是狠人。

    “混堂口收入很高，我學什麽都不成，混堂口最保險，天天都有比武看，還能做信仰投資，現在最好的投資就是信仰。”

    “機器人國生活不錯。”禾林心裏說：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還是蠻大的，我有神靈打底的基礎，居然還想做一個普通人。

    警察最終放行，由多輛警車開道，另有警察上巴士車監督司機，這種事耗費很大，禾林覺得不可能長久，而比武天天都有，遲早會激怒警察係統，禾林覺得在一月之後會有變化。

    很多事情都延緩到成神之後，全世界都會因此深刻變化，幾乎所有人都對成神感到樂觀，禾林卻有不詳的預感，起源於神靈存在。

    “早就知道今天會堵車。”胖子突然說話。

    大堵車的時候，警車開道也不行，車中的人開始煩躁，認為趕不上比武開場，甚至趕不到比武現場，不如看電視。

    “張家會解決。”胖子說，“張家有千萬信仰神，對這場比武很看重，我聽張橋說的，全世界都在找後備神，不入百萬不算數。”

    忽然有人驚叫：“那個車飛起來！”

    “真的飛起來，沒有繩子吊著，我看清楚了。”另有人喊叫。

    禾林望過去，飛起來的車不止一輛，仿佛是被神仙抬手托起，沒有任何征兆就直上半空，沒有任何動力就往前飛行，到達沒有堵車的地方，車子並沒有開動，證明不是車子顯神通。

    胖子狂熱叫喊：“成神，真的成神！”

    禾林心中狂震，他之前確認有神靈，確人信仰有用，對神仙法術卻是半信半疑，此時明證有法術，顛覆一切科學規律，摧毀一切科學信仰。

    如果真有神仙，誰不想成神仙？禾林也不例外。

    胖子依舊狂熱：“輪到我們上天！”

    巴士車被神秘力量托起高飛，禾林親身體驗憑空飛行，查看一切可能證據，並沒有發現信仰神力，他不由得想到靈氣作用。

    傳說千萬信仰能修煉法術，以前半信半疑，現在不得不相信，信仰成神或許不靠譜，信仰修煉肯定靠譜，想起不同信仰有不同的能力，禾林心裏恨不得也有信仰，千萬、百萬、十萬、一萬，或者一個也行。

    有信仰和沒信仰的區別，禾林很想知道真相。

    胖子喊叫：“京山張百萬，我永遠支持你！”

    百萬信仰開靈根，魔法無敵，所謂魔法，借助外在靈氣施展法術，更多的說法是法器，胖子曾經說過雞血符，考試的時候貼一張，打雞血一樣發憤圖強，不算是作弊。

    一萬信仰開天眼，風水無敵，看盡世間不同風采，禾林想想，收一萬信仰不難，頓時有熱血沸騰的感覺。

    禾林對胖子說：“如果你有機會收信仰，你會怎麽做？”

    “當然是成神。”胖子熱血衝天，“有選擇機會，一定要選無敵。”

    “成神很難。”一步登天的難度。

    “不是難度問題，你不能白瞎機會懂不懂？你說我們現在有機會？沒機會是不是？如果有機會，必須大幹一場，不大幹不是人的選擇。”

    “信仰可以慢慢收集，每個人都可以收信仰，是這麽說的吧？”禾林認為應該先定一個小目標，一萬信仰開天眼，如果真的有感覺，肯定想要十萬，之後順理成章，先收齊一萬信仰最關鍵。

    “兄弟啊，你在機器人國不知道，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於提前知道自己真的很平庸，我是平庸者，早就認命。”胖子一時沮喪，下一時卻又狂熱：“平庸不代表眼光不好，我要投資神，成為早期信仰者。”

    禾林心裏說：我也真的很平庸，鄰居家都讀博士，我一個人混私塾，唯一與眾不同一點，結果就被神靈找上門。

    巴士車硬著陸，神仙法術難以為繼，反而讓一車人更狂熱。

    胖子述說由人成神的艱難曆程，這些都是成神論壇總結出來的，供全世界致力於成神的後輩參詳，胖子是理論研究者。

    禾林內心吃驚，人類總結超出外星人總結，真要走信仰成神之路，還是要看人類經驗，因為人類是從無到有，任何線索都分析清楚，這也能看出一個問題，人類對成神的重視程度。

    胖子爆發大理論：“傳說成神之後，神可以讓信仰者修煉，雖然不能修煉成神，但是普通人也能修煉啊，你想想那種場景……”

    禾林預感：未來是成神世界，非成神不能進入世界核心。（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