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找我其實是想讓我確保你的安全？”

    藍伊不可是否地攤攤手：“隻有我安全你弟弟才會安全。”

    “如你所願”

    沐曉莘沒再多說什麽轉身離開，身後又想起藍伊低沉地聲音。

    “等等！”

    沐曉莘不耐煩駐足：“還是什麽事？”

    “如果不是因為你弟弟，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的生死嗎？”

    沐曉莘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反問：“如果不是因為我弟弟在你們手中，你的生死於我何幹？”

    “沐曉莘，你可真狠心。”藍伊依舊笑著，眸光點點寂滅，略顯蒼涼。

    是啊，不論他為她付出多少，他在她眼裏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拋去沐雲曄的身份，他們始終站在正邪對立的兩麵。

    他親手把他的乖伊兒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變成了一把可以捅他心窩的利刃。

    如果當初沒有把她送出去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遊戲從何時開始失控？肖瑾辰的出現？還是把她帶到沐家？

    出了會見室的門，沐曉莘直接走向沈煜明。

    “你們打算在交換人質後狙殺藍伊是不是？”

    沈煜明遲疑了三秒，隨即搖頭否認：“你聽誰說的，讓巴恰·藍伊？嗬！他果然是隻狡猾的狐狸。”

    盡管沈煜明否認了，但是沐曉莘從他的遲疑猜出藍伊說的是事實。

    於是生氣地反問：“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讓小曄陷入危險？你們狙殺他們的人質，難道他們會輕易放過小曄？”

    “莘莘，你先不要著急。”肖瑾辰上前按住沐曉莘的肩膀，溫聲勸說：“對方是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交換人質不是一件簡單的事。而且這是打擊S國犯罪集團的好機會，警隊有自己的計劃，他們會盡可能保護你弟弟的安全。”

    “盡可能……”沐曉莘愣怔後退，眼淚奪眶而出。

    打擊S國犯罪集團的好機會，所以交換人質隻是一個借口，他們真正的意圖是利用這次交換人質進一步抓捕犯罪分子，而沐雲曄……隻是盡可能保證他的安全。

    “原來你們把小曄當誘餌。”沐曉莘忽然失控地哭喊：“早知道會是這樣我不會跟你們回來，至少我留在那裏小曄是安全的！”

    “沐曉莘！”沈煜明被沐曉莘的話惹惱，早上藍伊的話又開始在腦海中回響，於是生氣反問：“你真的是在擔心你弟弟嗎？還是說你其實是在擔心那個藍伊？”

    “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沈煜明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沐曉莘，眼中有一絲厭惡：“被他睡出感情了是不是？舍不得他死是不是？你很後悔沒有留在那裏繼續做你的公主城堡夢是不是？”

    啪！——空曠的樓道裏響起突兀的巴掌聲。

    沈煜明用舌頭頂了頂被扇麻的右頰，滿目諷刺地看著沐曉莘：“怎麽，小心思被我戳破了？”

    沐曉莘緊攥著發麻的手掌，睜著淚眼倔強地瞪著沈煜明。誰都可以這樣說她，但是沈煜明不行。

    從小一起長大，她是什麽樣的人難道他不了解？為什麽要往她身上潑髒水。

    “沈煜明，適可而止。”肖瑾辰用指腹抹去沐曉莘的淚水，將人擋在身後：“我不許你再說任何詆毀莘莘的話，她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沈煜明冷笑一聲反問：“你確定她將一切都告訴你了嗎？你覺得她沒有隱瞞你任何事情嗎？”

    “我信任她。”肖瑾辰語氣堅定。

    “嗬，我倒忘了，你是她男朋友。”沈煜嘲諷地笑了笑：“她當然不能告訴自己的男友，她是怎麽用身體從藍伊那裏爭取到那些東西。”

    碰！——一記沉悶的拳頭撞擊肉體的聲音響起。

    沈煜明被肖瑾辰一拳打倒在地。

    “嘴巴放幹淨一點。如果你還是她的朋友，就不要這樣詆毀她。”肖瑾辰冷聲開口。

    沈煜明從地上爬起來，沒有反擊肖瑾辰，而是指著沐曉莘低吼：“我他媽都不知道她左胸下有塊胎記，那狗雜種怎麽知道？”

    沈煜明說著剛毅的臉上流下一道淚痕。正因為他太在乎沐曉莘，才不能忍受她被藍伊那樣的人玷汙。

    他可以忍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是不能忍受她為了生存在犯罪分子身下婉轉承歡。

    那不是他認識的沐曉莘，沐曉莘不會貪生怕死地拿身體做交換。

    如果她大大方方承認，他尚且能說服自己試著去理解她，可是她非但裝作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還在為藍伊的安全擔心。

    “沈煜明，你這樣的智商是怎麽當上特戰隊的隊長？”

    相比於沈煜明的激動，肖瑾辰聽完後十分冷靜：“這話是藍伊告訴你的吧。你居然寧可相信一個罪犯的話，也不相信跟你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就這樣輕易地被挑撥離間，我真為你和莘莘十幾年的情誼感到悲哀。”

    沈煜明表情一頓，不解地看著肖瑾辰。

    肖瑾辰回身攬過表情一片空白的沐曉莘，麵色和煦道：“她左胸下有沒有胎記，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不知道事實就別亂潑髒水。”

    肖瑾辰說完帶著沐曉莘轉身離去。

    沈煜明良久地愣怔在原地，漸漸回味過來肖瑾辰的話。

    這麽說藍伊是騙他的？沐曉莘左胸下根本沒有胎記，他是故意說那種話來挑撥離間的？

    沈煜明懊惱地用頭一下一下撞著牆，想起剛才情緒激動時說出的那番話腸子都要悔青。

    雖然他和沐曉莘之前已經鬧翻絕交了，但是畢竟十幾年的情誼在那裏。

    越是感情深厚的朋友，那種話的殺傷力越大。他那番話該多傷沐曉莘的心。

    他怎麽能那麽草率地相信了藍伊的話，隻要事關沐曉莘，他就總是會失去最基本的判斷。

    回公寓的路上，沐曉莘一直沉默地看著車窗外發呆。

    肖瑾辰也一言不發地開著車，麵色陰寒，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到骨節發白。

    車速越來越快，超過一輛又一輛。

    上了高架前麵是一個彎道，而肖瑾辰卻沒有要減速的意思，甚至繼續踩油門。

    “我和藍伊真的什麽都沒發生過。”沐曉莘終於哽咽著開口。

    肖瑾辰像是沒聽到一樣雙眼直視著前方，打著方向盤不斷變換車道，超過一輛又一輛車。

    這完全是不要命的做法，沐曉莘嚇得臉色慘白。

    不一會兒，一輛閃著警報的交警摩托跟在車後。喇叭裏不斷警告他們停車。

    “肖瑾辰，你瘋了嗎？”沐曉莘含淚勸阻肖瑾辰停車：“你有什麽氣直接衝我來，不要拿生命開玩笑。”

    肖瑾辰依舊恍若不聞地開著車，車速也沒有要減下去的意思。

    終於，下了高架後，肖瑾辰在路邊停了車，刺耳的刹車聲穿透沐曉莘緊繃的神經，在停下那一瞬忍了半天的淚終於落下來。

    狹小地空間裏，沐曉莘低頭不語，肖瑾辰依舊麵無表情地直視著前方。

    “哐哐哐！”車窗被大力敲響。

    肖瑾辰打開車門下了車。

    交警抬頭看了一眼年輕俊美的男人，一邊開罰單，一邊數落：“現在這小年輕，都愛飆車尋刺激，不要命了是不是？”

    “啪！”罰單貼到車窗上，啤酒肚的中年交警繼續數落：“長這麽好看，怎麽就不知道珍惜生命？再讓我抓住一次直接吊銷駕照！”

    肖瑾辰從頭至尾沒有看交警一眼，下車後繞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將沐曉莘拉下來。拉著人大步走向小區內。

    “喂！車不要了？”中年交警衝著肖瑾辰的背影喊。

    但那年輕人根本沒有理他，徑直拉著女朋友進了公寓。

    “靠，現在有錢的年輕人都這麽拽？”中年交警回身看著大開的車門，咋舌感歎：“沃爾沃克萊斯勒，安全性能好，難怪敢飆車。”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