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人家痛痛,要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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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麽不見他?”

    顧之恒將手中已經切好的牛排換到了蘇念的眼前,抬手便將女孩的餐盤放到了自己桌前。

    修長的手指持著刀叉,不緊不慢的將眼前的牛排切好。

    蘇念唇角閃過一絲苦笑:“沒什麽,不想見。”

    顧之恒抬眸,看著麵前的女孩:“因為他的話?”

    蘇念唇角微抿,微微搖了搖頭。

    與其說難過,還不如說是失望,季晨是她在弑神盟裏最信任的人,可是,同等的信任卻換不來對方的信任。

    不想見他,也同樣是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麽樣去回答他的問題。

    樂山,她不是不想救,隻是,她做不到。

    “快吃吧,涼了對胃不好。”

    顧之恒輕聲道,蘇念的情緒變化,他怎麽會看不出?

    蘇念沉吟半晌,忽然抬頭:“之恒,後天出發,明天我要去賭石坊,你讓溫錦程做準備,進行第一次的洗髓。”

    女孩臉色冷淡,語氣淡漠,顧之恒眉頭微蹙:“這麽急?你想自己去?”

    蘇念輕笑,掩飾著:“怎麽會,不是還有你和溫錦程麽?”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顧之恒無奈的輕笑了一聲。

    蘇念唇角輕扯,半晌沉吟道:“之恒,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的,紅幫會本就是衝著我來的,我也沒有必要扯上他們,如果可以不想連累別人。”

    女孩的話語輕頓,卻讓顧之恒的心底抽疼,從座位上起身便來到了女孩的身側,抬手便揉了揉蘇念的發絲。

    手臂微微用力,便將女孩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胸膛。

    “傻丫頭,不管你想怎麽做,我都支持你,但是,你要記住我顧之恒不是別人,在我這裏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沒有拖累二字。”

    蘇念的鼻尖微微一抽,雙眸緊閉將要盈出的淚水重新收到了自己的眼眶中,雙手微微抬起便抱緊了顧之恒的腰身。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

    “好了,我們快點吃,吃完我送你回去,明天你想去哪裏我再過來接你。”輕輕的拍著蘇念的後背,顧之恒柔聲說著。

    在他的麵前,很少見過蘇念有如此脆弱的時候,難得的一次竟然是因為其他的男人。

    問道這,蘇念的眉頭這才微微蹙起。

    如果不是顧之恒提到這個問題,她差點忘記了,她和秋琴住的是季晨的房子。

    不管是因為這件事,還是怎樣,季晨的房子也終究不可能是長久的住所,買一個屬於她和秋琴自己的家才是她現在應該做的。

    想到這,蘇念抬起頭,眼底閃過一絲堅定之色:“時間還早,我們去買房子。”

    “你…你說什麽?”顧之恒眼神微怔。

    蘇念剛剛說的是,我們去買房子。

    看著顧之恒眼神的怔愣,蘇念這才“噗呲”笑出了聲。

    雙手緩緩鬆開顧之恒的腰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是說,我和我媽沒地方住了,我要去買房子。”

    顧之恒“哦”了一聲,眼底閃過一絲了然,卻也閃過不可察覺的失望之色。

    “你和阿姨怎麽地方住了?那你們現在住哪?”顧之恒這才想起問題的關鍵。

    蘇念嘴角微微一僵,眼神從顧之恒的身上落了下來,轉身拿過椅子上的背包,“我們走吧,一會人家也關門了。”

    顧之恒的眉頭微微一挑,臉色卻微微一沉,冷聲道:“你別告訴我,你現在住在季晨的家裏。”

    拉著顧之恒的手微微一僵,背對著男人的眼神閃過一絲懊惱之色。

    她怎麽就突然想起這茬了,明明知道這個男人精明的很,為什麽不自己去,偏偏要帶著他一起?

    “咳,那個…”感受到身後越來越冷的氣息,蘇念的嘴角微抽,轉過頭輕咳了兩聲。

    蘇念的模樣讓顧之恒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你在有事的時候,想不起你男人,反倒想起了別的男人,嗯?”

    一聲鼻音,從男人的鼻尖中哼了出來,尾音拉得老長,讓蘇念都不禁心肝一顫。

    “我…你別誤會啊,我當時,不知道那是季晨的房子,而且我是想找樂瑤的。”蘇念急忙解釋著,一臉欲哭無淚的模樣。

    顧之恒沉著一張臉,唇角的弧度卻是越來越大。

    半晌,蘇念似乎終究是發現了顧之恒的佯裝,眼神微微一愣,下一秒轉身便將顧之恒留在了身後。

    “你生氣去吧,我不解釋了。”蘇念冷哼一聲,鼓著腮幫子便快步的走了出去。

    望著蘇念負氣離開的背影,顧之恒的唇角不禁閃過一絲寵溺的笑意。

    他不是不生氣,也不是不在意,隻不過,他更在意的是蘇念急於像她解釋的樣子,最起碼讓他知道,這個女孩是在意他的。

    “等等我,小心一點。”

    *

    房產銷售,一個城市中夜晚還會閃亮的行業。

    蘇念獨自走進售樓處,身後卻跟著顧之恒一臉怨念的眼神。

    鼻尖輕哼一聲,蘇念自顧自的朝著售樓處裏麵走去,至於顧之恒則被她留在了車裏。

    這個家夥走到哪都是個禍害,尤其售樓小姐各個都是美少女,不勾搭顧之恒才怪。

    當然,這也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顧之恒亂吃醋,蘇念表示很不滿意。

    雖然對於這個理由,顧先生表示很不滿意,但是,礙於自家媳婦的威嚴,也隻能坐在駕駛座上,望著蘇念的背影,望眼欲穿。

    走進售樓處,便是一盞吊在樓頂的水晶燈,打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放出閃閃的光芒,映射在蘇念的身上,發著暖暖的光芒。

    蘇念下意識的閉上雙眼,站在正中央唇角緩緩勾起一絲弧度。

    都說陽光是最治愈的事物,在人難過悲傷的時候,曬一曬太陽,感受大自然帶來的溫暖,身上的陰霾便會消散大半。

    此刻沒有太陽,這暖洋洋的日光燈倒是讓蘇念的心愉悅了不少。

    隻是,這愉快的時光卻並沒有維持多久,腰間便忽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推著蘇念便朝著前麵撲了過去。

    而正對著蘇念的位置,是一盆一人高的盆景,而這盆景上卻長滿了尖尖的枝幹,掛著幾個零星的葉子。

    正常行人在路過的時候,都會繞行以防止被紮到,刺傷,可是偏偏蘇念處於閉著眼睛的狀態,後麵人的力道極其的猛烈,推著蘇念便朝著那盆栽衝了過去。

    那力道,一旦蘇念真的被盆栽刺中,談不上身受重傷,也注定會落得個麵目全非的下場。

    蘇念猛地睜開雙眼,眼前逐漸放大的尖刺,讓她的瞳孔猛地一縮,靈氣在瞬間固定雙腳,身體微微一個用力,踉蹌著幾步便站穩了身形。

    而停下腳步的地方,卻與那盆栽枝幹的位置,隻有一步之遙。

    也就是說,如果蘇念沒有靈氣,今天這傷就是注定要受的。

    猛地回頭,望著身後微胖黝黑的女人,瞳孔微微一縮。

    這女人怎麽感覺有些眼熟?

    “你想幹什麽?”

    那女人見蘇念竟然毫發無傷,眼底竟然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隻不過,不過片刻便換上一張委屈的神情。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啊,我這擦著地沒看見你啊,你說你沒事站這大廳中間幹嘛,不知道礙著別人工作了啊?”胖女人的尖細的聲音冒了出來,就仿佛小刀在玻璃上劃出的聲音,難聽的很。

    胖女人脖子一梗,鼻孔看人,驕橫蠻不講理的模樣,讓蘇念的腦海中瞬間冒出了一道人影。

    “原來是你。”蘇念冷哼一聲。

    這個女人就是當時在遇到程言時,醫院裏那個帶著丈夫來治病的人,明明是自己家暴丈夫,卻硬說是丈夫自己摔的。

    程言說救不了,這個女人還差點出手傷人,如果不是蘇念,或許程言也免不了要被這個彪悍的女人打上一頓。

    被點破身份,那胖女人的眼底浮上一絲慌亂之色,隻不過卻自以為掩飾的很好,輕哼一聲:“什麽原來是你,我不認識你。”

    蘇念不屑的冷哼一聲:“認不認識沒關係,故意傷人罪卻是被落實了,沒想到你有家暴丈夫的習慣,還有殺人的癖好!”

    大廳裏,胖女人和蘇念的鬧劇讓原本安靜的售樓處在瞬間熱鬧起來。

    不少在後方休息室休息的人也都走了出來,當然自然也包括一直站在門口,臉色漆黑眼神森冷的顧之恒。

    如果不是蘇念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他早就把這個胖子一手丟出去扔了。

    好在蘇念有著靈氣,否則即便他速度再快,也根本來不及出手去救,而眼前這個胖女人也順利的進入了顧之恒的黑名單。

    胖女人見周圍的人越聚越多,臉上也越來越難看。

    她之所以選擇剛剛動手,就是因為大廳裏沒有人,隻有她一個人在做今天的收尾打掃工作。

    加上攝像頭這幾天壞掉了,還沒來得及修,她這才想著要動手。

    對於蘇念,即便是她不知道叫什麽,但是,那天之後她的手就疼的很,她的丈夫也和他離了婚,她現在除了打掃衛生,什麽都做不了。

    她不過剛剛四十歲,還有大把的時間,大把的青春等著她揮霍呢,可是現在都是因為蘇念,她連重活都做不了了,即便是身體恢複好了,也到了退休的年齡,誰還要她啊?

    一想到自己隻能淪為打掃衛生的阿姨,她的心底就忍不住憤恨,她去過仁傑醫院好幾次,可是沒有一次見到這個女人。

    卻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在這裏見到她,此刻不動手那更待何時?

    “你別血口噴人!”胖女人伸出手指指向蘇念的臉:“大家給我評評理,我就一個掃地的,這個女孩竟然這麽汙蔑我,天啊,還有沒有天理了啊,我一個掃地的,我一個月能掙多少錢,你還要訛我的錢,那我把命都給你,都給你!”

    說著,胖女人見周圍的人越聚越多,竟然當中將手中的拖把一扔,坐在地上打起滾來,那眼角的兩行清淚順勢而下。

    讓蘇念都不禁感歎,如果自己不是當事人,恐怕還真信了她的可憐模樣。

    這話一出,果然在場的眾人都不禁嘩然,看向蘇念的眼神也不禁一變。

    “你這個小姑娘怎麽回事?你懂不懂尊老愛幼的道理,你來這裏碰瓷,也不看看這裏是誰的地方!”

    為首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穿著一身紅色的職業包臀裙,扭著腰肢便朝著蘇念走了過來,一副蘇念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蘇念的眉頭微蹙,抬手便擦了擦臉上對麵女人噴濺出的口水。

    剛想開口,身前卻忽然多了一道寬厚的背影。

    “我倒要看看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把你們管經理給我叫出來!”

    顧之恒陰冷的聲音頓出,對麵的女人頓時臉色一怔,隨後便臉上竟然飄出了一絲緋紅,咬了咬嘴唇,雙手手指在胸前不斷的纏啊,繞啊。

    一副嬌豔賤貨的模樣,在看到顧之恒的瞬間變成了溫順嬌羞的閨閣女子。

    這一幕倒是蘇念的心底不禁微微作嘔,下意識的看向顧之恒,卻發現他的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對麵的女人一眼。

    見顧之恒一口便叫出了經理的名字,那對麵的女人眼睛眨了眨,做出一副可愛的模樣。

    “這位先生,你是認識我們的經理嗎嘛,人家跟你說哦,我們經理啊…”

    “麻煩你不要汙染我的空氣!”顧之恒眉頭緊皺,抬手便將眼前的女人甩到了一旁。

    “哎呦……”

    那女人的高跟鞋足足有十五公分,被顧之恒的大手這樣一甩,便瞬間趴在了地上,那腿更是因為高跟鞋而無法發彎曲,整個人在地麵都呈現出一副扭曲的模樣。

    就算是蘇念都不禁嘴角微抽,抬眼望向顧之恒,“你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她可是女人啊。”

    雖是這樣說,但是,蘇念的心情倒是瞬間好了不少。

    站在一旁的售樓小姐剛要伸手去扶地上的同事,卻沒想到剛伸出手就被那女人狠狠剜了一眼,差點眼珠子沒跳出來。

    那旁邊的好心同事也就此收了手。

    “哎呦,我好疼啊。”女人側著身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眼角本就不存在的淚。

    疼雖然是疼,但是,如果能用這點疼吊來一個金龜婿,解決自己的後半生問題,她這點疼算得了什麽啊?

    眼前的男人不用問叫什麽,光是看這一身的氣質和一身的名牌,就知道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帥哥,你把人家推到了,還不把人家扶起來嗎?人家也會痛痛哦。”

    “嘔——”

    蘇念一個沒忍住,抬起手扶著顧之恒的手臂便彎腰幹嘔起來。

    媽的,太惡心了,太他媽惡心了。

    顧之恒的眉頭狠狠皺起,眉眼間的褶皺甚至能夾死一隻蒼蠅。

    強忍著自己動手的衝動,顧之恒轉過頭便將視線放在了蘇念的身上。

    果真,還是自己的小女人養眼,外麵的女人太可怕,他也想吐。

    “你見過這麽惡心的玉?”顧之恒雙眼微微眯起,冷聲質疑著蘇念剛剛的話。

    憐香惜玉,這個女人是香,還是玉?

    那渾身劣質香水的味道,如果不是他用靈氣堵住了自己的鼻孔,早就被熏得頭暈惡心了,那叫香嗎?

    要是小九在的話,可能也會感歎一句,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喜歡用靈氣堵住鼻孔,這是暴殄天物好麽?!

    還有,你見過一塊這麽惡心的玉?

    別糟蹋玉了好麽?

    蘇念抬起頭,擦了擦嘴角,狠狠搖頭急忙承認錯誤:“我錯了,我收回剛剛的話。”

    說憐香惜玉那都是糟蹋女人。

    說到這,地上的女人再也忍不住了,看著一旁同事指指點點的模樣,臉上的麵子也終是掛不住了。

    對著一旁剛剛要扶自己起身的同事,沒好氣的怒吼:“你長得眼睛是死的嘛,不知道扶我起來了啊,眼睛沒用我就替你挖了!”

    這話一出,蘇念的眉頭不禁微微皺起,視線順著女人的聲音望去,便盯住了一旁被吼的女孩的臉。

    很明顯被這個女人的恐嚇嚇得不輕,雖然眼底有著厭惡,但還是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將地上的女人扶了起來。

    剛站穩,那女人便盯上了蘇念,她不傻看著兩個人的互動就知道是一對,可是,一看蘇念就是個未成年。

    既然不想讓她好過,那麽就都別好過!

    “呦,小妹妹,還沒成年呢吧,這麽大就學被人出來勾搭男人了啊,姐姐告訴你一句話,你啊還太小,經不起這個男人折騰,你看看你的小身板,你再看看你這一身的穿著,你覺得你們兩個合適嗎?”

    女人的話語一出,顧之恒的雙眸中頓時冒出了一股火焰。

    他剛剛怎麽就不一巴掌將這個女人的嘴封住!

    眼神望了望一旁的蘇念,眼底閃過一絲擔憂之色。

    隻是,還不等顧之恒張口,蘇念便率先張口出了聲,唇角微勾輕聲道:

    “這位小姐姐,哦,不對應該是阿姨了,想必勾搭了這麽多年,都沒勾搭成功吧,要不然這麽多年怎麽還會停在這個位置晉升不上去呢?”

    “也是,人啊,不能不服老,阿姨小妹妹我送你一句話,人老珠黃,眼角的皺紋即便是用在再多的粉也是遮不住的,你隻要一笑啊,就會往下掉粉的,這麽一會,阿姨你脖子和臉都一樣顏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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