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潘瑩？

    沐曉莘心跳漏了一拍，這要是讓潘瑩看見了不得把肖瑾辰的十八輩祖宗逼供出來肯罷手？

    她肯定會訓斥她沒骨氣，都沒羞沒臊倒貼到人家懷裏了。

    “不要！你幫我擋著點，千萬不要讓她看見。”

    “不擋！”肖瑾辰涼涼地開口：“君子坦蕩蕩，我為什麽要幫你做苟且之事？”

    “苟且……”沐曉莘隻覺得一口氣猛然提上來悶在了胸口，礙於場合，她不得不折腰：“好，我苟且我承認，那坦蕩蕩的學長，你能幫我擋一下嗎？”

    “我們之間是什麽關係，我為什麽要幫你？”

    “你說什麽關係就什麽關係！”沐曉莘已經快要奔潰了，再嘮叨下去，可就真的來不及了。

    “這可是你說的。”

    肖瑾辰眼底滑過一抹得逞的笑意，腳步一轉，從一旁的小徑繞到實驗樓後門進去。

    潘瑩臉色蒼白地看著前麵與她錯路離開的肖瑾辰，恍然間覺得天塌地陷。

    她清楚地看到他懷裏抱著一個女孩，還低頭笑著跟她說話。那溫柔的神情，她從未見過。

    原來學校論壇裏的討論是真的，她剛剛看到論壇上在熱議A大生物係的係草被經濟係的一個女生搙了，隨帖附的照片正是肖瑾辰懷抱著一個女生。

    而那個女生……是沐曉莘。

    所以剛才肖瑾辰突然拐彎避過她是沐曉莘讓做的嗎？她早就認識肖瑾辰卻把她蒙在鼓裏？

    潘瑩轉身回到實驗樓，背靠著後門必經的牆角撥通了沐曉莘的電話。

    “圓潤卵石間，繚繞重生的火種。光陰隻方寸，延續了枯榮……”

    沐曉莘的手機鈴聲在大廳裏響起，封閉的空間使鈴音尤為清晰。

    “喂，阿瑩。”

    沐曉莘拉拉肖瑾辰的袖子示意他停下來，讓她講完電話再走。

    “你在哪裏？”

    潘瑩麵無表情地盯著著前方的鏤花彩繪玻璃牆，從那裏，依稀可以看到大廳裏兩個人的倒影。

    “我？”沐曉莘稍稍遲疑了一下說：“我剛考完試，在回去的路上。”

    “你和誰在一起？”

    “沒誰啊？我自己一個人。”沐曉莘覺得潘瑩的語氣有些奇怪：“你問這個幹什麽？”

    “嘟嘟！——”電話那頭傳來掛斷的聲音。

    沐曉莘奇怪地盯著手機屏幕，想不明白她這又是吃錯什麽藥了。但介於潘瑩經常鬧小脾氣，她也沒怎麽放在心上。

    “走吧。”沐曉莘把手機放回包裏，拍拍肖瑾辰示意他繼續走。

    “沐曉莘，你把我當什麽？”肖瑾辰有些咬牙切齒。

    她當他是她的專屬坐騎嗎？拉一拉讓他停下來，拍一拍讓他繼續走，打電話的時候還用眼神威脅他保持安靜。

    隻要她的朋友一出現，他就覺得自己沒了存在感。

    “什麽當什麽？”沐曉莘一臉茫然，不明白他又在氣什麽：“學長，兩天沒見，你怎麽變得這麽……”不可理喻。

    周圍的空氣驟然下降幾度，沐曉莘察覺出危險氣息，於是及時改口“變得這麽和藹可親。”

    “真的？”肖瑾辰臉色緩和了幾分。

    “真的！”沐曉莘肯定地點頭。人在屋簷下，識時務才是生存的王道。

    “那就親吧。”肖瑾辰停下腳步，一臉認真地偏著頭低下去，好方便沐曉莘和藹“可親”。

    “……”

    沐曉莘足足愣了一分鍾，終忍不住抽著嘴角問：“學長，你老實告訴我，你小學語文及格過嗎？”

    “哼！騙子。”

    肖瑾辰冷哼了一聲，白了沐曉莘一眼。抬起頭留給她一個驕傲的下顎，一言不發地抱著她上了樓。

    沐曉莘：“……”

    這年頭義務教育都這麽鬆懈了嗎？和藹……可親？難道是她學了個假成語？

    —

    剛進門，一股濃厚的酒精味撲麵而來。

    沐曉莘掩住口鼻，問肖瑾辰：“你是在這裏醺酒了嗎，身上也一股酒味。”

    “是消毒用的酒精，開窗通會兒風就好。”肖瑾辰語氣裏有些歉疚。

    最近在研究雪病毒的感染組織，按理說為了沐曉莘的安全，他是不該見她的。

    但是掛念一個人的感覺就像瘋長的藤蔓，纏繞著呼吸，他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

    尤其那個微博熱搜事件發生後，他根本沒有辦法專心研究。隻有親眼見到她才能安心。

    於是為了和沐曉莘短暫地相處一中午，肖瑾辰把自己的衣服和辦公室反複用紫外照射殺菌，又用酒精噴灑消毒，確定不會有任何病原菌威脅到沐曉莘時，才敢把她接到這裏。

    “其實沒什麽，聞習慣就好。”沐曉莘幹笑一聲打圓場，她不是那種不講理的嬌氣女孩。

    看著肖瑾辰熟稔地打開冰箱倒了杯果汁端過來。

    沐曉莘接過果汁疑惑地問：“學長，這是哪兒，為什麽你可以自由出入。”

    “我的私人辦公場所。”

    “切！”沐曉莘嗤了一聲，一個研究生哪來這麽高端的辦公場所：“老實交代，你是不是院長的兒子，這裏其實是院長辦公室對不對？”

    肖瑾辰從櫃中拿出零食放在桌上，並沒有打算解釋。

    沐曉莘雙眼放光地拿起一包薯片，抬頭看到桌上的米蘭，想起了之前做過的那個案子，於是問：“學長，你是不是認識發明熒光植物的那個教授？”

    肖瑾辰表情一滯，語氣有些不安：“認識，怎麽了？”難道她知道了什麽？

    “那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他？”沐曉莘想到之前被駁回的專利評估方案就鬱憤。

    一個專利，做了六個評估方案，三種轉讓方式，他還不肯鬆口，總是不滿意，所以她很想見識一下這個找茬專業戶。

    “他……”肖瑾辰看著沐曉莘憤憤的表情，喉頭一哽，選擇繼續隱瞞：“他是我的導師，去國外做學術交流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這間辦公室就是他的。”

    現在還不能告訴沐曉莘他的真實身份，否則會讓剛剛建立起來的情感夭折，必須要等他們感情穩定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坦白這一切。

    “這樣啊……見不到也好。”沐曉莘盯著桌上那盆米蘭陰惻惻地磨牙：“但願我以後不要遇上你導師這樣的人，據說他脾氣臭又事情多，你在他手下也不好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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