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總受委屈,給你撐腰【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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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晨下意識地“嗯?”了一聲,抬眸看他,“怎麽會這麽問?”
“看你對她不一般,挺關心的。”喬牧淺淺一笑,本就白皙清秀的俊臉,現眼下愈發俊秀溫和。
顧晨:“……”
他說的話,顧晨沒仔細聽,隻是被他淺笑迷住了。
怎麽會有當兵的,皮膚這麽白,外貌這麽俊秀?尤其,看著還一點都不娘氣,反而是到處都在訴說反映著,恰到好處白皙膚色與俊秀外貌。
突然覺得,她一個女的,都實在是比不上人家。
她看著他,看得出神,喬牧眉眼間蓄滿笑意,任由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出聲:“晨晨?”
顧晨嗯一聲,麵色不改的收回視線,臉上沒有一丁點因為看人家出神而被抓包的窘迫,這才回答:“別看蔣陶年齡比我們兩個都小,可是我們兩個看見人家,還得喊人家一聲嫂子。”
嫂子?
“顧遠哥的女朋友就是她?不是吧,身份對不上啊。”
在去年十二月底去顧家相親時,一大家子在閑聊的時候,他得知了,顧晨的哥哥有個女朋友也是部隊裏麵的,但據說是軍醫。
顧晨無語看他一眼,又提醒他說:“不是啊,這你可別搞混了,不是我親哥哥的,是親戚家的哥哥。”
“這樣。”喬牧溫和一笑,點點頭。
“程雲天你認識吧?”
喬牧無奈一笑:“你應該問,誰不認識他?”
他自己暫且不說,就他手下那支隊伍,都讓別的軍區領導以及其他特種部隊,又愛又恨!
那就更別提,他這個人了。
“也是,誰會不認識他!”顧晨讚同點點頭,又繼續道:“他有個妹妹嫁給了我小姨家的那個哥哥,然後就是有這麽一層關係,我們和他也算是親戚。”
“所以說,我那麽關心蔣陶,就是因為認識而且以後還可能是一家子的人,所以能關心就多關心關心嘍。”
她一口一個嫂子,一口一個嫂子,殊不知,她那個哥哥,到現在連人都還沒追上,就更別提,以後有沒有可能能成為一家子的事了。
“明白了。”
顧晨看他,又神神秘秘地問:“你知道,跟我從一個娘胎裏麵出來的那個哥哥,他的女朋友是誰嗎?”
“誰啊?”
“就在咱們集訓營衛生處裏,軍醫薛雅嫻,你認識吧?”
喬牧想了想,搖搖頭,如實說:“當初看衛生處的人員名單的時候,知道有這個人,不過沒見過。”
顧晨聳聳肩,並沒有覺得他不認識薛雅嫻有什麽不對,況且,她自己都……很少去找她,聯絡一下感情。
“沒關係,就連我跟她都沒有跟蔣陶那麽熟。”
喬牧一笑,不明白了,“薛醫生以後也極有可能成為你嫂子的,你怎麽不多關心關心這個親嫂子,反而是關心那個相對來說,不太親的嫂子?”
提起這個,顧晨也鬱悶了,“不一樣,蔣陶看著挺好相處的,就是那種看著就想讓人靠近她的。可薛醫生不一樣啊,她看著,像是從骨子裏麵散發出來的那種孤冷,那種寡淡,就看著不太好相處,下意識地就想讓人遠離她。”
“你讓你哥聽見,他不會收拾你嗎?”
“他敢!”顧晨一點都不怕!
她睜大眼睛說的模樣,有些可愛。
喬牧眼底盛滿了笑意,目光落在她那一片烏黑短發上,沒忍住,抬手動作很輕地揉了揉,發絲柔軟,在掌心裏的感覺就如同羽毛掃手心一般,又癢又滑。
輕歎口氣,忽然就滿足了。
顧晨突然吸了一口氣,感慨說:“我兩個嫂子,都跟我在一個地方,這個世界,簡直是太小了!”
“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喬牧接了一句。
說世界太小,那他和顧晨都在同一個海軍部隊裏麵,而兩人直到去年十二月底才見麵。
說世界太大,可有熟識的人,就在這一個地方碰麵。
很複雜。
他這句別有深意的話,顧晨這種除下在軍事問題上才願意動腦子,而在別處什麽都懶得去想的人,自然不會去琢磨那深意到底有多深。
“幾點了啊?”顧晨問著,從上衣口袋掏出表看了看時間,已過十一點,“該回去睡了,明天早上還要五點起床。”
“我送你回去。”
“……好。”
顧晨本想拒絕的,但目光觸及到喬牧溫和清秀的俊臉時,就臨時改了口。
她也想感受一下,被人送回去是什麽感覺。
*
“考核日已經過去三天了,我就要廢了啊。”
食堂內,張麗萱握著筷子,一邊戳著餐盤裏麵的米飯,一邊聲音無力地說。
正準備再次試試用筷子吃飯的蔣陶停下動作,詫異地看她一眼。
很少聽到她的聲音也有這又小又弱的時候。
“趕緊吃吧,我待會去衛生處一趟。”
她說著,抬手揉了揉腰,又拿起筷子。
還是那樣,手掌不敢收緊,一收緊手上就沒力,開始哆嗦起來。
考核過後,訓練強度日益增加,腰上疼痛雖然沒有加重,但是也沒減輕。
而且,藥水她也有堅持塗抹,但還是那樣子。
同時,手哆嗦的毛病,好像不會好了。
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早點發現問題早點治療。
“你腰還是疼啊?”張麗萱目光落在她腰上,關心問。
蔣陶嗯一聲,放下筷子,拿起搭在餐盤上的勺子,用勺子來吃飯。
快速吃完,跟張麗萱打了聲招呼,出了食堂往衛生處走去。
雖然是午飯時間,但衛生處人也挺多,蔣陶上了二樓,沒走兩步就停了下來,抬手敲了敲薛雅嫻的診室門,下一瞬,門就打開。
目光觸及到開門的人時,蔣陶微微一愣。
“顧隊長。”
開門的人是顧遠,他身上穿的作訓服和程雲天身上穿的一樣,內斂沉穩氣質斂去不少,又顯得整個人英氣又俊朗。
“哪不舒服啊?”
顧遠一邊問,一邊錯開身子,讓蔣陶走進來。
“腰疼。”蔣陶笑著,簡短說道。
薛雅嫻淡笑著接了話:“疼了幾天了?”
“十四號考核之後就開始疼了。”
薛雅嫻點頭,看了顧遠一眼,顧遠領會,轉身出去,將門帶上。
顧遠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門打開,蔣陶走出來,看見顧遠在門口站著,打了聲招呼,便往藥房那邊走去,去取藥。
他抬步進了診室,準備再順手將門關上時,薛雅嫻站起身來,“不用關了,我去食堂吃飯。”
“好。”
顧遠應一聲才想起,在蔣陶來之前,她剛診治過一位女兵,而等那位女兵走了出去,兩人關上門還沒說一會兒話,蔣陶就敲門進來了。
薛雅嫻將診室內簡單地收拾了一遍,和顧遠前後腳出門,同時將門關上。
下著樓梯,也沒人開口說話,兩人之間的氣氛就有些僵了,顧遠沉思片刻,隨口問:“蔣陶沒什麽事吧?”
“就是訓練任務太重一下子累著了,便開始腰疼起來,恢複的慢了。但她這種也隻能借助藥物,慢慢注意了,在這裏麵,她也不可能有時間休息。”
“這樣。”顧遠點了一下頭,便在心裏盤算著,要不要告訴程雲天,讓他來關心關心蔣陶。
食堂距離衛生處並不遠,薛雅嫻到的時候,已經過了最熱鬧的那一陣了,眼下沒什麽人在這了。
“你要不要在吃點?”她一邊往窗口那邊走,一邊問顧遠。
“我吃過了。”
薛雅嫻點頭,要了米飯素菜和一碗湯,一塊放在餐盤上端著,找了位置坐下。
她吃飯過程中,顧遠也不好一直盯著人家看,便掏出手機看著,在時不時抬眸看看薛雅嫻。
在顧遠第N次抬眸看薛雅嫻的時候,餘光視線裏又出現一位男軍官,顧遠挪開視線,落在那男軍官身上,兩人視線相撞,顧遠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沒有理睬。
而那位男軍官在顧遠抬眸又垂眸之後,腳步微頓,緊了緊拳頭,有些緊張,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往他們坐著的那位置走去,隨後停下腳步,目光落在薛雅嫻身上,笑的很親近,語氣很熟絡的打招呼:“薛醫生吃飯這麽晚啊。”
薛雅嫻聞聲抬頭,客氣禮貌的點點頭。
眉眼間的疏冷不難看見。
男軍官臉上的笑容淡了些,語氣中的熟絡也沒那麽深了,“那你慢慢吃,我就不打擾你了。”
薛雅嫻點頭嗯一聲,繼續低頭開始吃飯。
而男軍官在臨走前,又看了顧遠好幾眼,在他離開之後,顧遠回頭盯著他背影看了一眼,有著幾分涼涼的感覺,倒引得顧遠深思起來。
將手指放在下巴處來回摩挲,看著薛雅嫻,問了,“那誰啊?”
“我也不認識。”薛雅嫻抬眸,淡淡一笑。
顧遠挑眉哼笑一聲。
吃過飯之後,兩人又回了衛生處,薛雅嫻繼續忙碌起來,顧遠就坐在一邊也不打擾,看她認真工作時的模樣。
在診室裏麵剛走了一位女兵之後,在食堂裏麵與之打招呼的那男軍官抬步走進來,看到顧遠還在時,又愣了愣,但又很快地收回視線,坐在薛雅嫻辦公桌前麵的椅子上,一笑就露出了兩口大白牙,“薛醫生,我好像有點發燒。”
“量下體溫吧。”薛雅嫻淡聲說著,拿了體溫計遞給他。
量體溫的過程中,薛雅嫻將手邊的醫書拿過來掀開,繼續看著上次看到的位置。
三個人都不說話的診室,安靜下來就讓人不自在了,薛雅嫻專心看書,也並不覺得尷尬。
顧遠打量那男軍官幾眼之後,心底裏根本就沒產生危機感,便掏出手機來打發時間了。
而男軍官,如坐針氈。
沒有書看,沒有手機打發時間……
就那樣枯坐到薛雅嫻將書上的一頁內容看完,折了個角,作為標記,將書合上之後,聽見她說:“拿出來吧。”
男軍官將體溫計掏出來,薛雅嫻接過看了一眼,聲音清冷,“沒有發燒。”
“沒有發燒啊?”男軍官一聲驚訝,又說著:“那我這一會兒渾身無力,頭重腳輕的,還以為發燒了。”
“沒有,體溫正常。”
薛雅嫻將體溫計重新放到原位,又重複了一遍。
“那就好,沒發燒就好。”男軍官笑著應一聲,又看了顧遠一眼,正好對上顧遠審視的目光。
而男軍官又驀地收回視線,看了薛雅嫻一眼,“薛醫生現在有男朋友嗎?”
薛雅嫻看他,眉目清清冷冷的,“私人問題,不便回答。”
“那冒犯了。”
薛雅嫻微微一笑,看著男軍官走出去,抬手扶額。
顧遠看著那男軍官的背影,得,這下能明顯感覺到,徹底涼了。
不過,親眼目睹了這件事,倒給他敲了警鍾。
他在時,都能碰見這件事,要是他不在呢,豈不是更多了?
顧遠抬手揉了揉眉心,覺得他那天說程雲天的話,也應驗到自己身上了。
追妻路漫漫!
*
蔣陶在薛雅嫻那診治過,拿過藥之後,還是有了效果,至少腰那裏沒有那麽疼了。
不過,她雙手老是哆哆嗦嗦的毛病,還沒有告訴薛雅嫻,在診室裏的那時候又臨時改了主意,想著她應該多做一些增加臂力的訓練,可能就會好很多,
跟往常一樣,吃過午飯之後,去了體能訓練室訓練,進去之後,就直奔鐵鏈子那裏,剛拿起來了還沒上下揮動,就聽到李欣極為大聲地一聲喊:“蔣陶!”
她回頭去看,視線裏,李欣獨自一人往這邊走來。
待她走進,她眉目淡淡,問了一句:“有事?”
李欣的張狂在語氣裏麵顯露出來:“有啊,想跟你比一把。”
蔣陶掀眼皮看她,聲音冷淡:“我為什麽要跟你比?”
“當初你贏了我一局,我心裏不怎麽舒服,想把那局贏回來。”
蔣陶挑眉一笑,應下:“好啊,比什麽?”
“就比賽做俯臥撐,從現在開始到隊伍集合時間,看誰做的俯臥撐次數多,就算贏。而輸的一方,海灘五公裏武裝越野!”
蔣陶點頭:“好,現在開始。”
兩人在訓練室裏找了兩位女兵,用來給自己做的俯臥撐查數,同時也顯得公平公正些。
待人找好後,她們兩個趴在地上,撐起身子,在麵前兩位女兵同時說出開始之後,爭分奪秒,快速做著。
蔣陶的腰疼還沒好,同時臂力也不行,尤其,因為最近手哆哆嗦嗦的毛病更嚴重了,因而,手掌展開放在地麵上,根本就用不了力,沒一會兒,手掌連帶著胳膊就顫抖起來。
比賽中途,教官高力走過來看她們比賽,蔣陶實在是撐不住了,連集合時間都沒堅持到,便趴在地上,看了看還在輕微哆嗦的手和無力的胳膊,心頭上一股子無力感滋生。
李欣得意地揚了揚眉,“海灘五公裏武裝越野,別忘了。”
蔣陶一臉淡然:“不會。”
她腰疼再加上臂力也不行,要是這樣還能贏的話,那李欣的能力得差勁成什麽樣?
不過,李欣這人,除下狂傲之外,其他方麵蔣陶倒也沒有那麽反感她,尤其在剛才,贏了她之後,也沒有那些諷刺人的話,隻是提醒她記得接受懲罰,而別的在沒。
李欣離開之後,還在訓練室的高力回想著她剛才的比賽,皺了一下眉,“蔣陶,你每天晚上訓練結束後,在加練一個小時!”
“報告教官,是!”
加練並不奇怪,集訓營中,有哪位女兵的單項能力跟不上,都會被教官留下來,繼續加練。
高力轉身欲走,又停了下來,“你包紮是不是也很差?”
蔣陶:“……”無力反駁,的確很差。
“中午吃過飯,去衛生處那裏,專門學習包紮!學習到隊伍集合時間回來!”
“報告教官,是!”
說起來,蔣陶還得感謝李欣,要不是她的那場比試,蔣陶也沒有要加練的理由以及能夠好好學習包紮的這個機會。
*
1月22日,晚十點半。
跟往日一樣,蔣陶加練完畢,從體能訓練室出來,往宿舍回。
原以為宿舍也和往日一樣,都已經睡下了,蔣陶便輕手輕腳的推開門走進去,下一秒便從,從窗戶處投射而來的光照下使得屋內有了些亮光後,借著這亮光看到了穿戴整齊的陳盼之後,微微一愣,就在準備收回視線時,便看到陳盼冷冷地盯了她一眼,起身出去。
蔣陶:“……”
怕不是個神經病吧?
她出去了,蔣陶也就懶得搭理她了。
將被子抻開,剛脫了軍靴,門外邊就傳過來一陣腳步聲,蔣陶停下脫衣服的動作,望著門外,就與走進宿舍的顧晨,兩人視線撞上,隨後顧晨往她這邊走來,“到宿舍大門口一趟。”
話落,又擔憂地看了蔣陶一眼。
蔣陶不明所以,穿上軍靴,就往宿舍外麵出。
出了宿舍,便看到站在顧晨身邊的陳盼,在燈光下,陳盼眼眶裏麵落下來的淚珠格外明亮。
“怎麽了?”
蔣陶脊背挺得筆直,聲音冷淡。
三連連長趙卓越嚴肅著臉,開門見山就問:“你拿了人家的平安扣?”
蔣陶看他,一臉疑惑。
陳盼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直接指控:“就是她拿了!那是我親人留給我的平安扣,她給偷走,還摔碎了!”
“蔣陶你看我不順眼,可以啊,你有什麽衝我來,你偷我的平安扣幹什麽,還將它摔碎?!”
蔣陶聽明白了。
栽贓、汙蔑、陷害。
“自導自演一出戲,累不累?古代後宮中,有嬪妃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或者除掉一個人時,就會殘忍的對自己下狠手從而栽贓陷害給某個人!不錯,你今天給我演了一遍,讓我看到活靈活現的了!”
“隻是,你這麽汙蔑我,想達到什麽目的?不!應該是因為我哪裏得罪你了,你利用這個,來報仇?而你為了讓我身背汙水洗不幹淨,都能親手將你親人留給你的東西摔碎來陷害我,你心狠的可以啊!在宮鬥戲中,絕對是個狠角色!不過,你看看啊,那些個狠角色,是不是大部分都不長命?”
陳盼雙唇顫抖起來,指著她,“你什麽意思?!你偷了東西還想把我殺了嗎?!連長你看!蔣陶心思都陰毒了這種地步!她偷了我東西,還想把我殺……”
“閉嘴!”顧晨擰緊了眉,直接打斷她的話,“陳盼,你不瘋也不傻,不用這樣裝傻賣瘋聽不懂人話!”
接著,腦海裏麵一個閃過一個念頭,看著陳盼準備問出來的時候,旁邊趙卓越先一步開口:“你掀開蔣陶的褥子找到你平安扣之後,旁邊有沒有人看到?”
“有!”陳盼重重點點頭。
趙卓越又看顧晨:“副連長幫忙把人叫下來。”
顧晨臉色不悅地看了看趙卓越,又目光銳利地看了陳盼一眼,往樓上去。
因為趙卓越的突然開口,讓顧晨準備問出口的話,直接忘了個幹幹淨淨。
蔣陶犀利審視的目光落在陳盼身上,冷冷一笑。
顧晨喊了人之後沒多久,整個排所在宿舍的女兵都已經下來,站好隊列。
趙卓越抬高了音調,“今天都誰看見了,陳盼在蔣陶的床鋪下,找到了她的平安扣?”
蔣陶回頭望去。
不錯,看見的人還挺好。
“蔣陶,我知道你是因為我那次差點把匕首扔到你身上,你便懷恨在心了,但你心裏不舒服就直接衝我來啊,你拿我親人留給我的平安扣幹什麽啊?現眼下還摔碎了,你把我親人留給我的念想都摔沒了!”
事實上,還是因為蔣陶拿雪球砸她那一次,她心裏不舒服!
本來在匕首那件事過去之後,她就想著之後跟蔣陶井水不犯河水,可那天早上她突然挑釁在先,她怎麽可能就將這件事那樣輕易揭過去!
蔣陶點點頭,臉色平靜:“嗯,計劃好了的,我在怎麽狡辯也是無力。就一句話!我拿了就是拿了,沒拿就是沒拿,這種背後小動作,不是我的風格!”
“另外啊,今天的事情過去之後,陳盼,我希望那些舉手的人,你都能好好相處,別把人家惹毛了,萬一把人家惹毛逼急了之後,人家把什麽事情都說出來了,到時候,你臉色會很難看啊,還有,到時候真相大白了,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
“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看見了就是看見了,而且我也沒有收買她們!”
陳盼絲毫都不擔心,因為放平安扣的時候,隻有她自己知道,而在找到平安扣的時候,她就故意讓她們都看到了。
蔣陶再次點點頭,聲音冷淡:“那最好是這樣。不過,我還是想說,你心狠的可以啊,就算是我一身汙水洗不幹淨了,可你晚上睡覺之後,就不會覺得愧疚啊?”
陳盼垂在兩側的手,微微蜷了蜷,聲音明顯底氣不足:“不是我弄碎的!我愧疚什麽!”
接著,她又看著趙卓越,大聲道:“連長!就是蔣陶把我的平安扣偷走的,給我弄碎的,我在她床鋪下找到,宿舍裏麵那麽多人都看到了,難道還不能證明是蔣陶偷走了我的平安扣嗎?!”
顧晨擰了眉,“蔣陶不是那樣的人。也或許是你故意放在那的。”
陳盼咬著下唇,緊接著,眼淚一股接著一股:“顧副連,你不能隻看一個人表麵就認為她不是那樣的人啊。還有,我親人留給我的平安扣,我怎麽可能會故意放在那,讓人給弄碎啊!”
顧晨還準備說些什麽,上衣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她掏出看了看,微愣,滑動接通。
“來大門口一趟。”
裏麵那道聲音,低沉、冷漠,十足震懾。
“好。”
顧晨應一聲,先看了蔣陶一眼,又收回視線,看了看趙卓越:“我去接個人。”
話落,往門口跑去。
“蔣陶,你說實話,是不是是你拿的人家平安扣?”
趙卓越也不相信在這部隊裏麵,也會有人手腳不幹淨,並且跟顧晨一樣,下意識地,心裏否認蔣陶會是偷東西的那種人。
蔣陶目光直視他,“我說了,我沒拿!就算是我跟她有仇,但這種背後小動作,真不是我風格!”
陳盼又突然很“善解人意”的苦苦一笑,“連長,沒事兒,找到就算了,這件事不用追究了,反正也已經找到了。蔣陶可能就是一時衝動了,沒關係的,她以後肯定不會了。”
蔣陶:“……”
仿佛,曾經書中寫的人物,現眼下,都活靈活現的出現在自己眼前了……
白思涵是一個,陳盼又是一個……
隻不過,就是下場不一樣而已。
“來,我就問一句,誰準許你拿首飾不上繳的?”
她思緒正遊離,身後一道低沉嚴厲聲傳過來。
蔣陶循聲去看,狠狠一愣。
程雲天陰沉著臉色,大步流星的往這邊走過來,身上散發著的森冷氣息與壓迫性的氣場,讓陳盼就像是扼住了喉嚨般,沒有答上話來。
顧晨聞言,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腦門,“哎,哥,我也想問的,但那個時候趙卓越突然開口,讓我給忘了個幹幹淨淨。”
程雲天睨她一眼,走到蔣陶麵前,上上下下打量一眼,不悅了臉色,“怎麽走到哪都讓人隨便欺負?”
“……我脾氣好,就看著好欺負啊。”
蔣陶笑著回答一句,又垂眸,看著地麵,將眼底即將湧上來的淚珠逼了回去。
不曉得怎麽了,看見他大步流星,氣場強大的走過來的時候,便鼻子發酸,眼眶突然就熱了起來,再加上,聽到他說的那句話之後,就像是催淚劑一樣,眼淚慢慢就湧了上來。
心裏被滿滿地感動填充。
同時,看見他過來,本就飄忽不定的心,瞬間踏實多了。
她低著頭看著腳尖,在程雲天看來,就是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模樣,頓時滿腔怒火又轉變為心疼,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別怕,我給你撐腰。”
蔣陶:“……”
“那是誰啊?好帥!”
“感覺好冷漠,氣場很強大啊……”
“但是對蔣陶好溫柔啊!”
“蔣陶男朋友吧?”
“他身上穿的是特種部隊的訓練服,那軍銜,好羨慕啊……”
張麗萱驚訝幽怨的聲音響起:“天呐,我陶美人竟然有男朋友了?!那以後我該怎麽辦?!”
程雲天收回手,看著陳盼,繼續問:“問你話,集訓營內哪位領導,允許你不上繳首飾的?”
眼前男人的目光太過陰冷犀利,讓她不敢直視,隻能眼神四處閃躲不讓他發現破綻,“沒有,是我自己沒上繳,跟領導他們沒關係。”
接著,她又意識到,沒上繳首飾,可能會被懲罰,又急忙解釋:“不過,我沒上繳也是因為這是我親人留給我的東西,我一直帶著,覺得有安全感,所以才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
程雲天點點頭,語調長長地哦了一聲,又盯著她,“那問題來了,既然是親人留給你的東西,覺得有安全感,認為很重要,那是不是應該保存好?”
“還有,就算是你保存好了還讓蔣陶看見了,拿走了,那我覺得她是不是應該拿著你這東西去找領導告發,以此借領導的手來收拾你,這樣一來,雖然你們之間的仇恨值會上升許多,但最起碼,她身上沒這些汙水了,不是嗎?”
“而不是將你東西偷了,摔碎,給塞在了自己褥子下麵,那這樣豈不是更容易被人發現?豈不是蔣陶故意讓自己名聲大臭?”
“那這樣,可說不過去啊,誰跟自己有仇啊?讓自己名聲大臭?”
“再者!就算是蔣陶真的把你的東西偷了,把你的東西摔碎了,那她是不是應該在摔碎之後,就給扔的遠遠的,讓人發現不了呢?可蔣陶就那麽笨,放在自己褥子下麵,等著被人來揭發?”
“這些,該怎麽解釋?”
程雲天看著她逐漸發白的臉色,哆哆嗦嗦的雙唇,冷冷地吐出最後一句話。
陳盼攥緊了拳頭,眼神四處閃躲,“我不是蔣陶,我怎麽知道該如何解釋?!或許,她就是頭腦簡單!”
程雲天點點頭,“這樣啊,那先回答第一個問題,既然是親人留給你的東西,你是不是應該保存好防止被偷?”
“我哪知道在部隊裏麵,還會有人偷我的東西!”
“即便是這樣,那你也是不是應該為了躲避領導們的檢查,而將東西放的隱蔽些?怎麽就放在了讓蔣陶容易看到的地方?不怕被領導查嗎?”
“報告!不用逼問了。這件事就是她一手策劃得!”
蔣陶抬眸望去。
李欣?
她額頭還有汗珠,說話時,氣息微喘,看樣子是,剛加練完畢。
陳盼驀地白了臉色,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李欣往前走了幾步,眉眼間的狂傲還在,但聲音挺正常:“我親眼看見的,東西是陳盼今天放在蔣陶的床鋪下的。我今天來了例假,返回宿舍拿東西的時候,見她在宿舍裏麵,往蔣陶的褥子下麵塞什麽東西,我沒看清,但是也沒多問她,剛才站在這聽了一會兒,那看來就是塞汙蔑蔣陶的東西了。”
陳盼想起來了,今天在她將碎了的平安扣放在蔣陶的褥子下麵,回到自己床鋪前麵的時候,李欣推門進來,而她當時隻在沉浸在,事情辦成,而蔣陶這次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種喜悅中,卻忘記了問李欣有沒有看到別的一幕。
陳盼雙腿發軟,感覺到身後一道道鄙視看輕她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看看你們帶的兵!”
程雲天冷聲斥了一句。
訓就訓吧,顧晨無所謂,而且這也是她哥哥,那訓一兩句,不痛不癢的,也沒什麽,而且也能理解。
可趙卓越不同了,程雲天又不是他領導,憑什麽這麽訓他?
心裏不服,可也隻能在心裏不服著。
人家那身份,那軍銜,光是看著,就讓人不由自主的將那些反駁的話咽了下去。
雖然不是集訓營的領導,可人家的軍銜高了他兩級,人家現在風頭正盛,不敢惹……
“正排長和副排長呢?怎麽你們兩個在處理事情?”
聽見這溫和聲音,蔣陶循聲望去。
喬副營也來了。
真正的上級領導來了,趙卓越看了一眼,便笑著說:“直接找我們來了。”
喬牧點點頭,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那連長這個官也不大,要是下次你在遇到什麽事,就直接來找我。要是嫌我的官還不大,要不去找正營長?”
陳盼抿緊唇,繃著身子,一聲不吭。
“三連三排的兩位排長,教不好兵,同時,除了新兵必需物品之外,對於新兵私放首飾這一塊,監督不到位,海灘十公裏武裝越野,俯臥撐二百個!”
“三連的兩位連長,同樣監督不到位,二十公裏武裝越野,仰臥起坐一百個!”
趙卓越&顧晨:“報告副營,是!”
“還有三連三排的這位女兵,隨意汙蔑人朝人潑髒水,形式風格不像軍人,二十公裏武裝越野,單杠引體向上一百個!軍人手冊,利用閑暇時間,兩天抄寫一遍,連續抄寫十遍,上繳到你們排長那!”
陳盼忍住淚珠,“報告副營,是!”
喬牧又看向宿舍門口站著的人,“解散了,都抓緊時間回去休息!”
“是!”
蔣陶身子鬆懈下來,歎口氣,抬眸看了李欣一眼,隻見她目不斜視越過她,往宿舍裏麵回。
身上還是有著那麽一股子的傲慢勁兒。
“道歉!”
她收回視線,程雲天命令式嗓音響起。
“對不起。”
陳盼話落,就失聲痛哭起來。
趙卓越擰緊了眉,訓斥道:“哭什麽哭?人家被汙蔑還沒哭,你倒好,先哭了起來,剛才就是這麽一哭,哭的我思路都沒了!”
喬牧開口製止:“行了,通知那兩位排長,都去接受懲罰吧。”
“你怎麽來了啊?”
喬牧話音剛落,便聽到蔣陶聲音響起,她抬眸看著程雲天,聲音裏有著難以察覺的柔軟。
------題外話------
:>_<:,晚了晚了,抱歉抱歉!
*
說一點哈!
文中,程雲天有一句質問陳盼的話,言外之意大概就是:你自己東西沒放好,被人拿走了,你怪誰?
這樣是不對的哈!
我也是糾結了好久,刪刪改改,為了劇情吧,還是決定保留住了!
不過,還是要跟大家說:這!樣!是!不!對!的!
不能因為人家放的東西位置不隱蔽,就將其拿走或者萌生其他想法,還理直氣壯的說自己沒錯,是人家放的太明顯了!
這樣是不對的哈!
我們都要做三觀正的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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