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再動,就不能保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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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桅言又被壓榨了一次,看著身邊這個神清氣爽,一臉靡足的男人,很不解氣的在他的手臂上擰了一把,“禽獸!”
她現在是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軟綿綿的,就像是全身的骨頭都化了一樣,跟一灘水似的癱在他的身上。
慕容煜右手摟著她的肩膀,由著她不輕不重的擰著他,甚至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嗯,把她錯認成你,是因為你脖子上掛的那條奇醜無比的項鏈。”
他一手摟著她,一手輕撫著她的手臂,慢悠悠的說道。
“……”佟桅言倒吸一口氣。
那一條奇醜無比的項鏈?
自她有記憶來,那條項鏈就一直掛在她的脖子的。
他說,奇醜無比,真是一點也沒有說錯。
確實是醜的無法見人。
那是一條手工編織的項鏈,看起來,應該是初作品,粉紅色的纖細繩編織的,中間還有一顆指甲蓋大小的吊墜,同樣也是用那纖細繩編的。
佟桅言不知道那項鏈是出自誰的手,但確實是醜的無法形容。
她有問過佟舒嫻。
然而佟舒嫻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那條項鏈是在她十六歲那年,她才從脖子上取下來的,然後就一直放在盒子由佟舒嫻收藏著。
她以為那項鏈應該是獨一無二的,卻沒想到俞桅言竟然也會有一條?
她八歲那年,被綁架時,脖子上確實是掛著那條項鏈的。
“這麽醜的項鏈,我想應該不會再有第二條的。”慕容煜一臉嫌棄的說。
“所以,你就認成是我了?就沒有多問問其他的問題?”佟桅言抬眸望著他,在看到他眼眸裏流露出來的嫌棄時,抬手在他的眼瞼上輕不重的按了一下,“沒眼光!”
慕容煜淺淺的低笑,握住她的手放於唇邊親了親,“她八歲那年也被人綁架過,但是具體的過程她不記得了。那條項蓮,她說一直都掛在她的脖子上,從來沒有拿下來過。雖然是醜了一點,但她很在意它。”
佟桅言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那年,她十八歲,是姑姑帶著來家裏的。”慕容煜一臉平靜的說,就像是在說著一件與他無關的人和事。
“我怎麽覺得,你姑姑不是很喜歡我?為什麽?我和她以前也沒有接觸過,更不可能有得罪她的可能。她為什麽排斥我?”佟桅言一臉不解的問。
“不需要她的喜歡。”慕容煜不以為意的說道,“她的想法無關緊要。再說,我又不和她過日子。媽和大嫂不是很喜歡你的,家人喜歡就行了,外人不足不重。”
“隻是想不明白而已。”佟桅言輕聲囈語,“你就這麽把人家的身份確定了,然後還確定了男女朋友關係?”
慕容煜的臉上快速的閃過一抹不自在的尷尬表情,“嗯,”清了清喉嚨,用著很嚴肅的語氣說,“準確來說,隻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我沒有正麵回應過。”
“哦?”佟桅言的臉上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調趣淺笑,身子微微的往他身上爬了些許,就如同一個寶寶一般攀在他的胸前,“隻是沒有回應,也就是說,你並沒有拒絕也沒有明確的否認咯。所以,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們是男女朋友關係咯?”
“嗯,”慕容煜又是輕輕的一咳,似乎顯的有些底氣不足的樣子,“現在不是已經把你找回來了嘛。行了,佟老師,不翻舊賬了啊,已經翻篇了這事。”
佟桅言丟他一個白眼,“人家現在都回來找你了敘舊情了,你就沒點想法?慕容先生?”
這語氣怎麽聽著都有點酸酸的。
慕容煜索性將她抱起,讓她直接趴躺在自己身上。
呃……
佟桅言有些窘。
這姿勢……
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特別還是此刻,被子底下的兩人是什麽都沒有的,而那火燙又再一次襲來……
她本能的想要翻身下去,卻是被他給阻止了。
“別動!”他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透著一抹抑製,“躺好了,再動,我就不能保證了。”
佟桅言沒好氣的又是嗔他一眼,倒也沒再敢動了,安安靜靜的趴在他身上,就如同一個乖巧妙的好學生一般。
“我的想法不都在你身上了?”慕容煜看著她,薄唇勾著一抹意猶未盡的淺弧,大掌在她的後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
佟桅言冷不禁的打了個顫栗。
還說讓她別動,自己就肆無忌憚了。
“那現在呢?你打算怎麽辦?”佟桅言望進他的眼眸裏,一本正經的問。
“什麽怎麽辦?”他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執起她的右手,弩了弩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我現在是已婚男人,我隻對自己的老婆有想法,有做法。對別的女人,沒有一點想法。”
邊說邊在她的掌心裏撓了撓,噙著一抹玩味的淺笑,若有所指的說,“放心,你老公定力很好。不會被別的女人勾走的。”
佟桅言沉沉的望著他的眼眸,一副思索的樣子,“我以為那樣的項鏈應該是隻有一條的,卻不想竟是還有。我們有一樣的項鏈,就連名字都一樣,你說……會不會我和她有什麽關係?”
她不能確定,但是卻不能否認有這樣的可能。
他大掌揉了揉她的頭頂,然後又屈指在她的鼻尖上輕輕的一刮,“能有什麽關係?別胡思亂想的。要不然,下次跟媽通電話的時候,問問她。總不能媽當初生的是兩個。”
聽他這麽一說,佟桅言似是被驚到了一般,瞪大了雙眸一眨不眨的望著他,“或許你說的也不是沒可能。我真的應該問問我媽,她當年是不是遺失了一個……,至少我們之間……有些複雜。”
她不能肯定,如果她和俞桅言真是姐妹的話,那該如何麵對彼此。
至少她現在是無未能接受的。
“如果……我說如果……”佟桅言一臉略帶著糾結的看著他,有些緊張的問,“我和她真的有什麽有關係的話,你會怎麽做?”
“什麽我怎麽做?”慕容煜看著她,眼眸一片清明,“不會有任何改變。好了,沒有些發生的事情,不要想。說不定隻是你的杞人憂天而已。你和她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那……”
“是不是還不累?”他打斷她的話,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語氣已有些挑撩,“既然還這麽有精神,不如……”
“別想!”佟桅言毫不猶豫的斷了他的想法,氣呼呼的瞪他一眼,“我不想明天一早邁著異樣的步子去上課!以後不許這麽勤!每天最多一次!”
“你覺得可能嗎?”他笑的耐人尋味又帶著一抹傾城微笑的看著她,不緊不慢的說,“佟老師,被質疑能力,是一件很沒麵子的事情!”
佟桅言低頭,用自己的額頭輕撞著他的胸口,“我這不是質疑你的能力,是太肯定你的能力。”
“既然如此,那就照舊!”他一語定音般的說。
“慕……”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睡覺。二,繼續!”
“睡覺!”佟桅言毫不猶豫的作出選擇,然後嬌嗔聲響起,“你摟著我,我怎麽睡覺?難道還讓我這麽趴你身上睡?”
他勾唇一笑,“求之不得。”
“……”
佟桅言輕捶他一記,“鬆手了,我困了,想睡覺了。”
他依舊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風淡雲輕的看著她,似是在等待著什麽。
最終,佟桅言在他的唇上親了親,這才終於得於解脫。
翻身躺下,被子底下的腳在他的腿上不輕不重的踢了一下,以泄她此刻的心頭之憤。
身邊的男人卻是低低的輕笑了,再一次將她摟進懷裏,下巴在她的頭頂輕輕的磨蹭了兩下,溫潤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睡吧,不鬧了。”
佟桅言窩在他的懷裏,安然入睡,一夜好眠。
……
醫院
酈紅雁出院,俞深海和俞天城來接她出院。
她住院的這幾天,俞深海卻是沒再來過一次,似乎再一次將她這個人給遺忘了一般。
這超出了酈紅雁的意料,也打破了她的計劃。
千算萬算,卻是沒算到,俞深海竟是這般的態度。
沒什麽大礙,右腿骨折,然後就是有輕微的腦震蕩。
骨折的右腿打著石膏,行動自然是不便了。
“怎麽樣?要不然還是再住兩天?”俞深海看著酈紅雁商量般的問。
酈紅雁抿唇淡淡的一笑,一如既往的賢靜,“不用了。醫生說了,沒什麽大礙了。定時來複查就行了。”
“紅雁,我……”俞深海一副欲言又止的看著她,眼眸裏有著為難。
“你公司不忙嗎?”酈紅雁笑盈盈的看著他問,“去公司吧,這麽大個公司,你的事情肯定不少。天城送我回家也去公司吧,家裏有傭人,還有初莞,我沒事的。”
“嗯,”俞天城點頭。
“你先出去,我跟你媽單獨聊兩句。”俞深海對著俞天城說道。
俞天城沉沉的看他一眼,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病房。
“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酈紅雁一臉關心的問。
“紅雁,這次的事情,能不能不追究馮嵐?”俞深海看著她,有些底氣不足的問。
酈紅雁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沒什麽變化,揚起一抹平靜的淡笑,“你都開口了,我還能說不嗎?”
“這次的事情,是馮嵐不對。我代她跟你道歉……”
“不用了!”酈紅雁緩聲說道,“不是你的錯,也用不著你道歉。反正我也好好的,沒什麽大傷。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讓天城進來,送我回家吧。”
“紅雁,我……”
“俞深海,”酈紅雁一臉凝肅的看著他,眼神冷漠的有些可怕,“你不用再說了。還有,以後少來我家了,我們已經離婚了,你這樣總是往我家跑,不是一回事。不止外人有看法,你妻子更有看法。我不想像這次的事情再次發生。這次,是我和初莞幸運,下次就不一定了。我還想留著這條命看到初莞肚子裏的孩子出生。所以,請你以後別再來打擾我了。”
“紅雁,我是……”
“對了!”酈紅雁打斷他的話,“你把阿荷領走吧。”
“什麽?”俞深海一臉茫然的看著她,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酈紅雁淡然一笑,“我不想初莞每天生活的擔驚受怕之中,我也不知道她肚子裏的孩子有個什麽不測。我不是你妻子,對我來說,不管孫子還是孫女,都是一樣的。我不會因為初莞肚子裏懷的是女兒,而強迫她去打胎。我隻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我想要含貽弄孫,享天倫之福。所以,把阿荷,我是不可能再讓她留在我家的。我把她交給你,已經是給你麵子了。請你轉靠她,以後別再來打初莞肚子的主意!再有下次,我不會再給你麵子!”
“你說,馮嵐帶著沈橙去打胎?沈橙懷孕了?是個女兒?所以,馮嵐逼她去打胎?她和軒寧離婚,是因為這件事情?”俞深海抓住了酈紅雁話語中的重點。
他的臉上滿滿的都是震驚與不可思議,簡直無法想像馮嵐的所做所為。
還有,阿荷是馮嵐安排在酈紅雁這邊的?就是為了要對付孟初莞肚子裏的孩子?
馮嵐,你到底還瞞著我做了什麽!
這一刻,俞深海很生氣,氣的眼眸都是腥紅的。
酈紅雁隻是涼涼的看他一眼,冷冷的說道,“這些事情,你應該去問她,而不是來問我。我管不著她的事情,我隻想要我的兒子兒媳平安,孫子女平安長大。天城!”
大聲喚著門外的俞天城。
俞天城推門進來,“媽。”
“嗯,我們回家吧。”酈紅雁看著俞天城說道,沒再多看俞深海一眼。
“好。”俞天城推著酈紅雁的輪椅出病房。
偌大的病房,隻剩下俞深海一人,怔怔的,呆呆的,一臉木然的站於原地,腦子一片渾混。
“媽,他跟你說什麽了?”俞天城將酈紅雁抱進車裏,收好輪椅,坐進駕駛座,問著酈紅雁。
酈紅雁眼眸一片深沉,“馮嵐可真是有本事啊,都這樣了,竟然還能有辦法讓你爸站她那邊去。真是小看她了啊!”
“所以,他今天是想讓我們放過馮嵐?”俞天城語氣陰沉,略帶著一絲淺怒。
“嗯,”酈紅雁點頭,“還有,這婚,怕也是離不了了。”
俞天城的眉頭擰的很緊,眼眸很深,雙手握著方向盤,手背的上青筋都有些跳出來了。
“不急!”酈紅雁卻是很淡定的說,“都已經等了這麽多年了,也不急於一時了。開車,送我回家後,你也趕緊去公司。該怎麽樣還怎麽樣,不必為了這件事情心情有所起伏。她馮嵐想要得到那七天的家財,沒這以容易。現在最重要的是初莞,別讓她受到傷害。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你的孩子。我們不做第二個馮嵐。”
“媽,我知道。”俞天城點頭,啟動車子。
……
沈橙接到俞深海電話時,正忙著做賬。
“喂,俞董,您好!”沈橙接起電話,語氣很客氣。
“沈橙,現在方便嗎?我在你們學校門口,能不能出來見個麵?有點事情,想跟你說一下。”俞深海問。
他的語氣有些低沉,似是在故意的壓抑著什麽。
沈橙看一眼麵前的賬本,沉聲說道,“好的,那您稍等一下,我現在出來。”
掛完電話,合上賬本,又將電腦關機,跟同事說,她出去一下,馬上回來後,便是出門。
俞深海坐在車裏,手裏夾著一支香煙,猛吸一口,再長長的呼出,感覺整個人有些躁。
沈橙敲了敲車窗玻璃,俞深海搖下車窗,趕緊將煙掐滅。
本來是打算讓沈橙上車的,但是車內都是煙味。
於是,他下車。
“您好,俞董。您想跟我說什麽?”沈橙很恭敬又客氣的看著他問。
俞深海的眉頭擰了一下,“你懷孕了?”
他問的很直接,沒有一點含蓄的意思。
沈橙微怔,隨即點頭,“對,快四個月了。”
“是個女兒?”俞深海又問,還是很直白。
沈橙淺笑,笑容很平靜,“對,女兒。但,她隻是我的女兒。”
“馮嵐和俞軒寧逼著你去打胎了?你沒有同意,所以,他們逼著你離婚?”
“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過的挺好。謝謝俞董關心。”沈橙淺笑著,依舊很客氣的樣子。
俞深海看著她,好半晌才說,“沈橙,你是個好姑娘,俞軒寧錯過你,是他的損失。這些年,讓你在俞家受了不少委屈,我很抱歉。孩子,不管是女兒還是兒子,都是我俞家的人。這一點不會變,俞家的錢永遠有她的一份。”
“不用!”沈橙拒絕的很直接,“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我不想我的女兒陷入太深的渾水中。既然我選擇離婚,那就表示對俞家的錢不在意。我可以養活自己的女兒。其實錢,對於我們來說,真的沒那麽重要。我隻是想要我的女兒開心快樂而已。還有,她有權利來到這個世界,不管是誰,都沒有權利扼殺她。如果俞董希望她過的好的話,請你不要再來找她。謝謝!”
俞深海看著沈橙,還想要說什麽,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沈橙抿唇一笑,“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先回去了。現在是上班時間,我是新近員工,出來的太久,不好。”
“你大著肚子上班,太累了。還是……”
“不會!”沈橙打斷他的話,盡管很不禮貌,但還是這麽做了。
她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緊不慢的說,“我並不是做的重活,隻是做賬而已。正常人家的孕婦,都是這樣的。我並不是特別的。還有,同事們都很照顧我的。所以,謝謝俞董的關心,我能應付過來的。我先回去工作了,您開車小心,再見。”
說完,又是嫣然一笑便是轉身回學校了。
俞深海看著她的背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佟桅言正好結束一節課,看到沈橙從校門口進來,而校門口,俞深海還站在車旁並沒有離開。
“橙子,怎麽了?俞深海找你什麽事?”佟桅言走至沈橙身邊,關心中帶著不解的問。
沈橙聳肩一笑,“沒什麽。知道我懷孕了,也知道俞軒寧母子倆做的事情了。想來告訴我,孩子永遠都是俞家的人,錢有她的份。不過,我拒絕了。”
“就該拒絕,我們可不稀罕他們那點錢。就俞家那潭深水,我可不想我幹女兒嗆了。我們又不是養不起!”佟桅言讚同。
“是啊,是啊!寶寶有你這個了不起的幹媽,還愁什麽呢?你現在可是咱文城最有錢的女人了。”沈橙笑盈盈的打趣。
佟桅言淺嗔她一眼,“那又不是我的錢,是慕容煜的。和我有什麽關係?我是嫁給他這個人,又不是嫁給他們家的錢!”
“是,是,是!”沈橙笑盈盈的說,“人是你的,錢還是你的。”
……
馮嵐看著眼前這個怒氣衝衝的男人,卻是十分的淡定又舒心了。
坐在沙發上,手裏端著一杯咖啡,十分優雅的飲著,然後又漫不經心的瞥他一眼,不說話,就隻是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俞深海淩視著她,看著她那一臉得意而又囂張的表情,真是恨的牙癢癢的。
這個女人,他當初怎麽就瞎了眼會看上她呢?
“沈橙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俞深海麵無表情的盯著她,語氣冷冽。
馮嵐不經為意的輕笑一聲,“那又如何呢?俞深海,你想告訴我什麽?把沈橙這個女人接回來?我告訴你,這不可能!我兒子是不會再要一個像她那般不知廉恥又沒有教養的女人的。再說,軒軒現在已經有女朋友了。”
“馮嵐,你的心什麽時候變的這麽惡毒了?”俞深海怒視著她,恨恨的質問,“為了老太太留下的那份遺囑中提到的俞家七成的家產,你竟是可以這般滅絕人性嗎?啊!”
馮嵐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依舊慢條斯理的飲著咖啡,然後不緊不慢的問,“酈紅雁同意不追究我這次的責任了?”
她並沒有回答俞深海的問題,似乎對於她來說,這個問題很多餘,很白癡,她一點都不想浪費自己的唇舌在這上麵。
俞深海雙眸一片淩怒深紅,就像是看仇人一般的看著她,那咬牙切齒的樣子,真是恨不得將她給殺了。
“看來,那醜女人對你還是很在意的啊!俞深海,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依舊魅力不減啊!”馮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語氣中充滿了嘲諷與奚落。
俞深海抄起茶幾上的一個煙灰缸朝著馮嵐擲去。
馮嵐麵不改色的坐著,就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煙灰缸從她的耳側“咻”的飛過去,然後“哐”的一下砸在後麵的地上,“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馮嵐,別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麽樣!”
“喲!”馮嵐似笑非笑又一臉陰陽怪氣的盯著他,涼涼的說,“你倒是敢啊!剛才怎麽不往我這裏砸?”
邊說邊拿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的更加陰森恐怖了。
俞深海氣的咬牙切齒的,恨恨的瞪著她。
那眼神,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馮嵐。
“嗤!”馮嵐一聲嗤笑,“俞深海,說實話,你和俞雲海真不是一個級別的。怪不得老太太……”
“閉嘴!”俞深海“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一個箭步邁步馮嵐麵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馮嵐,再敢提這個名字,我弄死你!說,我女兒呢?你把我女兒弄哪去了?啊!”
馮嵐由著他掐著,哪怕臉漲的通紅了,眼眸裏都充滿了血絲,她也沒有哼一聲,甚至臉上的笑容還越來越詭異,大有一副“你弄死我,這輩子就別想再見到你女兒”意思。
最終,俞深海還是鬆開了自己的雙手,跌坐在沙發上,仰頭靠著沙發背,雙眸茫然呆滯的望著天花板,整個人就像是被人抽幹了精髓一般。
馮嵐大口大口喘換著氣,脖子上出現一條明顯的掐痕。
如果俞深海再晚一會鬆手的話,她估計就這麽窒息而亡了。
但是,她相信,俞深海不會這麽弄死她。
她的手裏不還捏著他女兒的下落嗎?
那個女兒啊,可是他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是他這輩子都無法邁過去的坎,是他這輩子的孽債。
更何況,還有一個俞雲海啊!
嗬!
馮嵐笑了,笑的十分得意又張揚,甚至是猖狂的。
“她在哪?”好半晌,俞深海又問。
這次,他的聲音有些無力,是頹廢的,無奈的,甚至是帶著一絲請求的。
馮嵐伸手摸了摸被他掐過的脖子,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陰笑,“我現在告訴你了,豈不是失去了和你談條件的資格?俞深海,我太了解你了,一旦你知道了她的下落,我還能穩穩的坐著這個俞太太的位置嗎?”
俞深海轉頭,無力卻又恨恨的瞪著她,“你想怎麽樣?”
“嗬!”馮嵐輕笑,風淡雲輕的看著他,不緊不慢的說,“很簡單啊,白紙黑字把合同簽了吧!你俞深海這輩子如是跟離婚,那麽就淨身出戶,你名下所有的財產,不管是股份,房產,還是基金,甚至就連這俞家的老宅也歸我。”
“你……!”俞深海一臉怒不可遏的瞪著馮嵐,雙手緊握成拳,發出“咯咯”的聲響。
“不可能!”俞深海拒絕。
馮嵐無所謂的一聳肩,“既然這樣,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她的下落嗎?當錯啊,當初就是我把她給弄走的。所以,這個世上,除了我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她的下落。俞深海,我給你時間考慮,考慮清楚了再來找我。至於現在,你想去哪就去哪吧。如果酈紅雁還願意收留你的話,你盡管去找她吧,我不阻止你。”
說著,慢條斯理的從沙發上站起,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看向俞深海,帶著嘲諷的語氣說,“哦,對了。就是不知道酈紅雁知道你淨身出戶的話,會不會還像現在這樣,對你死心踏地的。”
俞深海恨恨的盯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馮嵐繼續說,“俞深海,我是女人,自然更懂得女人的心思。沒有一個女人會在自己的老公背叛她後,還在原地死心踏地的等著他回頭。你真以為酈紅雁是對你癡心一片啊?你真是太高看自己了!如果當初被迫離開俞家的那個人是你,你看看她還會不會像現在這般,對你不離不棄!是啊,我是心狠手辣啊,我是當初破壞了你的家庭……”
涼涼的看著俞深海,一臉幸災樂禍的繼續說道,“那又如何呢?俞深海,你可別忘記了,當初是你先主動來招惹的我!現在倒是把所有的錯都推到我身上了?俞深海,你這輩子最大的失敗就是該斷不斷,自以為很多情,卻被自己的多情所害!”
說完,沒再多看俞深海一眼,轉身朝著樓梯走去。
“如果我答應你的要求,你是不是就會告訴我,她在哪了?”馮嵐剛走到一半的樓梯,俞深海無力的聲音響起。
馮嵐怔住了,轉身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似乎她聽到的不是真的。
“嗬!”馮嵐笑了,卻是帶著一絲自嘲般的輕笑,“我還真是輕估了她在你心裏的位置啊!俞深海,你可真是個癡情種啊!行,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告訴你。但是,我現在想要再加上一條了。”
“馮嵐,你別得寸進尺了!”俞深海瞪著她。
“答不答應隨你,反正我又不急著要知道她的消息。又不是我生的女兒,是死是活和我有什麽關係?”馮嵐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俞深海咬,握拳,深吸一口氣,“你說,還要加什麽!”
“把軒軒培養成俞氏的接班人!”馮嵐麵無表情的說,“我知道,這個條件你肯定會反對。但是,俞深海,你想清楚了,你是要把公司交給俞天城還是軒軒!”
說完,並沒有立馬上樓,而是站於樓梯口,等著俞深海的回答。
俞深海再一次仰頭望著天花板,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
然後深吸一口氣,再長長的呼出,“好,我答應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嗬!”馮嵐笑,“俞深海,我傻啊!就這麽告訴你?空口無憑的!我太了解你了,別說空口無憑你不會認了,就連當初你的俞雲海簽字蓋章的事情,你都可以反悔。你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所以,在沒有得到我要的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的!”
俞深海很努力的讓自己不發火,讓自己鎮定,平靜,然後問,“能不能告訴我,她過的好不好?”
馮嵐聳肩,“你知道的,我有多憎恨她,怎麽可能會讓她過的很好呢?我當初沒把她弄死,已經算是大發慈悲了。”
“馮嵐!”俞深海咬牙切齒的吼著她的名字。
馮嵐卻是一臉不經為意的看他一眼,然後轉身邁步上樓,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關門。
俞深海將茶幾上的東西全部掃落,氣的想要殺人。
馮嵐回到房間,站在洗浴室的鏡子前,看著脖子上被俞深海掐出來的那一條深深的痕跡,雙手握拳重重的往流理台上一捶,“俞深海,你可真是下得了手啊!說我心狠手辣,說我不擇手段,你比我好到哪去?你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為了得到俞氏,連自己親哥都不放過嗎?”
剛才,他要是再掐一會,她這會隻怕是不能站在這裏了。
俞深海,是你親手斬斷了我對你的情份。
既然如此,那麽以後我們隻講利益,不再有夫妻情份。
你看看酈紅雁那個醜女人對你會有多少情份可言!
又是重重的一捶流理台麵,恨恨的一咬牙,轉身出洗浴室,拿起手機,快速的撥出一個號碼。
“酈紅雁,我們見個麵!怎麽?難道你不想把我們之間的恩怨解決了嗎?別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來,你到底是什麽心情,我一清二楚!那一套在俞深海麵前演演也就夠了,在我麵前,省了!時間,地點你來定!定好了,告訴我。我相信你會有興趣和我見麵的,就如我很有興趣和你見麵一樣!”
說完,果斷的掛了電話。
然後將手機往床上重重的一扔,站於落地窗前,神色陰鬱的望著院子裏。
……
沈橙伸了伸自己的手腳,五點不到一點,今天的工作終於全部做完。
拿起杯子,長長的灌了小半杯水,臉上揚起一抹彎彎的淺笑。
總算沒給桅言丟臉,這份工作,她做的得心應手。
摸了摸自己還沒怎麽顯懷的肚子,心情很好。
寶寶,我們一起成長,一起進步。
手機響起,放下杯子,拿過手機接起,“你好,我是沈橙,哪位找?”
“你好,請問是謝心同學的媽媽嗎?我是鄭老師,謝心同學在幼兒園把同學打了,麻煩你來幼兒園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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