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人，叫什麽名字？”

    那粗布麻衣的男子忙不迭的磕頭，連大氣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回答：“小的李四，是個伺候主子的雜役。”

    劉季點了點頭，望向另一個人，那男子出身貴族，也是見過世麵之人，雖然此時也是臉色慘白，但是行為舉止間，卻依舊鎮定。

    “在下李方清，是豐邑鄉紳李青山的兒子。”男子深吸了幾口氣，對他們說道：“這李四是我家的一名家丁，我是他的主人，他絕不敢與我動手，你們若選我，我定會讓父親賞你們萬貫錢財。”

    “鄉紳的兒子，很有錢吧。”劉季不露聲色的輕哼一聲，拿著硬幣走到了這男子麵前。男子麵露驚喜，膽子變大了，急忙說道：“沒錯，隻要你們讓我活下來，我就給你們金錢萬貫！”

    李四臉如土色，身子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毫無生氣。劉季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富家子弟，又走到了他的麵前：“你呢？你能許我什麽好處？”

    李四自知死期已到，他深深的鞠了一個躬，平靜地回答：“小的家境貧寒，並無錢財。隻希望公子能照顧我年邁的父母，為他們養老送終。”

    劉季冷笑：“你的父母，我憑什麽替你養？現在就認命，你也就隻能做刀下鬼了。”

    說罷，劉季冷漠的轉身，手裏的銅錢直直的拋在了李四的麵前。李四怔了片刻，隨即熱淚盈眶，忙不迭的磕頭道謝。

    輪到了項籍，他想也沒想，將銅錢隨便一扔，就轉頭離開了，那銅錢在地上滾了一圈，落在了鄉紳兒子李方清的麵前。

    李四的麵前有兩枚銅錢，李方清的麵前有一枚銅錢。古月公子興奮地笑道：“哈哈哈哈，有趣有趣，那就拭目以待，看看誰會贏吧。”

    兩名侍從帶上來了兩把劍，分別遞給了那兩人。李四拿起劍，還未等抽出，李方清的攻擊便迅速的襲來。

    李方清雖然是個富家公子哥，但是攻擊的速度卻不低，他一邊砍，一邊大喊：“李四，你身為李家家奴，該為主人分憂，你要是替我死了，我一定會讓父親厚葬你的！”

    李四跌跌撞撞的一邊躲，一邊逃，連滾帶爬，好不狼狽。他嚇得鼻涕眼淚一大把，連聲音都帶著哭腔：“小的還不想死啊，小的也想活命啊！”

    “你的命是我們李家買的，現在該是你為我死的時候！”

    李四一邊哭，一邊逃，手上的劍還未出鞘。而李方清的手上卻絲毫沒有減慢速度，鋒利的刀刃劃過李四的身體，皮開肉綻，鮮血很快地就染紅了他的衣衫。

    氣喘籲籲地逃到了圍牆邊上，李方清依然緊追不舍。李四強忍著疼痛，撲通一聲，雙膝跪地，淚流滿麵的磕頭求饒：

    “少爺，求求您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想死……求求您，高抬貴手，小的一定會做牛做馬報答您的！”

    李方清隨手一揮，利劍劃過李四的臉頰，鮮血飛濺，李四慘叫一聲，倒地掙紮。李方清眼眸了閃現出殺意，模樣凶狠：“區區一個下等人，你也配和我作對？！你今天死在我手上，也算是保護主子有功，這才是你存在的意義，懂嗎？”

    李方清揚起了手中的劍，高高舉起，作勢就要一刀砍下。劉季不忍再看，輕輕別過了頭。這個李四還是太過執著於身份的差距，不敢反抗主人，就算被逼上絕路，也不願意奮起反擊。

    愚蠢……

    劉季在心裏鄙視李四，然而緊接著，一聲劃破蒼穹的慘叫聲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古月公子興奮地吹起了口哨，樂的跳了起來，就連身邊的項籍，也倒吸了一口冷氣。

    劉季順著眾人的視線望去，之間李方清的左眼上，竟然插著一把劍，而握著劍的人，正是李四！

    李四眼眸裏的驚慌失措消失了，此時充滿血絲的眼睛裏，滿是仇恨和憤怒。他大喝一聲，拔出了劍，鮮血從李方清的眼睛中飛濺而出。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李四的動作快而敏捷，那把劍又硬生生的插進了李方清的右眼裏，此時李方清隻能捂住雙眼，一邊瘋狂的大喊，一邊掙紮，鮮血從指縫中緩緩流下。

    李四像是發了瘋一般，他瘋狂的大喊，用劍飛快的在李方清的身上猛刺，一劍接著一劍，每一劍都紮紮實實地插進了李方清的身體裏，李方清一開始還能掙紮，到最後，漸漸地沒了聲息。

    李四渾身顫抖，整個人像是癲狂一般，直到身下的人的血浸紅了他的衣衫，他才怔怔的住了手。

    “死了……？他……死了？”

    李四僵硬的站起身來，身下的人軟綿綿的倒在一旁，渾身沒有了任何氣息。李四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大喊了一聲，跌坐在了一邊。

    “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哈哈，真精彩啊，看了一出好戲！”古月公子輕鬆地吹響了一聲口哨，一蹦一跳的走到了李四的麵前，笑嘻嘻的說道：“恭喜你啊，贏了這場遊戲！”

    李四臉上毫無血色，手中的劍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整個人在原地哆嗦顫抖。

    古月公子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金塊，扔在了李四的麵前：“這是遊戲的獎勵，收下吧！”

    李四長這麽大，哪裏見過金子，他怔了一下，隨即連爬帶滾的將金子揣進了懷裏。

    古月公子走到了李方清血肉模糊的屍體前，用腳踢了踢他的臉，戲謔地對李四說道：“怎麽樣，手刃仇人的感覺如何？”

    李四臉上的神情僵住了：“什麽仇人？”

    古月公子揚起嘴角，輕笑道：“呦，你不知道嗎？你的小妹妹不是五年前失蹤了嗎？我可以告訴你，就是被這個家夥強暴之後，扔在了東南角的一口枯井裏。”

    李四整個人頓時如五雷轟頂，僵在了原地。古月公子俯視著他，嘴角的笑容詭異而殘忍，讓人不寒而栗。李四呼吸停滯了許久，突然大吼了一聲，拾起地上的劍，對著李方清的屍體瘋狂的亂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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