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叢林求生,頻出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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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淩晨三點。
在這個時間點,夜色下的集訓營,不如往日安靜和諧。
集訓營兩側鐵柵欄門緩緩推開,先後四輛軍用卡車駛出,向西行駛。
蔣陶在最後一輛軍用卡車上的最後一個位置上坐著,寒風刮過,使得臉蛋刺疼,她側目看著車外邊。
兩點五十吹響起床哨,兩點五十二全部集合完畢,待集合完畢之後,二百名成員全部坐上軍用卡車,出了集訓營。
張麗萱靠在她肩頭,憤憤不平:“我就知道!讓前天下午和昨天休息一整天之後,等開始訓練,我們就要遭殃了!”
蔣陶淡聲回了一句:“挺正常。”
一兩句對話之後,兩人便沒再交談,蔣陶繼續看著車外,不曉得走了多久,眼前有光亮一閃而過,蔣陶坐直身子看了一眼,心裏微蕩。
剛剛經過了程雲天所在的特種部隊的駐紮地……
隨後,又將身子靠在車棚前,閉上眼睛假寐。
卡車又顛簸了挺長時間,突然停止,蔣陶驀地睜開眼睛,抖了抖肩膀將張麗萱驚醒,她便跳下了車。
借著卡車的燈光,蔣陶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對於西北這種四季分明,一到秋天整座城市的綠植都變得光禿禿的地方來說,她在這裏,看到了一大片樹林,樹林鬱鬱蔥蔥,樹幹粗壯,枝葉繁茂。
樹幹底端,雜草纏繞,翠綠一片。
“嗶——”一聲哨響,零零散散站著的女兵迅速以排為單位,快速站好。
吹響哨子的人還是喬牧,他站在卡車前方,柔黃車燈大部分的打在他身上,軟化了他自身的幾分威嚴氣勢。
在全體集合時,喬牧並不像在平日裏見到的那般俊臉清雋秀氣,氣質溫和卓絕。
而眼下是俊臉緊繃,自有幾分嚴肅在其中。
在哨響之後,喬牧像往常集合一般,掃視眾人一番,拿著喇叭緩緩開口:“叢林求生,危機四伏,一旦被穿著海藍迷彩的男兵拿槍射擊到,直接淘汰!”
聞言,蔣陶狠狠一愣。
今天就考核了嗎?
而且,叢林求生不論是在新兵連還是在進入集訓營之後,都沒有模擬學習過,那應該怎麽掩護,怎麽求生?
胡思亂想著,喬牧的聲音並沒有停下,“每人裝備:一把裝有五法空包彈的槍,一個指南針,一頂軍用頭盔,一件多功能馬甲。注意!指南針很重要,能夠幫助你們走到最後。在拿到指南針後,一路向南行駛,在沒有被槍打到的情況下,找到紮有帳篷的地方,就是進入了安全區域!”
“另外!在敵方男兵拿槍射擊你們的同時,你們也可以還擊,還擊過後,敵方槍支歸你們所用!再,樹林裏麵的敵方數量,比你們總人數多得多,所以,消滅一個,少一個威脅。”
“這次活動到下午四點結束!沒有從樹林裏麵出來找到帳篷的並且也沒有被槍射擊到女兵,自行找走回集訓營的路並且直接淘汰!而找到帳篷的前五十名女兵,可以坐車離開,沒有在前五十名趕到的,跟著車跑回去!”
“在本次行動期間,不提供任何能量供給!餓了自己扛著!最後,誰如果單是想想就覺得自己堅持不下去,現在就可以退出!”
喬牧話音剛落,蔣陶就聽到有兩位女兵喊了報告。
而她,貼在褲縫邊的手微微蜷了蜷,隻是心生壓力,但並沒有要退出的想法。
敵軍很多,比所有女兵都要多,那算是遍布整個樹林,而在行動間,每踏出一步,前方都有可能是死亡懸崖,一旦邁出,就沒有退後的餘地了!
蔣陶光是想著,都覺得自己在集訓營的生涯便到此結束了,老爸所說的讓他引以為傲也沒有了,實戰更沒機會接觸了。
不!
蔣陶又挺直了脊背。
不能有這種想法,她要相信自己,她能夠走出去,不會被淘汰!絕對不能淘汰!這條路都已經走了三分之一了,她不能被淘汰!
胡思亂想著,槍、指南針、多功能套頭馬甲和軍用頭盔已經遞到她麵前,蔣陶收回思緒,全部接過,將指南針先裝進上衣口袋裏,戴上軍用頭盔,然後又單手將馬甲套在身上穿好,雙手握緊了槍。
喬牧的聲音再次傳來,“解散之後十分鍾準備時間,聽到哨聲正式開始!解散!”
蔣陶身子未曾鬆懈,掏出指南針找了方向,南,然後麵朝南邊,就等著哨聲響起,同時想著該怎麽掩護在,怎麽逃脫,該怎麽不被敵方發現。
心亂如麻,緊張的大腦都失去了思考能力。
張麗萱一下子撲到她身上,急得跳腳,“怎麽辦怎麽辦,我絕對要死了。”
也不光是張麗萱,周圍女兵也都是各種不淡定的聲音。
“都一樣。”蔣陶將她推開,心煩不得了。
擱以往訓練考核,隻要堅持就行,可這次活動,並不是堅持就可以了。對於她們這些新兵來說,對叢林作戰的相關知識根本就沒有接觸過,完完全全是靠運氣的了。
張麗萱站直身子,看了她家陶陶美人一眼,見她眉眼間第一次流露出那種不耐煩,沒有底氣的情緒。後知後覺剛才自己是完全給她添堵了,抿了抿唇,又抬手拍了拍蔣陶的肩膀:“陶陶美人,你放心,我絕對護著你,不會讓你淘汰!”
蔣陶:“……”
剛才還慌得說怎麽辦怎麽辦,要完了,現在又能保護她了?
本想開口拆她的台,但話到嘴邊又變成:“那謝謝你。”
張麗萱再度拍了拍她肩膀,十分仗義:“咱倆這關係,還謝什麽啊。”
蔣陶不由自主的,淡淡一笑,但心裏的緊張與壓力絲毫不減。
十分鍾很快過去,在哨聲吹響之後,蔣陶的一顆心就提了起來,正思考著該怎麽前進的時候,張麗萱拽著她就往樹林裏麵跑去。
蔣陶掙開她,無語了,“先別跑了,慢慢走。”
天還沒有大亮,四周是霧蒙蒙的,可見度很低,若是因此就盲目的往前麵跑,並非是什麽好的舉動。
張麗萱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便跟著她家陶陶美人學習起來,先是躲在大樹後麵,待躲好之後,在快速的探出頭來看一眼,見前方尚算安全,這才移步,在身子敏捷的移到前方一顆大樹後麵。
如此舉動,一直重複。
已經進入求生模式,張麗萱也緊張起來,在成功的移步到另一顆大樹後麵的時候,壓低了嗓音問:“你這從哪學的啊?”
蔣陶看她一眼,同樣小聲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有挺多的關於特種部隊訓練的紀錄片以及拍成的電視劇,在之前還沒來部隊的時候,老爸在家會看這類節目,她也跟著瞄幾眼,接觸一點。
張麗萱抬手敲了敲腦袋:“對啊,我怎麽就沒想起來啊,之前電視上就演過這類的電視。”
蔣陶再次看她一眼,沒在說話,繼續用這種方法前進著。
集訓營的女兵很多,見多識廣的也多,有些在前進時的掩護方法也是相當熟練,而她們所運用的那些,蔣陶之前在新兵連也接觸過,比如低姿匍匐著前進,就是整個人直接趴在地上,慢慢的趴著往前走。
蔣陶謹慎前行,一直走到太陽升起,濃霧散去,她都沒聽到一聲槍響,而周圍的情況看得更清楚了。
樹後麵,草叢間,地上,凡是能用來掩護的地方,都藏的有女兵。
蔣陶低頭看了看圍在自己腿邊的雜草,將槍背在身上,拽了上麵比較嫩的一截,試了試在折彎的時候不會斷,試過之後又陸陸續續拽了好幾根,編在了一塊,又舉在頭上比劃了幾下,圍成圓圈固定好戴在頭上,一來可以掩護,二來也算是製造了假象。
等張麗萱四處張望完再次看到蔣陶的時候,目光發亮,聲音豔羨:“我也想要!”
“自己做啊。”蔣陶說著,手上動作也沒停,將槍挎在身前,又拽了些雜草,一部分用來包裹槍杆同樣製造假象,另一部分用來固定那些槍杆上的雜草,讓其在槍杆上不掉下來。
張麗萱正在編的時候,餘光注意到空中有什麽東西再停留,抬眸看了一眼,下意識地說:“還有無人機在跟著。”
蔣陶抬頭去看,在她們頭頂,一架無人機停留著。
“草仙子。”
張麗萱編到一半不曉得該怎麽編了,便去看蔣陶頭上戴的那個,剛望過去,就被她家陶陶美人迷了眼。
蔣陶正仰著臉看無人機,有細碎光斑落在她精致的小臉上,明明暗暗,夢幻美麗。
同時,蔣陶在聽到她那個“草仙子”的稱呼之後,不由得覺得好笑,眉眼間與唇畔自然的流露出一絲笑意,整個人透出一股子的歲月靜好的感覺,張麗萱看著,就想時光停止。
無人機畫麵傳輸室。
徐寒整個人就像是沒骨頭一樣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左腿交叉疊在右腿上,兩條腿又搭在桌麵上,姿勢吊兒郎當沒規沒矩,眉眼間的厭世情緒是標配,深沉的目光落在他剛才放大的有蔣陶的那個無人機畫麵上。
畫麵裏的女人,戴著軍用頭盔,許是頭盔略大的緣故,將那張精致臉蛋襯托的愈發小巧迷人。
有細碎斑駁的光斑落在她眉眼間,許是陽光刺眼,她眸子微眯,仰臉看無人機的神情,慵懶勾人,就像是午睡過後的貓兒一般。
迷彩作訓服穿在她身上規整服貼,身形看著削瘦,但其實迷彩服包裹著的那副身體前凸後翹,身體曲線優美曼妙惹人注目。
拋開其他不講,單單看相貌,配程雲天足以。
但其他方麵……徐寒若有所思。
而就剛陷入深思,畫麵中的女人猛地動了一下,臉上笑意瞬間散去,臉色明顯一白,整個人下意識地往地上的蹲去。
哦,有人開槍了。
徐寒掃了一眼,又將畫麵縮小,繼續若有所思。
而畫麵中的實地。
槍響過後,蔣陶和張麗萱都蹲在地上一動不動,兩人屏氣凝神,額頭驚出一片冷汗。
張麗萱哆哆嗦嗦的,嗓音結結巴巴:“這……這就開始了?”
蔣陶緊繃著臉極力的鎮定著,無語看她一眼,壓低聲音:“我們爬著走,不能待在這不動。”
話落,蔣陶小心翼翼的動了起來,慢慢的讓整具身子趴在地上,趁著張麗萱也在調整姿勢的時候,看了看周圍,有人心理素質強大的站在樹後,有人跟她們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走!”張麗萱小聲地吐出一個字。
蔣陶收回視線,上半身微微上傾,雙手握著槍向前方伸去將雜草慢慢撥開,讓兩人更好的爬過去,而剛移動一下,又一道槍聲響起。
“砰!”
有木屑掉落下來,迷住了蔣陶的眼睛。
張麗萱下意識地捂上嘴巴沒讓自己尖叫出來,秉著呼吸去看那棵樹幹,彈殼鑽進去留下一個痕跡。
她心跳忽然地就停止了一下,“陶陶美人,我們暴露了!”
蔣陶:“……”
暴露個屁!
她們一直都在對方的視線內。
可眼下,蔣陶沒心思跟她解釋那麽多,隻是冷聲道:“閉嘴!”
她僵著身子不敢動一下,木屑在眼睛裏麵,磨得眼睛發疼發酸流淚不止,都不敢伸手揉一下。
兩人安靜一會兒,再沒槍聲,蔣陶睜著一隻眼睛看著她,“我們還是站起來,不能趴在地上,趴在地上看到的東西太少,對我們不利。”
“那現在可以站起來?萬一對方就等著我們站起來呢,那我豈不是送死去了?”
“你會不會觀察!”
蔣陶現在不隻眼睛疼,頭疼,同時,對麵這個人還蠢得她心裏悶疼!
她想單獨行動!
張麗萱點點頭,十分乖巧:“哦,我聽你的。”
蔣陶:“……”
再次氣悶地看她一眼,然後輕微地動了一下身子,見沒有槍聲,揉了揉眼睛,好一會兒過後,那種不適感才消散,蔣陶慢慢地直起身子,見還是沒動靜,又抬頭看了看四周,都是友軍。
“起!”
蔣陶吐出這個字的同時,身子敏捷地站起來,快速地移到一棵大樹後麵去。
“鐺!”
子彈與軍用頭盔擦過,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蔣陶臉色一白,耳朵失聰片刻,雙腿軟了好幾個度,險些站不穩。
同時,前方視線中,一枚子彈再次鑽進樹幹,有煙霧升起,木屑掉落。
好險!
蔣陶一隻手捂著胸口,心有餘悸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平複了一會兒,側頭看張麗萱還在地上趴著,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你怎麽不起來啊?!”
張麗萱一臉懵逼:“你讓我起來了嗎?”
“我……”
蔣陶抬手抹了一把臉,想撞牆!
張麗萱看了她家陶陶美人鐵青的臉色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那我現在起?”
蔣陶急聲製止:“等會!現在不是去送死的嗎?!我看看再說!”
話落,再次深呼了一口氣,將頭靠在樹幹上閉了一下眼睛,繃直了身子,身子也緊貼在樹幹前,待呼出氣的同時,快速探出頭看了一眼,又收回視線,一顆心砰砰跳,就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看的並不清楚,因為有友軍!
但很快,前方還有沒有敵方,就給了她答案。
她的前方視線裏,那棵大樹上,又一枚彈殼陷進去,留下一個小坑,冒出了煙。
蔣陶握緊了手中的槍,看了臉色發白的張麗萱一眼,聽她道:“難道我們兩個被困在這裏了嗎?”
蔣陶沒吭聲,她現在也是心亂如麻。
極力的鎮定下來,大腦快速運轉著。
不能就在這裏等著,下午四點就要回營地,如果在這期間沒有趕到帳篷前,要走路回去不說,等於還淘汰了!
賭一把吧。
蔣陶握緊了槍杆,看了張麗萱一眼,“等會我開槍的時候,你趁著這空隙,趕緊站起來躲在大樹後麵!”
“你要開槍?”張麗萱驚訝一瞬,又使勁搖搖頭:“太冒險了!而且我們也不知道對麵有幾個人啊!”
“總要賭一把的,你不能一直趴在地上!我覺得那邊現在就隻有一個人,因為在射擊的時候,一次隻有一發,要是人多的話,發現我們,我覺得應該好幾發同時的往這邊打過來!”
蔣陶語速很快,張麗萱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她再次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握好了槍杆放好了姿勢,等在吐氣的時候,身子快速閃出去,暴露在眾人視線中。
而蔣陶正前方有一位身著海藍迷彩的敵方,而那男兵也正舉著槍朝她瞄準,她眉心一跳,來瞄準都來不及,直接握好槍子彈上膛,打了出去!
而後快速的閃了回來,同時,又一枚空心彈擦著衣服邊往前麵打過去,大樹又中招!
心,劇烈跳動著,讓她慌的忐忑不安。
蔣陶閉緊了眼睛,有劫後餘生,與死神擦邊而去的感覺。
旁邊張麗萱發出聲音:“我躲好了!”
蔣陶側目看她一眼,點點頭。
就在準備探出頭看前方的情況時,前方有走動的聲響,她一顆心忽然就落了下來。
前方有走動的聲響,其實也就說明前麵沒有敵方了,因為,她和張麗萱所在位置的前方還有許多友軍在趴著,所以,即便是敵方走過來,那麽開槍先打的也是她們,而不會等到現在,槍聲沒聽到不說,反倒有腳步聲傳來。
“真的打中了?”
“中了,我看見那男兵頭頂都冒煙了!”
“厲害厲害,一槍就擊中!”
“嘖,跟人家比賽射擊,賭注條件既然敢提出讓輸得一方打掃三個月的衛生間,你當人家的射擊是過家家?”
聞言,蔣陶抬手摸了摸鼻子。
連瞄準都沒有,就直接開了槍,她感覺這純屬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而後收回視線,看著張麗萱:“快走,趁這會子沒有人。”
“嗯!”
兩人從樹後麵出來,一邊看著指南針,一邊往前麵前進著。
時間很緊急,現在是幾點沒人知道,但要在四點之前找到帳篷,並且不被淘汰,尤其帳篷距離她們所在位置有多遠,也無人知道。
更重要的是,這一路上還要隨時隨地保護好自己,不然一個不小心,直接就沒命了。
蔣陶往前麵走著,就看到那位“死”了的男兵朝她走過來,手裏麵拿著他自己的槍,蔣陶瞬間就警惕起來了,而不光是她,在前麵前行的女兵看見這一幕,都舉起了槍。
被眾人用槍指著,“死”了的男兵很無奈:“我死了,不能開槍了。”
張麗萱接了一句:“你死了還說什麽話!”
“死”了的男兵看她一眼,淡定地回:“還沒死透氣啊,再說最後一句,給她送槍來了!”
“謝了。”蔣陶放下槍,走上前接過他的槍,將彈夾取出來,微愣,看著他:“就一顆子彈?身上沒了?”
“死”了的男兵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一聲不吭。
“他死了不能再說話了!”張麗萱提醒她。
“好吧。”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蔣陶將彈夾裏麵的空心彈取出來,裝進自己的彈夾裏麵,然後將槍又掛在那男兵身上,繼續往前麵走著。
走了一會兒,蔣陶微擰了下眉,喚了一聲:“張麗萱。”
正在前麵警惕走著的張麗萱回頭過來,下意識地“啊?”了一聲。
“咱們兩個單獨走。”
蔣陶說著,換了個方向往東邊走著。
人都集中一個區域,對手可能也會相應的變多,同時,人多的地方,出的差錯也多,到時候一旦被發現,照樣是寸步難行。還不如自己走,好隱藏,並且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逃脫也沒那麽多顧慮。
“好。”
張麗萱也不多問,反正就是她家陶陶美人讓她怎麽走,她就怎麽走,她全部都聽她家陶陶美人的。
不聽有什麽辦法?自己腦子不夠用但又想活命,不就得聽人家的?
兩人往東走了挺長時間,直到看那些女兵是一個小點的時候,這才停下,對著指南針找到南方,繼續前進著。
蔣陶想了想,又建議:“咱們倆一前一後的走著,別並肩同行。就背對背的走著,你舉著槍看著後麵和東邊,我舉著槍看著前麵和西邊,這樣我們四周都能警惕。不然隻看一個方向的話,估計連敵方什麽出來都不知道。”
張麗萱十分聽話地嗯一聲,背對著蔣陶,舉著槍看著後麵和東邊。
蔣陶再繼續:“看見有對方的人記得說一聲,發現形勢不對不能開槍的時候,自己蹲下同時,也跟對方說一聲。”
“好。”
兩人繼續往前麵走著,走了好長一會兒,樹林裏麵也沒什麽動靜,張麗萱便質疑起來,“不會就那一個男兵也被你”殺“死了吧,怎麽這長時間都沒什麽動靜。”
“砰!”
“蹲下!”
張麗萱的話音剛落,一道槍響聲遠遠的傳過來,蔣陶迅速蹲下的同時,說了一聲。
“烏鴉嘴!”
蔣陶繃緊了身子,環顧著四周,忍不住地說了一句。
張麗萱抿緊了“烏鴉嘴”,臉色發白,身子忍不住的顫栗著,一言不發。
“你後麵和東邊有情況沒?”
“沒有。”
“那開始跑,別走了。”
“好。”
即便是知道了周圍暫時的沒什麽情況,兩人在站起身的時候還是頗為小心翼翼,在觀察完四周的時候,兩人背對背,繼續一邊的警惕著,一邊的跑著。
耳邊,時不時的有槍聲傳來,一會近一會遠,並且在跑了一會兒,又隨處可見友軍和和一閃而過的穿著海藍迷彩的男兵,兩人又停了下來,改為快步走著。
“蹲下!”
張麗萱突然一聲喊,蔣陶快速蹲在地上,下一瞬,又一顆大樹的根部遭殃。
“臥槽!從哪冒出來的,嚇死我了!”
“你會隱藏,人家也會。”蔣陶舒了一口氣,感覺哪裏不對勁,但腦子緊張兮兮的,心裏慌亂,也靜不下來想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她繼續開口問:“敢走嗎?”
“等會兒。”
張麗萱輕聲說著,慢慢直起身子勾著頭看了一眼,然後又快速蹲下,咬牙“操”了一聲。
“怎麽了?”蔣陶擰眉。
“砰!”
得,樹又遭殃了。
張麗萱直接粗魯開口:“咱倆又被王八蛋盯上了!”
王八蛋?
蔣陶再次擰了一下眉,倒也沒再說什麽,“那休息一會兒,補充體力。”
張麗萱抹了一把臉,“真是刺激!誰要是有心髒病在經曆一場這個,非要犯病!”
“心髒病能讓來當兵嗎?”蔣陶悠悠說著,回頭看了她一眼,擰緊了眉。
一隻純黑色的蟲子在張麗萱的臉上吸著血,張麗萱還未曾察覺,同時那蟲子的肚子位置,由於吸血太多,以至於讓黑色皮膚都撐開了許多,隱約可見肚子裏麵紅色的液體。
“我……”
“別說話!”蔣陶很是嚴厲的一聲。
張麗萱並未注意到蔣陶在看她,聽到她這頗為嚴厲的一聲喊之後,頓時慌了,“怎…。怎麽了?王八蛋已經對準我們了?”
“啪!”
“啊!”
蔣陶沒接話,朝張麗萱臉上使勁地拍了一下,後者吃痛的叫了一聲,她剛挪開手掌,鮮血就順著張麗萱的臉蛋大珠大珠的往下滴。
有液體在臉上慢慢滑落,張麗萱自然能感受到,抬手摸了一下,放在眼前看了眼,又是一聲驚叫。
“我臉怎麽了?”話落,驚恐地看著她。
蔣陶將手掌心攤給她看,“有蟲子在你臉上吸血,你就沒感覺到?”
“我要是感覺到,還能讓它吸我血?”張麗萱無語反問。
蔣陶:“……”
問了句廢話!
果然是精神高度緊繃了,讓腦子轉的太慢了。
張麗萱從口袋裏麵掏出衛生紙,一邊擦著血跡,一邊問:“這什麽蟲子啊?會不會有毒啊?”
蔣陶仔細地看著她的臉被叮的那一塊,猜測道:“不曉得,應該不會吧,要是有毒的話,你臉頰這一塊,不說發黑吧,也該泛青紫,但現在挺正常,看不出來有什麽異常。”
張麗萱一邊咬著牙,一邊憤憤不滿:“這什麽鬼地方啊,怎麽大冬天的,還有蟲子出來吸人血!”
蔣陶無奈道:“也並不是所有蟲子在冬天的時候都不出來活動的。”
張麗萱點了一下頭,又指著臉問:“還有血嗎?”
“沒了。”
蔣陶再次湊近看了一眼,搖搖頭。
張麗萱將剩餘的衛生紙重新裝進口袋裏,再次抬眸看了一眼,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連個跑字都來不及說了,抬手就將蔣陶往前推。
蔣陶蹲的好好的,猝不及防的就被猛地推了一下,霎時,頭部猛地的往地麵方向一沉,而全身重量也都似乎凝聚在了那一點,就那樣,頭部先朝下,整個人蜷成了一個圓,往前麵滾了起來。
而兩人前方,均是長得有一米多高的雜草,而在雜草前方,有一個兩米多深的斜坡大坑,蔣陶在剛才前進的時候已經發現,但還沒說出來,張麗萱就發現後麵有危險,連帶的,再後來那一會又出了幾件小事故,讓她將這件事的忘記幹幹淨淨。
而現眼下,蔣陶已經控製不住,整個人如同圓圈一樣,直接圓溜的滾進了那個大坑裏麵。
張麗萱緊跟著,身子平坦地滾了下來。
但張麗萱並無大礙,可蔣陶的脖頸,有種要斷了一般的困疼。
“你們沒事吧?”
大坑裏麵,響起了一道陌生女聲。
蔣陶微愣,揉著脖子坐起身子,想要問張麗萱發生什麽了的話也暫時忘了,循聲望去,又是狠狠一愣,“你胳膊怎麽了?”
眼前的這位女兵,左手握著右邊的小臂處,可即便是握著,還不斷的有鮮血往外冒。
尤其,這位女兵她還認識,在之前她與劉檸比試包紮的時候,就是她將那寶貴的一票,投給了她!
她臉色淡淡,“掉進坑裏麵的時候,不知道劃到哪了,破了。”
“你身邊沒人幫忙嗎?”
張麗萱也坐起身子,見狀也忘了外麵的危險,出聲問。
她回答:“我自己,沒有結伴同行。”
“你應該找人幫你處理包紮一下的,不然在這坐到什麽時候啊。”蔣陶說著,在馬甲裏麵摸出了紗布,移到她麵前。
------題外話------
八千字!
flag不能倒!
畢竟我是要過情人節的人!
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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