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他擔心她,會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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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8:30分。
李莉不在,張芸芸在看著眾人訓練。
而她不在的原因,估摸著也就是隨著連長去了宿舍,開始檢查新兵們的內務了。
的確如此,她隨著連長去檢查新兵的內務了。
檢查先從女兵宿舍開始,眼下正在一排一班的宿舍,接下來要檢查的就是她們一排二班,馬上就輪到。
李莉一顆心早已經高高吊起,緊張地她呼吸有些困難。
她自認為她自己是夠嚴格了,把很多其實能夠忽略的細節她都給找了出來,讓新兵盡自己最大努力都去完善了,為的就是讓連長不挑刺。
但連長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格。
一排一班的內務從班長角度來看,其實已經算是合格了,但在連長檢查來看,一個宿舍九個人,眼下已經有三個人不合格了。
排長和一班的班長,臉色是頗為一言難盡。
但好在,檢查的內務不合格歸不合格,他並沒有開口說懲罰的事情。
一班檢查完,一眾人浩浩蕩蕩地進了二班的宿舍。
李莉屏氣凝神地看著連長在床位之間轉悠,然後,他突然伸手摸了一把被子,指尖處有著濕糯感的觸覺,微微擰眉,語氣淡淡地明知故問:“被子灑水了?”
“報告連長,灑了。”
前麵四個字響亮有力,但是到最後兩個字,李莉不知為何,在說的時候很明顯底氣不足。
被子灑水,是為了豆腐塊兒疊的更合格。
這種小技巧,程雲天他當然明白。
他當時進部隊,也用過這種法子。
每天早上在被子上灑水,雖然讓被子疊的合格了,但是等晚上蓋的時候,被子還是濕漉漉的。
現眼下正值九月份,被子灑水到了晚上不幹的話,晚上也可以不蓋被子就能睡覺,但若是十一月十二月呢?
那個時候,被子好像就沒有幹燥過,但就是那樣壞境,新兵連的新兵一直堅持到下連隊,在下連隊的那天,大多新兵都齊齊的將被子晾曬,而在那個晚上,總算是蓋著幹燥的被子,好好的睡了一晚上。
這些他經曆過,他明白有多苦。
而眼下,蔣陶又在重新經曆這些。
她來參軍,當初他是又憂又喜,憂和喜之間,是畫上等號的。
而現在,憂大於喜。
起初憂的是,蔣陶愛那小子那麽深,兩人分手了,她竟然會為了那個人來部隊參軍吃苦。這麽深的愛意,他在擔憂,他有幾分把握,將她追到手?
而現在,憂的是,怕她受不了接下來的訓練。
新兵連的訓練才剛剛開始,訓練難度是在一天天間慢慢增大的,現在訓練的這些,也僅僅是個熱身罷了。
他擔心她,怕她受不了這些苦。
但他卻不能放水將新兵連的訓練任務減輕,從而讓蔣陶在部隊中過得舒坦些。
他隻在新兵連待三個月,三個月過後,蔣陶下連,他也要回到自己那邊去,到時候,蔣陶在別的連隊也是要訓練的。
而現在的訓練就是為了給以後打好基礎……
來部隊就不是享受的。
她來這裏之前,她父親肯定同她說過,讓她做好了心理準備。
也許,蔣陶她不怕吃苦,隻是他單方麵擔心罷了。
即便是蔣陶不怕,他單方麵擔心,那這擔心,也是他內心本能的反應。
那,蔣陶下連之後呢?
他們之間該怎麽辦?在這之前他還沒嚴肅認真的想過這個問題,想著三個月還有很長,不用急,慢慢來。
而現在,身處在她的宿舍裏麵,他忽然意識到三個月其實很短。
程雲天雙手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地蜷了蜷,收回思緒,繼續往別的床位間走去檢查。
他走動起來,讓空氣重新流動。
一排排長和李莉鬆口氣。
剛才連長眉頭緊擰的模樣,著實將她們嚇得不輕。
但很快,二班檢查完畢,程雲天說了幾點需要特別注意的細節問題,又指了幾個擺放的不夠規範的臉盆,讓其注意之後,便前往一排三班去。
出了二班的宿舍門,李莉一顆心總算是放進肚子裏麵了。
雖然是有些不足,但好在沒有懲罰。
在檢查當中,不光排長和班長心中忐忑,就連一眾新兵也是緊張不安,生怕不合格,會被連長檢查出來而受到懲罰。
直到李莉走過來,麵色平靜地指揮繼續訓練的時候,一排二班的幾位女兵才算是將心放進肚子裏麵了。
*
“全體都有——立正——稍息——,休息十分鍾——解散!”
許是今天早上連長檢查內務她們宿舍合格的原因,這麽一會兒的李莉較之之前,有著明顯的變化。
她會在看到別的班新兵在休息的時候,她也跟著停下了訓練,讓她們和別班新兵一樣,有個短暫休息時間。
這在前幾天,是完全沒有過的。
蔣陶邊走邊喟歎,就已經到了衛生間門口。
“蔣陶——”
剛出了衛生間,她還沒走幾步路,身後一道男音傳來,喊著她的名字。
孟雷的。
昨天晚上才聽到過這聲音,今天上午又聽到,她還不至於會忘。
她腳步微頓,很快又走起來,不去理會身後又傳來的急促的跑步聲以及周圍投來的打量目光和低聲議論聲。
還是一副冷淡漠然的神色,事不關己的態度。
很快,孟雷追上來堵著她正走的路,不滿地看著她,“蔣陶,我叫你你怎麽不理?!”
“誰規定的,我必須要理?”她聲音冷淡,看都不看他。
這句話其實顯得很沒有禮貌,但是她還是這樣說了。
她不是自戀的人。
但也很清楚,她有一副好相貌。
即便是這樣,她也不會時常自戀的想:她這樣貌是不是在部隊中會很吸引男兵的注意,並且會讓男兵很輕易的對她產生好感。
但在昨天晚上,鄧文君說孟雷找她問過她的名字,而且還在昨天晚上喊她讓她唱歌,又在今天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喊她名字,截她的路,這其實已經算是不正常了,不是嗎?
所以,隻要有一點點的那樣的苗頭在,她要做的,就是麵無表情的將它掐掉,不會給任何人留下幻想。
被女人以冷臉對待這樣的情況,孟雷還是第一次遇見。
因為在之前幾乎是沒有遇到過,因此,他一時想不到任何的應對措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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