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項鏈寓意:含在嘴裏,放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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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考核日。
集訓營內剩餘的九十九名女兵集合在一起,喬牧站在隊伍前方正中央的那個位置上,手中拿著喇叭,在掃了眾人一眼後,又垂眸看了看手中的紙條,再次抬眸道:“念到名字的女兵,跟著林連長離開,回去收拾東西。”
就等於是直接淘汰了。
蔣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了,下意識的屏氣凝神,僵直了脊背。
“六個人。”喬牧再次看了紙條一眼,說了一句,緊接著就沒有任何緩衝地念名字:“賀觀麗、李霞……張麗萱。以上六位,跟著林連長離開。”
賀觀麗?張麗萱?
蔣陶都懵了。
又是這樣不說原因的,直接將人淘汰。
賀觀麗和她是從一個連隊裏麵出來的,但到集訓營之後,在分配連隊和排隊的時候,兩人沒在一起訓練,因此蔣陶對她個人能力並不了解,可張麗萱是為什麽?
相比著剛進部隊她總是讓人監督著訓練的那時候來說,現在的她已經有了挺大的進步了,並且能力還挺好的啊。
蔣陶用眼睛餘光掃了站在旁邊的張麗萱一眼,見她臉上同樣有著驚訝錯愕的神情,同時也因為正好是集合狀態,不能說話亂動,因此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張麗萱離開隊伍。
而她們都離開後,喬牧繼續說著:“剩餘的女兵聽從教官安排,進行訓練。解散!”
不考核了嗎?
蔣陶再次懵了一瞬,抬眸看了一圈,找到尹珂,見她同樣的正在看著自己,蔣陶抿了抿唇,先集合去了。
一下午,有休息時間的間隙,蔣陶就出集訓營去外麵轉悠一圈,但並沒有看到張麗萱,在開始吃飯的時候,食堂內也沒張麗萱的身影。
估計都已經離開了。
蔣陶吃過飯之後,站在食堂門口,臉色淡淡的想著,心情忽然的就低落下來。
她跟張麗萱相處得挺愉快的,現眼下她不清不楚的淘汰了,使得她心裏麵忐忑不安,又十分悶堵。
“陶陶。”
尹珂從食堂裏麵出來,喚了一聲。
蔣陶收回思緒,看向尹珂,“賀觀麗突然淘汰的原因,你知道嗎?”
她也是毫無思緒,“不知道啊,但是有一點,賀觀麗的個人能力挺好的,也不曉得怎麽就突然淘汰了。”
“真是弄得人心惶惶。”蔣陶抬手揉了揉眉心,聲線都是緊繃著的。
“可不是嗎。跟上次一樣,又是不說原因的就將人淘汰了,弄得每天都很忐忑。”尹珂同樣也是,一顆心高高懸起,抬手煩躁的抹了一把臉,又道:“今天下午本來是要考核的,可今天連考核都沒。”
蔣陶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誰知道什麽意思啊。”
尹珂歎口氣,兩人又邊說著話邊往訓練場走去。
蔣陶想了想在上午的時候她和張麗萱的訓練,但張麗萱和她的訓練項目不一樣,兩人也沒在一起,蔣陶也沒發現有什麽端倪。
一直到了晚上訓練結束,蔣陶回到宿舍後,看到張麗萱的床鋪空蕩蕩的之後,認清了現實,心情忽然低落的什麽都不幹了,抻開被子脫了衣服,便直接睡了。
這低落情緒,一直持續到第二天午飯後,蔣陶拿到手機的時候,心裏才算是好受了那麽一點。
回到宿舍後,將手機開了機,蔣陶想到了程雲天。
不曉得回來了沒。
二十一號來的時候,他說要出去七八天,今天是二十八號,也就才過去了七天。
應該還沒回來吧?
蔣陶動了打個電話的心思,但又覺得如果他回來了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拿了洗漱用品去洗漱去了。
萬一回來了呢。
那兩人總要見麵的,隻不過是可能還沒打過來電話罷了,總不能帶著汗味去見他。
洗完澡回來後,蔣陶正擦著頭發,放在枕頭下麵的手機震動起來,她掏出看了一眼。
真回來了?
蔣陶唇角抿出一絲笑意,滑動接通,“喂。”
“你去找一下顧晨,讓顧晨帶你一塊出門。”
熟悉低沉的嗓音傳入耳朵後,蔣陶還沒反應過來,那邊就先掛斷了電話。
蔣陶:“……”
什麽意思嘛?!
蔣陶將毛巾往床上重重一摔,氣呼呼地坐在床上平複了好一會兒,又憋著一團氣的換了身衣服和鞋子出門去,拿著手機準備裝進口袋裏麵的時候,指尖碰到了一張卡片和一串鑰匙,她掏出看了一眼,看是身份證和公寓大門上的鑰匙,動了要放回宿舍的心思,可又懶得折身回去,便重新裝進口袋裏,反正也不覺礙事。
又將手機裝進另一個口袋裏麵,去了辦公樓,找到顧晨。
顧晨就在等著她了,看到她走進來,兩人一塊下了樓,到了一樓經過了排長辦公室。
辦公室門大敞,徐寒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悠閑地很,蔣陶又停下腳步,進了他辦公室,為了避免他在犯賤,便就跟他說了要外出一趟,說完之後,也不管徐寒怎麽回答,直接轉身出了辦公室,和顧晨往停車場走去。
喬牧已經在停車場等著了,蔣陶走過去很識趣地坐在了後麵,待車子出了停車場,快要走到集訓營大門口的時候,她便看到門外停著一輛黑色小轎車。
是他的吧?
蔣陶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想起在電話裏麵他的態度,臉色又淡了下來。
覺得自己應該再給他回過去,說太累了不想出去!
氣憤的想著,車已經走到門口做完了登記,在收縮門緩緩打開後,車子駛出,到了那輛黑色小轎車旁邊停下,蔣陶道了聲謝謝便下車。
而小轎車裏麵的男人也開了車門下車在同顧晨喬牧他們閑聊著。
蔣陶低垂著頭,委屈的看著腳尖。
果然,男人得到手之後就不珍惜了,就不會像之前那麽寶貝了!
正想著,與人閑聊著的男人走過來,俯身看著她,溫聲問:“怎麽了?看起來不太高興。”
“沒有啊。”蔣陶抬起頭勉強笑了笑,又道:“去哪啊?”
程雲天攬著她肩膀一同走到副駕駛車門前,“帶你去市區。”
說話間,替她開了副駕駛座的門,蔣陶低頭坐了進去,程雲天將門關上,然後繞過車頭坐在駕駛座上,卻沒有急著發動車子。
蔣陶看他,疑惑問:“怎麽不走啊?”
“不急。”
程雲天嗓音含笑地說了一句,然後在自己左手邊身側拿出一個小型手提袋遞到她麵前。
“這是什麽?”蔣陶看了禮品袋一眼,又看著男人問。
程雲天示意她,“拿出來看看。”
蔣陶伸手接過,再次看了程雲天一眼,將裏麵的用暗紅色絨布包著的首飾盒拿出來,然後打開。
是一條項鏈。
項鏈吊墜是破了口的花生模樣,能夠通過開了口的縫隙看到裏麵飽滿圓潤的兩粒花生仁。除了在大小上麵不一致以外,其餘的都是按照花生模樣一一製造而成。
蔣陶將它拿出來,捏在兩指間仔細看著。
有大拇指甲蓋般大小,小巧玲瓏,十分精致。
吊墜的外殼鍍了一層金色,而金色的外殼上鑲著無數的碎鑽,在從窗外投過來的陽光照射下,閃閃奪目。
而裏麵飽滿圓潤的花生仁蔣陶看著覺得是紅玉,或者是別的材質,總之,製造的圓滾滾的,晶瑩剔透,十分好看。
看著就讓人愛不釋手。
男人低沉輕柔的嗓音在耳邊適時響起:“喜歡嗎?”
“喜歡。”蔣陶笑著回了一句,又看著男人:“你怎麽突然送我禮物?”
“補情人節的禮物。”
蔣陶目光落在他英俊的眉眼,由衷說了句:“謝謝。”
程雲天話鋒一轉,嗓音含笑著問:“知道為什麽送你花生模樣的吊墜嗎?”
“為什麽?”
程雲天溫柔目光對上她水潤含情的眸子,一字一頓,十分認真:“因為,我就像花生外殼,你就像裏麵的花生仁,我就是這樣,把你含在嘴裏,放在心裏,用我結實堅硬的外殼保護著你。”
聞言,蔣陶心髒被重重的擊了一下,渾身酥麻,就像是有無數電流劃過一般,同時,身子又因為他這段話,變得綿軟起來,就像是立在雲端一般。
經過這一瞬,她哪還有什麽低落的情緒,哪還會覺得男人變了不寶貝她了,忽然覺得他就是故意那樣做的,想給她一個驚喜,想同她說這段話的。
“啵。”
蔣陶沒忍住,主動俯身在他側臉上印上一吻。
而後,男人勾著她脖頸俯身過去,一隻大手扣在她後腦勺,封上她雙唇,重重地吮吸幾番,又撬開她牙關,在她口腔裏麵強勢霸道的掃蕩起來,沒一會兒,口腔裏麵便滿是他的氣息。
隨後又勾上她舌尖,一會勾纏著,一會兒吮吸著,直到蔣陶覺得舌根都麻了,嘴唇都腫了,好像又換不過來氣之後,男人才慢慢鬆開她,又將薄唇壓在她耳邊,重重喘息著,“想起你了!”
他呼出的熱氣皆數的噴灑在她耳邊,那氣息滾燙滾燙的,讓蔣陶咬了咬唇,燒紅了整張臉。
待耳邊的呼吸聲小了點之後,程雲天身子稍稍起來些,又在她雙唇重重吮吸了一番,才離開。
蔣陶嗔他一眼,下意識地摸了摸嘴唇,又通過倒車鏡看了自己一眼。
臉蛋紅若桃花,雙唇異常紅腫,一雙眸子水潤含情,怎麽看都是動了情的模樣……
啊啊啊啊!
蔣陶抬手捂上臉,害羞死了。
程雲天看著她這小舉動寵溺笑了笑,便發動車子,開始走著,便又問:“要不要去看看伯父?”
伯父?
是她爸爸嗎?
蔣陶將頭抬起來,思索一陣,搖搖頭,“不去了吧。”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要是在去找老爸一趟,估計一時半會還出不來,得在那待上好長時間。這樣一來,就沒辦法和程雲天過二人世界了。
程雲天看她一眼,確認道:“那就直接去市區?”
蔣陶點頭嗯了一聲,又低頭看著手心裏麵造型小巧精致的項鏈,想起那段話,嘴角不由自主的就又流出一絲笑意,看了好一會兒,又將吊墜放在盒子裏,將蓋子合上,還沒裝進紙袋,車子又停了下來,蔣陶抬眸下意識地看了前麵一眼,見沒事,又看向程雲天,問:“怎麽了?”
“我幫你把項鏈帶上。”
程雲天說著,就去她手裏麵拿盒子。
蔣陶也捏著首飾盒,嗓音無奈:“不能戴啊,集訓營裏麵不讓戴首飾。”
“那好吧。”程雲天抬手揉了揉眉心,忘了這一茬。
蔣陶安慰他一句,“總會有機會戴的。”
“嗯。”
程雲天鬆了手,蔣陶將首飾盒裝進袋子裏麵,車子再度行駛起來。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後,程雲天就聽到身邊人鬱悶道:“我們昨天沒考核,但是已經接連兩次的沒有緣由的淘汰掉七個人了。”
想了想,又覺得說不對,糾正道:“應該是有緣由的,但就是不告訴我們,弄得人很緊張,人心惶惶的。”
對於她們那裏麵的考核,程雲天也並不清楚,隻得安撫她,“平時多注意一點。”
“感覺已經很注意了。但怎麽說呢,淘汰的那幾個也都是能力挺好的,就突然淘汰了。”蔣陶有點煩躁,又繼續說:“賀觀麗和平時和我比較好的那位女兵都淘汰了,兩個人能力都挺好的。”
程雲天想了想,給她指點迷津,“能力好的都能被淘汰那就是別的方麵做的不太好,要想成為一名優秀的陸戰隊員,也不單單是能力好就行,還是要有其他方麵,比如個人品德,素質這方麵,也都是要注意的。”
蔣陶安靜一瞬,看了程雲天一眼,忽然的就笑了笑。
感覺,茅塞頓開了。
在自己迷路的時候,有人在自己身邊指著路,這感覺不要太好了!
蔣陶猜測著問:“那或許就是這兩人的其他方麵不過關?”
“有可能。”
蔣陶歎口氣,又揚著唇角道:“你好厲害呀,就這麽短短一會兒就把困擾我多天的問題給解決了,真厲害。”
這句話,極大程度的取悅了程雲天,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愉悅的哼笑一聲,又騰出一隻手揉了揉她腦袋。
待他揉完之後,蔣陶又對著倒車鏡捋了捋頭發,然後側著身子看著側臉剛毅的男人,柔聲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呀?”
程雲天看她一眼,回答說:“今天淩晨。”
蔣陶擰了一下眉,關心道:“那你應該多多休息的。”
“休息過了,淩晨兩三點回來的,回來後就休息了。”
“這樣。”蔣陶點點頭,又細細打量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那你出任務沒受傷吧?”
程雲天遲疑了一下,“……沒有。”
“那就好。”蔣陶鬆了一口氣,坐正了身子。
隨後,便拿出手機和父母打了電話,聊了一會兒後,又給譚子晴打了個電話,見她沒接,估計是正忙,便隻好作罷。
蔣陶又坐在車上安靜了一會兒,看著車子就快要到市區,突然說了一句:“我想回我公寓拿幾身衣服。”
明天就三月份,已經進入春天了。
上次過年的時候她拿的春季衣服比較少,在集訓營裏麵不夠穿,雖然有訓練服,但是在裏麵還得襯著,尤其,天氣慢慢變熱,裏麵的衣服得勤換勤洗著些。
“好。”程雲天沒有遲疑的應下,又問:“帶鑰匙了嗎?”
“帶了,鑰匙就在這個衣服口袋裏麵裝著。”
“公寓在哪一點?”
他其實知道,但是不問的話,蔣陶就該懷疑他怎麽會知道了。
“市中心,玫瑰苑。”蔣陶報了一下位置,又興致勃勃地提議道:“要不我來開吧,你休息休息。”
程雲天直接就拒絕,“我開就行了,你坐著休息。”
蔣陶繼續不依不饒,撒嬌般的,“我會開車,也有兩三年的駕齡了,不會出事的,你都出任務那麽幾天了,肯定很累。”
程雲天看她一眼,見她小臉帶著祈求,便不忍心讓她失望,歎了一口氣,將車子靠邊停,“開慢點,不用急。”
“好。”蔣陶語速極快地應一聲,開了車門下車,兩人換了位置。
蔣陶坐上去係上安全帶後,又發動車子,程雲天看了她那邊的倒車鏡一眼,提醒道:“後麵有一輛車。”
聞言,她好笑望著他,“我看見了,你不用那麽緊張。”
程雲天抿緊唇沒吭聲,見她熟練的打著方向盤,將車子駛入車流之中,稍稍鬆口氣。
從這裏到市中心這段路,因為是她在開車,程雲天就怕她分心,一路無話,到了玫瑰苑小區的停車場的入口之後,蔣陶排著隊等進入停車場的時候,便向程雲天指了指,笑著說:“就是在那個位置,阿姨把我撲倒了。”
程雲天順著她手指的那個方向望過去,看了看,便也笑著問:“撞得疼不疼?”
“還好,冬天穿得厚。”蔣陶回答完這一句,便已經排到她了。
她開著車進去,跟保安打了聲招呼,因為停車位都是固定好了的,沒有在多餘的,便暫時的停在了自己車的前邊,也不擋別人的位置。
車子熄了火,蔣陶解開安全帶,看了眼同樣解開安全帶的男人,遲疑了一下,問:“你也上去嗎?”
“嗯。”程雲天點了一下頭,又看著她,“不方便嗎?”
“方便啊。”
沒什麽不方便的,而且不讓他上去,好像就真的有什麽不方便見不得人的了。
兩人一同進了電梯,程雲天站在按鍵前,問了一句:“在幾樓?”
“三十樓。”
程雲天邊按邊說:“這麽高。”
蔣陶笑了笑,“站的高看得遠,視野開闊。”
男人點點頭,將她攬到懷裏。
“叮”一聲,電梯到了,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電梯,蔣陶走到3002號前麵,從口袋裏麵掏出鑰匙,將門打開,進去之後便將鑰匙隨手的放在玄關處的桌子上,回頭朝他說道:“你先坐椅子上休息一會兒,桌子上有紙巾,你擦一擦再坐。別坐沙發,沙發上沒有拿布遮,都落了灰。”
程雲天溫聲道:“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蔣陶嗯一聲,進了臥室。
目送她進去之後,程雲天在房間內打量起來。
兩室一廳一廚一衛,裝修風格簡單,大部分家具以及牆體顏色都采用了暖黃色色調,看著溫馨舒服。
四周角落裏麵,放了幾盆綠植,現眼下花盆裏麵的土壤已經幹透,綠植還好好活著,顏色鮮綠,看著就讓人心情好。
程雲天在屋內看了一圈,去廚房裏麵找了個盆接了點水,將那幾盆綠植,都挨個的澆了澆水,便將盆子放回廚房,在客廳裏麵站了一會兒。
她住的地方啊。
程雲天在心裏淡淡想著,便拉了把椅子抽了紙巾在上麵擦了擦,坐在那繼續看著。
屋裏麵連照片都沒擺放,玻璃茶幾上隨意放著幾件雜物,暖黃顏色的沙發上擺放著兩三個抱枕,有兩個靠在沙發背上,一個倒在沙發麵上。
程雲天能想象到,她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盤著腿看電視的模樣。
靜靜地坐了一會之後,想去衛生間一趟,在客廳內掃了一圈,走到一扇透明門前麵,打開自己門之後,裏麵空空如也,便又沒有多想的直接就走到臥室門口,喚了一聲,“陶陶。”
接著,程雲天臉色就有些不自然了。
蔣陶手裏正大刺刺的拿著一件黑色胸衣,而胸衣的罩杯外麵用黑色蕾絲包圍了半圈,這種私密衣物,被進來了半個身子的程雲天看了個完完全全。
霎時,這片天地安靜得不像話,有股名為“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蔓延流轉著。
蔣陶臉色瞬間爆紅。
她想遁地!
羞憤欲死!
待害羞之後回過神來,蔣陶下意識地藏到了身後,極力的鎮定著,“怎麽了?”
程雲天輕咳一聲斂去不自然,問:“外麵沒有衛生間?”
“隻有臥室裏麵有,外麵沒有裝修衛生間。”
她是一個人住,屋裏麵的衛生還要自己打掃,因此在裝修的時候,隻在臥室裏麵設了衛生間,而外麵的那間屋子就空了下來。
“我用一下。”
“好。”
蔣陶錯開身子,程雲天走過去,她衣櫃門還沒來得及關,放胸衣的抽屜也沒合上,程雲天抬步走過去的時候,目光不受控製的往抽屜裏麵看了一眼。
裏麵整整齊齊的放著一排胸衣,黑色居多,其餘的便是肉色及其他的顏色,好幾種款式……
莫名的口幹舌燥。
待他進了衛生間之後,蔣陶將胸衣放在手提袋裏麵,抬手捂上臉,羞死了!
而就趁著他去衛生間這間隙,又拿了幾件胸衣和內褲裝進手提袋裏麵,在上麵又放了幾件薄毛衫遮蓋上,隨後將衣櫃門合上,等著程雲天出來。
而衛生間裏麵。
程雲天穿好褲子扣好皮帶扣後,按了一下衝水開關,而後站在盥洗台前洗著手,目光隨意的掃了一眼洗漱台。
都是女士用品,就連牙刷牙杯都是單個的。
程雲天心情愈發明朗起來。
打開門出來,蔣陶已經收拾好就在床上坐著,模樣乖乖巧巧的,看的程雲天……想撲倒……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按捺下不正經的心思,溫聲問:“都收拾好了?”
“收拾好了。”
蔣陶站起身,將身側的兩個手提袋拎起來,在手裏還沒停留幾秒,就被男人接了過去,蔣陶倒也沒意見,兩人一塊兒出了臥室,她順手將門關上,走到玄關處,拿了門上的鑰匙,一起出門。
到了停車場,找到小轎車,開了後排車座的車門將衣服放了進去,然後又站在男人麵前,仰臉帶笑,“我還開車吧?”
“不行,市區裏麵車太多,我不放心。”
剛才進入市區之後,他都提心吊膽了一陣子。
見他語調裏有著沒得商量的意思,蔣陶無奈應了聲:“好吧。”
隨後便乖乖的走到副駕駛座前旁,打開車門坐下。
待車子行駛出停車場,進入主幹道等紅綠燈的間隙,程雲天又微側身子,溫聲問:“想去哪玩?”
“都可以啊。”
程雲天垂下眼眸,沉思片刻,到底說了,“那看電影,想不想看?”
“好啊。”蔣陶爽快應下。
紅燈變綠之後,程雲天發動車子,蔣陶給他報了距離這邊比較近的一家電影院位置。
因為是在市中心,車流量較多,程雲天隻是認真的開著車,蔣陶也不好打擾,基本上都是到等紅綠燈的間隙兩人才說一兩句話。
約莫半個小時後,車輛進入商場的停車場,將車停穩,兩人乘著電梯直接到了四樓。
下午四五點,電影院人還不多,蔣陶看了看電子屏幕上排片表,正尋思著看哪個電影,程雲天就已經走到售票台,開始買票了。
蔣陶:“……”
霸!道!
沒一會兒程雲天折身回來,手裏麵多了兩張電影票,蔣陶垂眸掃了一眼,忽然笑了,“恐怖片啊。”
程雲天臉色一陣不自然,點頭嗯了一聲,“敢看嗎?練練膽子。”
“敢啊。”
她一臉輕鬆,是真的不怕。
程雲天定定看她一眼,又在電影院周圍看了看,“想不想吃點什麽?或者想喝什麽?”
距離開場還有二十多分鍾,買點吃的時間還是有的。
“我不餓。”蔣陶搖搖頭,又道:“買杯喝的吧。”
兩人到奶茶店選了一杯奶茶,因為人多,等的挺長時間了,等再度回到電影院,已經開始檢票進場。
程雲天故意選了最後一排的角落位置,待坐定身子沒多久,影廳內四周的燈光關閉,電影開始。
因為是恐怖片,看的人比較少,並且大多都集中在前麵幾排,隻有他們兩個坐在後麵,這其中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電影很快便進入恐怖片段,程雲天看著都覺得心裏發毛了,但坐在旁邊的女人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大屏幕,特別津津有味的模樣。
程雲天擰了一下眉。
怎麽跟袁新說的不太一樣。
他來集訓營接她之前,袁新說:“老大,你要是想促進你和嫂子之間的感情,想要她主動跟你親密,想要在她麵前展現你的男友力,那就帶她去看電影,選個恐怖片,等演到恐怖階段,嫂子絕對嚇得鑽到你懷裏,然後在這時候,你就安慰她,給她壯膽,你的男友力就展現出來了!”
他滿懷期待,到頭來被一盆冰水澆了個通體身涼。
程雲天再次看蔣陶一眼,見她臉色無常,又抬手揉了揉眉心,看了看前麵幾排的情侶,女的都是窩在男人懷裏,一副不敢看的模樣。
到了他這……
程雲天重重一歎。
一直到了電影結束,程雲天所期待的都沒實現,蔣陶將最後一口奶茶喝進肚裏,放在座椅扶手上的圓筒裏,然後看著程雲天,說:“走吧。”
“好。”程雲天點點頭,站起身子時候,隨口問:“看恐怖片不怕嗎?”
“不怕啊,對於這些都已近免疫了,我之前在家的時候經常自己看鬼片。”蔣陶笑著說。
程雲天:“……”
失策了!
蔣陶又回過頭來,說:“就鬼片裏麵的那些陰森詭異的表情,我都學會了,我給你示範一個吧。”
“行。”
蔣陶拿出手機將手機屏幕的燈光打開,擱置在下巴處,使得臉上蒙上一層其他顏色的光彩,明明暗暗,緊接著她又垂下眼皮,瞪著眼睛往上看,唇角輕扯,一絲笑意流出,慢慢的便森冷詭異起來。
而後,蔣陶恢複正常,抿唇笑了笑,“怎麽樣,是不是感覺很害怕!”
“是。”程雲天穩了穩心神。
蔣陶嘿嘿一笑,得意地說:“我當時去新兵連的時候,就這樣把白思涵嚇到了。”
程雲天垂眸看著她臉上自豪的神情,他寵溺一笑,在她眼睛上印了一吻,問她的意思,“去吃飯吧?”
“行啊。”
看完電影六點多,的確是該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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