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魯府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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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麵皮厚的程度,還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沈丹遐彎下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一個下賤的妓女,也敢跑到她麵前來說三道四,沈丹遐可沒那麽好的耐心應酬,說話毫不客氣,“你知道覬覦我男人的人的下場是什麽嗎?”

    琇琇與她對視,看著她眸中的冷意,惶恐眨了眨眼睛,怯怯地道:“徐太太,我隻是想要寄居之地,沒有覬覦徐大人的意思,我不會與你爭寵的。”

    “我這人很小氣,也很霸道,別說你居心不良,你就是真的如你所言的一樣,我也不會讓你進門,我的男人隻能是我的,那怕名義上,我也不希望有人與我分享。”沈丹遐鬆開掐住她下巴的手,“來人,把她給我丟出去,讓人打水來洗地。”

    琇琇就這樣被攆出了徐府,傍晚,徐朗回來,沈丹遐並沒有跟他說這事,等睡下後,兩人歡愛時,沈丹遐狠狠地在咬住他的脖子,差點把徐朗給咬軟了,“老婆,你什麽時候有了咬人的習慣?”

    沈丹遐張開嘴,露出一排小白牙,道:“剛剛有的。”

    徐朗親了在她的唇,“為什麽?”

    “因為你這張臉,太吸引人了,讓我掐爛桃花,掐得快累死了。”沈丹遐嬌聲抱怨道。一點小情緒,並不當真。

    “抱歉,讓你受累了,我會好好補償你的。”徐朗動了動身子,壞笑道。

    沈丹遐輕啐他一口,道:“去你的,這是你補償我,還是我補償你呀?”

    “我們相互補償。”徐朗歇了這麽一會,重振旗鼓,開始新一輪的征伐,床幔搖動,嬌喘籲籲。

    在沈丹遐看來,琇琇就是一個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女子,她想攀附徐朗也正常,羞辱了她把她打發走了,這事就算過去了,並沒有打算繼續對付她。一個小小的妓女,還不值得沈丹遐費那麽多心思。可心懷鬼胎的琇琇卻不敢再留在餘城了,五日後,她帶著兩個婢女和一個老嫗,離開了常樂坊,前往錦都。

    外麵的人一直以為琇琇是常樂坊培養出來的,可實際上她是在徐朗來到餘城之後,才尾隨而至的;她進常樂坊,為得就是參加評花會,借機接近徐朗,可是現在計劃失敗,她隻能去錦都尋求可以對付徐朗的人。她相信那裏會有和她一樣,想要徐朗死的人。

    一個月後,徐府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沈丹遐看著風塵仆仆的沈柏寓,驚喜地問道:“小哥,你怎麽會來餘城?”

    “出京辦事,路過餘城,特意過來看看你。”沈柏寓笑道。

    “娘好嗎?大哥大嫂他們好嗎?孩子們可聽話?”沈丹遐問道。

    “好,都好,程二哥收胖胖和壯壯做他的學生。”沈柏寓笑道。

    “那個先生又請辭了呀。”沈丹遐一臉苦澀,那兩個問題小子,真是讓人頭痛。

    “他請辭的原因,與胖胖壯壯無關,是他祖父病重了,他要回去盡孝。”沈柏寓趕忙幫兩個外甥解釋。

    “程二哥公務繁忙,那有空閑時間教那兩個臭小子,還是讓大哥辛苦一點,給他們再尋個先生吧。”沈丹遐蹙眉道。

    “用不著,程二哥說了,一隻羊也是趕,三隻羊也是趕,如今朝堂上爭吵不休,不用禦史再去添火了,他清閑的很,正好有空,可以教孩子們。”沈柏寓笑道。

    “京裏有什麽大事發生嗎?”沈丹遐問道。

    沈柏寓嫌惡地道:“還不就是那些爭權奪利的事,沒什麽好說的。”燕王為尋寶,離京幾個月,趙後因找不到四皇子,投鼠忌器,不敢鬧出大動靜,但小動作不斷,有幾個人讓趙後抓住了把柄,倒向了趙後。

    沈丹遐見他不願說,也沒有過多的追問。

    沈柏寓在徐府住下了,每天下午和徐朗躲在書房裏,不知道聊什麽;沈丹遐沒過問,他們聊的事,如果能告訴她的,徐朗肯定不會瞞她;不能告訴她的,她問也問不出來。

    五天後,沈柏寓與一同出京的六人會合離開餘城,他們要秘密地替燕王招募一萬新銳軍,將他們帶去原高鋆藏兵的地方訓練。新銳軍將是燕王在奪位之爭中,最大的助力。沈柏寓直到現在都不相信,燕王會讓他負責招募新銳軍,他何德何能讓燕王如此倚重和信任?

    這個問題,燕王身邊的幾個幕僚也十分不解,燕王身邊雖然武將不多,但比沈柏寓更適合的人還是有的。燕王沒有為他們解惑,獨自坐在書房裏,從開啟的窗望了出去,低聲自語道:“若是大哥、二哥沒有從龍之功,我怎麽給母親冊封?”

    錦都的風起雲湧,千裏之外的餘城不受影響,沈丹遐的日子過得無比舒心。時光如流水,秋去冬至,轉眼就到了年底。十一月中旬,沈丹遐就打點好年禮,命人送往錦都。餘城離錦都太遠,大豐朝的年假是從臘月二十七,放到正月初五,這麽短的時間,徐朗和沈丹遐沒辦法趕回錦都過年。

    餘城過年的氣氛比錦都過年要濃烈,家家戶戶張燈結彩,門上貼著紅色的春聯,大紅的福字,五彩繽紛的年畫。餘城在南邊,冬日沒有錦都冷,穿一件稍厚點的夾衣就可以。

    除夕一早,沈丹遐就提前發放年終的賞錢,排好了過年期間當值的人員。除了從錦都跟過來的人,留在府中過年,其他人,沈丹遐放他們回家去家人團聚,一起守歲過年。沈丹遐是個大方的主子,給下人們發放了年禮,五斤白米、三斤肉、雞鴨各一隻、活魚一條、雞蛋十個,還有上好的布料。

    主子寬厚,下人歡喜,開開心心地謝了恩,帶著這些年禮,高高興興地回家去了。

    吃了年夜飯,夫妻倆窩在榻上守歲,子時,城樓鍾響,接了神,攜手上床,相擁而眠;一覺睡到初一正午時分,初二,沈丹遐用不著回娘家,拉著徐朗去了城隍廟。初三上午去魯家拜年,下午去了三位僉事那兒,初四去了知府衙門,給程玿和陶潔拜年,初五留在家中,接待過來拜年的下屬及他們的太太。

    初六,徐朗可以去衙門當差了,沈丹遐還要出門應酬,她曾問過徐朗可要請客,徐朗搖頭道:“沒那必要。”

    如是這過年擺酒就不擺了,餘城匯集了天南地北的廚子,而擺年酒又是炫耀的好時機,每家都會請擅長做某菜的廚子來府中,大展身手,酒席上的菜肴都十分美味;餘城的戲班子有十幾個,競爭激烈,唱的戲推陳出新。

    出了宵,這年算是過完了,這擺年酒的活動也就結束了,沈丹遐捏著腰上的肉,哇哇叫,“我吃胖了,我要減肥,我要減肥,我今天不吃晚飯了。”

    “不行,不吃晚飯,身子怎麽受得了?”徐朗不同意。

    “我變成大肥婆,你不嫌棄嗎?”沈丹遐噘嘴問道。

    “不嫌棄。”徐朗湊到她耳邊,“胖胖的,摸起來舒服。”

    “你什麽意思?你是嫌我以前太瘦,硌著你的手嗎?還是你摸過胖胖的女人?”沈丹遐杏眼圓瞪,質問道。

    徐朗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又誤解我的話,是不是又想被教訓了?”

    沈丹遐捂住屁股,“沒有誤解,我說笑的,說笑的。”

    徐朗低頭,在她唇上輕咬了一下,以示懲罰。

    二月初六,魯家給徐朗送了帖子,二月二十日,魯元六十歲的壽宴,屆時會在魯府大擺宴席,請徐僉事和徐太太務必光臨。魯元是徐朗的頂頭上司,要給他麵子,這個壽宴必須得去。

    “你說送什麽壽禮比較合適?”沈丹遐支著下巴問道。

    “庫房裏有什麽?隨便挑一件,送過去就可以了。”徐朗看著書,頭也不抬地隨意地答道。

    “拜托,這裏是餘城,又不是在錦都,庫房裏那有什麽好東西。”沈丹遐噘嘴道。

    “那你去街上逛逛,看什麽合適,就買下來,送過去好了。”徐朗翻了一頁書道。

    “我問你也是白問,我明天自己看著辦吧。”沈丹遐翻白眼,男人就是靠不住,關鍵時候還得靠自己。

    次日,沈丹遐帶著四莫出門去了街上,最先進的是玉器店,可是太差的料子,沈丹遐看不上眼,而且也不適合當壽禮,好一點的料子又貴。徐朗來餘城沒多久,若是出手就送貴重的玉器,必然會讓人覺得他有貪墨的嫌疑。

    沈丹遐果斷放棄買玉器,去了書畫店,運氣不錯,挑中了一幅前朝某位不怎麽太出名的學士所繪的鬆鶴圖;鬆鶴延年,寓意好,拿來當壽禮再合適不過了。

    “這畫多少錢?”沈丹遐問道。

    “太太,這畫三百兩銀子。”掌櫃笑道。

    “少一點。”沈丹遐講價。

    “太太真心要買,那就二百五十兩銀子。”掌櫃笑道。

    沈丹遐蹙眉,“二百五不好聽,二百三吧。”

    掌櫃的嘴角抽了抽,二百五不好聽,二百六挺好聽的。

    一番討價還價後,沈丹遐用二百三十六兩銀子,買下了這幅畫。送禮不能送單件兒,還要給魯夫人施氏買份禮。沈丹遐不知道送施氏什麽合適,問道:“你們四個有什麽好主意?”

    四莫低頭想了想,莫忘莫離莫棄三人搖頭,莫失笑道:“太太,我們去繡品店看看,買一幅百子千孫巾送給她,您覺得怎麽樣?”

    “好主意,走,我們去繡品店。”沈丹遐帶著四個丫鬟在護衛的陪同下,往繡品店去。

    百子千孫挺難繡的,走了六個繡品店,才買到一個大紅底,用上好絲線繡的百子千孫巾。

    壽禮準備妥當了,到了二月二十日,徐朗去衙門打了一轉,回到家中,沈丹遐拿出準備好的新衣,讓他換上。

    夫妻倆坐著馬車去了魯家,在門口,莫失將壽禮交給魯家的管家,進門後,兩人就分開了,徐朗在外院大廳,沈丹遐則被魯大奶奶領去後院的內廳。

    陶潔看到沈丹遐,伸手招呼她,等沈丹遐與施氏等人打了招呼,就拉她到一旁坐下,說一些最近城裏發生的新鮮事。聊了一會,其他幾位太太也湊了過來閑聊。過了一會,就開席了,眾太太們移步入席。

    女眷這邊用的是果酒,甜滋滋的,就跟糖水似的,有一點點酒味,並不醉人,不過沈丹遐並沒多用;吃完壽宴,就去看戲,女眷在西麵,男人坐在東麵,沈丹遐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魯元身側不遠的徐朗。

    徐朗也正往這邊看,兩人視線對上,笑了笑。陶潔瞧見了,打趣道:“喲喲喲,這一時不見就這麽想念啊,眉目傳情,真是讓人羨慕。”

    “不用羨慕,姐夫也往這邊看了,你趕緊看過去,眉目傳情啊。”沈丹遐笑著推掇她一下道。

    “我和他都老夫老妻,快做外祖父外祖母的人了,我才不做這羞人的事呢。”陶潔扭捏地道。

    “這有什麽羞人的,你們是夫妻,恩愛如新婚才好呢。”沈丹遐笑道。

    “此話有理。”陶潔是個爽朗的人,如是也就抬眼看了過去,也眉目傳情了一把。

    姐妹正說著話,台上的那出戲唱完了,戲子們退了場,接下去應該唱下一出戲,可班主卻上來道:“今日是魯大人六十大壽,府上的梨姨娘,特意為魯大人獻舞。”

    樂聲起,梨白穿著舞衣上了台,在台上隨著樂聲翩翩起舞。

    “魯夫人改性了?這種場麵,讓一個妾室跳舞出風頭。”陶潔詫異地道。

    “此事應該是魯夫人授意的。”沈丹遐看著從來都冷著張臉,可現在唇角卻上揚,露出些許笑容的施氏,“為得是讓魯大人厭惡梨白。”

    “魯大人的臉色挺難看的。”陶潔掩嘴笑道。

    “後院裏的女人多了,就會有這種事。”沈丹遐淡淡地道。對於施氏用這種手段對付梨白,沈丹遐表示理解,在這個時代,女人沒辦法為難男人,也隻能為難女人。

    舞罷,梨白退了下去,戲子再次上台。除了這個小插曲,魯府的這個壽宴,辦得還是比較成功的。申時末,賓主俱歡而散。

    ------題外話------

    回來晚了,又借用存稿一千,我的存稿任務,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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