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難以掌控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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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之玉一直在奔走著,一直在尋找著,那個如意的地方一直沒有出現。直到有個高高的身影擋在她麵前,胡之玉才停止了腳步,但是情緒卻因抬眼望過去的一刹那而土崩瓦解。

    那個人試圖接住她的肩膀,可是胡之玉先於那個人蹲了下去。她現在也管不了是不是在路中央,也管不了是不是有人在看著她,反正,再也無法控製情緒的她,嚎啕著就出了聲。

    那個人想要拉起胡之玉,可是胡之玉蹲在那裏,不吃那個人的力量。

    那個人索性陪著她一起蹲下去,揪心地看著她傷心落淚悲痛欲絕,而無能為力。

    直到哭夠了,哭累了,胡之玉才緩緩地站起了身。酸麻的雙腿趔趄著腳步不太穩,那個人試圖扶住她,可是正在氣頭上的胡之玉粗暴地躲過了那個人伸出來的手。

    哭得花容失色的胡之玉總算收回了一些理智,伸手就指向了那個人,“你走,你走,離我遠遠地,我不想見到你,就是不想見到你。”

    看著從來都不曾如此失態的胡之玉,度原吾似乎猜出了事態的嚴重性。他沒想到劉意媛說出的話做出的事都是真的,那個瘋狂的女人,到底是做了不可理喻令人氣憤的事情。你說你劉意媛與我度原吾有糾葛,你倒是拿我度原吾試問,你拿胡之玉刹氣算是什麽本事啊?

    是啊,沒人能理解劉意媛這任性恣意的狂妄,也沒有誰能阻擋得了她的不顧一切。天下為大的劉家大千金,擁有太多的底氣,她不信她捏不死一個鄉下來的小螞蟻。

    可是,大錯特錯的劉意媛不知道,有的人寧願為她赴湯蹈火而在所不辭,這是她劉意媛永遠可望而不可及的,永遠。

    度原吾還想近前去安慰胡之玉,胡之玉又一閃身躲開了,“告訴你度原吾,這件事情盡管不是由你而起,但是這件事與你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果我們倆是孽緣的話,那麽到此為止。我不希望再次見到你,我隻願我的人生與你無關,你的人生也與我無關。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橋歸橋,路歸路。記住了,度原吾,記住了,我不想見到你。”

    “之玉,如果你認為這件事與我有關的話,我願承擔全部責任。如果這你認為這件事與我無關的話,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用。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你自己扛著,也不是所有的痛苦都要你一個人擔著。願意為你分擔一切的我,你為什麽就不能看過來靠過來呢?”

    胡之玉又一次梨花帶雨地哭出了聲,“我就是一個低賤下賤不自重不量力的鄉下來的女人,我就是配不上一個個優越的你們。所以,請你離我遠遠地,請你們都離我遠遠地。我不要見到你們,一個也不想見到。”

    胡之玉揮舞著手,揮灑著淚,踉蹌著步子走了出去。萬念俱灰的她,不想見到任何人,也不想聽任何人的勸說。

    其實,這件事真的與度原吾無關,可是那個因劉意媛而起的事端,又怎麽能與度原吾一點關係也沒有呢?要說,是她胡之玉不該遇見度原吾,如果沒有遇見,是不是也不會有如此的事端?

    可是,度原吾也要說,是他不該遇見劉意媛。如果沒有遇見,是不是他與心愛的她已經良辰在握?

    反正這些假設都沒有實際主導各人的喜好,那個顫抖的背影告訴度原吾,那個人的傷痛有多重。

    度原吾多想上去撫平她的痛苦,可是,那個情緒不穩的胡之玉極端地怒吼著,聽不得度原吾的一字半句。度原吾害怕她激動過度,隻得作罷。既然她那樣強烈地不願見到他,那麽他也隻好暫時地避避她的情緒。

    可是,度原吾心中的恨卻在竄著高地上升,那個由劉意媛而起湧上心頭的恨,前所未有地高漲。如果先前度原吾對劉意媛的感情是同情憐憫反感,那麽現在的感情則升級為發自心底的恨。

    這個恨,源於她劉意媛觸動了他度原吾的心頭愛。如果讓他度原吾受困他尚且能容忍,但是讓他的心頭愛受困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他一定會讓劉意媛得到她應得到的回報,也一定不能讓她如此從容著為所欲為。

    進得辦公樓的程之賀不明白大家投來的關注目光,上電梯下電梯進辦公室,一如既往地不多一步也不少一步。

    在電腦前坐下還想從容地喝口水的人,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摸向了鼠標,不期然入目的就是滿屏的汙言穢語。

    一下子處於緊張狀態的程之賀,拿起電話就拔了出去。理智還算清醒的他得通知有關部門迅速作出處理。可是,網絡的速度遠比人的速度快。那份信息已經被人傳播出去,也已經被人嚼上了舌頭……

    程之賀的下一個意識是去尋找胡之玉,他不知道遇到此事的胡之玉是個什麽樣子,潛意識告訴他,他應該去見見她。

    可是,那個辦公桌前已經收拾得幹幹淨淨,人不見了蹤影。程之賀趕緊撥打手機,可是手機處於關機狀態。

    一種不祥的感覺籠罩上了心頭,當這崩盤的時刻真的來臨時,程之賀竟然慌了。

    盡管那些汙言穢語對於程之賀來說是個打擊,但是,胡之玉的反應也大大地超出了程之賀的意外。

    或許此時,胡之玉找上門來向他求情求饒,或者來安慰安慰他程之賀,再或者來給他程之賀解釋解釋什麽,這樣才是事態該有的樣子。可是,那個人竟然置他程之賀於不顧,擅自離開了。

    程之賀來不及向程凱向顧賀作出解釋,胸中的那團怒火使他不顧一切地奔向了那所房子。

    打開房門,幹淨整潔的客廳映入眼簾。胡之玉是個幹淨利落的人,永遠保持著每個角落的整潔明亮。他又來到了書房,那個讀書寫作的胡之玉不會在別的地方,總是在書桌前寫寫畫畫。

    可是,今天是個例外,胡之玉不在書房。程之賀又轉身去了臥室,這個臥室沒有,那個也沒有。

    他忽然想起來,她搬走了!

    沒有找到人的程之賀心裏空落落的,又急吼吼地。他迫切地想要見到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急切。

    程之賀不知道留給他們的是怎樣的一個未來,但是他要知道這結束的一切是出於什麽目的動機心機。他想要求證一個答案。

    可是,人不見了,向誰求證去?

    又見憤怒的程之賀,滿腦子被汙言穢語刺激著,他在想,是不是在如此重大的事情麵前,她還有得心思去尋找歡樂和慰藉?

    所以,當信任失控,當流言襲來,左右思維的隻剩猜忌和憤怒了。

    猛然摔上門的程之賀,火速地奔向了那一所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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