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煜沉視著她，似是在考慮但更多的是在打量。

    所以，她的意思是和俞軒寧一樣了？

    他並沒有回答，而是一副深不可測又饒有興趣的看著沈橙，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沈橙抿唇淡淡的一笑，輕聲說道，“慕容二少，不管他找你是為了什麽，你都不用去理會他。我並不想與桅言之間的友情被他商來化了。桅言也沒有這個義務幫他的，公司運作怎麽樣，他在公司混的怎麽樣，那是他的問題，並不能因為我是他的妻子，我和桅言是朋友而成為他可以用來利用的借口。”

    “你不用打電話嗎？”慕容煜看一眼她拿在手裏的手機，一臉淡漠的說。

    沈橙帶著感激的一笑，猶豫著這個電話是不是該打出去。

    五秒鍾後，她深吸一口氣，撥號。

    佟桅言正對著電腦備著明的課。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起，騰出一隻手拿過手機，看一眼來電顯示。

    顯示陌生號碼。

    她並沒有放在心裏，繼續對著電腦備課，一手接起電話，“你好，我是佟桅言。”

    “桅言，是我。”耳邊傳來沈橙的聲音。

    “橙子？！”佟桅言很意外，立馬停下手裏的事情，用著緊張又關心的語氣問，“你怎麽了？聲音聽起來不是很好。”

    “我……”沈橙不知道該怎麽說自己現在的處境，深吸一口氣，“我出了點事情，現在好像無處可去了。”

    “怎麽會呢？沈叔……”

    “我還沒想好怎麽跟他說，暫時不回家。”

    “來我家，你在哪？我來接你！”佟桅言毫不猶豫的說。

    “那就成佟姨擔心了。”沈橙輕聲的帶著一抹怯意又為難的說。

    “你現在在哪？”佟桅言急急的問。

    沈橙側頭看一眼後車座的慕容煜。

    慕容煜眉頭擰了一下，直接拿過手機對著佟桅言說道，“二十分鍾後下樓。”

    “慕容煜？”聽到他的聲音，佟桅言更加的吃驚了，簡直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怎麽跟橙子在一起？橙子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她很關心沈橙，又想不通沈橙怎麽會跟慕容煜在一起。

    “一會你自己問她。”慕容煜涼涼的說道，然後直接掛斷了電話，對著前麵的計先東說，“去東苑小區。”

    “是，老大！”計先東應聲。

    沈橙不知道該說什麽，索性就不說話，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雙手十指扭擰著，不知道是緊張還是無助。

    佟桅言趕緊換衣服，她已經洗過澡換成了睡衣。

    他說二十分鍾後讓她下樓，也不知道到底都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的心裏總是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就好似發生了什麽大事一般。

    換好衣服出房間時，佟舒嫻正好從自己房間出來。

    看到佟桅言，微怔，問，“桅言，你要出去？”

    佟桅言點頭，“嗯，媽，我有點出情要出去一下，可能會晚點回來。你先睡吧，不用等我。”

    佟舒嫻朝著陽台的方向看一眼，已經是快十點了。

    “這麽晚了，自己小心點。”

    她並沒有問佟桅言要去哪，有什麽事情。

    佟舒嫻是一個好母親，並不會幹涉佟桅言太多，從小到大都給她足容的空間與自由。

    隻會給予佟桅言引領與指導還有建議，但絕對不會說強製她該怎麽做。

    就像這會，哪怕她擔心，卻還是無條件的信任。

    既然女兒要出去，那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佟桅言點頭，朝著她赫然一笑，“我知道。媽，那我走了，你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當然不會有事，有沈橙，還有慕容煜在。

    佟舒嫻點頭，回以她一個信任的微笑。

    佟桅言出門。

    佟桅言站在樓梯口等著慕容煜的車子。

    這一刻，她竟是覺得時間過的太慢。

    等待，就是一種煎熬，特別心裏還係著一個人。

    晚上十點，天略有些涼，她剛才出門時，就隻是穿了一件短袖及膝的裙子。

    不止手臂上有些涼，就連膝蓋上也微微的感覺到一絲涼意。

    但是，卻沒有要回樓上換衣服的想法，她此刻一顆心都掛在沈橙身上。

    車子朝著這邊駛來。

    車內，慕容煜遠遠的看到雙手抱著，一副明明覺得冷，卻還伸長了脖子朝著這邊看來，緊張又急切的佟桅言，他的眉頭不禁的沉了一下。

    至於嗎？

    車子在她身邊停下，慕容煜下車。

    將自己的外套往她身上披去，“不知道這個時候天涼了嗎？”

    佟桅言卻是直接將她忽視的樣子，趕緊彎腰坐進車子裏，“橙子！”

    “嫂子！”計先東先是恭敬的喚著她。

    如果換成是以前的話，佟桅言是一定會糾正的。

    但這個時候，她卻沒有那麽多時間與精力去跟他費這個無謂的口舌。

    車內的頂燈一直都沒有關掉過，她剛一坐進車內，便是清楚的看著沈橙臉頰兩側被掐出來的青痕。

    差不多半個小時，這會青痕很明顯。

    “俞軒寧打你了？”佟桅言盯著沈橙的臉，一臉氣憤的問。

    沈橙一見她，似乎所有的委屈與壓抑都一臉下就爆發了，“嘩啦”一下，眼淚就淌了下來。

    趕緊伸手擦拭著自己的眼淚，然後搖頭，“沒有。”

    “你護著他！”佟桅言指著她臉頰上的淤青，“都已經青出來了，這麽明顯的手指印，我都看出來了。橙子，打並不是打你耳光了才叫打的，這也是。俞軒寧他還是不是男人啊？竟然對你動手！”

    “他沒有動手。”沈橙還是搖頭，努力的讓自己平靜，“這不是他弄的。是他媽。”

    “……”佟桅言一時之間無言以對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他知道嗎？俞軒寧知道他媽這麽對你嗎？你現在去哪？今天是不是跟他回俞家了？”

    沈橙點頭。

    慕容煜彎身坐進車裏，就坐在她身邊，但是佟桅言全程無視他的存在。

    “去紫荊灣。”對著前麵計先東說。

    “是。”計先東重新啟動車子駛出小區。

    “桅言，我想……離婚。”沈橙看著佟桅言，一臉認真的說。

    她的眼眸裏滿滿的都是堅定與後悔。

    “你……認真的？”佟桅言看著她，有些不確定的問。

    沈橙點頭，“對，我比任何時候都認真。”

    他們之間已經不完全隻是三觀不合了，而且到了無法正常交流的地步。

    “發生了什麽事？”佟桅言問。

    沈橙怔怔的看著前方，神緒有些呆滯，又帶著一絲苦澀。

    猶豫了好一會，沈橙還是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她之所以會說，也是有另外一層用意。

    車裏，慕容煜在。

    慕容家比俞家在文城更有身份地位，慕容煜又很明顯的在追佟桅言，她當著慕容煜的麵將自己的醜事說出來，也是希望他能夠聽明白，在給佟桅言爭取。

    她在給慕容煜一個暗示，如果你們慕容家也是這般重男輕女的話，那麽請你遠離桅言。

    桅言經不起再一次的傷害。

    沈橙相信慕容煜聽明白了。

    “太過份了！”佟桅言氣呼呼的說道，“他們母子倆欺人太甚了！怎麽可以這麽對你？還強迫你喝打胎藥！離，沈子，這婚我們離！這樣的男人我們不要也罷！”

    人都說寧拆十座橋，不毀一樁婚。

    但是這個婚，在佟桅言看來，已經沒有再走下去的必要了。

    俞家母子今天的做法，可謂是比當年文家還在過份了。

    文家隻是讓她媽和文哲離婚，但是俞家母子卻是要沈橙強勢打胎。

    你又怎麽能肯定下一胎一定是個兒子呢？

    再說了，打胎，對沈橙的傷害有多大嗎？橙子好不容易才懷上的這個孩子，你們說不要就不要？

    女兒就不是人了嗎？

    這個世上，如果沒有女人，又哪裏來的男人！

    “我真沒想到俞軒寧會是這樣的人，當初看他還一副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是第二個文哲，比文哲還要可惡！”佟桅言氣呼呼的說。

    因為氣憤，完全忘記了，車上還有兩個男人——慕容煜與計先東。

    她一直來都不想與文家扯上任何關係，更不願意去當一個文家人。

    除了沈持與沈橙，幾乎沒有人知道她們母女與文家的關係。就連許蒙也不曾知道。

    但是這一刻，她卻毫不猶豫的說出了文哲的名字。

    慕容煜並沒有出聲，他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坐在一旁，不插嘴也不給意見。

    直至車子停下，計先東說：“老大，到了。”

    佟桅言這才回過神來，發現這裏是文城去年才剛剛開發的新樓盤——紫荊灣公寓。

    十幢三十層的高樓，所有的設施配套齊全，環境更是好的不可挑剔。

    據說，這裏一個平方最高賣到了十五萬，但還是供不應求，剛開盤沒兩個月，像是售空。

    哦，對了。

    好像這是慕容集團開發的樓盤。

    當然，對於這樣的樓盤，佟桅言就連想也不曾想過，這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而此刻，她就在這小區裏。

    “還不下車？”慕容煜看著一臉呆滯的佟桅言，不緊不慢的說。

    佟桅言回過神來，他已經下車走到她這邊車門，還替她打開了車門。

    前麵，計先東也已經替沈橙打開了車門。

    兩個女人，身上都穿著男人的外套。

    佟桅言也發現了赤腳的沈橙，她的眉頭擰起，正欲說什麽時，計先東已經從後備箱裏拿了一雙男式的皮鞋。

    往沈橙麵前一遞，“俞少奶奶，這是我的鞋子，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要不先湊合著穿一下。你這赤腳的也吃不消走。”

    “謝謝。”沈橙接過鞋子，朝著他抿唇一笑，“還有，你喚我沈橙就行。”

    “好的，沈小姐。”計先東很了然的說。

    慕容煜帶著兩人上電梯，直上最高一層，然後又帶著兩人去了其中一個單元，開門進屋。

    “今天你們倆先在這裏住一晚，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說話間，直接拉過佟桅言。

    在佟桅言差一點驚叫出聲之際，拿起她的手往門上的指紋係統裏錄入她的指紋。

    佟桅言一臉僵硬的看著他，微張著還有些驚訝的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慕容二少，今天……謝謝你了。”沈橙一臉尷尬的看著他說，然後又補充，“還有，今天讓你見笑了。”

    慕容煜看她一眼，淡淡的說，“人都有難處，想開了就好。我不打擾你們，先走了。”

    沈橙推了一下佟桅言，“你送送人家。”

    佟桅言很無語，這都什麽時候了啊，你還想著搓合我們啊！

    你真是……

    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她。

    “你過來！”佟桅言還沒回過神來，便是聽到慕容煜看著她，一副表情肅穆的說道。

    沈橙倒是很識趣的自己進屋，跟佟桅言在車上說了一路，似乎心情也稍稍的好一點，沒有剛才在俞家的時候那麽激動了。

    她現在需要靜下心來好好的想想，接下來該怎麽做。

    “怎麽了？”佟桅言不放心的看一眼沈橙，然後問著慕容煜。

    慕容煜朝著另外一個單元的方向走去。

    佟桅言跟上去，但視線一直盯著門口的方向，哪怕根本就看不到沈橙人。

    “有需要幫忙的，你說一聲。”慕容煜沉視著她，“還有，別跟俞家去硬碰硬，你碰不過他。”

    他很清楚，沈橙的事情，佟桅言不會袖手旁觀，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幫沈橙。

    但她憑什麽跟俞家鬥？她不過一普通初中老師，連許蒙那樣的都能隨意欺負她，更別提俞家了。

    佟桅言點頭，“好，今天謝謝你。”

    “你朋友剛才已經說過了。”慕容煜深邃的眼眸炯炯的直視著她，然後意有所指的說，“你朋友剛才還暗中幫了你一把。”

    “啊？”佟桅言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慕容煜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不緊不慢的說，“佟老師，你還真是沒白交這麽一個朋友啊。自己都這樣了，還不忘拉你一把。我要是不出點力，都顯的我沒誠心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聽不懂！”佟桅言看他一眼，打算轉身，“我要去陪橙子了，你回去小心點，開車……哦，車不是你開的。但也讓人開慢點。”

    “嗬！”慕容煜輕笑出聲，笑聲中帶著一絲隨意與輕鬆，然後在佟桅言轉身之際，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一本正經的說，“我很肯定的告訴你，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在我家發生。”

    “啊？”佟桅言一時之間沒能明白過來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茫然而又迷蒙的看著他。

    他抬起另一隻手，屈指往她的額頭上輕輕的一敲，緩聲說道，“重男輕女啊，婆媳問題啊！小傻瓜，比以前還要傻了！”

    這動作，這話……怎麽都讓人有一種臉紅心跳的感覺，還特別的曖昧又撩人，簡直把她的小心髒撩的“撲通撲通”狂跳著，特別是那一聲“小傻瓜”。

    瞬間，佟桅言的臉就紅了。

    他的大掌還拉著她的手臂，她的身上還穿著他的外套。

    那種感覺，好似兩人之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明明就什麽關係也沒有，卻讓人覺得曖昧的有口說不清。

    心“撲撲”的跳著，就像是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一樣。

    “哦，”她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裝作若無其事般的應了一聲，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整個人都有些僵，特別是那還被他拽著手，更有一種燙燙的感覺。

    “給伯母打個電話，肯定沒跟她說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他看著一臉通紅的佟桅言，提醒著。

    “哦，”她又是一聲輕應。

    “佟老師，你除了哦之外，還能說出另外一個字來嗎？”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調侃。

    “嗯。”

    “嗤！”慕容煜低低的輕笑出聲，大掌在她的頭頂輕輕的一揉，好聽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看來摔傻的腦袋還沒緩回來，果然是小傻瓜！”

    語氣中充滿了寵溺與愉悅，很明顯他的心情不錯。

    “你回去吧，我去陪橙子！”佟桅言一個用力抽出自己的手，然後轉身朝著屋子跑去，有一種倉皇而逃的感覺。

    朝著她的背影，還有那關上的門，慕容煜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耐人尋味的淺笑，笑容深不達底，卻又深情意重。

    佟桅言進屋的時候，就看到沈橙蜷坐在沙發上，抱著自己的雙膝，整個人有些恍惚。

    那一件計先東的外套放在沙發的另一頭。

    屋子裏的燈並沒有打開，透過那從偌大的落地窗折射進來的月光，讓沈橙看起來更加的孤獨無助。

    她就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一般，無依無靠。

    佟桅言替這個樣子的沈橙感到心痛。

    邁步朝著她走去，在她身邊坐下，也不去開燈，就這麽陪著她，不說話。

    有時候相陪就是最好的幫助，最好的支持，並不需要言語的相伴。

    沈橙朝著她抿唇淡淡的一笑，卻夾雜著無奈與苦澀，“我是不是很傻？”

    佟桅言搖頭，“沒有。”

    “我一直以為，愛情可以改變一切。我很清楚，他媽從來沒有喜歡過我，甚至是看不起我家的。為了愛情，我放棄了自己，放棄了我爸，我以為隻要用心去相處，總能換來她的真心。畢竟人心都是暖的。卻沒想到，有的人心永遠都是冷的，硬的，是怎麽都捂不熱的。”

    沈橙看著佟桅言，眼眸裏滿滿的全都是自嘲與落漠。

    “橙子，這不是你的錯。”佟桅言握著她的手輕聲勸著。

    沈橙的手很冰，這才不過十月初，她的手卻冰的跟寒冬一樣。

    佟桅言也清楚的看到，她的腳底有傷。

    心疼不已。

    她與沈橙之間雖沒有血緣關係，可是十幾年的感情，卻早就已經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你還有沈叔，還有寶寶，還有我們。”佟桅言緊握著她的手，一臉鄭重的說，“寶寶有我們的愛就夠了。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

    “嗯，”沈橙點頭，“我想，我和俞軒寧的離婚不會有任何難度，畢竟我不要他們俞家任何東西，而他媽也從來沒有喜歡過我。甚至她還說了，我隻在走出那個家就不再是他們俞家的人，那就不存在任何問題。”

    但是，沈橙想錯了。

    馮嵐是這麽說過，甚至說恨不得沈橙立馬跟俞軒寧離婚，但是這並不示是俞軒寧也是這麽想的。

    佟桅言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沈持的電話。

    沈橙才剛剛睡著，昨晚她幾乎是一夜無眠，這會電話響起都沒有將她吵醒。

    佟桅言趕緊拿過手機，捂住喇叭，盡量不讓鈴聲吵到沈橙，她太累了，也太痛苦了，她需要休息。

    她幾乎是陪了沈橙一個晚上，其實這會她也是剛剛才睡著沒多久。

    但，可以是孕婦的睡眠要比普通人沉一點吧，沈橙一點都沒有被吵到。

    “喂，沈叔。”佟桅言接起電話，聲音放到很輕，然後是走出房間。

    慕容煜的這個套房子並不是很大，三居室，裝修也是很簡單，家具什麽的也不複雜，但是並沒有居住過的痕跡。

    顯然，她和沈橙是第一次住的。

    “桅言，橙橙有跟你在一起嗎？是不是在你家？”耳邊傳來沈持帶著擔憂的聲音，還有抹不去的急切。

    佟桅言朝著房間門望去一眼，“沈叔，橙子跟我在一起，放心吧，她沒事的，我陪著她。”

    沈持長舒一口氣，“這孩子……”然後又輕歎一口氣，沉聲說道，“桅言，真是麻煩你了。”

    “沈叔，沒事的，別這麽客氣，我和橙子是朋友姐妹。”佟桅言很認真的說，然後又問，“沈叔，是不是俞軒寧跟你說了什麽了？他是不是在你家裏？”

    沈橙就是為了不讓沈持擔心，所以大晚上都沒有回家去。

    現在不過才五點多，沈持就打電話過來問她是不是跟沈橙在一起，很顯然是俞軒寧找過他了。

    俞軒寧這人真是……

    他就沒考慮過沈叔年紀大了，不能讓他擔驚受怕的嗎？

    他永遠都是這麽自私，不顧別人的感受，隻顧自己。

    是不是每一個媽寶男，都是長不大的巨嬰？從來不會考慮別人？

    這是佟桅言對俞軒寧的重新定義。

    而從現在起，她也不想再與俞軒寧成為朋友。

    “桅言，橙子是不是在你家？你告訴橙子，我是不會離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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