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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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牽夢縈的人就在眼前,劉季卻最終還是沒能下的去手。他原本以為自己早已經心如磐石,卻沒想到還是不忍心傷害柒嵐。如果這天下還有人能觸碰他心底最柔軟的部分,那麽也就隻有柒嵐了吧。

    劉季長歎了一聲,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回了自己的寢殿。

    柒嵐將自己蜷縮在被子裏,穴道已經被打開,她渾身酸痛,心裏像是被冷水澆灌過一樣。劉季變得比她想象中更加可怕,他的征服欲如同入魔一般,讓她心有餘悸。

    門外,響起了如意焦急的敲門聲,柒嵐猛地一個機靈,飛快地收拾好淩亂的屋子,又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這才打開了房門。

    門剛一打開,如意便急急忙忙的一頭紮進了柒嵐的懷裏,他擔心的說道:“娘親娘親,你沒事吧?那個皇帝叔叔為什麽要把我們抓進宮裏來?爹爹不是他的大功臣嗎?”

    柒嵐揉了揉如意的小腦袋,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沒事的,沒事的,他找娘親有點事。”

    “娘親,我們什麽時候回梅園啊?”如意縮了縮脖子:“那個皇帝叔叔好凶,我好怕!”

    柒嵐將如意摟在了懷裏,輕聲安慰他:“放心吧,沒事的,我們一定會平安出去的。”

    劉季迎娶柒嵐入宮的消息一出,蕭何頓時臉色慘白,他一下子明白了,為何劉季要突然派韓信出兵剿賊,還走的如此匆忙,一切都是為了支開他,好趁機對柒嵐出手。

    蕭何頓時暗叫不妙,依照劉季的脾氣,韓信此次剿賊定不會十分的輕鬆,恐怕無數的殺手都在暗中埋伏著他,伺機行動,對於韓信,劉季恐怕已經動了殺心。

    現在“不語”的全部殺手幾乎都是劉季直接管轄,盧綰雖是“不語”的首領,但卻早已經沒有了實權,這些日子他一直賦閑在家,無所事事。

    蕭何坐立不安,連夜坐車來到了盧綰的府上,盧綰天生逍遙自在,此刻正對著夜色獨酌美酒,好不愜意。

    他遠遠的看見蕭何走了過來,心裏樂的心花怒放,微醺的眼睛裏滿是他不染一塵的白衣仙姿。盧綰興頭正盛,施展輕功,豔紅的長衫在空中劃過耀眼的弧線,然後穩穩地落在地上,手指一勾,把蕭何一把摟在了懷裏。

    “小何何,你想我了嘛!”盧綰笑嘻嘻的說道,蕭何皺了皺眉,語氣不善:“別鬧,快放開我,你怎麽又喝酒了?”

    “因為我想小何何了嘛!”盧綰的手越來越不規矩,在蕭何的身上上下點火,蕭何呼吸有些紊亂,他想到自己還有正事,便抬起腳重重的踩了盧綰一腳,盧綰鬼哭狼嚎的叫了一聲,腦袋瞬間清醒了幾分。

    “小何何,你幹嘛踩我。”盧綰委屈巴巴的望著蕭何,蕭何顧不得他耍寶賣萌的表情,單刀直入的問道:“‘不語’的人呢?”

    盧綰難得看到蕭何如此嚴峻的神情,他知道問題很嚴重,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低聲回答:“‘不語’的大部分殺手幾天前被陛下調走了,現在隻有少數的幾個人還在我這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蕭何眉頭緊鎖:“陛下可能要殺韓信。”

    “什麽?”盧綰大驚失色,難以置信:“韓信是當朝的大將軍,陛下怎麽可能會殺他?”

    蕭何抬起眼眸:“如果為了柒嵐呢?”

    盧綰被蕭何的話說的一頭霧水,整個人雲裏霧裏:“怎麽又扯到小柒嵐身上了?難道陛下找到她了?”

    蕭何見盧綰真的是一副茫然的模樣,歎了口氣:“你最近是不是喝酒喝太多了,怎麽連朝政都不管了?”

    盧綰聳了聳肩:“反正想要操心朝政的大有人在,我有好吃好喝的,又有你這個美人兒相伴,操那心做什麽?更何況陛下似乎對我們都防範的厲害,我樂得清閑!”

    蕭何無言地歎了口氣,的確,自從劉季登基之後,對於異性藩王的限製越來越大,稍不留神就會被扣上謀反的罪名。盧綰統領“不語”,在軍中威望極高,劉季對他更是疑心,要不是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恐怕盧綰的兵權早就被剝奪了。

    盧綰捅了捅失神的蕭何,小聲說:“小何何你怎麽一臉嚴肅,是不是陛下真的找到小柒嵐了?”

    蕭何點了點頭:“他不僅找到了柒嵐,還把她迎進了宮,封為了柒夫人。”

    盧綰吃了一驚,沒想到柒嵐失蹤了這麽多年,陛下竟然還能找到他。想到這,他突然想起了陛下突然命令韓信出征的事,他酒一下子嚇醒了,終於明白了為何蕭何會火急火燎的找他來。

    “陛下要借平叛的借口,誅殺韓信!”盧綰驚呼道。

    蕭何臉色越來越難看,柒嵐深陷宮中,處境不妙,韓信的性命更是岌岌可危。陛下如今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他根本顧不得什麽殺功臣的罪名,隻想著獨占柒嵐。

    “小何何,我們不能坐視不理。陛下這是錯的,他不能為了自己的私心,就殺功臣,斷送小柒嵐的幸福。”盧綰冷靜了下來,對蕭何說道:“我立刻派‘不語’的兄弟們幫助韓信,不管幫不幫的上忙,至少要讓他有個準備。”

    蕭何點了點頭:“柒嵐那邊,我們也要想辦法。我想有一個人可以幫我們,他是柒嵐最得意的部下。”

    盧綰也想到了他,他拍了拍蕭何的腦袋,笑著說道:“我就知道,小何何你和我想的一樣。”

    長安,九江王府。

    英布自從知道柒嵐被帶回宮之後,便焦急萬分,好此次想進宮探望,都在宮門口被攔了下來,劉季後來甚至下旨,讓九江王在府內靜養,不要隨意離開王府,又派兵把守,幾乎把他軟禁了起來。

    盧綰獨自來到了九江王府,前前後後轉了三圈,到處都有侍衛把守。盧綰看著這重重的守衛,在心裏輕笑:就憑這麽幾個瘦弱的豆芽菜,還想攔的住我的去路?

    盧綰的輕功,就連韓信都自愧不如,這些禁衛軍哪裏是他的對手,盧綰輕而易舉地滑過了正門,堂而皇之的從大門飛進了王府,無一人察覺到他的存在,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溜進了大堂。

    堂內英布正在屋子裏奮筆疾書,手中握著的正是一枚雛鈴閣通訊用的竹簡。盧綰溜了進去,還沒開口說話,英布便拍案而起,微微拔出腰間的劍:“什麽人?”

    “行了,省省吧,你的武功可不是我的對手。”盧綰懶得和他打,手指間微微用力,英布腰間的劍便自動縮了回去,盧綰擺了擺手,走到了他麵前:“放心,我是來幫你的。”

    英布這才看清了來人:“盧將軍,怎麽是你?”

    “我來幫你們救出小柒嵐。”盧綰難得一本正經的回話。

    英布遲疑的打量著他:“難道盧將軍也是雛鈴閣的人?”

    盧綰搖了搖頭:“當然不是。小柒嵐是我的故交,我是出於朋友之誼,想要救她和韓信。”

    英布抱拳作揖:“原來是閣主的朋友,英布失禮了。”

    盧綰無所謂的搖頭:“行了,別整那些沒用的虛禮了。你在給雛鈴閣的人報信嗎?”

    英布回答:“沒錯,我在給薄姬送信。”

    盧綰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喂,你沒事吧,居然給她寫信,你們雛鈴閣沒別人了嗎?”

    英布皺了皺眉:“薄姬是閣主最信任的部下,寫信有何不妥?”

    盧綰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傻小子居然還不知道薄姬背叛柒嵐的事情,他在府裏困了這麽久,居然一直沒人告訴他。盧綰冷哼道:“薄姬,哦不,現在應該叫薄夫人了吧,恐怕她正在皇上的龍榻上忙著翻雲覆雨呢。”

    英布一時沒反應過來:“盧將軍……什麽意思?”

    盧綰瞥了一眼英布:“就是字麵的意思,你以為小柒嵐是怎麽被陛下抓住的,要不是你們雛鈴閣出的這麽個狐媚子,柒嵐何至於淪落至此?!”

    英布的大腦在這一瞬間短路了,他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道:“不可能,薄姬怎麽可能會背叛閣主?她可是最忠心的下屬啊。”

    “哼,上了皇上的龍榻,什麽忠心她哪裏還顧得上。”盧綰不屑的呸道:“要不是她長得和小柒嵐有幾分相像,哪裏會入得了陛下的眼。”

    英布還沉浸在震驚中,盧綰卻顧不上等他消化這個事實,徑自開始和他商量對策:“現在小柒嵐被關在永寧宮中,陛下雖然不會對他怎麽樣,但是他的耐心有限。我們必須盡快行動,救出柒嵐母子。”

    “母子?小如意也被抓了?”英布急忙的問道。

    盧綰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敢情這個王爺是個一問三不知啊。他懶得和他浪費時間,問道:“你手裏現在還有多少兵力?”

    “一共十萬。”英布一個激靈:“你問這個幹什麽?”

    盧綰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笨蛋,你以為我要幹什麽?造反嗎?”

    英布啞口無言,沒有說話。盧綰沒好氣的回答:“陛下可是我從小長到大的兄弟,誰要是敢反,我第一個滅了他。我的意思是,你手裏的軍隊可以當作幌子,等我們救出柒嵐之後,你讓兄弟混成百姓,阻撓禁衛軍追擊,再派剩下的人假裝追捕,整個場麵搞得越亂越好,這樣能幫助我們成事。”

    英布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盧綰和英布約定,三日後的午夜子時行動,他們詳細商量好計策之後,盧綰便又悄無聲息的飛離了王府。

    殊不知,他們的談話內容早就已經被一個伺候的侍女聽到,這個侍女連夜進宮,急衝衝的來到了呂雉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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