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主動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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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宸妃陷入了沉思,她不知道如果她去請求皇上的話,皇上會不會答應,又剛好跟皇上處於這樣尷尬的時候。但是如果她不讓女兒見自己的話,女兒會答應嗎?答案是肯定不會,她了解她自己的女兒。既然她說了想見自己,那麽不見到自己不會死心的。就算皇上不批準,她也會想方設法進來的。

    清兒還在信上說,哥哥和爹爹都很想念自己,可是,她最終是要不孝了,她不想讓他們看到現在自己這個樣子。

    宸妃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決定去找一下皇上,她也決定,有些事情,兩個人是應該當麵好好說說了。想著,宸妃走出了門,對外麵喚道:“來人,給本宮梳妝打扮一下,本宮要出去一趟。”

    “宸妃娘娘您想通了?”來人是翠兒,宸妃皺了皺眉,又往外麵看了看,怎麽不見其他人,就隻有翠兒?這個翠兒這麽厲害?能把其他人都給支走,弄得這兒隻剩下她。這整個聽雨殿,沒有一個能為她所用的嗎?

    “娘娘,您想要去哪裏,是要去皇上那裏嗎?奴婢好為你梳妝。”翠兒笑的一臉開心道,這女人可算是想通了,也不枉自己廢這麽多口舌。

    “嗯。”宸妃淡淡的應了一聲,懶得回她的話。她實在是不知道怎麽說。以前沒發現,現在算是發現了,翠兒這個人就喜歡得寸進尺,實在不必對她太好。

    “太好了,娘娘您早該這樣了,皇上最愛的本來就是您,怎麽會是皇後娘娘呢,定是皇後娘娘在皇上麵前說了娘娘什麽壞話,所以才導致皇上一直不來咱們娘娘這兒。娘娘,娘娘今日一定要與皇上重歸於好,這樣娘娘才能重得盛寵。”翠兒一邊說一邊去梳妝盒裏找東西準備跟宸妃梳妝。

    宸妃聞言並不說話,隻是任由她擺弄,不一會兒,翠兒就已經梳好一個發髻。雖然這翠兒愛挑撥是非,嘴也愛亂說。但是這手確實是挺巧的,能把一個頭發給梳活。最後,翠兒在宸妃的額頭上點了一抹朱紅,又插上一根鳳釵。這才滿意的笑了笑,道:“娘娘這樣才好看嘛。”

    “娘娘,好了,咱們該走了?”翠兒一臉笑眯眯的道。

    宸妃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站了起來,翠兒也連忙的去扶宸妃,兩人一前一後,身後又跟了六個宮女,一行人出了聽雨殿浩浩蕩蕩的就往皇上的禦書房走去。

    剛走到禦書房門口,門口的兩個守門的隻見宸妃來了,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馬上拱了拱手恭敬道:“卑職參見宸妃娘娘,宸妃娘娘金安。”

    看著宸妃仍然想要往裏麵走,兩個守門的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為難道:道:“不知娘娘是想要進去做什麽?”書房是重地,一般人沒有皇帝的召見是萬萬不能進的,就算是朝廷重臣也不行。如果擅闖的話,嚴重的話都是要被殺頭的,後果非常的可怕。可是眼前這位又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皇上可寶貝的很呐,他們自然是不敢對她怎麽樣的。

    “皇上在裏麵嗎?”宸妃瞥了一眼二人問道。

    “回娘娘的話,皇上不在裏麵,皇上在皇後娘娘那兒看十皇子呢。”其中一個侍衛答道。這不,自從皇後娘娘誕下了十皇子,就每天都以各種理由騙皇上過去,他們倒是已經好久都沒見到這位宸妃娘娘了。

    “哦,既然這樣的話,那本宮就先走了。”宸妃淡淡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剛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著二人道:“記住,別告皇上,本宮來過。”說完也不看兩人的表情,也不回的離開。

    原來是這樣,宸妃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說不失落是假的,這已經一個月了他都一直在皇後那裏,現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來找他,沒想到,他竟然還在皇後那裏。要知道,這個時間,應該是才下完早朝不久,才剛下早朝就去看皇後了,這兩人,可真的是恩愛。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應該插足?或者說,她的回來,根本就是一個錯誤?時間過去的太久了,曾經愛的人能變得不愛,不喜歡的人,自然也能變成喜歡的。

    宸妃沉默著離開了。兩位侍衛又互相對視了一眼,即使這位宸妃娘娘不讓他們告訴皇上,但是他們決定還是告訴皇上。平常皇上可沒少念叨這位宸妃娘娘,自從一個月前,皇上從宸妃娘娘那裏回來之後,大發雷霆,把禦書房裏的東西能摔得都給摔了。之後一直到現在整天都是沉著個臉。他們可都是一天到晚都提心吊膽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觸動了這位憤怒中的天子。

    還有好幾次皇上都在宸妃娘娘的宮殿門口走來走去,但是就是不進去。其實他們心裏也明白,皇上就是沒有台階下,放不下麵子而已。現在好不容易這宸妃娘娘肯先低頭,來找皇上一趟,還剛好碰上皇後娘娘把皇上給拐走了,讓宸妃娘娘撲了個空。

    他們怎麽能放過這個機會呢?再說,皇上要是知道了宸妃娘娘主動來找他,肯定也會很高興的。屆時就是皇後娘娘定然會很不開心。但是,為了皇上,也為了他們日後的自己的日子能好過點,不要再這樣每天把心提到嗓子眼,他們也豁出去了。

    宸妃沉默著走了許久,一路上都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身後的翠兒剁了剁腳,有些不甘心道:“娘娘,難道咱們就這麽算了嗎?皇後娘娘這麽欺負咱們,咱們不去皇後娘娘那兒討個說法嗎?”

    宸妃回過頭去淡淡地看了一眼翠兒,似笑非笑問道:“皇後怎麽欺負咱們了?怎麽討說法?十皇子剛出生,皇上掛念,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難道還不許皇上看自己的兒子了?”

    “我……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翠兒有些結巴道,一時間竟然想不出詞措來接話。好半天才耷拉個臉問道:“娘娘,既然這樣,那咱們現在是回宮嗎?”

    “不然呢?”難道還讓她去皇後的長樂宮去跟她大吵一架?有意思嗎?金貴妃就已經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自己跟皇後鬧翻嗎?她好坐收漁翁之利?

    宸妃心事頗重的往回走,皇後,其實現在這個皇後其實也不是皇上的元妻。皇上本來的嫡妃,就是原來他還作為皇子的時候,未登基就嫁給他的正妻。在嫁給他不久之後,就去世了。現在的這個皇後,是皇上登基之後又立的。

    他也是真的會做戲,想當初,他剛和她的元妻在一起的時候,那個時候他還是未登基的皇子,他對她多好啊,人人都羨慕三皇子怎麽對妻子這麽好,後來,她自己也嫁了人。他在一登基後更是直接立元妻為皇後,沒想到去世之後,沒到一年,就又重新立了一位皇後,同樣的這位皇後,他對她也很好。

    會了聽雨殿,宸妃就回了房間,“你們都出去吧,別進來打擾我。”

    “是。”眾人聞言紛紛都出去了。有些人還一臉哀怨的拉著自己的同伴感歎道:“宸妃娘娘一向性子就冷,沒想到好不容易去找一趟皇上,居然還撲了個空,皇上居然又去了皇後那裏。真是可憐了咱們宸妃娘娘。”

    “哎,快別提了。當初被分到宸妃娘娘這來的時候,我別提多高興了,宸妃娘娘這麽得寵,以後我們的好日子肯定也少不了,結果沒想到得寵了一陣子,到現在這都已經一個月多也沒來咱們娘娘這兒了,咱們以後這日子呀,肯定也不好過。還說碰上了一個得寵的,結果……”另一個小宮女在一旁愁眉苦臉,一臉幽怨的道。以為這是個得寵的主子,結果……唉。

    “你還好意思說?宸妃娘娘對咱們可不差,也從不打罵我們,苛刻咱們這些做奴才的。心地又善良,再看看別的宮的,咱們呀,肯定是上輩子燒了高香才能來伺候宸妃娘娘的。”另一個小宮女不滿上一個小宮女的話,立馬出聲反駁道。

    那個小宮女卻不以為然,輕哼一聲,“心地善良有什麽用,這宮裏上下誰不知道她是個來曆不明的……還不知道皇上從哪兒給帶回來的呢。”

    “閉嘴!這些話是你能說的嗎?”翠兒惡狠狠的回過頭看著那小宮女道。這些小丫頭們說話她一向都是不怎麽在意的。她可是二等大丫鬟,她們都是些四等,三等的丫鬟,她根本不想理會。但是又說到這個事情上了,皇上最不喜歡別人提宸妃的身世,之前但凡說過了宸妃的身世的人,都被皇上給弄死了。這小丫頭也是想死是嗎?

    “不想死就別亂說話。”翠兒對她可沒有對宸妃的好脾氣,冷冷道。

    小丫頭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捂上嘴,一臉驚恐的看著翠兒道:“翠兒姐姐,我錯了,求翠兒姐姐不要將這件事情說出去,不然,不然我就沒命了……”

    “行了行了,我不會說出去的,你自己注意點。”翠兒一臉不耐煩的道。

    “是是,多謝翠兒姐姐,多謝翠兒姐姐。”小丫頭千恩萬謝,感恩戴德的道。

    翠兒頭也不回地走了,心中確實已經在思考接下來的事情該如何處理了。現在她已經成為了宸妃身邊的二等大丫鬟,按道理來說,宸妃娘娘的品級,身邊應該是有四個二等大丫鬟,兩個一等大丫鬟的,三等四等不計其數。但是目前為止,宸妃娘娘身邊的大丫鬟隻有自己一個二等丫鬟,自己一定要再接再厲,繼續取得她的信任,成為一等大丫鬟,如此才不負自己努力了這麽久。

    宸妃坐在裏麵,看著自己眼前的鏡子發著呆,歲月似乎並沒有在自己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鏡子裏的自己,比往常都要來的動人,今天還精心裝扮了一翻,畫了個精致的妝容……罷了,她已經看開了。

    又聽著門口的一些丫鬟的說話聲,宸妃神色平靜,並於什麽波瀾。她們那些丫頭是不是以為她們在門口說話她聽不到?她剛剛把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宸妃越想越覺得自己就是庸人自擾,何必念念不忘呢。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也回不去當年的徐雨墨和三皇子了。半年前她執意要來藍月國,隻是為了讓自己圓了那一個年少時的和他相守的夢,現在已經大半年了,她也滿足了……

    兩個侍衛其中一個侍衛風風火火的來了皇後的長樂宮,在門口通報後,看著皇上正在陪皇後吃飯,又想起離開時的宸妃娘娘的落寞的身影,沉默了一會兒,道:“參見皇上,卑職有事要稟報。”

    “真是沒規矩,沒看到皇後娘娘正和皇上吃飯嗎?有什麽事情一會再向皇上稟報也不遲,莫要打擾了皇後娘娘和皇上用膳。”皇後身邊的大丫鬟對著侍衛厲聲嗬斥道。

    “等一下,讓他說!”皇上不滿的瞪了一眼皇後身邊的大丫鬟道。這小子一向穩重,不是非常重要的事,不會這麽急的,就是不知道有什麽事?

    “啟稟皇上,宸妃娘娘剛剛去禦書房找皇上了。”侍衛低下頭沉聲道。

    “什麽?”皇上聞言有些激動的猛的站了起來,墨兒居然願意來找自己了?真的嗎?他一直想去見墨兒,但是又一直拉不下臉,沒想到現在墨兒居然主動來找他了。

    對麵的皇後聞言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宸妃,她不是自立清高的很嗎?怎麽會主動去找皇上?“皇上,臣妾……”皇後剛開口想要說話,卻被皇上一把打斷,“皇後,宸妃有事,朕就不陪皇後用膳了,朕要先走了。”說完,皇上就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皇後眼裏閃過一絲怨毒,皇上就已經這麽迫不及待了嗎?一聽說是宸妃找他,皇上迫不及待的馬上離開了,都不願意聽自己把話說完嗎?宸妃,本宮本不願意為難你,但是你實在是欺人太甚!之前的大半年,皇上不踏足我這長樂宮,自己也沒有半分不滿,但是現在自己的兒子才剛滿月,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皇上從自己身邊搶走了嗎?連一頓飯都不願意讓皇上陪自己娘倆吃嗎?

    在你沒來之前,皇上雖然寵金貴妃,但是皇上之前還是雨露均沾,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自從她來了,什麽都變了!宸妃,等著吧!皇後臉上露出陰測測的表情,拿著筷子一口一口往自己嘴裏夾著菜,嘴巴塞滿了都沒有任何意識,仍然隻是如同嚼蠟般的吞下。

    “皇後娘娘,這宸妃娘娘也太欺人太甚了!”皇後身後的奶媽手上還抱著十皇子有些憤憤的道,她一個做奴才的都看不下去了,她可真心疼皇後現在這個樣子。隻是,再怎麽心疼,她們也隻是一個做奴才的。

    皇後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仍然目光呆呆的看著前方。

    “宸妃呢?”皇上一路上風風火火的感到了聽雨殿,隻覺得從長樂宮到聽雨殿怎麽這麽長,剛走到聽雨殿門口抓到守門的兩個宮女就問道。

    兩個宮女看到了皇上是又驚又喜,連忙下跪請安道:“回皇上的話,宸妃娘娘在裏麵歇息呢,奴婢這就去通知宸妃娘娘。”皇上身後的小太監見此,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皇上駕……”

    “住嘴,沒聽到宸妃正在休息嗎?別喊了。”皇上不悅的皺了皺眉,又把已經走了許遠的丫鬟喊回來道:“回來,別去吵她了,朕自己進去就好。”

    “是。”

    “是。”

    小宮女和身後的太監齊齊答道。

    皇上慢慢的從前廳走到了宸妃的寢殿門口,隻見門口的簾子微微敞開著,宸妃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鏡子前,不知道在做什麽,皇上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宸妃的身後,不知道是宸妃太過專心還是他聲音太輕,“墨兒在做什麽呢?”皇上突然的一出聲,嚇了宸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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