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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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婉清招了招手,喚來掌櫃,道:“我想找你們老板談些事情,你們老板可有空?”

    掌櫃看見蘇婉清朝他招手,殷勤的跑過來,以為蘇婉清看好了。聞言,隻是皺了皺眉,為難了起來,老板來無影去無蹤,他也隻是經常見到二當家的,大老板他可一次沒見過…不過,倒是聽二當家說過,大老板來頭不小。

    而且,最近也不止一個人來找他家老板了,上回,也是有個看起來富貴人家的公子,一來就說要找他家老板,說是想把這間鋪子盤下來。眼前的這位公子,看起來也不是個好得罪的主,不會也是來找老板盤鋪子的吧?這芳雨齋生意雖好,但也不至於天天都有人找他盤鋪子吧…掌櫃的在心裏暗暗叫苦。

    “不瞞您說,這老板我也一年見不到他幾回,您不妨說說,您找我們老板所為何事,等二當家的回來了,我幫您轉告二當家的?”掌櫃憨厚地笑了笑,麵上微微歉意的對蘇婉清道。

    “好的,那就麻煩掌櫃轉告了。”蘇婉清回以微笑。“”我想把這芳雨齋買下來,屆時還請掌櫃的一定要轉告,價格都好商量。“說罷,沒有去看掌櫃無奈的表情,轉身離開。該回去了吧,明日她的及笄儀式,不知道大夫人會給她什麽樣的驚喜呢。

    自從二哥走後,府裏上下的人都在找他,大夫人也沒空找她的茬,蘇婉清倒也樂得清閑。也不知道二哥去哪了,他倒是自由了,尚書府可為了他快翻天了。皇上估計對他也是很不滿,一個禦林軍副統領,賜了婚之後就失蹤了。這京城裏的人都不是傻子,誰不明白蘇驍勇是對皇上賜婚不滿。

    到了這日,及笄儀式,尚書府竟冷冷清清,木槿氣呼呼地走進來,憤憤不平道:“大夫人真的是太過分了!好歹也是小姐的及笄,她怎麽能這樣!”

    “怎麽了嗎?”蘇婉清好似已經習慣了木槿這樣咋咋呼呼的,眼皮都不曾抬起來懶懶的問道。順便換了個姿勢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

    “小姐…小姐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姨娘已經在正廳等你了。”木槿麵色有些猶豫,支支吾吾的。

    按照翎國的規矩來算,女子十四便及笄,受笄即在行笄禮時改變幼年的發式,將頭發綰成一個髻,然後用一塊布將發髻包住,隨即以簪插定發髻。主行笄禮者為家族中女性長輩,由約請的女賓為少女的加笄,表示女子成年了,可以結婚。貴族女子受笄後,一般要在公宮或宗室接受成人教育,授以“婦德、婦容、婦功、婦言”等,作為媳婦必須具備的待人接物及侍奉舅姑的品德禮貌與女紅勞作等技巧本領。

    大夫人給她梳頭?大夫人估計恨不得把她頭發給扯光光。

    漫步渡到正廳裏,見娘已經在那坐著了,大夫人還沒出來,不一會兒,大小姐蘇婉婷也來了,見到蘇婉婷,蘇婉清眼神微暗,她這一病就是好久,現在終是有點起色了,麵色不似之前那般殃殃的,整個人都看著沒精神,現在氣色都好多了。

    蘇婉清見人都來的差不多了,大夫人卻遲遲不來。這莫不非不是給臉色她看?本來這及笄雖算不上大事,但也不是什麽小事。她雖是一姨娘所出,但她娘也是大學士家的嫡女,大夫人這明擺了就是要給她難堪。本來這及笄梳頭由她娘也未必不可,隻是大夫人終究還是當家主母,府裏的一切大小事度都需要她來主事。

    蘇婉婷至此時也有些尷尬,她自然知道母親是故意的,可她平常跟蘇婉清一直裝的要好,母親這樣做不是讓她難堪麽,她也無可奈何,隻得尷尬的朝蘇婉清笑笑,蘇婉清倒是不在乎,搖了搖頭,回以蘇婉婷一個微笑,讓她不要在意。

    又過了好一些會,大夫人慢慢地才走出來,見蘇婉清在這等候她,麵上多了幾分譏諷之意,不屑的表情被蘇婉清盡收眼底。即使她娘是大學士之女又能怎麽樣?她跟她女兒一樣在府裏還不是要看自己的臉色。道:“三姑娘可等好些會了?我這去尋老夫人,聊的多了幾句,一時間竟忘了三姑娘這及笄之事了,都怪巧月沒提醒我。”

    巧月也是立馬跟著配合起來,低頭對著大夫人道:“大夫人,奴婢知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話裏說著不敢了,眼底卻是沒有絲毫懼色,甚至抬頭挑釁的看了一眼蘇婉清。左右她跟夫人也不喜歡那個三小姐,仗著是大夫人娘家帶過來的陪嫁丫鬟,也深得大夫人的信任,府裏的人也還都對她客客氣氣的。她就更囂張了。

    屋子裏明裏暗裏的人誰看不出來?大夫人說的是在怪巧月,其實還不是拿來當個借口,故意說去了老夫人那,若蘇婉清表現出有所不滿,就是不孝,兒媳去孝敬婆婆天經地義。

    大夫人一語雙關,不就是在暗示她一個庶女,她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及笄而已,她都忘了這事兒了。

    徐雨墨在一旁臉色發白,麵色有些青一陣白一陣,靠在丫鬟嬉兒身上,身子搖搖欲墜。在場的人都當她是女兒受了氣,她想不開難過才會這般,蘇婉清可知道不是因為這個。

    “娘,你…”蘇婉婷有些不滿自己母親在那明目張膽的諷刺三妹,剛準備張嘴替三妹說幾句話,卻在收到大夫人一個淩厲的眼神殃殃的住了口。

    蘇婉清自是看到了,眼神一暗,大姐終究還是…臉上的笑意卻是半分都不曾減少,笑宴宴道:“母親這是說哪的話,母親去祖母那是自然的,婉清不能為母親祖母分憂才是婉清的不孝,一切就勞煩母親了。”

    大夫人雖不滿,卻還是朝巧月招了招手,吩咐她去把房間裏的梳子拿過來。她不喜歡蘇婉清是一回事,可翎國的女子都是由當家主母及笄時梳頭的,她不給她梳頭,傳出去的就是她這個做當家主母的人失職了。大夫人向來最注重名聲,她娘家左相李家更是朝中重臣,所以她的賢名,是萬萬不可少的。

    且想到今日蘇婉清就要在她手裏栽個大跟頭,大夫人別提多得意了,每每想到蘇婉清她就恨不得捏死她們娘倆。也不知道那個徐雨墨使了什麽妖法,她們明明年紀相仿,徐雨墨看著卻比大夫人年輕了許多。大夫人卻一日一日的看著越來越年老色衰,徐雨墨好似凍齡般。

    她在梳子上塗了藥粉,隻要蘇婉清今日梳了頭,再戴上了她送蘇婉清的那隻釵子,不出三天,就會渾身起紅疹子,而且奇癢,中了這藥,不撓的話還好,過一兩個月就會徹底好了。隻要一撓,便會留下疤痕,而且疤痕永遠消不了,但是又有幾個人受的住這種奇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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