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被抓到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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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就不怕,朱美麗知道了打死你們?”
兩個婆子互相看看,打個寒顫,雖然她們都是經常打別人的,可是自己也挨過板子,知道板子打在身上是什麽滋味!
“小姐知道了會打死我們全家的。”飯婆子說道。
“一定會的。”馮婆子接話道。
“隻要你們兩個不說,朱美麗就不知道吧?”
“對,對,隻要我們不說,小姐不會知道的。”馮婆子聲音帶著奇異的興奮。
飯婆子在林琅說了第二句時,就慢慢的轉身,看到是林琅站在她們身後時,眼睛瞪的凸了出來,伸手拉拉馮婆子的衣服,馮婆子還沒有發現是三個人在講話,還在自語道:“不能說,不能說,你家丫頭不是還病著呢,等著用銀子呢,我家小子也大了,也要銀子成親呢。”
飯婆子拉了她半天看她還不轉身,忍不住喊道:“馮婆子!”
馮婆子不耐煩的轉身,看到林琅站在身後,驚叫道:“鬼啊!”
“啪啪!”林琅直接給了她兩巴掌。
馮婆子反應過來自己被林琅打了,同時也確定林琅竟然沒有死,立即揚手想掐林琅的脖子,這麽多銀耳,這麽多銀子,都是她的。
可惜手剛挨到林琅,膝蓋一陣疼痛,人一歪倒了下來,發出“撲咚”的聲音。
飯婆子相對聰明一些,剛才馮婆子砸了那麽多下,林琅還能站在這裏,肯定是有蹊蹺。慢慢往後退著。退到段木上,被絆倒了!
林琅看著自己身上的塵土,拍了拍,昨天衣服被王才他們扔到地上,她就沒有換衣服,今天不得不換,可是她的衣服洗好的在外麵晾曬被朱美麗的小丫鬟都扔到了地上。房間裏的幾件都是林曼的,她隻來得及洗林琅的衣服,自己的還沒有洗。
“我今天沒有衣服換了!”林琅看著兩人說道。好似在說生死大事!
“你想幹什麽?”馮婆子剛才打林琅打的歡實,倒是不怯!
林琅輕輕碰了她的膝蓋一下,她立即嚎叫起來!
“住嘴,吵死了。”林琅還是輕聲細語。
馮婆子此時才感覺到膝蓋好像被刺入了什麽,她慌忙卷起褲子,膝蓋上兩隻銀針輕顫!她慌忙去拔!
“你要是不怕膝蓋費了,可以拔掉。”林琅輕聲道。
飯婆子也卷開了自己的膝蓋,腿上也是兩根銀針,她想起她踢林琅時被林琅抓住過兩次。
“小哥,我們錯了,求你饒了我們。”飯婆子說著就跪了下來連磕了幾個頭!
馮婆子倒是強硬,哼叫道:“我們是朱府的人,你要是敢,看小姐打不死你。”
林琅垂著眼眸,出腳很快。
“啊,疼死我了,疼死了。你個壞種,我告訴小姐去。”馮婆子嚎叫道。
“吵死了。”林琅說著往馮婆子嘴巴裏放了一粒藥丸,直接捏著她的嘴巴逼迫她咽下去。
這下馮婆子慌了,套著喉嚨幹嘔,試圖吐出來!吐了半天沒有吐出來,才蒼白著臉問林琅給她吃的是什麽。林琅直接告訴她是毒藥,馮婆子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小哥,你想做什麽,你說?”飯婆子不敢抬頭看林琅,低著頭問道。
“你倒是聰明,不想做什麽,想讓你們發財。”林琅說道。
這話換個環境飯婆子可能會信,可是現在打死她她也不敢信啊!
“真的會讓你們發財,看到沒有,地上的這些銀耳,值幾十兩呢!”林琅說道。
飯婆子看看單子裏的銀耳,雪白雪白的,就像白花花的銀子。
“小哥,你要我們做什麽,隻要您說,我們都會照做的。”飯婆子終於抬起頭了。
“好,簡單,帶句話就行。這些銀耳就歸你了。”林琅說道。
飯婆子眼睛閃出亮光,隻要帶句話,這些銀耳就是她的了,就是帶給小姐她也要帶!
“哪句話?”飯婆子問道。
“就告訴朱美麗,不,告訴朱老夫人,你在我這裏看到銀耳了,看到一屋子的銀耳。”林琅抬起眼眸,笑了,“簡單吧!”
飯婆子聽了背上冒出了冷汗,林琅想做什麽,她有些不明白,可是她知道林琅是想報複朱府,怎麽報複她猜不到。
“簡單。”飯婆子違心回答道。
“啊,疼死了。”馮婆子突然又叫了起來,飯婆子急忙看向她,看到林琅收回的左腳。
“裝暈!”林琅嗤笑道。
馮婆子剛才是真暈,可是就暈了一下,在林琅說銀耳歸她們時就醒了,可是她沒有睜眼睛想偷聽,沒想到被林琅發現了。
“我也帶話,我也帶話。”馮婆子急忙說道。那麽多銀耳,值多少銀子啊!不能讓飯婆子一個人得了。
林琅掃了一眼飯婆子,沒有說話。
飯婆子碰碰馮婆子說道:“我們倆是一起的,自然兩人一起帶,東西也是兩人一起分。”飯婆子這麽說了,馮婆子肉疼了起來,這麽多銀耳要是一個人得了該多好啊!
“就是告訴老夫人你這裏有銀耳,對吧?”馮婆子轉變的很徹底,主動問了起來。
林琅點點頭!
“還要說別的嗎?”她又問道。
“就是,你怎麽想的,告訴我們,我們也好辦事。”飯婆子也說道。
幾十兩銀子,她在朱府幹了一輩子也沒有見過幾十兩銀子!她是打掃的,一個月不過一百大錢,還經常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被革了。
“告訴她銀耳後,告訴她我還躺著呢,就說不知道是死是活,你們沒有看。”
倆婆子看林琅活生生的站在她們麵前,雖然沒有很好,可是也不是昏迷的樣子。
“那等會你要裝昏迷啊!”馮婆子不放心的囑咐。
林琅扯動了一下嘴角,沒有理她,遞給飯婆子一粒藥丸,說道:“剛才她吃了,這粒你也吃了。”
飯婆子帶著祈求看著林琅,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意思明顯!林琅看著她不講話。飯婆子看不行,捏著扔到嘴裏硬吞了下去。
“把我院子裏收拾好,趕緊滾!”林琅說完,抬腳出來了,還是坐到躺椅上。
飯婆子看看馮婆子,兩人想說什麽又同時閉了嘴,慌忙爬起來,先是把院子裏的衣服收攏在一起。然後又把堂屋裏的收拾好了。但是兩人都沒有動林曼!
她們以為是林琅身邊幫傭的,所以也沒有理。
兩人收拾好,一起站到林琅麵前。
“把褲子卷起來。”林琅輕聲道。
馮婆子急忙卷起褲子,看著林琅把銀針拔掉,剛才的不舒服立即消失了。
拔了飯婆子的,林琅依然低著頭,似是不耐:“把銀耳拿走吧,是賣是留是你們的事情。”
“去錢掌櫃那裏,府裏夫人吃的燕窩有一些就是在她那裏買的。”馮婆子說道。
飯婆子知道她的一個幹妹妹在老夫人身邊,知道的比她多,所以索性不說話了。
“那就去吧,先把銀耳賣了,拿一朵新鮮的帶回去。”林琅說道。
飯婆子看看馮婆子,有些無語,剛才林琅可是給了他們毒藥的人,難道不說等她們傳了話就給她們解藥。
“想要解藥啊?”林琅笑了,“該給你們的時候自然會給。”
兩人無奈的看看,飯婆子相對識時務一點,看沒有希望了,反而放開了,說道:“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拿上銀耳,新鮮的也要拿著。”林琅又提醒了一句。
兩婆子擠著進了灶屋,這次飯婆子搶先了一步,把裝銀耳的包袱背在身上。馮婆子厚著臉皮說自己背,不過被飯婆子拒絕了。她隻好去摘銀耳,摘了一朵,看看飯婆子,她又摘了一朵,放到了兜裏。
飯婆子這次裝沒有看到。
兩人一起和林琅說了道歉,然後背著東西走了。
林琅此時才走進堂屋,看著還在昏迷的林曼。
七歲到十五歲,人生最重要的性格成長期,在那麽一個壓抑變態的環境中,她努力生活成長,還好,性格不曾扭曲,可是以往的生活到底給她留下了陰影。不知道這個陰影什麽時候會消散!
林琅用濕毛巾輕輕的給林曼擦臉,她的口中呢喃出林琅的名字,林琅急忙應道:“是,是我,你醒了!”
說完看著她依舊緊閉的雙眼,差點流淚,笑著喊道:“林曼,林曼,快醒醒,我是林琅啊!”
“林琅!”林曼跟著喊了一聲,然後猛的睜開了雙眼。
“林琅,你怎麽樣?”林曼睜開眼就坐了起來,打量林琅全身,看到林琅一身髒汙時眼淚流下來,慌亂站起來:“我看到她們打你了,還問你怎麽樣!我這就給你收拾給你洗澡。”
“林曼!林曼!”林琅連喊幾聲,林曼才停下自言自語!
“我沒有被打到,也不對,最後一下被打到了,所以不要緊,你聽明白了嗎?”林琅說道。
即使林琅反複叮囑過,林曼也知道要是自己出來被朱美麗發現她的身份,隻能是給林琅添麻煩,可是她依然為自己沒有衝出來羞愧!
“我很早之前就說過,你在身邊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聽我的話,平時也就算了,但是一旦遇到事情,你一定要聽我的囑咐,今天你做的很棒,你知道如果你出來,會怎麽樣嗎?”
林琅說道這裏停了下來。拉著林曼的手繼續道:“發現你的身份,我們倆一起挨打,我可以照顧自己,可是沒有辦法照顧你,你就白白挨打,比如現在,還是要我照顧你,你願意這樣嗎?”
“不願意!”林曼回答道,要是她也躺著誰來照顧林琅?
“所以,你今天做的很對,以後也要這樣,聽我的安排!”林琅重複道。
林曼點著頭回道:“聽你的安排,我知道,我什麽都聽你的。”
“好,現在你收拾幾件衣服,必要的帶著,其餘都不要帶,去郡城然後找個客棧住下來,等我,不超過十天,我肯定會去找你的。”林琅邊說邊注意林曼的神情,果然林曼滿臉的拒絕!
“我知道要聽你的安排,我這就躲在別的地方可以嗎?萬一你有事情了,我可以想辦法。”林曼說道。
林琅走到東屋的窗台前,從書桌和窗台的夾縫間掏出一個錢袋子,遞給林曼道:“不會有事情,現在收拾一下,把銀票都帶上,這是我們安身立命的銀子,不能丟了。”林琅說到這裏笑了。
“我——”林曼一聽林琅要她把銀票都帶上,驚慌了,裏麵裝著賣銀耳的銀票,近千兩,林琅就這麽交到她手裏!
“去街上車行,直接拿十兩銀子,就說郡城的弟弟出事了,要趕過去!”林琅不放心的又教她。
“我——”林曼還是猶豫。理智上她相信林琅,知道她肯定安排好,可是感情上不想走,她走了,萬一林琅有事連個求救的人都沒有。
“快點,你是要我生氣嗎?”林琅眼睛掃向外麵,就是倆婆子賣銀耳耽誤一點時間,也很快會回到朱府,程老怪隨時就會來。
林曼從來沒有看到林琅現在的樣子,雙眸中閃著冷光,似乎她再不走,她就會有動作似的,她一慌,應道:“這就走!”把林琅給的錢袋子貼身塞好,找出包袱皮,隨便撿了兩套衣服裝進去,包袱一係,算是收拾好了!
林琅給她別好耳邊的亂發,還是有些不放心,她不到十六歲,就算經過些什麽,在林琅心裏還是孩子!
“給車行的車把式十兩銀子,吃食讓他準備,但是一會你自己也要買幾個燒餅,帶一皮壺水,不要完全相信車把式,但是也要有判斷,過於緊張反而惹人懷疑。”
“我知道。”林曼輕聲回答道。
“那就趕緊走吧,記住在客棧裏等著,我會去找你的,萬一——”林琅還沒有說出看到林曼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把下麵的話換了,“沒有萬一,頂多晚點我一定會去的。”
林曼擦擦眼淚,把麵紗遮好,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小院。
林琅看看院子裏,喝了幾口水,然後又吃了點吃食,才走進西屋慢慢躺到床上!慢慢的調整自己的呼吸!
慕容玄交給她的內功心法,練了這幾個月還是有成效的。想到慕容玄,林琅突然起身,走到書桌邊,拿起墨條兌點冷水,磨出一點墨,然後又扔了墨條,從地上找到掉的樹枝碳條,在一張紙上急速的寫著,不清楚的趕緊描幾下,一會兒一張紙就滿了。
折好,林琅抬眼看小院內,搬著板凳走到兩家的隔牆那裏,拿起上麵的一塊磚,這塊磚,因為衛忠經常坐而鬆動了。把紙放到下麵,把磚放好,椅子隨手一推,也不搬了,急忙走進東屋,重新又躺下,深吸幾口氣後,呼吸才慢慢平穩。
手指碰著一塊毛皮,林琅心裏微安,人鎮靜了反而覺得等待的時間漫長。
在程老怪破窗而入時,林琅從聽到他進院子緊張的心忽然又平靜了,有門不走的怪物,真是好習慣!
人在進屋一瞬間,往往會有視覺上的差異,在天氣晴朗的時候最明顯!林琅被程老怪抓在手裏像拎雞仔一樣拎著時,心想,老天還是覺得留著她玩玩比較好,還想給她留條小命。
程老怪自恃武功,不走尋常路,一路踩別人家院牆,別人家屋脊,要是被院子裏的人發現了,他就一陣怪笑,嚇得小孩哭聲一片!
林琅眼睛眯成一條縫,盡量控製呼吸,可是胸口的傷處還是疼了起來,疼她的直冒冷汗。
“林琅,比這更重的傷你都受過,堅持住。”她在心裏給自己打氣,在被程老怪帶著晃得想吐時,眼睛隻看到下麵的景致,林琅努力控製晃動,可是程老怪的動作太快,她根本辦不到。
“到朱府了。”她看著下麵心道。
等到程老怪從房屋上跳下來,直接要把林琅扔出去,等在院子裏的一位老夫人大概猜到他會這麽辦,比他動作還早一步喊道:“別扔!”
馮婆子說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要是還活著,被他一扔,也要死了。
程老怪嘎嘎笑著,林琅算是見識到什麽是老鴰叫了!
沒有扔到院子裏,卻被扔到了屋裏。
“都說了,讓你不要扔,帶她來是有事情的。”朱老夫人抱怨道。
“找她有事,這麽一個小崽子有什麽事情,不是你又有這癖好了吧?”程老怪嘲笑道。
朱老夫人老臉通紅,身邊的嬤嬤急忙讓下人下去,反正大家也習慣了,一貫而出,沒有一個驚訝的。
“看看她還有氣沒有?沒有你也要把她救活。”朱老夫人說道。
程老怪站著不動:“你今天倒是指使上我了。”
朱老夫人,深吸一口氣,說道:“你聽我說,這個小孩子,可能懂銀耳栽培,馮婆子回來說在她家裏見到好多銀耳,銀耳啊,你想想那是宮裏的娘娘都吃的好東西!”
朱家的家業大半是朱老夫人打拚下來的,在老朱老爺過世後,家業一直是朱老夫人管理,自然知道這其中巨大的利潤。
程老怪再不通人事,銀耳還是知道的,好的要幾十兩銀子,聞言雖然沒有很驚訝但是態度緩和了一點:“一個婆子說的你就信。”
“我讓亮兒帶人去看了,等會他回來了就知道了。”朱老夫人回答道。
“既然讓那個去了,怎麽還要我去?”程老怪說著坐到了榻上,然後躺了下去。
朱老夫人看著他,臉微微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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