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秘圖密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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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朗的傷大致上好了,沈丹遐就把家裏的事告訴了他,最先說得是她順勢而為,替他奪取族長的事,把三把鑰匙擺在他麵前。徐朗皺眉,“怎麽多了一把?”

    “這兩把是法宗大師交給我的,這一把是由徐家族長保管的密鑰;老太爺要入觀修道,族老們召開族會……”沈丹遐把事情完完整整告訴了徐朗,“徐家和章家之間的關係,你知道嗎?”

    徐朗拿起那枚密鑰,“我從來不知道家裏還有一把能開啟寶藏的鑰匙。”

    “這事應該隻有族長和十位族老才知道。”沈丹遐有去套二老夫人的話,可是她還是第一次知道有密鑰這事,即便徐夽已經做了七年的族老,也沒向她透露過這事。

    “明天我去拜訪族老們,對我這個族長,他們應該會說實話。”徐朗淡笑道。

    “還有就是,我推測出章氏寶藏埋在九子山裏。”沈丹遐小聲道。

    徐朗問道:“你是怎麽推測出來的?”

    沈丹遐把那本章氏手抄《地藏經》拿了出來,解釋給他聽,“這隻是我的推測,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訴燕王?”

    “這事不急,等我查清鑰匙的事情再說。”徐朗握住密鑰道。

    “還有一件事。”沈丹遐欲言又止。

    徐朗輕笑道:“你跟我還有什麽不好說的。”

    沈丹遐舔了舔嘴唇,道:“彭家老太爺接過胖胖他們幾次,彭老太爺問胖胖代替你接任族長時,有沒有得到什麽東西?”

    徐朗皺眉,看著手中的密鑰,“你的意思是他在找它?”

    “應該是,就是不知道他找這把密鑰有何用?我懷疑他知道這把密鑰與章氏寶藏有關。”沈丹遐這還是客氣的說法,其實她懷疑彭氏嫁給徐奎,為得就是這把密鑰,但涉及到徐朗的生母,所以才口下留情。

    徐朗沉默了片刻,道:“等我見過族老們,就會去拜訪一下外祖父。”

    沈丹遐把手蓋在他的手上,“老公,你有我和兒子。”

    徐朗反手握住她的手,“他們,我從未在意過。”不管是對彭氏,還是彭家,感情都不是很深,他不過是念著彭氏生了他罷了,才對彭家多方照顧;而今知道彭氏嫁進徐家,是一場算計,那點比朝露還薄的親情,已不複存在。

    次日,徐朗帶著沈丹遐為他備好的禮物,依次去拜訪十位族老;當然一天之內,不可以見完十位族老,徐朗隻見了大族老、二族老和三族老,但是已經可以了,因為三人的說辭是一樣的。

    傍晚,徐朗回來了,沈丹遐沒有急著問情況,而是讓婢女趕緊把兔肉補虛湯,端上來給徐朗喝;徐朗在她關切地注視下,把湯喝完,接過帕子,拭去嘴邊的油漬,道:“三位族老隻知這密鑰是一代代傳下來的,除了這密鑰,還有兩句話,‘四鑰為一體,秘圖掌乾坤。圖鑰重現世,煌煌耀中華。’”

    中華。

    沈丹遐眸中閃過一抹異色,章善聰果然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

    這兩句話很直白,直白到不需要分析,就知道其中的意思,開啟章氏寶藏不但需要四把鑰匙,還需要秘圖;沈丹遐手中隻有三把鑰匙,還要找到另一把鑰匙以及秘圖才行。

    彭家想要謀取徐家這把密鑰,肯定也知道這兩句話;沈丹遐沉吟片刻,問道:“老公,你覺得彭家手裏是有鑰匙,還是有秘圖?”

    “也許兩者都有。”徐朗抓著沈丹遐的小手,握在掌中。

    “你明天還去彭家嗎?”沈丹遐問道。

    “去,這件事必須搞清楚。”徐朗堅定地道。他是徐家的子孫,彭家謀算徐家的賬,必須要算。

    沈丹遐輕歎道:“就怕你會無功而返。”彭老太爺不可能像族老一樣,會老實把事情說出來的。

    “相信我,我一定會把這事情弄清楚的。”徐朗自信地道。

    沈丹遐頷首,她當然相信他。

    次日,徐朗並沒有去彭家,一大清早,徐家二房的仆人上門送卜文,昨夜二老夫人撒手人寰,魂歸地府;還去什麽彭家,換上素服去徐家二房吊唁吧。

    就在這天,八百裏急報,高麗國集結十萬兵士,與曹鹹軍在白山城對峙,雙方各有損傷,張熜急需援軍。沈丹遐一聽這消息,就急了,一把抓住徐朗,“你傷還沒好,你可別跑去主動請纓上戰場打戰。”

    “九兒。”徐朗輕喚道。

    “別的都好說,唯獨這事不行,你要是戰死了,你休想讓我給你守節,我過了百日熱孝,我就帶著你五個兒子改嫁,我讓他們叫……唔唔唔。”沈丹遐的嘴被徐朗給堵上了。

    一吻過後,沈丹遐靠在徐朗懷裏,嬌喘籲籲地道:“你別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妥協,不可能的。”

    “傻九兒,大鹹山和白山城那是曹家的人地盤,曹家老二操練的新兵,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徐朗撫著她的背,笑道。

    沈丹遐這時才回過神來,她是關心則亂,忘記這檔子事了,惱羞地頂了下他的胸。

    就如徐朗所言,皇上安排曹老二率領新兵去救援,他出發的第五天,白山城送來了急報,大將張熜臨陣逃跑,被高麗軍斬殺,首級被高麗人掛在豎起的三米高柱上;白山城守軍、曹鹹軍因此事,而士氣大降。

    皇上暴怒,即刻派心腹內侍趕去白山城查明此事是否屬實。趙後宣召燕王進宮,看著走進來的燕王,趙後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成實質,恨不能燒死燕王。

    燕王掃了眼那宮人,躬身行禮道:“兒臣見母後,給母後請安。”

    趙後揮下讓宮人退下去了,冷聲問道:“張熜棄城逃跑一事,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母後太看得起兒臣了,兒臣的手還伸不了那麽長,是母後的眼光太差,選了個膽小如鼠、整日龜縮在親衛保護下的張熜去統領曹鹹軍。”燕王嘲諷地笑道。

    “你別得意,曹鹹軍還有曹副將在,他會替本宮將曹鹹軍牢牢地掌握在手中的。”趙後將希望寄於曹老大。

    燕王仰頭哈哈大笑,笑得趙後臉色陰沉了下去,才道:“母後,你讓張熜接管曹鹹軍,已令曹家人很不滿了,你幫曹太太的忙,把曹大將軍弄成了廢物,可是曹老二是聰明人,他很識時務,而且……忘記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了,我府裏的曹夫人已有喜了,等她生下孩子,我準備讓她做庶妃。”

    趙後眯起了眼,精光一閃而過。

    “母後,你已害死我兩個孩子了,我沒有跟你計較,但是可一,可二,不可三,再有下一回,你說我是動大妹妹好,還是二妹妹好,還是四皇弟比較合適?”燕王敢說出曹彩衣懷孕的事,就不怕趙後下黑手。

    “你敢!”趙後色厲內荏。

    燕王笑,挑眉問道:“你的人背後偷襲徐將軍,險些讓他喪命,張熜的命就是陪給他的,你說我敢不敢?”

    “豎子可惡!”趙後罵道。

    “張熜犯下這樣的大罪,我會奏請父皇,夷他三族。”燕王殘酷地道。

    “你以為你可以左右得了你父皇的決定嗎?”趙後冷笑。

    “皇後娘娘又想被罵成妖後了嗎?”燕王譏笑問道。

    趙後抓起榻幾上的玉插屏,朝燕王砸去,“滾,滾出去。”

    燕王向後退了一步,任那玉插屏掉在地上,碎成兩半。燕王寬袖一甩,大笑而去。

    在燕王離開啟元宮的同時,徐朗也離開了彭老太爺的書房,他已套問出他想要的答案,隻是心情非常的不好。回到家中告訴沈丹遐,“彭家有秘圖,沒有鑰匙,彭家祖上傳下三句話,‘龍之傳人,異世之魂。特繪秘圖,藏寶其中。有緣之人,持鑰開啟。’”

    沈丹遐想了想,道:“所以彭家人並不知道鑰匙其實有四把,以為奪得徐家這一把鑰匙就能開啟寶藏。”

    “沒錯。”徐朗頷首道。

    “秘圖在彭家,可以想辦法偷出來嗎?”沈丹遐問道。

    “我已安排人手進去了。”徐朗沉聲道。

    “還有一把鑰匙,不知道在誰手上。”沈丹遐蹙眉道。

    “慢慢找,不急。”徐朗寬慰她道。

    沈丹遐笑,“也急不來。”一點線索都沒有,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去找。

    “睡吧,明天還要去二房。”徐朗在她額上親了一下。明天是二老夫人的頭七,依禮要過去祭拜。

    二老夫人的靈堂擺了二十一日,在她出殯的那天,去白山城的內侍回來了,千裏奔波,滿身風塵;燕王說話算數,他奏請皇上,夷張熜三族;臨陣棄城而逃,的確是大罪、重罪,就算趙後想要保,也沒辦法保。

    皇上準了燕王的奏請,而且不等秋後處斬,直接下令將人押送刑場開斬。張家三族共一千三百二十七人,有白發蒼蒼的老人,有牙牙學語的孩子。燕王親臨刑場觀斬,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群,毫不動容,帝王之怒,伏屍百裏,敢幫趙後的人,都得死,他到要看看,經過此事,誰還敢站在趙後那邊。張家三族的鮮血,染紅了刑台四周的土地,血腥味衝天,聞之欲吐。

    沈丹遐不願看這麽血腥的場麵,沒去湊熱鬧觀刑,但有幾個大膽的小廝去了,回來拿這個嚇唬那些小婢女們,三分可怕被他們渲染成十分,嚇得小婢女們大呼小叫。可越怕,小婢女們越愛聽,聽完了,還傳給其他人聽。

    “劊子手起刀落,一下就將那腦袋給砍了下來,血嘭地衝了出來,有三尺高呢。”

    “落下不是有一大灘。”

    “那腦袋被砍落在地上,滾了兩滾,大喊,‘好痛啊!’”

    “不會吧,都身首異處了,還能喊話?”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刀子砍得太快,那口氣憋在嘴裏呢,所以才能喊了來啊。”

    “哦,原來是這樣呀。”

    徐朗和沈丹遐吃過晚飯,出來散步,聽到這些,沈丹遐直皺眉,道:“茗香,讓她們不要再說了,聽著怪嚇人的。”

    茗香去把小婢女們給驅散了。

    這天晚上,子時剛過,沈丹遐右腿猛地一彈,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囈語。徐朗素來睡得警醒,而且她就在他懷裏,她一動,他就醒了,輕輕拍著沈丹遐,“九兒,九兒,醒醒,醒醒,怎麽了?”

    沈丹遐睜開雙眼,看著身邊的的徐朗,抬手摸了摸額頭,摸到一手的冷汗,聲音顫抖地道:“我剛才做了個夢。”

    “夢見什麽了?”徐朗有點好奇,是什麽樣的夢把她嚇成這樣?

    “我夢見你不要我了。”沈丹遐往徐朗懷裏擠了擠。

    徐朗摟緊她,道:“夢是反的,我除了你,誰都不要。”

    沈丹遐抿緊唇角,身子仍然在發抖。她剛才夢到的不是徐朗不要她了,而是她死了;在走過一個長長的、昏暗的通道後,被迎麵射來的箭,給射死了。

    次日沈丹遐快巳時才起來,昨晚噩夢醒來,她就再也沒法子入睡。那個夢太過真實,她一閉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地道裏,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想到利箭入體的那一瞬,沈丹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太太是不是覺得冷?要加件衣裳嗎?”幫她梳頭的清香問道。

    時近五月了,天氣漸漸熱了起來,大多數人都已脫下春裳換夏衫了,這個時候會冷嗎?沈丹遐搖搖頭,“不用。”

    夢是相反的,她不可以再想著那個夢了,不可以。白天三個兒子加上晴兒,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沒再想著那個夢。到了傍晚,徐朗回來了,吃過晚飯,徐朗將兒女們打發走,握著她的手,柔聲問道:“九兒,昨晚你究竟夢到了什麽?”

    做了這麽久的夫妻,他如何看不出沈丹遐昨夜十分的恐懼,如果真如她說的那般,她不會嚇成那樣,她沒有跟他說實話。沈丹遐轉眸看著他的眼睛,遲疑了片刻,措詞問道:“朗哥哥,要是我死在你前麵,你會再娶嗎?”

    徐朗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去,“九兒,我不喜歡這個假設。”

    沈丹遐笑了笑,接著道:“朗哥哥,你續娶後,就把五個兒子送回我娘家去吧,我……”

    “越說越荒唐。”徐朗惱了,將沈丹遐按在腿上,撩起她的裙子,一巴掌打在她屁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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