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生老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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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不是我不想幫您,隻是我懷孩子時,真沒服用過什麽秘方。”沈丹遐頭痛,兒子生多了,說實話都沒人信。
“徐太太,我求求你。”藺氏跪了下去,“我求求你,徐太太,我真的沒有辦法了,我求神拜佛,我尋醫訪藥,可是我這肚子就再沒懷上孩子,我若不能生出個嫡子出來,我真的會被休回娘家的,那我就是死路一條。徐太太求你可憐可憐我,告訴我生子秘方吧,我願意重金酬謝你的。”
沈丹遐伸手去扶她,卻怎麽也拽不起她,無奈地鬆開手道:“少夫人,我是真的沒有秘方。”
藺氏不信,緊緊地抓住沈丹遐的裙子,苦苦央求。她尋這個機會很不容易,沈丹遐不喜歡應酬,兩人又不是同一圈的人,難得碰麵;她個人到是不介意紆尊降貴的去徐家,可是她婆母不同意,這一次她好不容易說動裴夫人,才能下這張請柬給沈丹遐,甚至為了讓沈丹遐出現不顯得太突兀,還發請柬給其他低階的官員家眷。
沈丹遐這下想走都走不了,雖然知道藺氏不易,可是她真的沒有秘方呀,不是不想幫,而是無能為力;沈丹遐仰麵望天,誰來為她解困啊?
沒人聽到沈丹遐內心的呼喊,無人來解救她,沈丹遐深吸了口氣,道:“少夫人,我若真有什麽生子秘方,我大姐就不會連生六女了。”沈丹瑤這些年一共生了六個女兒,現在又懷上了,如果再生女兒,那湊齊七仙女了。
田家亦是有爵位要承襲的,沈丹瑤的壓力又何嚐不大?藺家好歹還有人在朝中為官,藺氏還有娘家可以依靠,而沈丹瑤,卻娘家無靠,她更急切需要生兒子。若沈丹遐有生子秘方,沈丹瑤早就該生下兒子了,穩固在夫家的地位,何至於被婆母逼得險些上吊?
藺氏確信沈丹遐沒有生子秘方,雙腳發軟,癱坐在地上,可是手還是沒有鬆開沈丹遐的裙子。沈丹遐彎腰,把裙擺用力扯出來,向後退了一步,道:“少夫人,生兒生女不受人力所更改,全看天意,抱歉,我幫不了你,告辭。”
言罷,沈丹遐迅速離開,沒走多遠就遇到擔心她,來尋她的嚴素馨。
“妹妹,她有沒有為難你?”嚴素馨急聲問道。
“沒有,我們走吧,小嫂。”沈丹遐不願多說。
裴國公府這邊沒人找新人的麻煩,祥清侯府那邊玲優長公主帶著幾個姑娘要闖進新房去,還好被趙後派來的女官給攔下了,沒鬧出笑話來。
玲優長公主一直想招趙誠之為駙馬,然祥清侯和趙後怎麽可能讓她毀掉傾全族之力培養出來的嫡長子,趙後甚至曾出言她癡情妄想;大豐朝的駙馬不能議政,隻能擔任閑職,所以即便是最得寵的公主,也不得招嫡出長子為駙馬,更何況趙誠之還是能承襲爵位的世子。
讓玲優長公主嫁了人後,仍對趙誠之戀戀不忘的原因,就是他那傾世之顏。
何為天人之姿?
看趙誠之就知。
就容貌而言,陸昭是配不上趙誠之的,她不過是中人之姿。不過娶妻娶賢,納妾納美;妻是以賢德,相夫教子,而不是以色侍人,容貌差一點沒多大關係。
話雖這麽說,但玲優長公主不這麽想,她覺得要是趙誠之娶個絕世大美人,她也就認了,可趙誠之卻娶個醜婦,她無法忍受。其實徐朗娶沈丹遐之時,也沒有人想要挑釁,隻是沈丹遐的容貌雖不及趙誠之和徐朗,但也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而且徐朗也做了嚴密的防範,根本沒人敢在新房外鬧騰。
陸昭的長相太太平淡無奇了,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當然鮮花是趙誠之,牛糞是陸昭。可惜不管她們再怎麽惱怒和不忿,陸昭進了趙家門,成了趙誠之名媒正娶的嫡妻,那怕她現在就死掉,她的牌位也要進趙家的祠堂,享受趙家子孫後代的祭拜和香火。
玲優長公主在祥清侯府的鬧劇,次日傳得滿城皆知,玲優長公主的夫家卻隻能忍氣吞氣。玲優長公主雖然不受寵,可畢竟當今聖上的妹妹,是金枝玉葉,皇家血脈。
這事議論了半個月,就被另一個醜聞給蓋住了,錦都府府尹的嫡次女與人私奔,不知去向。這種事,本該盡力遮掩,不讓人知。可是錦都府府尹已出嫁的嫡長女不相信自己的妹妹會與人私奔,報了官,將這事宣揚了出來。
這個案子錦都府要回避,也不知道是誰建議的,皇上將這案子交由大理寺來查,大理寺卿或許是看重沈柏密吧,就讓他去查。這一查,可就查出問題來了,府尹的嫡次女的確不在家了,但她不是與人私奔,她是被她的繼母活活打死了,屍體被丟棄在城外的亂墳崗上。
沈柏密帶人去亂墳崗上找到了這個可憐姑娘的遺體,經忤作驗屍,她的肋骨被打斷三根,紮進了肺裏,她是活活被痛死的。由此案還查出府尹這位繼太太不僅弄死了繼女,還殘害多個懷孕的妾室。
沈丹遐聽得毛骨悚然,對徐朗道:“我一定要活得比你久,絕不讓你有機會娶別的女人,來打我的兒子。”
徐朗長臂一伸,把她抓過來,按在腿上,在她屁股打了兩巴掌。沈丹遐羞惱地問道:“好好的你幹嘛打人?家暴啊!”
“讓你瞎說,這輩子,我就你一個女人,有你足已,絕不會再娶。你要是死了,我就從山崖上跳下來,去黃泉找你,你休想丟下我。”徐朗字字鏗鏘。
沈丹遐眸光流轉,唇角上揚,心裏甜滋滋的,嘴上卻道:“你比我大,肯定你比我先死啦。”
“我死了,你不許再嫁,我會在奈何橋上等你的。”徐朗正顏道。
沈丹遐擰了他大腿一把,道:“等你死了,我都七老八十了,誰會娶一個老太婆。”
“所以,這輩子就我們了,下輩,下下輩子,我們約好,還做夫妻好不好?”徐朗抱起她,臉貼著她的臉,柔聲問道。
沈丹遐笑,“好。”
案子解決了,錦都府府尹的官也做到頭了,家裏一團亂,這官怎麽可能做得好?而沈柏密因這案,小升了半級,做了錦都府正六品通判。
九月初,俞祉帶妻兒回京,任禮部尚書;沈丹遐送了禮物和拜帖去,沈婉婉回了禮,並請她有空過去玩。
十月底,去滇地的人帶回了兩車大大小小的玉石,陶氏命人送了五塊玉原石去徐府給沈丹遐。沈丹遐選了塊最大的送給徐老夫人,三塊差不多大少的,分別送給秦氏、小王氏和孫楨娘,沈丹遐留了一塊最小的,給晴兒做了一套小女孩用的頭麵。
“謝謝娘。”晴兒似模似樣地屈膝行禮道。
沈丹遐笑,“乖。”吃穿用住,沈丹遐都盡可能的給晴兒好的,但規矩什麽的,也必須學,並且要知道感恩,沈丹遐可不願養隻白眼狼出來。
十一月中旬,取名為琢玉樓的玉器店開業了,玉器店共三層,第一層一分為二,左邊賣已解開的玉石,右邊則聽從沈丹遐的意思,擺了一大堆原石,供人賭石。第二層賣品質相對較差的玉器,第三層賣精品玉器。
開店的第一天,有手氣好的人,僅花了十兩銀子賭石,開出了價值千兩的翡翠來,引來無數人豔羨的目光。那些想一夜暴富的人,蜂擁而來,琢玉樓的生意異常火爆,收銀子收得手軟。
手頭不寬裕的燕王,豔羨不已,對徐朗道:“尊夫人真是生財有道。”
徐朗淡笑道:“王爺謬讚了,拙荊不會做生意,玉器行全是嶽母大人一手包辦的。”沈丹遐解謎的能力,已夠引燕王注目的了,徐朗不想再讓他知道沈丹遐的長處,隻能推陶氏出來。
燕王信以為真,就去找陶氏討賺錢的主意。陶氏想了想道:“開店子賺錢太慢了,還不如去開銀礦。”
燕王眼中一亮,“母親記得何處有銀礦?”
陶氏努力地回想,道:“閩溪城旁邊的虎頭山就有銀礦。”
金銀銅鐵礦,在大豐私人是不能開采的。燕王心裏盤算了一下,回去幕僚們商量,拉了祥清侯府、江夏郡王入夥,秘密開采。徐朗、沈家兄弟、程家兄弟知道此事,但沒有參與。
雖然有了這座銀礦,燕王有了銀子養私兵,但是他並沒放棄章氏寶藏,仍然讓人全國各地收集章氏手稿,將它們送去徐家給沈丹遐。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三年時光匆匆而過,七月初,年事已高的陶父陶母,相隔一日,先後離世;九月底,程老爺子也撒手人寰,程玿程玨丁憂守孝;還沒等沈丹遐從三位老人離世的悲傷中走出來,徐老夫人病倒了。
生老病死,人之常態,那怕徐朗和沈丹遐費盡心思,請來了數位名醫,買了一堆的好藥,卻仍然挽留不住徐老夫人的生命,漸漸的她已吃不下東西,連藥都吃不下去了,早上就喝了半碗水。
彭昕從家廟回來了,在廟裏呆了三四年,她身上的衣裳比孫楨娘這個寡婦還要素淨,手裏握著一串念珠,似乎心如槁木,波瀾不驚,直到沈丹遐無意間與她對視,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恨,才暗生警惕。此乃後話,現如今彭昕剛剛歸家,跪在徐老夫人麵前哭泣。
徐老夫人渾濁的雙眼,已沒了昔日的神采,黯淡無光,看著彭昕,道:“昕姐兒回來了,以後啊,要安生些過日子。勝哥兒。”
“祖母,孫兒在。”徐勝跪在徐老夫人麵前。
“勝哥兒,少年夫妻老來伴,昕姐兒是你名媒正娶回來的妻子,你要好好待她,不許再鬧別扭,早日生個一男半女;勝哥兒,我們這樣的人家,嫡庶尊卑的規矩,不可以亂。你不是讀書的料,就別讀了,讓你父親替你另尋一條門路,你長大了,也該學著養家糊口了。”徐老夫人有氣無力地道。
“孫兒知道了,祖母您放心。”徐勝哽咽地道。
徐老夫人張開嘴,大喘了兩口氣,目光掃過屋內眾人,道:“老於,去把東西拿出來給他們吧,我也就剩下那麽些東西了。”
於嬤嬤紅著眼,帶著兩個婢女進去捧出六個匣子,其中五個是給五個孫兒的,徐朝雖死,他那一份是交給孫楨娘的。每人一處莊田、兩家店鋪和一萬兩銀子,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份是給徐均炎的,兩處田莊,三萬銀子,徐均炎是嫡長房嫡長孫,額外給他一份是常有的事。
徐老夫人的私產分配完畢,徐老夫人麵露疲色,道:“你們都回房去歇著吧,我想靜一靜。”她這一生走到盡頭了,雖然沒有養出個好兒子,但好歹嫡長孫爭氣,又娶了房好孫媳,生了五個乖巧懂事的曾孫,她也算對得起徐家的列祖列宗了。
眾人退了出去,徐奎有點沮喪,徐老夫人不但什麽東西都沒給他,還當著眾兒孫的麵,訓斥了他一頓。沈丹遐看著臉色難看的徐奎,就一陣頭痛,以後沒有徐老夫人的壓製,這個家,隻怕要亂。
徐朗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緊扣。沈丹遐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夫妻同心,其力斷金,這個家不會亂的。
兩日後,徐老夫人歿。
東西都已預備齊了,小王氏已懷有身孕,好在秦氏和孫楨娘都能幫得上忙,沈丹遐倒也不算多累。徐朗上折,丁憂歸家守孝。邊關無戰事,武將無須出征,徐朗的折子,皇上批複了一個準。
圃院被暫時封了起來,屋裏剩下的東西,按徐老夫人的遺願全部都是徐朗的。徐朗和沈丹遐收拾了一天,收拾幾個箱籠出來。又依照徐老夫人的遺願,把服侍徐老夫人的丫頭婆子們都放了,還賞了每人五十兩銀子安家銀子。沈丹遐說服了要去為徐老夫人守墳的於嬤嬤,留她在家中供養。
忙完徐老夫人的後事,就到了歲末,因在孝中,年酒自然是免了,徐家和陶家程家一樣,閉門謝客,安心守孝,過了個清清靜靜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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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晚上出去吃飯,回來時,走著走著,我家老公不知去向。我和兒子也沒找他,就先回家了,過了一會他才回來,然後我問他去哪了。他說遇到屈麻子(原單位一個和他比較要好的女同事,曾想把自己妹妹介紹給他。)聊了幾句。我沒說什麽,我兒子在旁邊,冷冷地說,你和別的女人有蠻多話講的。我老公臉都黑了。我也愣住了,我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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