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隻身赴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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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湘盈的身上有傷,不過,也多虧是莫問在身邊,莫問自稱是用了自己最好的靈丹妙藥來醫治湘盈的傷口,所以,隻要湘盈不做劇烈的運動,傷口是不會裂開的,隻要這樣維持一個月,傷口就會完全愈合,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但是,讓湘盈不劇烈運動,可能麽?
一夜過半時,一隻飛鏢打破窗子,紮在了湘盈的床柱上。
湘盈猛地起身,跨步來到窗口查看情況,可惜,隻有漆黑的夜色,再無其他,打開門巡視了一周,沒有一戶住房的燈是亮著的,整個驛站都沉浸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隨手點燃屋內的燈火,照亮了床柱上的飛鏢。
不過,這枚飛鏢不是重點,重點是飛鏢上的紙條以及飛鏢穗上的東西。
湘盈心裏咯噔一下。
那個飛鏢上的穗子是···
仔細觀瞧,那是五彩繩,而且,五彩繩背麵是個“月”字。
沒錯,這就是湘盈親手編織的送給江月的五彩繩。
怎麽會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匆忙的展開紙條,隻見上麵寫了一列字。
欲救花月,寅時獨身來城外十裏坡,過時不候!
不管是不是陷阱,湘盈都要去探看究竟,因為江風的死對她打擊很大,她不允許其他姐妹再出事了。
趴向窗戶抬頭看了看夜空中的星辰,此時應是醜時,紙條上說寅時必須趕到城外的十裏坡,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了。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拿起那把李明昔還給她的青冥劍,就要出門。
不過,邁出去前,湘盈在門口遲疑了一下,莫問就在她的隔壁,要去告訴他一聲麽?
手裏緊緊攥著那張紙條,紙條上寫的很清楚,讓她獨自前去,那麽···
叫醒呼呼大睡的守夜小二,問清十裏坡的位置,湘盈來到後院挑了匹看樣子能跑的比較快的馬,也不管是誰的了,就先借用再說,接著翻身上馬向城門疾馳而去。
十裏坡在城外,可是,現在城門緊閉,要怎樣出城呢?
城牆高約十丈,馬匹肯定是過不去的,那麽,湘盈隻能靠自己的輕功了。
幸虧離開前簡單收拾了一下,把可能用到的東西都帶在了身上。
現在,湘盈最需要的是飛天鐵爪,也就是一根長長的鐵鏈,前端墜著一個類似八爪魚的鐵爪,爪頭十分鋒利,可以用來抓住城牆上的縫隙,利於翻牆躍屋之類的。不過,她從未準備過這種東西,但有了這次教訓,可能下次就要多備一個這樣的武器了。
那麽,此時,湘盈手裏有一根慕揚送的金蠶絲,據說雖然其即為纖細,但韌度極強,可墜千金重物而不斷,還有青冥寶劍,雖然已許久未用它,但看其鋒利程度,吹毛斷發還是可以的。
想好了對策,湘盈便立刻動身實行。
將金蠶絲纏至青冥寶劍劍柄上,用三分氣力將寶劍擲出,寶劍的劍尖牢牢的紮在了城牆上,拽著金蠶絲,飛身而起,輕飄飄的落在了寶劍上。再以寶劍為跳台,氣運丹田,身體再次騰空,最後,穩穩的落在了城牆上。
抖動金蠶絲,讓力道傳至青冥寶劍上,寶劍隨之被晃動了下來。
剛才湘盈擲寶劍時,特意隻用了三分力氣,因為這樣既可以將寶劍紮在城牆上,又不至於紮的太深而難以拔出,當以金蠶絲為媒介傳力時,寶劍便會隨之鬆動,這若是將寶劍留在城牆上,明日定會鬧的滿城風雨了。現在城牆上應該僅僅隻有不到半寸寬的痕跡,而且是在半空中,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的。
好了,現在該想想如何下去了。
還用剛才的方法?
不必了。
從袖中甩出白綾以活扣係到了城牆的一個凹凸處,就好似蕩秋千般飛下了城牆。然而,白綾並沒有那麽長,所以,隻夠湘盈蕩到一半,便停在了半空中。
這與湘盈估算的差不多。
青冥寶劍順勢插入城牆,手腕抬起,牽動了上麵的活扣自然解開,隨後,雙腳用力,猛蹬牆麵,身體直直地向下落去。
從低到高需要靠內力和輕功,從高到低哪裏有那麽麻煩呢!
剛才靠著白綾已然落了一大半的距離,剩下四丈左右的高度,直接跳下來,也摔不死了。
遇到緊急事情,湘盈真是把一切都拋至腦後了,包括她自身的傷。
剛一落地,她沒有任何緩息,就運起輕功想要趕在寅時前到達十裏坡。
若說湘盈為何在城牆上下來時,未用同樣的方法呢,這樣也能減少落地的衝擊力啊?
因為金蠶絲太過纖細了,湘盈雖然隔著衣袖攥在手中,仍將手心勒出了血痕,況且還比較麻煩,倒不如用白綾直接落下了。
那麽,為何沒用白綾代替金蠶絲?
這是因為白綾過於柔軟,無法傳力,它不像金蠶絲,柔中帶剛,可以將湘盈的氣力傳至劍身,進而帶動劍身隨金蠶絲一起離開城牆。
剛才湘盈抵達城牆後,腦海中便飛快的盤算著這一切,將高度力道計算好,才予以實施。這叫做推演法,高手過招,有時,往往並不是一個人比另一個人武功高,而是,他推演的更好一些。
這種推演法,並不是湘盈學來的,而是在這麽多年成長曆練中,慢慢積累所得。
有的人,可能並不用學習,從小就有這種天賦,可以精準的計算出下一刻會發生的事情,這種人,萬中無一,所以,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不過這種推演法,經過後天的學習,也是可以達到很高的境界的。
當湘盈落地後再次邁出腿時,她察覺出了腿上的傷痛。
心裏暗叫不好,看來是剛才的蹦越扯開了腿上的傷口。
不過,這點疼算什麽?湘盈可是受過比這疼萬分的痛呢!
無暇去處理傷口,咬著牙,運起輕功,速度不遜於平時。
邊找準方向,向十裏坡跑去的同時,湘盈心裏邊思索,為何要約自己在城外見麵,還選擇寅時這個時辰呢?
寅時,是夜與晝交替之時,此時,天地萬物由陰轉陽,正是天似亮未亮之際,不過,如果天氣好,這天可能會亮的早一些,天若不好,便即使到了寅時的下一個時辰卯時,天也不會完全放亮的,那麽,約自己出來的人到底想不想讓自己看清他的麵目?
這似乎有點賭的意味呢!
湘盈再細想也無法猜透始作俑者的意圖,隻能全神貫注於自身,保持專心,不讓氣力外泄。
其實,湘盈還真的猜對了些東西,約她出來的人,自身就是個矛盾的人,所以,她確實在賭。
趕到十裏坡時,還未到寅時,但為湘盈準備好的人質,已然掛在了兩棵高樹上。
天還是漆黑的,湘盈隻能看到高處似乎吊著兩個人,但看不清高處吊的是否是江花、江月兩姐妹。
一串掌聲在樹後響起,從樹後走出一人,拍著手掌而出。
隻見此人個頭中等,清一色的黑衣黑袍黑靴,而且,渾身上下包裹的很嚴實,頭戴黑色蓑帽,黑巾垂下,全身上下,沒有一處露在外麵,簡直看不出胖瘦,更分不清男女。
此人拍掌過後,對湘盈說道:“聖女果然很守時,我就喜歡和這麽守時的人打交道。”
這個聲音,似乎是捏著嗓子發出的聲音,聲音尖銳的有些假,讓湘盈聽來,很是懷疑此人的身份。
青冥寶劍出鞘,劍尖直指來人,湘盈問道:“敢問閣下究竟是誰,怎不敢用真麵目、真聲音示人,還有,用飛鏢傳消息約我一人前來,究竟所謂何事?”
隻聽此人依舊用著怪聲說道:“聖女的問題真多,也夠囉嗦,我在紙條中已寫,讓你一人來,才有可能救下後麵兩個人哦!”
湘盈再次看了看樹上吊著的兩個人,可是,她仍舊看不清。
“嗬嗬哈哈哈~”黑衣人用尖銳的聲音笑了兩聲,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
湘盈聽到了不遠處高樹上的兩個聲音。
“姐姐,不要管我,千萬不能告訴他們密匣的暗碼,否則,我們都會死在這裏的。”
“姑娘,你快走,他們拿不到暗碼,是不會對我們怎樣的。”
這聲音,這兩個聲音,湘盈聽的真而且真,的的確確是江花和江月兩姐妹。
雖然看不清她們究竟怎樣,但聽聲音,應該正如他們所說的,應該是暫時性命無憂的。
黑衣人再次打了個響指,兩個聲音都消失了。
湘盈厲聲問道:“你把她們怎麽了?”
尖銳的聲音響起,“嘻嘻,聖女莫要著急,我隻是嫌她們太聒噪了,於是就讓人點了她們的啞穴,我這還未說出交換條件呢,她們倒先把我的底給掀了,真是該死!”
湘盈的劍逼近了黑衣人,“你快把她們放了,我尚可劍下留情,饒你一命!”
“嘖嘖,聖女的口氣何時這麽大了,饒我一命麽?那她們兩個的命,誰來饒恕?”
兩個大樹旁亮起了火光,湘盈看清了江花、江月兩人的處境。
她們均被五花大綁,吊在了樹上,樹下,是一排冒著寒光的鐵板,鐵釘堪比劍身,這若是落上去,定會被紮成刺蝟的。每棵樹上,以湘盈的角度,可以看清均站著兩個人,均手握鋼刀,好似隨時等著砍斷繩索。
青冥劍身向前推進了一寸,湘盈看清姐妹兩人的處境後,倒吸了口寒氣,問道:“你要怎樣,才能放人?”
黑衣人似乎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跟聖女說話,就是痛快,連彎都不用繞,想必你也看清你這兩位好姐們的處境了,以你的功夫,興許可以救其中一人,但是,另外一個,無論如何也無法施救了,我若是想看這場好戲,那就真因讓你做出抉擇呢!你說你是會救左邊樹上這個稍微年輕的小花貓,還是救右邊這棵樹上年齡有點大的母老虎呢?”
小花貓,母老虎?
湘盈聽著這兩個詞,似乎是既陌生,又熟悉,難道眼前之人,自己認識不成?
沒等湘盈在腦海中搜索這個詞,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
“聽說聖女最重感情,那個姐妹情深的勁兒,真是讓人歎為觀止,不過,你就算再重感情,也有個主次之分吧!這一次,我隻抓來了兩個據說是你的好姐們,不逼你十選一,就二選一好了,你說你要救哪一個,殺哪一個吧!你看看啊,上麵吊著那兩個,模樣都不賴,要是被你拋棄,掉在下麵的鐵板上,那死相,可一定是難看至極呢!”
“夠了!”湘盈喝住了黑衣人的尖銳聲音,直接問道:“別在那裏廢話了,趕緊說,我究竟要怎麽做,才能讓你放過她們兩個人?”
“哼!我說聖女,其實,你心裏應該猜到了,我的目的,就是密匣的暗碼,隻要你告訴我真正的密匣的暗碼,我定會讓手下離去,還你兩個安然無恙、如花似玉的姐妹!”
其實,當江月開口時,湘盈便聽明白了大概,既然來人直呼自己聖女,肯定是知曉自己身份的,加上江月說的密匣和暗碼,那鐵定就是衝著暗碼而來了。
那麽,既然他們要暗碼,肯定是手中有了密匣,而密匣是眼前的黑衣人他們的偷的嗎?那風姐的死又是否與他們相關呢?
此刻,湘盈不知除了她所能看到的對方五個人外,是否還有其他人藏在了暗處,不過,暫時應該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因為,暗碼在自己的心裏,他們一日問不出暗碼,就一日不敢妄動自己。
想罷,湘盈大膽的說道:“看來,風姐的死,也是你們做的了!”
“不~”尖銳的聲音從黑衣人口中發出,“風~,那個你口中說的什麽風姐,我根本就不認識。”
“是麽?”湘盈對剛才的答案,持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懷疑。
“好了,別他媽的廢話了,聊天時間已過,你趕緊說出暗碼,我放了你的兩個好姐們,咱們各奔東西!”
“哎呀,我剛才出來的著急,而且,大半夜的就被你們給叫了出來,還未睡醒便一路奔波,這腦袋就不好使了,暗碼是什麽?我怎麽想不起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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