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神王的奸夫(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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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屏山,神王殿。

    杜子規假扮烏羽成功進入石室,從裏頭關上了石室的門,之後,便是一邊哭哭笑笑大喊大叫,一邊動作極快的在石室裏四處找著機關。

    這間密室擺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張篾席,一個盆架。

    密室光線很暗,隻有一個小窗口,他也不敢點燈,隻能摸索著尋找此處有沒有機關。

    石床上沒有機關,床是實心的。

    地板也是實心,難道……不會是在牆壁裏吧?

    杜子規有些焦急著摸索著牆壁,摸到盆架時,似乎盆架是死的?難道是……他雙手握住盆架腿,轉不動。他又起身去轉上麵的銅盆,果然,是能轉動的。

    他聽到聲音在桌子方向,他小心翼翼走過去,整個人趴在地麵上,伸手到桌子下麵,果然找到了一個盒子。

    他取了盒子裏的東西,是一個方印和一塊玉佩,應該就是他們要的東西了。

    取了東西,關閉機關後,他才發現自己中毒了。

    糟糕,這東西上麵塗了毒,這下可麻煩大了。

    可惡的老妖婆,心思可真歹毒。

    守衛在外頭拍門叫著“烏羽公子”,可石室的人還在罵罵咧咧的,根本就不理人。

    杜子規覺得差不多了,便打開房門,哭哭笑笑,瘋瘋癲癲,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便跑還邊喊“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了”此類的小孩子任性之言。

    守衛一個個都很是無奈,這位公子爺真是被慣壞了,也就神王是他親娘,不然,就他這樣任性胡來的樣子,早不知道在神王殿會落得什麽下場了。

    杜子規的手已經是腫的像豬蹄了,方印和玉佩則被他包裹著放在了衣袖口袋裏,一路跌跌撞撞的又鑽進來竹林裏,脫了衣服給烏羽換上,他自己也穿上了衣服,一指戳醒了烏羽。

    烏羽醒來後,依然是醉醺醺的,朦朦朧朧間,他好像看到了一個人,還是個長發披垂的月下美人。

    杜子規伸手捂住了烏羽的眼睛,待他將麵具和兜帽都戴好後,他便扶起烏羽,帶著烏羽向竹林外走去,邊走邊在他耳邊低聲說:“你就是個沒人要的孩子,你母親寧可要別人的孩子,也不要你……”

    “她要別人的孩子,也不要我?為什麽!”烏羽的情緒有了點激動,可他的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耳邊是誰溫熱的呼吸?

    “是啊!為什麽,為什麽你的母親要這樣對你,廢你少主之位,拿別人的孩子當寶,拿你當草,更是要啊!拿你第一個孩子,你的寶貝女兒,投爐煉長生不老藥了呢!真是狠心的……毒婦啊!”杜子規一路在烏羽身後,一手捂著他的眼睛,一手抓著他的手臂,帶他出了這片落葉鋪滿地麵的竹林。

    “女兒?我的女兒,她……”烏羽的情緒更激動了,因為他的第一個孩子,他的女兒不見了。

    母親說是被人救走了,可他不信啊!

    所以,母親真的拿他的女兒,去煉長生不老藥了對嗎?

    “你就是個廢物,你母親瞧不起你,你連你的女兒也救不了,廢物!”杜子規最後故意在烏羽耳邊咬牙切齒罵他,然後,大力把他推了出去,轉身入竹林飛走了。

    這毒太厲害,必須馬上去找大祭司。

    希望,大祭司能幫他立刻解毒吧!

    如果不能立刻解毒,一旦老妖婆發現東西被盜,她一定會第一個懷疑到他身上的……

    神王到來時,隻見到烏羽頭破血流的躺在青石板路上在哭,她嚇得疾步跑過去,抱起地上的烏羽,伸手摸上他受傷的額頭,扭頭怒斥道:“還愣著做什麽?還不扶少主回去!”

    “是!”幾名侍女上前,手忙腳亂的扶起了受傷的烏羽,神王情急之下稱烏羽為少主,可見在神王的心裏,最疼愛的還是烏羽這個兒子。

    神王因為擔心烏羽的傷勢,便跟著一起走了,並沒有去石室查看一下。

    另一邊,杜子規已經偷偷潛入大祭司的住處,找到了正在丹房忙碌,尚未休息的大祭司。

    大祭司一看到杜子規那隻中毒發腫的手掌,一句話都沒說,便去藥架前,取一瓶丹藥和一盒無色無味的藥膏。

    杜子規也沒吭聲,吃了大祭司倒給他的藥丸,抬手讓大祭司為他塗抹藥膏。

    大祭司的藥很管用,藥丸加上藥膏,杜子規的手掌很快就消腫了。

    杜子規見他的手沒事了,便對大祭司拱手一禮,隨之便轉身快速離開了。

    在杜子規離開後,被神王派了的人就來了。

    “大祭司,少主受傷,神王讓奴婢來取藥。”

    大祭司把藥瓶和藥膏放回原位,這才從架子上拿下一瓶藥散和一盒藥膏,走過去打開門,把藥交給了外麵的婢女。

    婢女拿了藥,便離開了。

    大祭司重新關上房門,繼續在丹爐前做著實驗。這是竹柏影近日送來的實驗筆記,竹柏影說,他可以嚐試一點點消除她體內的毒素,這種方法雖然很慢,卻是比較穩妥的法子。

    大祭司不怕耗費時日,隻怕她會遭罪。

    隻要這藥方最後是安全的,他便可以一點點的治好她,讓她終有一日,可以走出那個牢籠,做一個正常人。

    而此時的神王寢宮裏,卻是一片狼藉。

    烏羽醉的很厲害,又被杜子規一番惡言刺激,他一看到他母親,便是情緒激動暴怒了起來:“你走開!你這個毒婦,你害死了我的女兒,你連我這個兒子也不要了,你就是一個……一個……噗!”

    “羽兒!”神王一聲驚叫,根本顧不得腳下的碎片,她走到床邊抱住烏羽,一把捉住他手腕,粗略把脈一下,發現烏羽竟然是急怒攻心,可是嚇壞她了,扭頭便怒聲道:“還愣著做什麽?快去把大祭司叫來!”

    “是!”隨侍神王身邊的侍女,低頭退了下去。

    果然,子規少主是比不上烏羽公子的,神王最在乎的兒子,還是烏羽公子。

    那怕子規少主比烏羽公子聽話,比烏羽公子懂事,比烏羽公子能幹。

    可在神王的心裏,疼愛的還是她這個很混賬,總是不斷惹她生氣的兒子。

    那怕被烏羽公子醉酒辱罵,神王還是擔心多過生氣。

    唉!子規少主太可憐了,如今就算再累死累活為神王分憂解難,在神王退位後,這神王殿的主人,還是隻會是烏羽公子啊!

    在神王寢殿隻剩下神王和昏迷的烏羽後,一個神秘的黑衣人,出現了。

    神王聽到關門聲,她扭頭看去,便看到一個讓她無比惡心的男人。

    男人穿著黑鬥篷,臉上戴著半塊黑麵具,遮住了左邊半張臉,隻露出右邊半張麵白無須的俊臉,瞧著很年輕,可他垂在胸前的長發,卻已是花白,可見也是個上了年紀的人。

    至於他為何露出的半張臉會如此的年輕?想來也是服用了長生不老藥吧!

    神王望著這個緩步走過來的男人,她眼底滿是厭惡之色道:“你來這裏做什麽?惡心人嗎?”

    “當初你我也不過隻是一場交易,是你為了坐穩北冥氏族主母的位子,才私自留下了我的種。如今,我不過是來看看我兒子罷了,與你可沒關係。”黑衣男子的聲音很好聽,是年輕人的聲音,讓人越發難辨他真實年齡了。

    “這裏沒你的兒子,羽兒我的兒子,你休想來傷害他,滾!”神王緊抱著烏羽,雖然臉色很冷漠,可她手上的動作,卻顯出她的緊張不安來。

    “你不必這樣怕我,畢竟,你我也曾做過一月夫妻。隻要想起你在我身下鶯啼婉轉承歡的媚顏媚色,我對你便隻有溫柔憐惜呢!”男人已經走到床邊,伸手要去勾神王的下巴,卻換來神王無情淩厲的一掌揮出。

    神王心知她這點武功,是無法傷到這個男人的。可就算如此,她也不會再讓這個惡心的男人碰她一下。

    男人避開神王那一掌,揮袖彈指向烏羽,這一指可有三成功力,對於此時昏迷不醒的烏羽而言,足矣讓他重傷躺在床上數月。

    神王護子心切,一把抱住烏羽,用自己的後背擋了那一指,悶哼一聲,嘴角流下一縷血絲。

    男人趁神王手上,連續發出數枚金針沒入神王體內,封住了她所有的內力。

    神王知道她今夜是逃不過了,可她還是回頭看向男人,嘴角含血道:“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卻要傷他?你知不知道,他急怒攻心,此時很不好,根本經不住你那一指的傷害?”

    “我本就不曾想傷害他,因為我知道,你會舍身救他的。畢竟,他是你唯一的兒子,也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牽掛的骨肉至親。”男人勾唇笑的很冷酷,他就是算準她會舍身救子,他才會一出手就這麽重。

    神王無力的被男人帶走了,她回頭擔憂的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兒子,心中不由悲冷一笑。是啊!她最在乎的就是這個兒子,隻因她在這世上一無所有,唯一擁有的,也隻有這個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了。

    大祭司被人請來時,這間寢宮裏,便隻剩下烏羽一人了。

    因為沒有打鬥點痕跡,侍女也不信有人能這樣悄無聲息的把神王帶走。

    因此,大家所有的注意力,便全放在烏羽的傷勢上了。

    至於在某處受人折辱的神王?卻無一人會去救她,她隻能默默承受著這個男人,給予她的所有羞辱。

    此處為鬼穀,有個很大的溶洞。

    神王就是在這裏,被這個十年未見的男人,再一次被迫的承歡於對方身下。

    事後,男人穿上衣服,很是不滿意道:“你雖然沒有那些人老化的快,可身體也還是不如年輕女子了。此次失去那個嬰孩藥引,對你更是一重……唉!再這樣下去,你很快就會成為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衰老之象,也會從你體內逐漸開始。”

    神王已經五十歲了,如果她真有一日恢複正常年齡容貌,她一定會是個奇醜無比的老太婆。

    不!她不要變得又老又醜,也不要變得衰老無力。

    她要一直年輕下去,那怕是死,她也要美麗的死去。

    “你養的那些年輕人,雖是個個精力旺盛,能讓你采|陽|補|陰一些,可也隻是一些,根本不夠供應你身體所需的。所以……”男人穿好衣服,回身看著衣不蔽體的神王,勾唇冷笑道:“我雖然也在老化,可卻比你好太多了。隻要你肯勾引我,我每夜給你一次,你便可以保持住你如今的年輕美貌。就是不知道高高在上的神王,願不願夜夜承歡在……我這個惡心男人的身下呢?”

    神王是真的很惡心被這個男人碰,可為了她不繼續衰老下去,她隻能再次忍辱……答應與他做一場交易。

    男人非常滿意神王的反應,他轉身離去時,眼底閃爍的是算計的精光。

    女人,隻要是為了年輕美貌,還真是什麽都肯做呢!

    就是不知道,當將來事與願違時,她會不會因此而瘋掉呢?

    嗬嗬嗬……他非常期待看到,這個自私狠毒的女人,露出絕望眼神的模樣。

    神王在男人走後很久,她才收拾一下,穿衣離開了這個溶洞。

    至於那個男人?他離開溶洞後,便去一片樹林。

    這片樹林之後,便是與思過崖比鄰的那座高山。

    他知道,在這座高山之上,神王囚禁著一個女子。

    而這個女子,是唯一一個至今不曾蒼老之人。

    二十年,她亦如當年,容顏不曾有一絲變化,真是個奇跡。

    “你是誰?”女子在看到有人飛上聲,便側身躲到黑暗中,把束目帶束上了。好人說過,不能讓別人知道她能看見了,因為會被人挖掉眼珠子的。

    男人上來後,隻看到她一閃而過的身影,那容貌在月光下很美很年輕,可他卻不明白,她為何要躲起來呢?難道他很可怕嗎?

    “你到底是什麽人?這裏不是不讓別人隨便來的嗎?”女子嗅覺很靈敏,對方身上的氣味很奇怪,難聞。

    男人走到鐵欄窗前,往屋裏看,可她躲在黑暗裏,他是怎麽都看不清的。

    “你到底是誰?再不說話……我砸你了。”女子從房間裏找出一個東西,從窗口丟了出去。

    男人伸手接住一看,竟然是一隻繡花鞋?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道:“我是路過的閑人,聽說這兒關著一個美人,我便好奇來瞧瞧。這一瞧,姑娘還真是美若天仙呢!”

    “我不是天仙,我是……”女子想告訴這人她的名字,可是,她為什麽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麽名字了呢?

    “你是何人?”大祭司到來了,因為盲長老發現有人上山,便派人通知了他。而他一到來,便聽到這個陌生的男人,在調戲他奉若珍寶的女子。

    “好人,你來了啊?”女子從黑暗裏跑了出來,雙手抓著鐵欄,耳邊是外頭有人打架的聲音。嗯,這是好人和壞人打起來了嗎?

    大祭司與男人交上手後,才發覺對方的內力十分深厚,絕非是他能與之抗衡的。

    “嗬!你倒是聰明,知進退。”男人勾唇笑看著立在窗前的大祭司,這個人的武功,可比神王那個笨女人高多了。

    不過,多情之人,武功再高,也是形同廢物的存在。

    這位大祭司就是太多情了,才會被神王那個女人,畫地為牢囚困於神王殿多年。

    “好人,他是不是打你了啊?”女子很緊張的手的摸上他的臉,臉上有冷冰冰的麵具,扣不掉啊!

    大祭司無奈的抓住她的手,開口道:“我沒事。”

    “哦。”女子這下不鬧他了,而是很小聲很小聲的問:“他是誰啊?好臭哦。”

    大祭司聽著她這些純真無邪的話,有些忍俊不禁道:“他能聽得到。”

    “怎麽可能?我說話很小聲很小聲的,他又不是狗耳朵,怎麽會聽得到,你騙人。”女子一隻手與大祭司交握著,歪著頭看向外頭,可她眼睛被束目帶束著,根本看不到對方的樣子。

    大祭司忍俊不禁抿唇一笑,抬眸看向對方說道:“閣下武功極高,應是位前輩。前輩看在她還年幼無知的份上,便不要計較她這番童言無忌了吧?”

    “哼!她年幼?你可真有臉說。”男人明顯被這女子氣的不輕,可他看向她那張臉……唉!三四十歲的人,卻是一張少女容顏,雖是稀奇,卻也是讓人覺得別扭。

    “他是不是眼瞎啊?我明明……很小。”女子之前照過鏡子,自己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怎麽就不能是童言無忌了?

    男人和她說不清楚,隻能是氣的拂袖離去。

    大祭司在確定此人真下山後,才回來對女子說:“以後再見到陌生人,不要與其說話,回到屋裏躲著,萬不可讓他們碰到你,懂了嗎?”

    “嗯,我記住了。”女子對大祭司的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的。

    大祭司伸手撫摸上她微涼的臉頰,眼底滿身擔憂之色。這個男人能自由進入神王殿,是否是與神王有關?

    如果,此人真是神王的人,那子規少主想要重掌雲夢霧澤,可就難了。

    女子已摘下束目帶,她不明白他為何這樣不開心,好像有很多煩憂一樣……

    ------題外話------

    你們猜,南屏生男生女,隻有一個哦!猜對了,我給你們發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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