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核對了他們的身份，確認沒錯了，這才將方陶然這些天的治療費用結算清，方俞生離開醫院之前，預交了兩萬的治療費，這一結算，發現多了很多。

    “先去一樓將費用結算清楚，搞好了再來接寶寶。”

    “好。”

    大家都得按照這個程序走，方俞生也不例外，他讓喬玖笙在這裏坐著等，自己跑下樓去結算費用。將費用結算清楚了，方俞生看電梯人多，直接跑步上了樓。

    他將繳清費用的清單給了護士，護士朝他笑了笑，這才說，“等著啊，我去把你們寶寶抱出來。”

    喬玖笙趕緊站起來，和兩個孩子一起，走到方俞生身邊，靜靜地等著護士把孩子抱過來。

    “爸爸，抱我，我看不到！”

    辦理出院的櫃台有些高，方子程跟方子愷還沒有櫃台高。方俞生兩手將他們抱了起來，方子程和方子愷都摟著爸爸的脖子，眼睛看著裏麵那個門。

    也沒過幾分鍾，護士便抱著一個嬰兒出來了。

    嬰兒身上裹著兒科住院部統一的抱被，幾天不見，方陶然長得更加肉嘟嘟了。嬰兒一天一個變化，她跟出生時的模樣，已經有所不同。

    護士先給他們看了一眼寶寶。

    瞧見孩子，情緒一直還算平靜的喬玖笙忽然捂著嘴巴哭了起來。

    方俞生騰不出手來安慰喬玖笙，隻能用言語安慰她，說道，“阿笙，寶寶出院了是好事，別哭了。”

    喬玖笙慌忙點頭，趕緊躲到一旁去擦眼淚。

    他們看著護士給方陶然換了幹淨的衣服，這個過程持續了好幾分鍾。護士將穿戴整齊的嬰兒用抱被裹好，這才交給方俞生他們。

    一接到方陶然，方子程跟方子愷都踮著腳要看。

    方俞生說，“去車裏看好不好，別站著這裏耽誤別人。”

    “好吧。”

    他們人來得挺多，得開兩部車。

    方子程跟方子愷都擠在喬玖笙他們的車上，盯著方陶然看了好久，這才戀戀不舍地上了遲薄光的車。回家的途中，方子愷憂傷地歎道，“怎麽辦，妹妹好可愛，我大概是愛上她了。”

    他背靠著車椅，憂愁而又向往地說，“她太可愛了，想娶她。”

    前方遲薄光聽到這話，挑了挑眉，罵他，“混小子，胡說什麽。”

    方子愷吐吐舌頭，又說了一遍，“好萌好萌，太可愛了。”

    “嗯。”這句附和聲，幹脆簡潔，一看就是方子程的說話風格。像是覺得自己這回答，顯得態度不夠認真，方子程想了想，又補了句，“很可愛，想捏。”

    方子愷特別幽怨地看著他哥哥，他說，“我也可愛臉上肉多。”他將臉蛋湊到方子程的麵前，主動邀請他，“肉多，你捏。”

    方子程深深地看了他弟弟一眼，才說了句，“肥肉捏著不好玩。”

    方子愷：“！”

    “方子程，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嗯？”

    方子愷要氣死了。

    竟然嫌棄他肉肥！

    方子程被方子愷這一聲吼嚇得愣了一下，他用食指在耳朵裏掏了掏，“聲音太大，不可愛。”

    方子愷擺出一副想要吃了他哥，卻又有些舍不得的糾結表情。

    方俞卿他們到的時候，方陶然還沒被接回家，快吃午飯的時候，這一群人才從醫院裏回來。方陶然一到家，就被徐萍菲他們抱了去。

    徐萍菲看著懷中的小女嬰，化了個桃花妝的眼睛笑成了兩條細縫，“哎喲，我的小孫女哦，長得真可愛，我是奶奶啊，奶奶…”

    這一幕，在幾年前也發生過一次。那是方子程他們的滿月宴上，徐萍菲抱著他們，逢人就誇自己的孫子好看。

    莉莎聽到這話，趕緊洗了手，她走過來，將方陶然從徐萍菲手裏接了過去。莉莎咯咯咯地逗方陶然，方陶然這會兒醒著，眼睛睜開了，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麽。

    莉莎知道才幾天的嬰兒視力很弱，尚還看不清她的臉，但這不妨礙她自戀。“然然是在看奶奶對不對？”莉莎衝方陶然溫柔地笑，她問方陶然，“然然，奶奶漂不漂亮？”

    聞言，方陶然自然是沒有反應，但其他成年人聽到這話，就忍不住哄然大笑起來。

    遲薄光靜靜地站在方俞生他們身後，他注視著莉莎那不要臉的臭美樣，眼神寵溺不已。方平均跟柳玉看著這群人相親相愛，想到自己的兒子還在監獄裏蹲著，要蹲一輩子，這輩子他們都沒有機會抱孫子了，心裏就一陣發堵。

    方俞生餘光瞥見小叔他們一家人，見他們臉上掛著尷尬而又黯然的神色，忙將方陶然從莉莎懷裏抱了過來。“好了，吃飯吧。”

    莉莎愣了下。

    發現方俞生的餘光在看什麽，莉莎想到方俞康那些事，也就沒再堅持。

    將孩子還給方俞生他們，莉莎就招呼大家吃飯。

    午飯做的很簡便，全是一些家常小菜。

    吃完飯，三個女人張羅晚飯，喬玖笙在房間陪女兒，方子程和方子愷今天都很開心，小孩子都愛過年，沒樂子也能自己找樂子。加之方善今天也跟著來了，就更好玩了。

    他們在外麵撒野，過段時間就會跑回房間來看看小妹妹。

    方俞卿跟方俞安，以及堂妹方俞佩一起幫忙洗菜，方俞生則跟遲薄光和方平均一起貼對聯。

    這個家裏，很久沒有這麽熱鬧過了。

    有人歡喜，自然也有人愁。

    東裏聖華離世後，就留下東裏傲一個獨子，在這個團圓的大節日裏，陪伴東裏傲的，也隻有管家一個人。吳佳人提前幾天便邀請了東裏傲去他家過年，東裏傲通通拒絕。

    所以這一天，整個龍港灣裏家家戶戶都很歡喜，唯獨7號別墅公館裏，安靜得很。

    管家讓東裏傲寫一副對聯，貼在大門口。

    東裏傲這幾年一直有在學些書法，他寫的字也還算大氣

    書房裏，管家在研墨，東裏傲坐在書桌前，等管家研好墨，也不急著提筆。管家見他不知道該寫什麽，便說，“好歹也是過年，小少爺可以寫兩句喜慶的對聯，不知道寫什麽，可以翻翻書，上網查一查。”

    －－－－－－題外話－－－－－－

    方子愷：哥哥，你捏我。

    方子程：滾！（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