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何人所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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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岷山就來了幾位不速之客,不速之客到來時康正循甚至還未醒來。
“段莊主這麽早,有事?”
康碧在大堂裏招待段寒與其兩個兒子,段鴻,段恒。
“康掌門不在?”段寒問。
“稍等,弟子已經去叫了。”康碧。
“段鴻,段恒,你們可有向康副掌門問好?”
“康副掌門。”
段鴻,段恒隨即向康碧問好,不敢怠慢,康碧微笑點頭回應。
“段莊主一大早的,可別發脾氣!”
康正循突然到來。
“康掌門。”段鴻,段恒。
“還沒吃吧?去膳房,找點吃的,我跟你們的爹談點事情。”
康正循隨即讓段鴻,段恒離開,康碧見狀,猜想事情可能很重要,便把大堂門關了上去。
“康掌門可知紅城死了一人?”段莊看門已經關上,便問。
“死了一人有何奇怪?”康碧問。
“康副掌門是沒看到此人的死相。”段寒。
“麻煩段兄細細說來。”康正循。
“此人右胸口上被插入一劍,後背被劃傷五件,倒地不起,地上滿是鮮血,但他的右胸口,卻被攻入一掌,這一掌才是讓他迅速死亡的原因。”段寒。
“你是說,這一掌,是寧華裳的催心掌?”康碧問。
“沒錯,隻是如今寧華裳已死,會此掌的,隻有她的徒弟,寧飛雪。”段寒。
“催心掌可一掌致人性命,又能殺人於無形,段兄如此肯定,是見過此人的屍體?”康正循又問段寒。
“來岷山前已經去過紅城,若不是三年前親眼見過寧華裳使出催心掌,我今日就算是見了這屍體,也看不出來他是被催心掌一掌致命。”段寒。
“催心掌殺人於無形,用肉眼看不出來傷口,隻有用手感知肉體,才能詳知一二,若不是當年李兄被催心掌一掌致命,我們又怎能得出如此結論,既然寧飛雪能用催心掌一掌致人性命,想必,她這至少也習得寧華裳的摧心掌六成。”康碧擔憂。
“我看至少七成,習得九成以上,受掌之人隨即一命嗚呼,七成以上受掌者一命嗚呼的同時,還會鼻孔流血,據我觀察,那鐵匠鼻子有些許血跡,若不除掉寧飛雪,將來她必定會是天下的一大威脅。”康正循。
“寧飛雪武藝高強,雖不及當年的寧華裳,但也習得寧華裳近九成武藝,我們又豈是她的對手?”康碧。
“現在都不是她的對手,更何況是她習得全部摧心掌後?且不說寧華裳除了摧心掌,還有穿喉針。”康正循毫無猶豫,說出心中隱患。
“師兄,寧華裳離世還未有一月,現在要殺寧飛雪,未免早了點?”康碧提車不同意見。
“風無影,或許是一個幫手,隻是此人來無影去無蹤,想要找到他也非易事。”
“我們乃名門正派,與風無影一屆江湖人士聯手,豈不是壞了名聲?”
段寒根本就不理會康碧提出的不同意見,仍然自顧自地,提議可與風無影聯手,而對於段寒的建議,康碧自己不敢苟同。
“名聲?若是三年前的事情說出去,你們的名聲還會在嗎?”段寒。
“段莊主,我敬你比我年長,所以對你畢恭畢敬,但若你……”
康碧對段寒所提的建議不敢苟同,而段寒又言語不敬,惹怒康碧,兩人溝通中帶了些許火藥味,康正循怕兩人的爭吵聲過大,招來他人,便打斷,“段兄,這是在我岷山,你可知你是在跟誰說話?三年前的事情你也參與了,若我說出去,寧飛雪會放過你嗎?更何況,我康正循從不受任何威脅,若段兄你脾氣不順,我不介意跟你過過招。”
康正循話一說出,段寒隨即住口,不再隨意用語,因為段寒知道自己並不是康正循的對手,而康段寒剛才所言,也讓康正循知道,三年前一事,將變成他,變成岷山一輩子的汙點,甚至說不定哪天,段寒就以此事作為要挾,脅迫他做一些什麽不利於自己,更不利於岷山的事情。所以,他對段寒,就算不滿也該表麵客氣,現在,以後,他與段寒,都既會是盟友,也會是對手。
而他們口中所講的三年前又是指什麽?難道是指寧華裳傷重一事?大堂門口的落塵,講段寒,康正循,康碧所言,聽得一清二楚,卻仍不知道他們所講的到底是不是寧華裳,她隻能猜測。
“天一。”
“段忠。”
段鴻,段恒,一到膳房門口就看到天一和尤暉在用早膳,身旁還坐著一位姑娘。
“她是?”段鴻落坐,問應天一,段恒則前去盛粥。
“霜兒,師姐剛收的徒弟。”應天一。
“落塵收徒弟了?”段恒端著兩碗粥落坐,剛好聽到應天一所言。
“是啊,師姐現在可不是岷山唯一的女弟子了。”尤暉。
“你有什麽過人之處?”段鴻又問言霜兒。
“霜兒沒有過人之處。”言霜兒規矩回答。
“沒有過人之處?騙誰呢?你要是沒有一點過人之處,落塵怎麽會收你為徒?我爹和康掌門是老相識,你不必擔心,大可直說。”段鴻似乎不相信寧霜兒所言,認定言霜兒是對他有所隱瞞,陂為不滿,逼問言霜兒。
“段鴻兄,霜兒說的都是事實,你如果不信,可以自己去問師姐。”尤暉。
“我在跟師妹說話,你插什麽嘴?”段鴻。
“段鴻,注意用詞。”段恒。
尤暉看段鴻喋喋不休,甚至懷疑,逼問寧霜兒,實在看不過,便搶先說話,想讓段鴻不要再問,隻是他言語。隻是段鴻向來不喜歡尤暉,所以尤暉所言,讓段鴻更為不滿,甚至差點和尤暉產生爭吵,幸好段恒及時阻止段鴻。
“鴻弟弟今天的脾氣挺大,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麵受了別人的氣,找不到人發泄?”
剛從大堂門口過來膳房的落塵,雖然隻聽到段恒讓段鴻注意用詞,不知道剛才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她一猜,就猜到段鴻剛才又用詞不禁,情緒不穩定。
“師父。”寧霜兒起身。
“沒事,師父在。”落塵看見寧霜兒臉上的為難,猜想段鴻剛才針對的是寧霜兒,氣憤,“段鴻,我落塵的徒弟可還輪不到你來管教,段恒,你作為兄長,是不是應該管教好自己的弟弟?”
“剛才是段鴻咄咄逼人,我代她向霜兒道歉。”段恒起身,瞪了眼段鴻,又扭頭,向寧霜兒道歉。
“你吃好了嗎?”
“霜兒吃好了。”
落塵問寧霜兒,又看眼段恒,然後,帶著寧霜兒離開。
“師父,您不是還沒有吃東西嗎?霜兒回去給你拿點東西吃吧。”寧霜兒。
“不用了,師父不餓。”落塵。
言霜兒跟著落塵從膳房離開,一路跟在落塵的身旁,知道到達涼亭。
“落塵,吃點吧。”落塵與寧霜兒到達涼亭時,段恒已經帶著早膳,在涼亭裏等待落塵,見落塵走近,段恒趕緊把早膳端起。
“你吃過了?”落塵問段恒。
“吃過了,倒是你沒吃,怕你餓,你不吃點,怎麽有精力督促師弟們練武。”段恒。
“師父,你吃吧,霜兒去紮馬步了。”
寧霜兒說完,便走去一旁開始紮馬步,避免打擾到落塵和段恒,見寧霜兒走開,段恒又端著早膳,走近落塵,落塵接過早膳,就坐下了椅子。
“落塵,剛才的事情是段鴻不對,你知道段鴻一直都是這樣,容不得別人與他不同意見,性子也急……”
“所以,我一直都不喜歡他。”
段恒仍然為膳房裏的事情感到抱歉,隻想跟落塵解釋清楚,認認真真道歉,希望她不要再生氣,隻是自己的畫還未講完,就被落塵打斷了。
“我知道你疼愛霜兒,護徒心切,隻是,那是我弟弟,不是我。”段恒仍然在解釋。
“我知道。”落塵。
“落塵究竟要怎樣,你才能接受我?”
“段恒,你別等我了,我不可能跟你一起,也不可能跟別人一起,我隻是安安靜靜,過完這一生。”
短恒再一次跟落塵表明心意,隻是,落塵,每次都沒有正麵回答,直到現在,落塵認為段恒不該繼續等她,她也不該繼續給段恒希望,這才當麵拒絕。
“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不會要別人。”段恒。
“沒意義。”落塵。
“誰說沒有,能不能一起我說了不算,但是走不走,你管不了,我要讓你知道,守護你,是我全部的生命意義,這粥,你喝了吧,我先走了。”
段恒仍然不打算放棄,隻是摸摸落塵的頭,講完自己的誓言,轉身離開。
落塵聽著他所講的,隻覺得自己過於殘忍,哪怕自己對他有情,也感謝他堅持了許多年的愛,但她就算如此,她也不能接受。因為她的心裏早就積壓了一件事情,積壓著兩個兒時夥伴,哪怕友情與愛情並不相斥,她也不願意接受。因為她知道失去有多痛,她不想再失去了。
現在,她不知道她們在哪裏,也不知道她們在哪裏,她隻記得她們曾相約,要相互保護,要一直一起生活。隻要她們來了,那麽,就算拋下岷山弟子的身份,拋下管教自己多年的,給了自己許多恩惠的師父,她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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