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遇上一個傻子(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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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蕭南屏抱著棉被睡到了午膳時間都沒醒,朱雀也不敢去敲門,畢竟姑爺臨走前說了,不許打擾主子休息。

    可這樣睡下去,晚上的時候,主子還能睡得著嗎?

    北冥傾絕回來吃午飯,聽說他家夫人還沒醒,他便是眸含笑意吩咐道:“去準備膳食,送進臥房。”

    “是,姑爺。”朱雀應聲退下。

    北冥傾絕提劍推門進了房間,把劍放在外間桌上,他舉步走向裏間屏風後,果然看到他家夫人又是睡的別樣誘人。

    蕭南屏自打成親後,睡姿便是越發詭異的銷魂。

    比如現在,她就是把被子踢到床尾擠一堆,頭枕在床沿邊,青絲長發或鋪在被褥上,或順著床沿絲絲縷縷垂下。

    然後,要說說她的衣衫了,衣領大開,內無肚兜,一片春光,雲山霧繞,若隱若現,引人不由近前一觀青山多美好。

    北冥傾絕走到床邊,就這樣低頭瞧著已睜開眼睛的她,還有……她衣領大開露出的一片春光,和她衣擺掀起露出的平坦小腹,褲腰挎在兩胯上,再讓她折騰會兒,估計褲子也被蹬掉了吧?

    蕭南屏與這個色狼對視片刻,她便猛然翻身起來,然後……悲了個催!誰把她腰帶係這麽鬆的?還有這衣服也不好,係個帶子有個屁用,寬大的領子都能垂到她臂彎了。

    北冥傾絕仰頭抬手扶額,他家夫人是存心想讓他氣血旺盛到噴血嗎?

    蕭南屏跪坐在床上,就這麽特別致命誘惑的看著她家夫君……怎麽就沒流鼻血呢?

    “夫人,穿好衣服,別挑戰為夫的耐性。”北冥傾絕拍了自己額頭兩下,這才壓下了體內的狂躁血氣。

    “是別挑戰你的獸欲吧?”蕭南屏撇下嘴角,抬手摸上衣領,剛想把衣領拉好,然後……似乎睡飽了,那她是不是可以試試讓他噴個鼻血玩玩兒呢?

    “夫人,你……”北冥傾絕對於他家這位大膽任性的夫人,他真的很無奈,不收拾她個服服帖帖真的是不行。

    蕭南屏故意把衣服都脫了,透過雪白的窗戶紙灑進來的光亮,真真把她這身冰肌雪膚照的晃人眼,亂人心。

    北冥傾絕低頭看著勾他腰帶的那隻雪白秀氣的玉足,粉嫩嫩的腳趾一動一動的的確很可愛,而它的主人更是作死的在擺明誘惑他……

    “威王殿下,你看什麽呢?”蕭南屏咬唇一笑,桃花眼盈盈似水,玉足腳尖輕蹭他如玉修長的手指,滿頭青絲披散如瀑,絲絲縷縷都在散發著誘人的芳香。

    北冥傾絕眸光幽暗的望著她,一把捉住她撩人的玉足,近前一步,膝蓋抵在床邊,他仰頭伸手抱住她,將她放倒在了柔軟的床榻上,薄唇覆上她嫣紅誘人的紅唇上,舌尖強橫霸道的撬開她貝齒,侵略入她香津甜蜜的檀口中,貪婪的汲取她所有的甜津與呼吸。

    “唔……”蕭南屏雙手捶打推搡這個如巍峨高山壓下來的男人,眼角泛出一抹動情的豔麗緋色,身上遊走的大手放肆到了極點,比之以往任何時候……唔!這樣的狂熱,會把她燒的灰飛煙滅的……

    叮鈴鈴~

    叮鈴鈴~

    叮鈴鈴~

    床頭旁半人高的燈架上,金鈴鐺不斷的叮鈴響……

    “唔……”蕭南屏雙手拍打著他肌肉緊實的肩膀,想讓他停下來一會兒,聽她說說話行不行?嘴唇都麻了,一定被蹂躪腫了。

    北冥傾絕伸手拉斷了係鈴鐺的紅繩,把鈴鐺丟到了地上去,他的人,他的手,依舊沒離開她的身子。

    蕭南屏快被吻到窒息了,拍他打他都沒有,踹又踹不開他,如今都赤誠相見了,不發生點什麽事也難了吧?

    “夫人不喜歡為夫封住你的紅唇,是因為夫人很想叫出來嗎?”北冥傾絕嗓音沙啞無比的在她耳邊輕笑一下,然後……

    “啊!”蕭南屏果然驚呼的叫了我一聲,天啊!這個男人何時如此邪惡了啊?

    朱雀在外手拿著一截紅繩,拉拉那頭沒緊繃感了,她就是臉上一紅,低頭轉身走開了。

    這午飯還是放灶上熱著吧,主子和姑爺……咳!估計要過一會兒才能想起吃午飯。

    蕭南屏在房間裏氣喘籲籲的很後悔啊!可是這個不知饜足的男人,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她?

    嗚嗚嗚……以後,打死她都不再撩火了。

    咳咳!這句話,她似乎已經不是第一次對自己說了,可卻每回事到臨頭,她都會忘記自己發的誓,然後一次又一次展開多樣化的花樣作死法。

    北冥傾絕倒是想多陪陪她,可是他們沒離開建康城前,他和傅華歆依然要準時準點去各自衙門報道。

    他每天是因為騎馬方便,才能中午回來陪她吃飯,可今兒這事一耽誤,飯也是沒時間吃了。

    蕭南屏手腳無力的被人伺候著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繼續躺著。至於飯?還是讓朱雀進來喂她吧!她現在是累的一點都不想動了。

    北冥傾絕沐浴更衣後,便出了門,安排朱雀送飯菜去臥房,他便提劍走了。

    朱雀還是讓麒麟送了幾個包子給姑爺,畢竟是冬天了,哪能餓著肚子去練兵啊?

    蕭南屏要是知道朱雀還讓麒麟給北冥傾絕送包子,她一定會罰朱雀不許吃飯。

    嗚嗚嗚,喂飽了那頭狼,晚上她還要不要睡了?

    朱雀進房給她家主子喂飯,喂著喂著就臉紅的低下了頭。姑爺也太……總之,幸好是冬天了,人穿衣服嚴實,不然就主子這一身曖昧紅梅,那可是沒法兒出門見人了。

    蕭南屏是真餓了,也是真的好累,準備吃完飯還得睡一會兒。

    可惜!天不從人願,她剛吃完飯,麒麟就來了。

    蕭南屏聽了麒麟的回稟,一下子也是來了精神,立馬讓朱雀伺候她更衣梳洗,她倒要好好去會會這位來自無極島的客人。

    朱雀心裏又覺得,姑爺還是對主子太手下留情了。

    麒麟心裏暗暗佩服她家主子,被姑爺那樣的一個武將天天壓榨,她居然還能精神頭這麽好?

    嘖嘖嘖!姑爺若是狼,主子便是虎,兩獸相遇,必然是越戰越勇啊!

    蕭南屏要是知道朱雀和麒麟腦子裏在想這些東西,她一定會把她們丟秦淮河去洗洗腦。

    ……

    花園,涼亭。

    蕭南屏換了一襲若竹色繡翠竹的交襟束腰襦裙,滿頭青絲盤成淩虛髻,插兩支玉蘭花金釵,配一對白綠馬蹄蓮玉簪,眉間一朵紅梅花,淡淡的妝容,素雅的著裝,幹淨又利落。

    亭中坐著一名奇裝異服的黑衣男子,他臉上多了半張鏤花音質麵具,可依然難掩他露出的唇瓣是那樣的蒼白無血色,整個人也是極沒精神的。

    蕭南屏的到來,使他抬起頭,用那雙冰冷幽深的黑眸,看著她光彩照人的明媚嬌顏。

    蕭南屏走過去,在他對麵拂袖端莊落座,臉上笑容淡淡,伸手示意朱雀給客人斟茶。

    對方沒有去碰那杯淡香清雅的好茶,而是眸光冷冰冰的看向她,蒼白的唇輕啟,嗓音極為嘶啞道:“你要什麽條件,才肯給我解藥?”

    蕭南屏素手端起茶杯,垂眸呷一口茶,抬眸看向他淡笑反問道:“那閣下又要如何,才肯放棄殺我呢?”

    男子輕搖了搖頭,望著她,目光堅定道:“受命前來,不敢違逆。澤,對不起夫人,抱歉。”

    “你叫禦龍澤?”蕭南屏覺得這人也不是表麵這般冷漠,便對他笑得多幾分溫和道:“禦龍澤,你可知我叫什麽名字?”

    禦龍澤雖然很驚訝對方知道他的姓氏,可在對方問他時,他還是輕點下頭回道:“澤自然知道夫人姓蕭,至於夫人閨名,澤實在不便道出。”

    蕭南屏對於這位極守規矩的族人,她滿意一笑,輕頷首道:“澤公子乃知禮之人,不願冒犯道出我閨名,我也不為難公子。隻不過,公子把我這姓氏說錯了,我非是姓蕭,而是複姓禦龍,本名禦龍屏。家母名諱——靖。”

    “什麽?你說你……”禦龍澤猛然站起身來,完全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對於他的話,他心中此刻是半信半疑,而懷疑似乎還多一點,隻因這事……太荒謬了。

    如果她是少主,那二長老又為何要派他出海來殺她?

    記得之前二長老說過,綺裏拂青在外有了個私生女,因不能讓女主知道傷心,才派他們來殺了這個不該存於世上的私生女的……

    蕭南屏拿出了她父母定情的玉墜,這個東西在禦龍氏族裏,應該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吧?

    禦龍澤本為無極島西山下禁地守衛者,別說這玉墜了,他就連綺裏拂青都不認識的。隻因,他之前從不曾離開過禁地,這回出來執行任務的條件,便是他可以在完成任務後,就可以不用再回禁地當守衛者了。

    蕭南屏見禦龍澤看一眼玉墜,竟然沒有絲毫反應,她就知道完了。

    她那個惡毒姨母,準是找了一個隱士高人來殺她的。

    “屏兒,聽說有人找你,還一身殺氣凶巴巴的,難道就是這位小兄弟?”顏冰笑著到來,他也是擔心蕭南屏,故而來看看。

    “顏師大人!”禦龍澤一見到顏冰,這回有反應了,而且反應很大,頗為激動的單膝跪地低頭道:“禁地守衛者禦龍澤,見過顏師大人!”

    顏冰倒是被嚇得一愣,反應過來後,便伸手扶起禦龍澤,心下疑惑,表麵卻是溫和笑問了句:“你身為守衛者,是如何出禁地的?哦,我明白了,你滿二十歲了,對嗎?”

    “回顏師大人,澤三個月前,剛過了二十歲生辰。”禦龍澤對顏冰依然很是恭敬,可他還是疑惑的問了句:“顏師大人,您怎會和……”

    顏冰見禦龍澤眸光怪異的看向蕭南屏,他便是拍額一笑:“瞧我這糊塗的,來!見過少主,她可是得金龍認可的人,金龍可喜歡她了。”

    禦龍澤看著顏冰自袖中取出一條尖頭小金蛇,隨意的放在蕭南屏手腕上,然後……這怎麽可能!金龍為何會親昵的舔這個女子的指尖,還那麽溫馴的盤纏在她皓白如雪的手腕上?

    顏冰就是為了像禦龍澤證明蕭南屏的身份,之後,便冷下臉色嚴肅問道:“你奉何人之命出島?又是來威王府找屏兒做什麽?”

    “他是為執行殺我的命令而出島,今兒來,喏!為了這個解藥。”蕭南屏也算看出來了,禦龍澤就是個傻子,被人給騙了。

    禦龍澤茫然的垂眸細想了很多事,然後,他抬頭直視顏冰嚴肅問道:“顏師大人,守衛者要離開禁地,到底需要達到什麽條件?”

    顏冰雖然是很不明白禦龍澤在說什麽,可他還是給了他答案:“守衛者是五歲被選中,二十歲離開禁地,其間沒有任何額外條件。”

    禦龍澤聽了顏冰的話,便是氣的拿著刀就要去殺人。

    “喂!把解藥吃了再去殺人啊!”蕭南屏一點不阻止禦龍澤去殺掉他的同伴兒,而是很好心的送上了那瓶解藥,其實裏邊就一顆藥丸。

    禦龍澤接住她丟來的藥瓶,用牙齒咬掉紅布塞子,仰頭把藥丸倒進嘴裏,入口即化,吃完把藥瓶丟回給她,便轉身殺氣騰騰的走了。

    蕭南屏接住禦龍澤拋回的瓶子,扭頭看著顏冰笑問:“禁地的孩子,都這麽耿直嗎?”

    “禁地裏除了十年一換的老者,便隻有一位守護者,你說他們的心思能多複雜?”顏冰斜她一眼,之後又沉思了起來。

    他在想,到底是誰欺騙了禦龍澤?是二長老?還是禦龍幽幻?

    “那種環境養大的孩子,心思不僅難複雜,還單純的……完了,他傻乎乎的,不會反被那群人給設計毒害死吧?”蕭南屏猛然起身,滿心擔憂,對朱雀下令道:“你和麒麟帶人去幫禦龍澤,務必把他活著帶回來。”

    “是!”朱雀和麒麟領命離開。

    顏冰倒是不擔心禦龍澤,畢竟是是禁地出來的孩子,心眼兒是比較實,可武功卻很硬。

    隻要不遇上她這樣狡猾的黑心狐狸,禦龍澤的武功便足以應付他所麵對的對手。

    蕭南屏坐下來,看著顏冰說道“顏叔叔,你離開後,就把禦龍澤留我身邊吧?這人腦子一根筋,我得好好訓練他下。不成狐狸,也得成貉。”

    顏冰嘴角抽搐一下,心裏同情一下禦龍澤,攤上這麽個少主,他以後有得苦頭吃了。

    ……

    另一邊,禦龍澤很快回到了他們的聚集地,其實也就是城外一處破敗宅子裏,這就是他們暫時的落腳處。

    那幾個人一見到禦龍澤回來,便緊張的圍了上去。

    禦龍澤一句廢話也沒和他們說,拔出刀便劈向了他們幾人。

    幾人震驚之餘,也不忘閃躲開那一刀。

    一刀劈出,塵土飛揚。

    其中一人衝禦龍澤怒吼道:“禦龍澤,你這是發什麽瘋!”

    “瘋得是你們,竟敢騙我去殺少主,你們這是大逆不道,該死!”禦龍澤雙眼怒紅瞪向他們,周身殺氣極重,手中玄鐵黑刀揮出,破敗不堪的房屋,都被他浩瀚的內力給掀了頂。

    暗中,麒麟瞪眼咋舌道:“就這樣的他,還用得著我們保護嗎?”

    “昨夜他被主子暗算了。”朱雀麵無表情點出禦龍澤的蠢,這樣的人隻有強悍的武功,沒有一點腦子,稍微被人算計一下,便會死無全屍。

    “那是因為主子絕頂聰明,所以才能算計的禦龍澤放下警惕心。”麒麟還是覺得這樣凶殘的禦龍澤,是不需要他們保護的。

    朱雀沉默觀戰,因為那些人不斷再說話,這些話會擾亂禦龍澤的心境,他最後會不會心神一亂被人殺死,這可還是未知數呢。

    “禦龍澤,你不要偏聽偏信外人的鬼話!”

    “咱們是同族人,我們是怎麽都不會害你的!”

    “可外族人不信,他們會為了許多目的欺騙你,利用你,這一點你可要明白啊!”

    對方眼見著都不是禦龍澤的對手了,便一個個的開始用言語蠱惑禦龍澤這個傻子。

    禦龍澤是心地單純,有時候也分不清真話和謊言,可當謊言被揭穿後,他也是會因為被人欺騙而憤怒的。

    這群人先欺騙他去殺少主,如今又拿話來蠱惑他,簡直就是可惡至極!

    “哇!這位禦龍澤很厲害啊!”麒麟都驚呆了,這位禦龍澤的武功是怎麽練的?真是厲害又凶殘。

    “禦龍澤,你是不是瘋了,居然連自己的族人也敢殺!”唯一可以和二長老聯係的人,這下可是完全驚恐的慌了。

    禦龍澤的武功太厲害了,他們聯手也難有一人能傷他分毫。

    如今他不信他們的鬼話了,他們也就再也不可能控製他了。

    果然,二長老說得對,禦龍澤就是頭猛獸,隨時都會反咬自己的夥伴一口,站到敵人的陣營裏去。

    禦龍澤提著滴血的黑刀,雙目赤紅,滿身暴戾殺氣道:“你們膽敢弑主,便全都該死!”

    禦龍氏族先祖遺訓第一條,便是弑主者,死!

    他們這些人當然知道,禦龍氏先祖有訓,弑主者,死。

    可二長老和幽幻夫人給他們的報酬太豐厚了,他們也是人,怎麽可能經受得住那麽大的誘惑?

    所以,這事不怪他們,怪隻怪少主命不好,出生便流落在外,至今都無法回去認祖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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