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有什麽事情，有什麽話就直說，不必這樣吞吞吐吐的。”蘇婉清淡淡的道，她到底是有什麽話想說不想說的樣子？給誰看呢？她今日來到底是來說什麽呢？難不成她還惦記著沐城錦，那也不太可能啊，都已經這麽久了，總不可能是還惦記著沐城錦的。

    “蘇小姐應該是知道，知道這些日子姑姑有些不得安生。”秦飛燕瞅了一眼蘇婉清的眼色，見她聞言之後都並沒有什麽很驚訝的神色，也淡淡的笑了笑，難不成蘇婉清是知道自己來找她是為了什麽。

    姑姑現在正在為朝中立儲的事情煩心呢，姑姑的子女現在是不可能的了，姑姑隻有一個公主和一個皇子，小皇子還小，皇上年紀大了，眼看著又沒幾年了。等小皇子長大是不可能了，小皇子現在還太小了。所以現在姑姑隻能從其他的皇子的其中挑了。含笑道：“現在朝中還沒有立太子，東宮仍然空著，隻要一天沒有立儲，這朝中就一天不得安生，所以……”

    “所以呢？所以什麽？”蘇婉清挑眉問道，這秦飛燕今天來居然是來跟她說立儲的事情的？立儲的事情來和她商量？她又不會參與，可是她想做要什麽？是沈皇貴妃派她來的？還是右相？派她來替他們自己說情？想要自己支持沈家？不對，自己身上並沒有什麽可以用的勢力，或者是說，她們是看上了自己身後的徐家。

    沈家現在雖然已經有了自己的皇子，隻可惜太小，皇上等不了那麽久了，他們也等不了那麽久了。所以沈皇貴妃這是想要扶持的別的皇子？現在朝中不是都開始以七皇子為尊了嗎？難道是七皇子現在不行了嗎，也從未聽說過此事啊。

    她們應該明白，想要扶持一個新的皇子上位，或者說是一個沒有任何權勢的皇子上位，是非常非常難的。沈家雖然勢力大，如日中天，但是要把一個皇子從零基礎扶持成功，也是非常非常艱難的。

    況且現在七皇子的母妃如妃正得寵，如妃自己也得意著呢，七皇子在朝中威望又高，又得皇上喜歡，在朝中的勢力已經積攢了許久，根基深厚。不過，萬事都說不準，隻要還沒立儲，以後還指不定會怎麽樣呢。隻是今天這秦飛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惜自己，壓根就沒打算參與此事。她都不打算在這裏留下去了，難不成還會參與此事不成？真是笑話。

    “清姐姐也知道，知道小皇子現在還小，皇貴妃已經不能對她做指望了，等他長大，姑姑等不起。再著，現在皇上年紀……也到了一定的程度了，想必也沒有多久了。姐姐心裏應該也有數，所以現在姑姑想辦法，隻能想辦法去扶持別的皇子。”秦飛燕說著，仔細的觀察者蘇婉清的表情，隻見蘇婉清的聞言之後仍然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蘇婉清聞言秦飛燕嘴裏的清姐姐，頓時惡寒了一下，還清姐姐？自己什麽時候跟她關係那麽好了？也真的是有夠自來熟的……況且自己比她還小呢，她就到處亂叫，到處亂認親戚？

    秦飛燕有些疑惑，蘇婉清這是什麽意思？自己都已經把意思表達的這麽明確了？她怎麽還一點都不表露出來，一副壓根兒就沒有聽懂的意思，她就不信她沒聽懂。她這麽聰明，怎麽可能什麽都沒聽明白。可是她這個樣子，自己根本就看不出來她的意思。自己也沒辦法去判斷了。

    蘇婉清對著秦飛燕無辜的眨眨眼，並非是她裝作聽不懂，而是她真的有些聽不懂秦飛燕到底想要表達的是什麽。突然跑來和自己說什麽立儲的事情，以及當然不明白她心裏打得是什麽算盤。想要徐家加入沈家的陣營？這當然是不可能了。她們就別妄想了。

    有些無語把頭轉過去看向沐城錦，想要征求一下他的意見。結果發現沐城錦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似乎並沒有任何想要插手這件事情的意思。那眼神仿佛就在說，這件事情讓自己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蘇婉清朝著沐城錦就是一個白眼翻過去，自己都已經這樣了，這秦飛燕又非要盯著這件事情不放，有一種自己要是不給她一個答案，她就不肯走似的。可是城錦他居然絲毫沒有想要為自己出主意的意思？

    她現在也算是聽明白秦飛燕的意思了，無非就是想要告訴她宮裏的皇貴妃對誰有意思，想要支持誰。可是自己對於這些事情能有什麽用呢？自己既不能幫上什麽忙，也沒有理由要去把他們這件事情怎麽樣，沒必要要去趟這趟渾水，何必呢？所以秦飛燕和自己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麽？再說，秦飛燕就對自己這麽的有自信，覺得自己的意思就能代表徐家的意思？覺得徐家對自己如此的看中？

    “秦小姐，你的意思我有些不懂，不懂你想要表達的是什麽？”蘇婉清疑惑的挑挑眉問道，裝傻就行了，對，裝傻。反正她不可能，徐家就更不可能了。

    秦飛燕嘴角扯了扯，有些無奈，難道她還要裝傻是吧？她不信蘇婉清不知道她的意思，不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清姐姐真的不明白嗎？”

    秦飛燕頓了頓，又接著道：“這裏也沒有外人，飛燕就在這兒把我的想法跟清姐姐說了，要知道現在也還沒有立儲，姐姐在這京城之中的複雜局勢裏，如何能夠獨善其身呢？這是肯定做不到的。”

    蘇婉清微笑，“我說做的到就做得到，不需要秦小姐來為我操心？況且我也沒有打算要在這裏呆多久。”她的事情什麽時候需要她秦飛燕來操心了？她的事情關她什麽事？

    秦飛燕咬咬牙，看著蘇婉清一臉不在乎的神色，又看了看沐城錦更加懶洋洋的麵色，似乎對自己說的話都毫不在意，也不在乎自己想要怎麽說。看了看周圍，又低聲對蘇婉清道：“清姐姐就算不在意這些，不在乎自己，不為自己考慮，但是宮裏的月貴妃，可是姐姐的親妹妹，難道姐姐也不在意了嗎？”

    蘇婉清想當場大笑，笑話，月貴妃？蘇婉月？關她屁事？跟她有半個銅板的關係嗎？從前至少自己還以為，自己是她的三姐姐，可是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之後，她知道她們已經半點關係都沒有了。她什麽事，跟自己有半點關係嗎？真不明白秦飛燕是誰給她的勇氣，讓她覺得可以用蘇婉月來說動自己？

    “我為什麽要在意？”蘇婉清這次竟然是絲毫麵子都不給，直接冷笑道。“她跟我有關係嗎？再說，我就不信秦小姐沒有聽說過，我跟蘇家兩姐妹關係一向都不好，我憑什麽要因為她去趟這趟渾水？”

    而且她跟自己說宮裏的月貴妃，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是想告訴自己，告訴自己自己不同意的話，不同意加入沈家的陣營，皇貴妃就要對月貴妃下手嗎？

    秦飛燕一下子被說的啞口無言，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當然知道蘇婉清和蘇婉婷和蘇婉月兩姐妹關係都不好，但是，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該用蘇婉月來說。但是現在蘇婉清對於她來說，很重要。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蘇婉清突然正了臉色，一臉淡淡的看著秦飛燕道：“既然秦小姐今天都已經來這裏找我了，我也就跟秦小姐把話說開了，還請秦小姐不要覺得我說的太過於直白，有些事情不說清楚了是不行的。”接著又含笑道：“秦小姐為何不去找端王世子妃呢？要知道她手中的勢力可比我重要的多，你去拉攏了她，比拉攏我要有用的多，我知道你為你姑姑皇貴妃奔走相告，我也知道你聰明，但是你來找我這件事情，還真的是你想錯了，你應該知道，你拉攏了我並不會起什麽作用。”

    “況且我馬上也要離開翎國，就再也不回來了。”蘇婉清說完最後一句話，鬆了一口氣，她終於做了決定，決定不再回來了。她從前就一直有這個想法，但是一直都沒有真真正正的決定下來。這一次，自己是真正的決定下來了吧。

    等到這些事情都處理完了之後，把這裏的一切都打點好後。她和城錦，就再也不回來了，再也不。他們兩人去到處環遊天下，到處走走看看，再也不用參與這些事情了，什麽奪嫡，什麽倚雲閣，什麽星築城，以後就都跟他們再沒有半點關係了。

    秦飛燕聞言不怒反笑，一臉篤定的道：“不，你會回來的。”

    “哦？”蘇婉清露出一個假笑，她憑什麽這麽有自信？“秦小姐為什麽這麽有自信我會回來？”

    “因為徐家還在這裏，徐家不會走，你就算走到了再遠的地方，你也會回來的。”秦飛燕神色堅定的道。

    蘇婉清隻覺得自已一下子被哽住了，秦飛燕似乎說的有道理，自己好像還真的被她給拿捏住了。對啊，她說的沒錯，隻要有徐家在的一天，自己隻有這些親人了，她就不會走了不回來。而且徐家的代代傳承下來的祖訓就是除非滅國，否則徐家的人世世代代都要效忠皇上。

    她自認為自己沒本事說通舅舅那個老古董，沒辦法說通外公。

    可是，她也是真的厭倦了這些事情，真的再不想跟這些事情打交道了，她相信城錦亦是如此。

    秦飛燕看著蘇婉清一下子啞口無言的神色，知道自己猜對了，她一直就知道蘇婉清最在意的不是蘇家，也不是明王府。她最在意的是徐家，始終就是徐家，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不會改變。秦飛燕得意的笑了笑，“飛燕說的沒錯吧，姐姐你就算走了，也不會不回來。”

    “你是說的不錯，但是我說的我手中並沒有可用的勢力，也是事實，這種事情我相信你如果去找蘇婉婷應該會更好。她手中可以用的勢力比我多得多，我現在既不是蘇家的三小姐，也不是明王府的世子妃，你來拉攏我，並沒有什麽作用。”蘇婉清仍然笑的疏離，神情中帶著一點煩躁，她都快不耐煩了。這個秦飛燕怎麽這麽執著，到了現在還要在她麵前說，還要跟她做思想，難道沒看出來她已經非常的不耐煩了嗎？真當她沒事幹的嗎？她也很忙的，每天都有很多事情的好吧。她還有娘親的事情沒有處理完，沒空來理翎國的這一些破事。

    “而蘇婉婷不一樣了，她是蘇家的嫡長女，現在又是端王府中的世子妃，她對於我來說，身份就要比我貴重多了。你拉攏了她，就等於拉攏了許多人，不僅僅有端王府，還有蘇家。”蘇婉清笑道，“甚至還有她的外祖家，左相家。”蘇婉婷，她應該現在忙的一團糟，根本就沒空去理秦飛燕。

    秦飛燕自然敏銳地察覺到了蘇婉清的神情的不耐，她也很煩的，她以為自己很願意嗎？不是為了姑姑，為了沈家，看中了她身後的徐家，她才懶得來找她呢。她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做，可是事已至此，她也隻得勉強笑道：“清姐姐，你知道現在的情況嗎？現在在朝中拉攏徐家這樣的家族，可比拉攏蘇家這樣的家族有用多了。”

    “徐家是百年大家族，又是一直不參與奪嫡的，不參與這些黨爭的，皇上也相對的非常敬重。像蘇家，再怎麽樣也隻是後起之秀，哪裏有徐家這樣的百年大家族的根基在這裏啊。”秦飛燕說完，又道：“徐家是天下清流之首，得到了徐家的支持，就等於得到了翎國的一半的讀書人的支持，可比什麽蘇家有用的多。”

    “嗯？”一旁許久沒有說話的沐城錦淡淡的嗯了一聲，突然饒有興趣的問道：“所以，你們看中的是誰呢？皇貴妃看上了誰？想要扶持誰呢？”

    要知道朝中的母妃尚在的皇子是不可能被皇貴妃養著的，皇貴妃是不可能養有母妃的兒子的，要麽就隻能是生母已經死了，或者是位份太低，不能撫養自己兒子的。不然沒有誰願意把自己的兒子給皇貴妃去養，那麽，她到底看上誰了呢？她一定是看上了某個人，並且已經選好了，否則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秦飛燕感激地眼光看了一眼沐城錦，她怕她再這樣，蘇婉清怕是要把她趕出去了，她心裏也知道蘇婉清是不願意聽的，也不願參與此事。但是姑姑一定不肯放棄徐家這個百年大家族，她能有什麽辦法。即使知道蘇婉清不願意，但是她還是必須得來……

    她現在還必須聽沈貴妃的，不能夠違逆她的意願，她說的自己也必須還是要去做，畢竟她現在仍然還是以沈貴妃為主，要牢牢靠著沈貴妃這棵大樹。她的身份，還指望著姑姑在小皇子的滿月宴上為自己求來一個縣主的身份呢。

    到時候自己有了縣主的身份，也能夠嫁的更加好一點，也能找個好婆家。

    “沐公子，姑姑有意想要扶持的是八皇子。”秦飛燕說完，神秘的笑了笑。八皇子沒有生母，聽說生母好像隻是一個宮女，在皇上醉酒的時候不小心被皇上給寵幸了，雖然皇上寵幸了她，但是卻沒有把她納入宮裏。所以現在就變成了這樣，沒有生母在身邊，而且從小就被其他同齡人欺負，以致於現在的性格也很不好，很是自閉，姑姑能夠看上並撫養他，已經是很不錯的了，是他的福氣。

    蘇婉清有些摸不著頭腦，八皇子，似乎自己怎麽從未聽說有這麽一個皇子？她知道現在宮中有皇子的嬪妃就隻有皇後，還有如妃，而雲妃的兒子四皇子偏偏還死在了自己的天香苑。自己怎麽可能印象不深刻。

    又怎麽這又憑空冒出來了一個八皇子？他是誰？

    “請恕我孤陋寡聞，竟然不知道這，這八皇子是？”蘇婉清問道。

    “清姐姐沒有聽說過八皇子自然是正常的，八皇子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在外人的麵前過，每日就隻和一個小太監和他的乳娘在一起，沒有公開露過麵。”秦飛燕笑道，聽說這個八皇子很是愚鈍，到了現在也不識得幾個字，書也不會讀，皇上從他出生時去看過他一眼從此就再也沒有去見過這個兒子，仿佛就當不存在了一般。

    真不知道為何姑姑會選上了他，但是其實她也能夠明白，明白如果不選他的話，也沒有別的人可以選了。其他的皇子都是有生母的，姑姑總不可能直接從別人手中搶過來吧。也隻能將就著了，等由沈家支持他上了位，然後就任由他們自己去控製了。

    蘇婉清聞言淡淡的哦了一聲，道：“反正我也很明確的告訴你們，徐家是不可能去趟這趟渾水的，徐家向來不涉及黨政，從不參與。是不可能參與到你們奪嫡裏麵去的。”

    說完，蘇婉清又似笑非笑的道：“還有，你們怎麽就知道，知道徐家會聽我的？會加入你們這一派係？”

    “自從你失蹤了之後，這京城之中還有誰不知道徐家有多重視你？之前徐大學士因為你失蹤的事情直接一病不起，甚至還提了辭官的要求，再說說徐禦史，徐禦史更是直接在朝堂之上大懟葉家的人還有蘇家的人，讓他們下不來台。”秦飛燕淡淡一笑，想拿這些借口來糊弄她？真是太天真了。自己怎麽會受這種事情糊弄呢？

    有些時候，自己都是非常羨慕蘇婉清的，雖然她沒有一個好爹娘，但是卻有一個好的外祖家，外祖家那麽袒護她，對她那麽好……

    “嗯。”蘇婉清點點頭，她們這些人對徐家拿捏的還還挺準的，把自己同徐家的關係都猜的很準啊。知道舅舅和外公看重自己，但是不管怎麽樣，自己是不可能了，自己更不可能讓舅舅參與。

    “清姐姐，你不要這麽糊塗。”秦飛燕勸說道，“你要知道沈家的勢力，沈家的勢力是非常強大的，再加上身後還有別的支撐著，如果再加上徐家的支持，勝算的幾率是非常大的。一旦成功會怎麽樣，一旦成功了那就不言而喻了，會給徐家帶來多少榮耀。”秦飛燕見蘇婉清並不為所動容，又誘惑道：“我知道徐家這樣的百年大家族也許不用在意這些東西，不在意這些名譽，這些表麵上的東西。但是清姐姐，你要知道，你不願意並不代表徐家也不願意，這件事情，總要問問徐家家主的意見的。”

    “不用問舅舅或者是問外公的意見。”蘇婉清淡淡的，看著秦飛燕想要反駁，搶先開口，一臉平靜的道：“你如果真的想要問外公和舅舅的意見，就不會一開始就來找我，一開始就會直接去找舅舅，或者是找外公，直接讓舅舅來處理這些事情，去直接問他們的意見，豈不是更好，又何必要通過我來處理這件事情呢？”

    又帶著篤定的笑容，“因為你們知道，知道舅舅不會答應，知道外公也不會答應，知道兩人都不會答應。你也沒有信心把他們說通，覺得我這裏好說通一點，想說通了我然後再讓我去向舅舅說，所以隻能通過我來說這件事，不是嗎？”說完蘇婉清對著秦飛燕露出一個微笑，“秦小姐，我說的對嗎？”

    秦飛燕一下子被說中心思，臉上有些掛不住，訕訕的道：“對，你說的的確是對的，我是這樣想的，但是我也是好話都說盡了，這其中的利害，你足夠聰明，所以你應該明白。”

    “並不是不想參與奪嫡，就可以不參與，有些事情，並不是你能夠決定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就算徐家真的不參與，也不過問。但是總有一些人，會把你們給拉進來的，到時候，就已經不是你們能夠決定的了。”秦飛燕說完，轉過頭去，不再去看她。想要離開，剛抬起腳下的步子，又停頓了下來側過頭來看著兩人說話。

    “至少現在，你們還能自己決定，還能夠自己決定是否參與，等到了那個時候，你們根本就不能夠自己決定，那個時候，你們又當怎麽辦。”秦飛燕說完，把頭轉回去，又抬起腳中的步子，一臉平靜道：“飛燕先行告退，希望今日的事情，你們能夠多加以考慮，以免到時候後悔。”

    “嗯。”蘇婉清嗯了一聲，“來人，去送送秦小姐。”

    “是。”門外之前的那個侍女推門進來，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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