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荒誕的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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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先生,溫小姐,我們家先生想請你們去蓬萊閣一聚。”與溫酒碰頭的一隊人站定在離三人一步遠的距離外齊齊低頭彎了彎腰道:“我家先生是象世閣下。”

    “閣下?你們是島國人?”溫酒眉頭輕輕一蹙,隨即微笑著道:“如果我們不想去呢?”說話間溫酒毫不掩飾的在人麵前不鹹不淡的瞥了眼那鼓囊囊的衣兜。

    領隊人隨著溫酒的視線也朝自己的衣兜望去,見人既然已經注意到了他們手上的東西便不再掩藏的朝溫酒笑了笑道:“溫小姐,說笑了,象世閣下說無論如何也要將二位請過去聚一聚!”

    “是嗎?”溫酒半掩睫毛,僅僅在人麵前露了個小巧精致的鼻尖道:“那真不湊巧,現在我和我舅舅就是不太想去,如果有需要我想我們會自己前去,不勞煩幾位相邀了。”

    說話間,手上的竹簽也恰好在後麵那隊人趕上時,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隨之而落的還有溫酒那變幻莫測的靈力以及對麵人緊緊盯著的視線。

    不明白溫酒話中意思的領頭人親眼見著那最後一根竹簽落地,隻是再抬頭時,眼前卻早已沒有了溫酒等人的身影,倏地一震的人猛地上前跨了一步,低聲唾罵道:“該死的!”

    和那人挨得極盡的溫酒似乎還嫌自己給些人布下的陣法太過輕鬆,於是素手一伸,快速的在幾人麵前掐下了幾個法訣後,才給身後的溫鶴與貓頭鷹打了個手勢,讓人跟上自己的步伐。

    眼底帶著驚詫的溫鶴與貓頭鷹兩人都識時務的沒有說話,而是緊緊的跟在溫酒身後,離開了這前後夾擊的地方。

    終於在三人離那處地方遠些了,貓頭鷹在一個跨步擋在了溫酒麵前神色扭曲的問道:“溫小姐,我想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他們為什麽突然間就看不到我們了?”

    “因為、”溫酒說著在看到一個垃圾桶時,話語一頓,提步朝那垃圾桶的方向走去道:“我拿竹簽給他們布了一個陣法,而這個陣法,簡單來說就是你們所熟知的鬼打牆罷了。”朝著貓頭鷹與溫鶴揚了揚手中還剩下的竹簽,溫酒手一鬆,剩下沒有派上用場的竹簽便徹底壽終正寢了。

    “鬼打牆?陣法?”貓頭鷹驚訝出聲,就連溫鶴也是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小外甥女,眼裏明晃晃的寫著求解釋的字眼。

    眼看著兩人一人比一人瞪得要圓的眼睛,溫酒也不噤有了點笑意的朝身後的餐廳看了看道:“我們上去往下看,可能你們會看得清楚很多。”

    “好。”貓頭鷹點了點頭,剛剛自己身在那處,可還真沒有感受到什麽特別的地方,倒是奇怪為什麽這位千金大小姐會前前後後的扔下了整整四十九跟竹簽。

    “不過,”一直沒有出聲的溫鶴見兩人都朝自己看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摸了摸鼻子道:“我們是不是該叫人過來將他們帶走?或者叫人過來將我們接走?”

    “額、抱歉。”貓頭鷹伸手朝自己的耳後點了點道:“喂,代號貓頭鷹,嗯,這裏需要人。”

    “很不幸···”掛完內線的貓頭鷹朝著溫鶴攤了攤手道:“他們已經在路口等著我們了!”

    “那就走吧。”溫鶴沉吟片刻後,率先朝路口走去道:“反正你們不是可以有監控視頻嗎?”

    “啊,對啊!”本來興致缺缺的貓頭鷹突然一拍大腿朝著兩人道:“我怎麽忘記了,中校車上肯定有這邊的衛星視頻!”

    “中校?”溫鶴腳下一頓,隨即掩眸朝前麵走去道:“邢樂來了?”

    “嗯。”貓頭鷹頓時臉色有些古怪的朝溫鶴點了點頭,退後了一步道:“中校說要給您一個驚喜,嗬嗬、那個驚喜,所以···”貓頭鷹眼裏帶著一絲絲祈求道:“溫先生,您能不告訴中校是我那個說漏了嘴嗎?”

    聽到貓頭鷹話的溫鶴頭也沒回的徑直朝前麵走去,隻是那平日裏平穩的步伐,今天卻是有些著急的意味在裏麵,一步一步的溫鶴的步伐邁得極快。

    倒是溫酒眼帶著笑意的朝貓頭鷹投去了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後,也跟在了自家舅舅身後,腳下步伐不快不慢,卻又剛剛好與溫鶴保持在了一定的距離內。

    徒留身後的貓頭鷹忍不住的暗罵一聲,真特麽不知道哪個小兔崽子散播的謠言,什麽溫潤如玉,什麽淡然優雅,明明這兩人都是骨子裏焉兒壞的人,瞧瞧那一個個讓人瘮得慌的笑容,真是信了他們的邪了。

    想到自家中校的驚喜沒了,貓頭鷹似乎都已經想到了自己歸隊後麵臨的將會是什麽,要知道這個禁欲的老男人絕對沒有憋什麽好屁!

    而此時還在車上整理軍帽與外套的邢樂一腳踹在了前麵的司機座椅上望著反光鏡道:“嘿,瞧瞧,我這樣帥不帥?”

    “帥,夠帥了中校!”幾天沒合眼的司機兼助理實在是不能理解,這人明明比自己熬的夜還要多,怎麽一到京城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呢?還沒來得及細想的司機突然猛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前麵雖然是走著過來但是速度絕對不亞於跑的傳聞中的中校夫人!

    一時間話都說不利索的司機連忙瞪大著眼睛望著溫鶴,大聲的朝身後的邢樂道:“快快快,中校、中校是夫人,快藏起來!”該死的要是被夫人看到中校了,那中校回家豈不是要跪搓衣板了,要知道,中校這次來京城好像沒有回家看看啊!

    “什麽!就來了?”邢樂頓時一個激靈,連忙將早就準備好的,但是現在卻有些焉了的玫瑰花捧在了手上,趕緊打開車門朝自家愛人迎接而且。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起身得太匆促,自己腳踩到自己腳的邢樂頓時一個趔趄,眼看著就要朝前麵倒去,本來還想停下腳步的溫鶴心下一驚,趕緊跑上前見人接在了懷裏。

    而那束本來就焉了的玫瑰,被兩個大男人這麽一壓,別說送人了,就連邢樂自己都沒眼睛看了。

    然而此時的司機與貓頭鷹卻是一個比一個腦袋伸得要長的看著相擁的兩人,嘴裏齊齊的發出了一聲“噢”的唏噓聲,敢情他們之前認為的都是錯的,就現在這麽看來保不準自家中校有可能就是下麵那個啊!

    暗搓搓的以為自己得到了什麽重大八卦的兩人立馬眼觀鼻子對視了一眼後,貓頭鷹朝邢樂敬了個禮道:“報告中校,代號貓頭鷹向您報道。”

    “歸隊!”站好身子的邢樂沒好氣朝自家下屬投去了略帶深意的目光,隨後站直身子,將自己衣襟隨便扯了扯後,將那束玫瑰輕輕的舉在跟前看著溫鶴麵無表情的俊臉弱弱的來了一句道:“小太陽···”

    “象世駿亞現在在蓬萊閣,他在華夏洗錢的資料還在我辦公司,你什麽時候要?”溫鶴沒好氣的將那束玫瑰接在手裏,隨後神色平淡的朝著邢樂道:“你們什麽時候行動?”

    “那個、小太陽,我、我是來看你的,不管那什麽象世駿亞。”邢樂一看溫鶴那表情就知道要焉壞了,隨後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滿是胡渣子的臉道:“我、我有睡覺,真的!”

    “好了,自己先去照照鏡子!”溫鶴臉色有些微微泛紅,一把將男人推進車裏後,朝著身後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小外甥女,臉色倏地爆紅的輕咳了幾聲道:“那個,小酒,我們是先回去,還是···”

    “我不急,舅舅,而且外公不是下午就回家嗎?我想,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在家裏迎接外公。”順便將溫糯接上來,後麵的話,溫酒輕笑著在心底接上了。

    “嘿,小酒啊!”溫鶴吊兒郎當的朝著溫酒招了招手道:“你用竹簽扔出來的那個圓還有八卦真心不錯。”

    “圓、八卦?”溫鶴皺眉反問道:“什麽東西?”

    見自家愛人起了心思,邢樂連忙將功補過的諂媚的朝溫鶴道:“小太陽,來看看,就是這個,小酒就是用這個讓那些人在原地轉圈圈的。”一邊說著的邢樂一邊指著自己車上掛著的衛星顯示屏。

    “原地轉圈圈···”溫鶴輕聲重複了一遍後,也忍不住的鑽上車內,朝著邢樂所指的地方看了看,隨後,嘴巴微張的看著坐在了車的最後一排的溫酒道:“小酒,這個、這個是你剛剛扔的?”

    “嗯。”溫酒彎著嘴角道:“一個小陣法。”

    這話一出,不止溫鶴與貓頭鷹抽了抽嘴角,就連邢樂也忍不住的扯著嘴角要笑不笑的道:“小酒這個陣法、嘖,對於我們來說可不小了。”

    可不是,溫酒所扔的竹簽內環是個圓形,而外環卻是一個碩大的八卦的形狀,而且圓的直徑直接橫跨整條美食街,也就是說,溫酒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就在美食街上弄了個奇門遁甲來。

    摸了摸頭的邢樂看著還在原地打著轉轉的十人後朝著溫酒道:“小酒,這個陣法會持續多久?”

    “直到有人將那竹簽拿走一根,陣法便不複存在。”溫酒靠在車後椅上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顯然是不想多聊下去的意思。

    當然邢樂也不會多問些什麽,畢竟要按嚴格的算,71號特殊行動部門的隊長的官銜是要比自己高的,人家可是脫離於華夏權政之外的存在,就連華夏一把手,都要恭恭敬敬的朝著小酒喚一聲溫隊長。

    朝著前麵的貓頭鷹招了招手道:“你開車,讓小方先睡會兒。”

    “是,中校。”貓頭鷹點了點頭,徑直朝讓開的司機位置走去,手腳迅速的啟動車身,朝今天的任務點開去。

    而在此時鄉下與好友敘舊的溫啟天也坐上了回家的專車,搖下車窗朝村子裏麵的人擺了擺手的溫啟天笑嗬嗬的將腦袋縮回車內道:“開車吧。”

    “是、老爺!”前麵的司機遵聽雇主的話,慢慢的撥動了車鑰匙剛準備啟動車身,突然一個村口的一條小路上突然跑出來一個抱著溫啟天的車窗戶道:“啟天、啟天,你見多識廣,你快去我家裏看看吧?”

    “嗯?陳姐發生了什麽事嗎?”溫啟天朝著前麵的司機擺了擺手後重新搖下車窗道:“今天不是您孫子的白日宴嗎?什麽事情這麽慌慌張張的?”

    眼見著陳姐跑上前,村裏一些想和溫啟天攀上關係的村民頓時也一窩蜂的擁了上來道:“是啊,陳姐,今天不是您孫子的百日宴嗎?你怎麽有空來這裏啊?”

    還啟天、啟天呢?叫得那麽親熱,活像人家跟你多熟似的,說話人麵露不屑的看著陳姐,全村人都知道這人重男輕女,這當口好不容易有了個孫子,怎麽可能在這麽重要的日子裏出來堵車,尤其是神情還慌裏慌張的。

    “是啊,可是好多蛇,啟天,今天好多蛇在我孫子的搖籃裏麵,好多黑蛇!”陳姐一把扒拉著溫啟天的車窗道:“啟天、啟天你是個幹大事的人,你去,你去肯定能鎮住那些邪祟的,你跟我回家看看好不好?好不好?”

    “這?”一邊是親外孫回來了,一邊是曾經的鄉裏鄉親的,雖然不熟,但是溫啟天也不好直接撂擔子,隻得皺著眉頭在心底歎了口氣道:“小劉啊,你先去村口買一些驅蛇蟲鼠蟻的藥回來,我先跟陳姐去那邊瞧瞧去。”

    “好的,老爺。”被喚做小劉的司機點了點頭。

    說起來溫啟天是不相信陳姐口中的自己能鎮得住什麽邪祟,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幾日陳姐家裏辦百日宴,而村裏的習俗就有前一天將食物準備好的習俗。

    估計是食物的香味將那些蛇吸引了過來吧,仔細想想也沒毛病的溫啟天打開車門,隨著陳姐慌慌張張的腳步朝村裏走去。隻是走遠的溫啟天卻忽視了,這個慌慌張張的老人說的是那些蛇都在自家孫子的搖籃裏麵。

    所以這並不是因為食物而引來的蛇!等溫啟天的身影從自己麵前消失,小劉便立馬撥通了溫鶴的電話,當然溫啟天的吩咐還是要照做的。

    “喂?小劉?”並不需要下車的溫鶴將手中的玫瑰花放在一旁,接起了響起鈴聲的手機道:“是老爺那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不是,先生。”小劉拿著手上的從小攤販那裏買來的鼠藥道:“是有一個村民說是家裏有很多蛇,要請老爺去鎮壓鎮壓,然後老爺現在要我出來買了鼠藥。”

    “蛇?現在的確有很多蛇。”點了點頭的溫鶴皺著眉頭道:“你馬上過去,千萬別讓老爺讓蛇咬了。”

    “好的,先生。”說起蛇,小劉心底也有點泛堵,不為什麽,就因為那涼颼颼的軟體動物就會讓人打心底裏瘮得慌。

    掛上電話的溫鶴有些不放心的繼續給溫啟天撥了一個電話,好在那邊雖然吵鬧,但是手機的震動還是讓溫啟天感受到了。

    看到是自家兒子的電話,溫啟天不用想也知道是自己的司機給打小報告了,頓時一個樂嗬的將電話接起道:“喂,臭小子,你爸我有那麽沒用嗎?犯得著你為這些小事打個電話來?”話雖這麽說,但是溫啟天臉上掛著的笑容,還是讓一幹村民羨慕不已。

    要知道以前溫啟天家裏可是整個村最窮的,那時候所有的村民看著一無所有的溫啟天,還以為這人會打一輩子的光棍,可是誰能想到,村裏的一個吃百家飯長大的丫頭就是看上這人了。

    不要聘禮的直接嫁給了身無一物的窮小子,兩人婚後就去了京城闖蕩,隻是那丫頭終究沒有一個好命,據說在生二胎的時候就難產死了,硬是溫啟天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將兩個孩子給拉扯大了。

    這些還都是曾經去京城裏麵打工的人傳回村裏的,還說現在在京城裏麵的溫家是多麽多麽的厲害,多麽多麽的出人頭地,原本村民還不信,但是自從前幾天溫啟天回來祭祖墳,那專屬的司機,那亮澄澄的小車,即便村裏再落後,但是也知道,這人是真的發達了。

    這邊聽到溫啟天中氣十足的話語,溫鶴彎了彎眼睛道:“爸,我可沒有這麽說,我的意思是你等小劉到了,再去有蛇的地方,你可別讓我和小酒擔心啊!”

    “是是是,去你的,我知道了。”溫啟天笑嗬嗬的朝那邊回道:“對了,小酒呢?你個臭小子不會又讓小酒一個人在家裏吧?”

    “沒有、沒有,小酒現在在我車裏!”溫鶴連忙搖頭道:“不過小酒剛剛睡著了,睡前還念叨過您。”

    對於趙酒曾經為什麽會有自閉症,老爺子沒少把將這筆賬算在自己頭上,想到這裏就有些忍俊不禁的溫鶴看了看後座上睡著了的溫酒道:“好了,爸,您別掛電話,這樣有什麽事情,我也隨時能夠了解到,我也好放心。”

    “是是是,放心放心,不掛不掛。”溫啟天拿著手機開了擴音後放在了衣兜裏麵。

    猛地聽到那邊嘈雜的吵鬧聲的溫鶴渾身一震,對老頭子近些年越來越有童趣的一麵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笑,都說老小孩兒老小孩兒,看來即便是曾經在京城翻雲覆雨的老頭子也免不了啊。

    瞧瞧這小報複心理,溫鶴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剛打開車門拿著兩個甜筒進來的邢樂一眼便看見了自家愛人接著電話,嘴角還有著沒有放下的笑意。

    頓時就有些吃醋的一嘴巴就印在了愛人的嘴角道:“小太陽,你這是跟誰打電話呢?笑得這麽好看,來給爺在笑一個!”說著還伸手將溫鶴的下巴挑起,活像是一個調戲良家少年的痞子一樣。

    反倒是溫鶴就這樣就著邢樂的手蹭了蹭下巴後帶著笑意的道:“咱爸!”

    “什麽?爸!”邢樂立馬老實了,連忙衝著電話那邊道:“那個,爸,我是邢樂,那個,剛剛你就當沒聽到就成啊!”

    “爸開的擴音。”等男人說完,溫鶴便再慢悠悠的笑盈盈的朝著邢樂再次開口說道:“而且爸身邊現在很多人!”

    這下學乖了的邢樂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深吸了口氣後,將手裏的甜筒衝衝的就放在了愛人手中,陰測測的朝溫鶴笑了一下後,衝著話筒就道:“爸,溫鶴欺負我!”

    看到邢樂那笑就覺得哪裏會有些不對的溫鶴連忙反應過來捂住手機,結果一看另一隻手上早已被男人搶先一步塞了一個甜筒,看著男人孩子氣的動作,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道:“爸肯定將手機已經放衣兜了,所以你手什麽爸都聽不見!”

    “噗!內傷!”聽到溫鶴這麽說,邢樂頓時戲精上身的捂住心髒故作吐血的動作朝著溫鶴手上的甜筒就是一大口後,立馬躲去了一旁,拉開車內的小冰箱,將另一個甜筒放在身前做掩護道:“別,小太陽,這可是小酒的甜筒,可不能弄壞了!”

    剛準備動手的溫鶴看著男人的搞怪的動作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的將剩下的甜筒放在了自己嘴裏,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邢樂後道:“今天你睡書房!”

    “啊,別啊!”剛將甜筒放好的邢樂一聽立馬苦著臉道:“小太陽,小太陽,你愛人我都好久沒有睡床了,想睡床啊!”

    “書房也有床。”完全不吃這一套的溫鶴慢悠悠的回了一句。

    “書房的床不軟!”

    “那我睡書房,反正我不嫌棄。”

    “不行!你那身子骨肯定不能睡書房的,我睡、我睡就成!”

    “嗬!”溫鶴還想回話時,電話裏麵突然傳來了溫啟天的驚呼聲,頓時溫鶴與邢樂兩人的麵色都正色了起來。

    溫鶴連忙朝那邊喊道:“爸,爸發生了什麽?”

    聽到兒子呼喚的溫啟天後退了一步,好在後麵有小劉扶著,沒有被絆倒,但還是有些心驚的將手機從褲兜裏麵掏出來道:“沒事、沒事,隻是剛剛看到了蛇。”

    “蛇?”邢樂聽到那邊的聲音,眉頭微微一皺道:“爸,你看到了幾條蛇,是什麽顏色的?”

    “不知道幾條,纏在一起的,都是黑色的!”聽到另外一個兒子的聲音溫啟天也沒有過多的震驚,好在這裏人多,眾人七嘴八舌的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黑色的?”邢樂低喃了一聲後,朝溫鶴問道:“咱爸現在在哪裏?”

    “在湘北省,武華市。”溫鶴迅速的報出溫啟天現在所在的地方。

    “那裏偏南方,黑色的,應該是黑脊蛇,五毒!”邢樂快速的在腦海中將這類蛇分析給了兩人聽道:“爸,如果是黑脊蛇那應該是無毒的,但是我現在沒有看到照片,也不能斷定,所以如果附近有小孩子,暫時先不要驚動它,然後讓小劉馬上聯係當地警方!”

    “好是好。”聽到邢樂話的溫啟天看著那一條一條纏繞在嬰兒搖籃裏麵的黑脊蛇道:“但是這蛇現在就在嬰孩的搖籃裏麵吐著蛇信子。”

    “什麽?”邢樂皺起了眉頭道:“嬰兒的搖籃,幾條蛇,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情啊!難不成是小蛇?被奶腥味吸引過去的?”

    “不是小蛇。”看著那緩緩蠕動的有嬰孩兒小臂粗的黑脊蛇,溫啟天臉色一僵道:“應該是成年的蛇···”

    “這、”即便邢樂現在有天大的本事,但是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並且那些蛇還纏繞在睡在搖籃中的孩子附近,邢樂與溫鶴的臉色頓時都有些難看了。

    而此時並沒有深睡的溫酒蹙了蹙眉頭,睜開帶著些許水霧的眼眸道:“舅舅,將手機給我吧。”

    “嗯。”想著小外甥身上有些神奇的能力,溫鶴連忙將手機遞給溫酒。

    拿過手機的溫酒冷然清淡的朝著電話那邊問道:“喂,外公,我是小酒。”

    “誒,小酒啊!”在聽到溫酒聲音的那刹那,溫啟天有些泛青的臉色立馬笑開來了道:“小酒昨天在家裏睡得好嗎?”

    溫啟天的這番話立馬讓電話兩頭的人都忍不住的滴下了排排黑線,其中尤屬陳姐立馬小步跑過去朝著溫啟天道:“啟天、啟天求求您想想辦法,想想辦法啊,我好不容易才盼來這麽一個孫子,這可是我們老楊家的命啊!”

    聽到那邊聲音的溫酒冷不防的將手中的手機拿開了自己的手邊,快速的點開了外音道:“外公,我昨天睡得很好,外公你問他們家是不是有過夭折的孩子。”

    “夭折?”溫啟天看著一聽到溫酒的話就立馬變了臉色陳姐,皺著眉朝人躲閃的目光望去道:“陳姐,您家裏有過夭折的孩子嗎?”

    “沒有、沒有!”陳姐立馬否認道:“我家裏沒有夭折的孩子,我都六七十多了,天天都盼著孫子,哪裏會有夭折的孩子。”

    “是嗎?”聽著那邊聲音的溫酒不鹹不淡的反問了一聲。還來不及再說什麽,那邊的被自家外公叫做陳姐的女人立馬又咋咋呼呼的道:“你這個女娃娃不知道就不要胡說,我們老楊家哪裏有什麽夭折的人。”

    看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陳姐,溫啟天臉色也是一變,突然想起自己離開這裏的時候,這邊重男輕女的習俗,頓時眼底原本就淡的溫情瞬間就消退了許多。

    瞪著一雙眼睛的溫啟天,這些年在京城叱吒風雲的氣勢還是有的,頓時將拐杖狠狠的跺在地上的溫啟天朝著一旁的陳姐沉聲喝道:“你是不是又溺死過那些女嬰!”溫啟天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直接的肯定。

    這話一出,不止陳姐,就連一旁床上坐月子的女人以及周圍看熱鬧的眾人都是臉色一變。

    “媽!”突然床上坐月子的女人猛地撕心裂肺的朝門口的陳姐大喊出聲道:“你一直都說我前麵生的那些孩子都是死胎,現在我問你,她們究竟是不是死胎!”

    死胎?是啊,自己怎麽那麽傻,自己的四個女兒怎麽都可能是死胎,問完這句話的女人似乎都不需要陳姐的回答,眼睛突然一瞪,脖子一伸,整個人立馬翻著白眼就暈了過去。

    同時一直不敢動彈的楊軍立馬朝著床上的女人喊了聲:“娟兒!”說話間,也不管搖籃裏麵的蛇了,立馬將床上的女人抱起,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臉蛋的終於讓床上的女人一口氣緩了過來。

    然而緩過來的女人頓時就像瘋了一樣,翻過身子大聲尖叫著就朝楊軍身上打去,邊打便嘶吼道:“楊軍,你還是不是人啊!那是我們的孩子啊,我們的孩子!啊!”

    女人的哭鬧嘶吼,男人的無動於衷,以及一旁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有錯的陳姐,眼睜睜的看著好好的白日宴變成現在的這一幅鬧劇的溫啟天隻得在心底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後。

    將拐杖在地上戳得“砰砰”作響道:“好了,現在還有一個孩子,我們現在主要還是要將這個孩子保下來!”

    “對對對,我還有一個孩子,我就隻有一個孩子了!”聽到溫啟天話的女人突然也不瘋鬧了,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啪的一聲,跪在了溫啟天的麵前磕頭道:“先生、這位先生,求求你,救救我最後一個孩子吧,求求你了。”

    “你先起來,孩子我能救一定會救!”溫啟天上前親自將女人托起來道:“月子期間要好好養著,不哭,孩子以後還需要你照顧。”溫啟天的話說得很隱晦,也不知道這位現在瀕臨崩潰的女人聽不聽懂,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要是孩子以後還給陳姐與孩子爸照顧,保不準這樣的悲劇以後還會出現,所以都是當媽的,希望這樣的陋習以後還是徹底的消失在生活中吧。

    聽到溫啟天的話,楊軍立馬跑過去想要扶起自己的老婆,沒想到這個娟子也是個硬氣的,一胳膊就甩開了男人扶過來的手冷硬的開口道:“楊軍,今天的事情一過,我們就離婚吧,孩子我帶!”

    “我不!”一直木訥的楊軍這才開口反駁出聲,一把將掙紮著的老婆緊緊的禁錮在懷裏,也不管自己臉上被撓了多少下,後背被那一拳一拳實打實的拳頭捶得多痛。

    哪裏能放任自己的兒子被一個低賤的女人這麽打的陳姐連忙擼起袖子就準備朝娟子的腦袋上的頭發抓去。

    沒想到這個一向老實木訥的楊軍突然頭一次忤逆自己的母親,一把揮開了陳姐的手,朝著陳姐怒吼道:“媽,她是我老婆!”

    “我是你親媽,你給我讓開,敢打我兒子,看我不打死這個賤蹄子!”想著反正孫子也有了的陳姐凶狠的朝自己的兒子一瞪,揮起拳頭就朝娟子的後背砸去。

    而這次楊軍沒有回話,也沒有做聲,隻是紅著眼眶的將自己的媳婦兒狠狠的抱在懷裏,用後背擋住了親媽紮紮實實的一拳。

    “夠了,不想救人就直說,不要浪費我外公時間。”溫酒聽著那邊嘈雜的哭喊聲,叫罵聲,頓時眉頭一皺,將自己的話語中注入靈力,讓自己的話不大不小的剛剛好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果然這話一出,當場吵鬧的人頓時都停了下來,看著一臉鐵青,依舊不知道悔改的陳姐,溫啟天神色暗沉,頓時連看一眼這個記憶中的故人的心情都沒了。

    移開視線的溫啟天看著已經開始在嬰孩兒身上裹去的黑脊蛇,連忙朝電話那頭的外孫女道:“小酒,小酒,這裏應該怎麽做?”

    “讓那個令那些孩子夭折的人前去孩子夭折的地方端一銅盆,放置冥幣,並且買上和孩子同數量的香蠟點在銅盆的兩側,讓人直接對著銅盆磕頭認錯,直到地上出現一條紋路,隨著紋路前去尋找孵化這些蛇的蛇蛋。”

    “如果找到了蛋殼,那就一把火燒了,如果沒有找到蛋殼,那便繼續磕頭,磕到那些蛇自動離開為止!”溫酒的話冷淡狠厲,明明是不急不緩的話語,卻讓陳姐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心中一驚的陳姐頓時有點不樂意,憑什麽自己溺死那些賠錢貨就要這麽磕頭認錯,憑什麽那些個蹄子就不用。

    想著這些的陳姐立馬就朝溫酒反駁道:“憑什麽要我磕頭,我不磕,老娘都那麽大歲數了,憑什麽是老娘磕,淹死那些賠錢貨有什麽不對。”

    “啪!”一把推開楊軍的娟子跑過來一巴掌就狠狠的甩在了陳姐臉上,狠狠地一巴掌,即便是陳姐那張已經褶皺得不成樣子的臉上也頃刻間出現了一個完完整整的手掌印。

    打完人了的娟子握緊了剛剛因為打人後有些顫抖的手掌,“噗通”一聲的跪在了溫啟天麵前道:“這位小姐,我磕行不行,我磕行不行!”娟子的話字字泣血,沙啞的聲音幾乎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這個女人的痛苦與決絕!

    “不行。”車內的溫酒淡淡的搖了搖頭,黝黑的瞳仁裏看不到絲毫的其它的情緒,此時的溫酒就像是曾經的九一樣,冷血到近乎殘酷。

    那邊的吵鬧,讓溫酒冷不防的想起了曾經被無情拋棄的自己,似乎也是因為自己是個女孩兒是吧?想到這裏的溫酒渾身像是彌漫了一層漆黑的霧氣一樣,黝黑不見底的眼睛一眨不眨的。

    讓坐在溫酒對麵的邢樂與溫鶴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兩人擔憂的對視一眼後,剛想朝溫酒喚去,沒有想到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溫酒突然抬頭朝著兩人璀璨的笑了笑道:“我無事!”

    是嗎?幾乎是同一時間,溫鶴與邢樂都忍不住的在心底發出了這樣的反問,但是等他們在認真的想要去看清溫酒臉上的神色時,小丫頭臉上早已恢複了和之前一樣冷然的模樣,仿佛剛剛低沉陰鷙到讓人膽寒的氣息不是這人發出來的一樣。

    溫酒的話像是壓垮娟子的最後一根稻草,這個將背脊挺得直直的女人突然一軟,狠狠的跌倒在了地上,目光呆滯,一言不發,眼底的淚水卻是一滴接一滴的沒有斷過。

    終於看不下去了的楊軍一把將地上的媳婦兒抱了起來,放進被窩後,雙膝狠狠的砸在了溫啟天麵前道:“這位小姐,我楊軍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你。”

    “求我無用,她們對淹死她們的人有怨氣,我無能無力。”溫酒的話語依舊,隻是話音一落,溫酒手上的法訣也放了下來。

    “有怨嗎?”楊軍呆愣愣的反問後,跪著轉了個方向,朝著嬰孩兒的搖籃處,狠狠的將自己的腦袋砸在地上道:“孩子,是爸錯了,是爸錯了,都是爸的錯,你們放過你們的弟弟,帶我走吧,爸爸給你們償命,爸爸給你們償命啊!”

    “砰、砰、砰!”腦袋磕在水泥地上的聲音尤為響亮,也尤為有力,幾乎是十分鍾不到,楊軍的腦門上就全是黏糊糊的一片,猩紅的血液一點一點的將那水泥地麵慢慢的染紅。

    鮮紅的血液隨著楊軍的額頭流往楊軍的眼簾,隨後是鼻尖,地麵,甚至到最後,溫啟天都能聽見楊軍在與地麵貼合時,發出嘖嘖的水聲。

    雖然在這個村裏長大的溫啟天一直都聽說過有人將剛出生的女嬰溺死的傳聞,但是小時候沒見到過,沒想到老了還能見到這荒唐一幕的溫啟天忍不住的唏噓了一聲。

    眼底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就像床上的娟子一樣,呆滯的神情並沒有因為楊軍這樣的事後作為而有一絲起伏波動。

    聽著那邊的聲音,溫酒並不是聖人,她的確可以在這邊念法訣,將那幾條附著女嬰生魂的黑脊蛇弄死,但是這也就意味著,那被溺死的女嬰再也沒有絲毫轉世的機會了。

    她們無錯,她們也隻是想要轉世為人,而真正有錯的卻是那為滿足自己的私念而將他們溺死的女人,以及那一直不作聲的幫凶。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的溫啟天的心腸不冷不熱,他沒有為難自己的外孫,隻是朝身後的小劉擺了擺手道:“我們先回去吧,飛機等會兒要晚點了。”

    “好的老爺!”同樣也是對這場鬧劇唏噓不已的小劉卻一點都不覺得那個磕頭的男人有什麽讓人值得同情的,但卻無以言喻的從心底升起一抹悲哀。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溫酒微微蹙起了眉頭,神情略微帶著點委屈與疑惑的朝溫鶴望去,似是在問,是不是自己惹外公生氣了一樣,讓人打心底裏心疼著這樣的溫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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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小可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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